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在朦胧的意识中,有人挤上本就狭窄的沙发,令他感受到了不属于自身的体温,十分自然地伸手确认。 下一刻,一股叫人舒适的柔软触感,令他的意识迅速清醒,猛地睁开眼睛便给吓了一跳。 本还在沙发边的少女,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近到叫他足以清楚的闻到少女发丝的香味。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才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我现在是在做梦吗?” “是梦喔?”满脸通红的少女微微点头。 “梦的触感为什么这么清楚啊?话说我是在....咦?肚子?”本人去确认自己手的位置,却发现竟然是在少女平躺的小腹,让他心里有点庆幸又莫名有点失望。 同时也不自觉就盯着少女那在挤上来时,裙子不小心往下扯了些许,而不经意露出的雪白肌肤。 那小腹往下的些许轮廓,明明非常健全、非常健康,在此刻莫名叫人吞口水。 “....不,这绝对是健全的!都是我的思想不健全啊!” 引人注目的小腹轮廓,令他忍不住拍着脸,压下心里出现的奇怪想法。 “不健全?你在想什么事情?”俏脸微红的黑瞳重新整理了下被掀起的衣服,顺便拉了拉自己的裙子,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现在是小孩子睡觉的时间,你要是觉得害羞了,倒是去自己的房间睡啊.....” “家人的话,这、这很正常吧?”黑瞳逞强地撅起小嘴,纠正道:“我和姐姐只要在一起,每天都是一起睡的!” “家人?什么话题??话说为什么会扯到这种话题上??” 黑瞳和赤瞳一起睡很正常,但这和他是什么关系?——安雁这会儿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你刚刚承认我们是家人,早上和姐姐也是这样说的。” “....虽然我不太清楚,你说的‘刚刚’是什么时候,不过如果都能算到这种程度,那我不都可以和虹夏一起睡了?” “虹夏?” “我十七岁的妈妈。” “十七岁的妈妈???” “嘛,只是我擅自叫的而已~不要在意。” “安雁缺母爱?还是....贵族的玩法?”黑瞳的表情逐渐变得阴暗,让他都被惊得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你这孩子才多大就想什么啊!我能是那种人吗??那玩得也太野了吧?就算我也不至于啊!” “....也就是说你只是想占那个叫虹夏的女人便宜?” “没有那回事,我可是正经人。” “正经人叫比自己小的女孩子妈妈?” “....好吧,我可能不是正经人。”被怼的哑口无言,令他直接转移话题:“这些怎么都好吧?你快点回去啦!” “家人一起睡有什么问题?” “....那我待会儿把赤瞳拉过来一起睡,你觉得这样也没问题吗?” “姐姐的话,没有问题。” “哦、哦........你和你姐姐关系真好啊。” 怎么办?这个时候到底应该顺水推舟应承下来,还是表面正经人的态度坚决拒绝?——安雁的心里出现两个选项,并且难以自控的烦恼起来。 但也不等找到好主意,他就看到平常不会出房间的菈妮,不知为何出现在了吊灯的上面,还就这么带着微笑与其对视,明明什么都没说,却有声音闯入他的脑海: 【看样子,现在是时候好好地将卡利亚王室的礼仪,铭刻在你的身心上了呢。】 【....你在突然之间在胡说什么?我又不是什么王室成员,那种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我的信徒,我说得学就得学。】 【不是,你这....道理呢?天理呢?】 【我是你的神,你当然没有拒绝的权利,快点起来,还是说....你想让我把你轰下去?】 吊灯上的人偶少女带着嫣然的笑容,通过心灵感应道出不讲道理的话语,令安雁这会儿可谓欲哭无泪。 尽管困意十足,面前还是有着可爱少女的温柔乡,他也被迫站起身来对那面露不满的少女,苦恼道:“对不起,我突然想起来,今晚我还有事得加班。” “....明明这么困?”黑瞳一脸的怀疑。 “嗯....调查局的事情,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部分还没处理好.....” “麻烦的事情吗?我也去吧?”本来还有点不太相信的少女,看他的表情相当灰暗的严重,倒是又忍不住担心是什么棘手的事情。 可他却只能强颜欢笑:“没事....我一个人也没有问题。” 随后他就这么在少女的目送下,带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房间,却也忍不住的心里暗暗发誓。 总有一天不仅仅是帽子,他一定会想办法掀了菈妮的裙子,把她当成换装人偶,把衣服换成女仆、jk、黑丝! 也不是什么色欲和性癖问题,当然也可能有点,但不是重点,重点是一种希望能够翻身做地主的野望,或者说——想让菈妮蒙羞! ......................... ......................... 夜色的街道中,昏昏欲睡的安雁已经做好了,随时为自己所想挨揍的准备。 不过菈妮尽管脸色不太对劲,眉头也忍不住抽动似乎处于爆发的边缘,却一直没对他动手。 而两人在充满紧张感的气氛中僵持良久之后,还是安雁有些按捺不住的带着郁闷开口: “你到底在想什么?想动手的话直接动手啊,我都已经做好准备了心理准备,你就别把我晾在这里,待会儿我还想回去睡觉唉。” “....今天我不打算做什么。” “真的假的?” “因为你是变态吧?感觉....不管我做什么对你来说都是奖励。”菈妮像是掩饰着难为情般瞪着他,决绝道:“我才不奖励你!” 咦?这家伙在说什么?奖励?认真的吗?——奇怪的发言让安雁懵了,比起那些事情....他倒感觉菈妮此刻的表情更像奖励? 第十一章 菈妮的误解·被利用的梦想·死斗 在思考之中奇怪的发现,令安雁盯着菈妮羞怒交加的表情,莫名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这作死又不死,游走于在生与死的边际线的感觉,配合菈妮羞怒交加的可爱表情,倒是让他感觉这样不对劲的同时,却莫名也有点上瘾。 不知不觉在这方面深入思考了一阵,他却很快又重新回过神,连连摇头的否定道: “不是....这是误解!天大的误解!什么奖励?你这番话就是对我最大的惩罚了啊!” “因为不能得到奖励?还是说你以为现在心里随便想点什么,我就会相信你?” “——怎么可能!你当我真是变态??” “当然了,倒不如说我才奇怪,为什么你会对此抱有怀疑?” 菈妮锐利的眼神充满寒意,充满确信的话语,也如无形利剑般贯穿他的胸口,叫他感到相当受伤。 他的脑袋一瞬间也清醒了过来,想现场和菈妮掰扯清楚,还自己一个堂堂正正的绅士之名。 可菈妮却不想和他掰扯,直接说出了自己为什么这个时候要把他带来: “除了王室礼仪外,尽管你这个人不太行,但你作为战士还是合格的,至少在战场上的表现并未辱没褪色者之名,可你作为褪色者却依旧缺少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听起来好像很正经的事情?” “当然是这件事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 “吃醋?” “原来如此,你这么急着想死一死吗?” “对不起,我只是在开玩笑!” 看着菈妮身后瞬间生成的巨剑,秒怂的他毫不迟疑的低头道歉,反正是自家人不丢脸。 把想要抱怨的心情留在喉咙深处,打从心底感到不满的菈妮就这么瞪着他好一会儿才忍住了,想要现场教训他一下的冲动,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总之,在教导你王室的礼仪之前,你就先完成作为褪色者,所欠缺的最后一环吧。” “什么东西?” “待会儿你就会知道。” “??” “你需要更多的帝具对吧?” “是这样没有错?” “那么....现在就去南街的贫民窟,那边有你需要的东西。” 菈妮没有进行过多的解释,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随后自顾自化为光粒消失不见。 “....结果大半夜的就为了告诉我这个?” 睡了不到两分钟,甚至不过是合上眼睛几分钟后,就会再度唤醒还给拉到这大街上,被污蔑一番的他着实有些郁闷。 尽管精神有点不太好,可处理了一系列事情,还过去了相当的时间,下午在近卫军那边消耗的魔力早已恢复完毕。 不过是对付一个帝具使,只要不是布兰德、黑瞳(人偶变态)、赤瞳(擦伤就死)、艾斯德斯、布德,三兽士加一起,他基本都是有把握完胜的。 “嗯,这样认真的想想,帝具使厉害的好像还真挺多?要不还是叫上黑瞳吧?”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作为驻地的巨大城堡,却也只是想想还是放弃了。 毕竟应该不会有多少,像他们那样超常规的帝具使。 说到底这些人除了黑瞳是近期获得优秀人偶外,其他在过去就是大名鼎鼎的存在,可以说本就是位于顶峰的帝具使,好像没谁比他们强,因此也没必要太担心。 “反正我是褪色者,实在不行就是死一次而已,毕竟现在那星月树也已经可以提供稳定坐标了,嗯....问题不大。” 在头脑风暴了一阵后,他干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按照菈妮的指引朝目标而去。 .................... 在夜袭和调查局出现之后,帝都就一直不太平静。 而在这样不平静的状态下,倒是跟着又闯入了安雁没能见到的前同事——帝国专门斩杀犯人,绰号“斩首赞克”的处刑人。 赞克在盗取了监狱长的帝具后,便开始在各地无差别杀人之余,每一次还都在讨伐队抵达前离开,现在....他正游荡于贫民窟中自由自在地杀人。 而置身于帝都的万家灯火中,穿过大街小巷的最后打着哈欠,态度散漫的安雁倒是在郁闷自己骗黑瞳说要加班之后,竟然真要加班的心情中不知不觉,就抵达了菈妮所说的贫民窟。 相比起其它区域,贫民窟的深处连路灯都没有,视物只能靠着昏暗的月光,基本没有行人会在外面闲逛。 只有偶尔从外面回来的人,会在夜里穿越贫民窟的街道,但偶尔快步从他身旁路过的人,每个人的衣裳很难称得上干净,衣着整洁的安雁出现在此地,倒是显得格格不入。 而在穿梭于寂静无声的小路时,越是深入其中人类和生物的气息,也越是远离他所处的位置。 除了破破烂烂年久失修的房屋外,周遭只剩下闲置下来,长满了杂草的荒废土地。 也是在左右张望之际,他不知不觉就来到一处相对开阔的区域....不过也只是比较开阔点的道路,更准确来说是两侧道路本来存在的房间已经垮塌,于是便形成了这起伏不定的荒地。 荒地上尽是不知名的杂草,环境昏暗阴湿又相当的阴森,还有呛鼻的臭味,叫人实在不太想踏入其中。 可安雁莫名感觉草丛中,似乎隐藏着什么,而且那呛人的恶臭中又存在一股难以忽视的血腥味,令他本能提高警惕走了进去。 仔细打量着周遭没一会儿,他的脚下就踩到了个奇怪而柔软的物体,下意识低头认真观察。 拨开杂草一只洁白的小手,就这么展现在他的面前。 那手臂过于纤细,在杂草中几乎彻底被遮蔽,明显就是小孩子的手。 顺着手臂的方向看去,不到三岁,大概才学会走路没多久的孩子,就卧倒在茂密的草丛间一动不动,脑袋竟不知去了哪里。 “....变态杀人魔吗?”脚下幼童的尸体,叫他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可脚下却没有止步,而是再度往那异常方向走去。 很快在距离那尸体三米多远的杂草中,他发现了那幼童的头颅,甚至在不经意间与其对上视线。 脸上尽是稚嫩,仿佛没能理解到死亡,或者说根本没能理解死亡含义的幼童,大大的眼里满是不解和困惑,在幽暗的月光下只是对视一眼,就充满了叫人头皮发麻的惊悚之感,令他也眉头深锁的再次移开了目光。 继续往前,他便注意到在一个帐篷边,多了几个同样身首分离的亡骸,年龄不一、男女都有,基本没有共同点。 “真有够变态啊,果然就和那个镰刀变态一样,就是个无差别的变态杀人魔吗?说来也是....这个国家还真和那栋大楼差不多,到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变态啊。” 想到无差别杀人的事,他就想起大楼里报纸上,关于镰刀杀人魔的报道。 在二十一世纪无差别杀人魔是大新闻,在这里....嗯,好像也是? 盯着地面上被斩首的尸体,他第一时间就想到最近风头正盛的通缉犯——斩首赞克。 “啊啊.....为什么大半夜我还要加班,我只想回去睡觉啊....不,认真想想为什么我在这个国家,基本过的日子都和以前一样,跟个注定过劳的社畜似的?” 意识到这班是加定了的安雁,不禁碎碎念地抱怨起生活,甚至忍不住幻想如果能够回家的美好生活,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