黄兴身子一抖,哆哆嗦嗦的转过身,苦着脸对我求饶:“大哥,我有眼不识泰山,你错了,你饶了我行吗?” 这没出息的样,要多怂有多怂,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嚣张。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我双手环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都听您的,您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只要你能原谅我。” 我脸色一冷:“以后不许再骚扰李婷,否则我看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把你的双手都放进火锅里煮了!” “不敢了,不敢了!”黄兴连声应诺。 “滚!” 黄兴这才屁滚尿流的离开,跑的太慌张还差点摔一跤。 这种人,就欺软怕硬。 等他跑远,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有些兴奋又有些激动,这是我第一次战胜这些小混混,以前只有躲着走的份,虽然靠的不是我自己的力量,但我仍然感觉出了一口恶气,心情舒爽。 一定要把鬼种变成我自己的力量! 这个想法又在心里坚定了几分,我美滋滋的去吃了个晚饭,回到茶馆的时候,发现海叔已经回来了。 他靠在沙发上,用手捏着眉心,看起来很疲惫。 “海叔,你吃饭了吗?”我走过去关切的问道。 “还没有。” “那你想吃点啥,我去帮你买。” “不用忙了,楚乐,我不饿。”海叔叫住了我,“今天进货有点波折,有点累,先休息了。” 说完,海叔就回了房。 我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但他不愿意说我也不好多问,点点头也简单洗漱了一下回到自己的房间。 时间还早,躺在床上跟李婷微信聊了一会天,我又想到了鬼种。 积累阴德是保命的方法,不是把鬼种变成命鬼的方法,并不是长久之计。 不过我对于阴阳驱邪这一行懂得太少,知道的东西只是以前听周爷爷讲过的一些皮毛,对于鬼种这种深奥的东西,以前是闻所未闻,更不知道该上哪里找办法。 算了,自己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还是明天问问海叔吧。 这么想着,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阴暗的街道里,传来小孩凄凉的哭声,我寻着声音走过去,看到一个小女孩蹲在墙角,抱着膝盖伤心的哭泣。 “小妹妹,你怎么了?” “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小女孩抬起头,小脸惨白,黑洞洞的眼睛中流下一行血泪,“大哥哥,你能带我回家吗......” 我满头大汗的从梦中醒来,心好半天心跳才平缓下来。 又是这个小女孩!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梦境,到底意味着什么? 上一次做这个梦是鬼种第一次现身的时候,而这次鬼种帮了我以后,我又做了相同的梦。 这绝对不是巧合,难道梦中的小女孩就是鬼种?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又不太一样。 鬼种的模样是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而梦中那个小女孩大概五六岁,分明是两个孩子啊。 想不明白,我干脆甩了甩头起床。 海叔比我先起,坐在阳台上喝茶,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他昨天的疲惫一扫而空,但眉头仍然紧皱。 “海叔,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需要我帮忙吗?”我很想为海叔做点什么。 “暂时不用,不过我今天还得出去一趟,你自己注意安全,如果有人来找我,就让他们三天后再来。” 海叔交代完以后,又提着旧背包出了门。 空荡荡的茶馆只剩下我一个人,实在是没事可做,我想着干脆去杂货铺一趟看望尹子墨,正好今天是单号,他们不用做生意。 去坐车的时候,我路过一家手机店,想了想进去买了一个手机,打算送给尹子墨。 公交车摇摇晃晃,半个多小时以后,我来到杂货铺的门口。 走进去,坐在柜台后面的是抱着茶壶打瞌睡李一,尹子墨不见人影。 “李一师父,上午好啊。”我礼貌的唤道。 “谁啊!”李一不耐烦的睁开眼睛,看见我一脸的惊诧:“你怎么又回来了?范振海那小子,不收你?” “没有,海叔对我很好,我回来看看你们。”我笑了笑。 “现在看过了吧,你可以回去了!”李一对我摆摆手。 “我,我有点事情想跟尹小姐说。” 李一看了我好几眼,说:“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了。” “这个......”我满头黑线,“尹小姐不在吗?” “她在不在跟你有什么关系,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那徒弟能活到现在不容易,你别祸害她!” 我愣了愣:“什么意思?” “做这一行这么危险,你以为谁天生就喜欢啊?她也是为了积阴德活下去!”李一瞪了我一眼,“实话跟你说,这也是我不让你留在这里的原因。” “不然,拿到一份阴德,我该给你还是子墨?” 原来尹子墨也需要功德,难道她和我一样,身体里也藏着什么害人的东西吗? 我猛的想起来,丁九金的火球攻击我们的时候,她的眼睛突然间变红的那一幕。 “我不会跟她抢阴德的。”我大声的说。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是你和她不合适。”李一的语气稍微柔和了一点,“你要是真为她好,就回去吧,别再来找她了。” 我沉默了一会,把新买的手机放在柜体上。 “我知道了,请你把这个代交给她。”说完,我转身出了杂货铺。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终于明白尹子墨为什么说她成为驱邪法师的原因,是为了活下去。 她救过我的命,有机会我一定要帮她! 下了车,我心事重重的朝茶馆走去,没注意到身后什么时候跟了几个人。 “就是他吗?” “飞哥,昨天打我们的人就是他!” 这几句话落入我的耳中,随之几个人快步走到我的前面,围住了我。 “你们是......”抬起头,我又看见了黄兴那张讨厌的脸。 此刻,他跟在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边,点头哈腰的跟一只哈巴狗一样。 另外还有几个混混簇拥在这个男人的周围,显然他是这一群人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