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萌后

共睡一床,他欺身靠近她:你已非清白之身,只能嫁给我!她大声咆哮:谁规定一个女人只能睡一个男人?他满脸黑线,她还想跟谁睡啊?!俯身朝她的脖间咬了一口:这个印记,证明你一生一世都是本殿下的人,休想抵赖!她眼泛泪光:你这个畜生,疼!他是四皇子,她是镇国公...

第27章:团子,对不起
    “我知道你恨我,这对于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南宫纤月说罢,走到一棵梅树旁,折下一枝白梅。

    汐儿没有说话,而是缓缓的向远处走去。

    南宫纤月看着她的身影,脚步仿佛有千斤般沉重,怎么也迈不起来,只能看着那抹纤细却又孤独的身影越走越远。

    汐儿漫无目地的走着心中一片空虚,爹娘去了,公子洵也去了,如今,还有谁记得她被困在遥远的北国之疆?没有人,再也不会有人豁出命来救自己了!突然前方出现一个人影,汐儿停下脚步,静静的等着那个身影靠近。

    “是你?”汐儿微愣,这个颇得南宫纤月信任的术士不是在准备三日后的登记大典吗?

    “郡主。”那人却突然改了称呼,声线也与之前有所不同。

    “你究竟是谁?”这一道声音竟是那么熟悉!汐儿上前一步,手伸向那个面具,却终始犹豫着不敢摘下来。

    “郡主,记不记得一个叫鬼面的?”

    “鬼面!”没错,她怎么会不记得!汐儿的心中猛然一紧!那是一个清瘦的少年,在她还是三岁孩童的时候总爱用无数的面具来逗她笑!后来,面具便真的戴在他的脸上摘不下来了!他本来不用带着面具,他有一张清秀的脸,却在一场大火之中被烧的面目全非!从此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也是后来汐儿才知道他成了娘亲暗卫四首领之一的鬼面!

    “鬼面叔叔!”汐儿的声音带着无以言喻的喜悦。飞奔上去抱住一身青灰道袍的鬼面!她没有见过鬼面被烧后的模样,以至于才见面竟然一点都没有认出来。

    “群主,让你受委屈了。”鬼面柔声说道。

    汐儿突然想到什么,他是两个多月前就入宫的,那么他比她和公子洵还早一些到达北汉,这么来说,还是有人牵挂她的!

    “为什么,你一直都不和我相认?”汐儿满腹委屈。

    “南宫纤月那小子不是普通的难对付,一听到你要来北汉,我已经在你到来之前便混入北汉皇宫,几番试探,这才让他消除疑虑!”鬼面轻轻的抚摸着汐儿的头,“其实就算是郡主不来,我们也会想办法将将军送回北朔去。”

    汐儿没有出声,虽然公子洵不会再回来,虽然她落到现在这个处境,但是她却没有后悔过,如果再给她选择的机会,她还是会来,只是她会一个人来!

    “其它人呢?”汐儿轻问,鬼面叔叔在这里,那么其它人也应该都来了。

    “都暗藏在北汉境内,只有我一人混入北汉后宫。”

    “怪不得,怪不得公子洵找不到你们,怪不得他会失去理智。”汐儿突然明白了什么,万分悲痛的说着。

    “夫人故去之前,将暗卫交给了四皇子,现在四皇子是我们的主子。”鬼面轻声答道,就算是公子洵找到他们,他们也不会改变现在的部署。

    “他?”汐儿诧异,为什么是他?娘亲怎么可能会将暗卫交给他?!

    “夫人亲口说的。”鬼面怕汐儿不信,轻声补充道。

    “那他在哪?”汐儿能感觉自己的声音都颤抖了。

    “他,他不在北汉。”鬼面的声音有些迟疑,目光也有些闪躲。

    “是他让你们来救我的?”汐儿再次问道。

    “是皇上。”鬼面的声音几乎消散在风里。

    但是汐儿还是听的清清楚楚,原来如此,不过如此!原来,只是奉皇上之命。果然,他果然不要她了!

    “什么时候行动?”汐儿静静的说道。

    “三日之后,会有替身来接替郡主。”鬼面说完,迅速的隐入暗夜之中。

    不远处,几个宫女拿着裘子迅速的寻找着汐儿的身影,一看到汐儿,迅速的向这边而来。汐儿接过宫女手上的衣服,轻轻的披在身上,按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三日之后,有替身又有暗卫相护胜算很大,即使南宫纤月发现,也不可能置登基大典与不顾来追她们。这样她们就有足够的时间离开北汉!汐儿仿佛感觉自己的心又活过来了,她清楚的感觉到胸前的悸动!她要带公子洵回去!回朔州去!

    清晨,艳阳高照,难得的艳阳天,今日,是北汉新皇登基的日子,也是汐儿受封于北汉一国之母的日子,汐儿静静的任由宫人开始为她梳装,今日,她要与南宫纤月一同走向北汉的最高权位,接受整个北汉臣民的朝拜,只是可能谁也想不到,与南宫纤月站在一起接受朝拜的人跟本就不是她!

    鼓声震天,整整九声长,九声短,意喻九五之尊!汐儿缓缓站起身来,只见身后的宫人全都倒了下来,一个和自己身高体态相仿的女子朝自己走来。

    “参见郡主。”

    “龙姐姐!”汐儿惊诧的叫了一声,只见来人与自己一模一样,就连神色都像极了!

    “小姐真是好眼力,这么久没见还是一眼就认出我来了。”那女子的声音竟然也能如汐儿一样,以袖遮面恢复她自己的容貌。

    汐儿记得,小时候娘亲和爹爹一同出战,晚上,她哭闹不止,最后龙姐姐只能易容成娘亲的样子,晚晚陪着她入睡,后来,她知道那其时是龙姐姐,只是那时候已经大了,懂事了。这么多年未见,龙姐姐的眼角虽然多了些细纹,依然是那么的明艳动人,汐儿仿佛见到亲人一样扑到龙姐姐的怀中。

    “小姐,瘦了。”

    “龙姐姐。”汐儿鼻子一酸。

    “龙姐姐,你怎么脱身?万一被南宫纤月识破怎么办?”汐儿有些担忧。

    “你放心,龙姐姐不会让他有机会识破的。”龙玉胸有成竹的说道。

    “来,让龙姐姐帮你装扮一下,四,呃,鬼面在外面等你,这些宫女所中的迷香只有一柱的时间,等她们醒来,什么事都不记得。”

    汐儿只顾沉浸在纷乱的思绪之中,丝毫没有注意龙玉语句的停顿。一会,汐儿便与一个普通的宫女一样,而坐在桌前的那个衣着华丽尊贵的人已不是自己。

    “龙姐姐保重。”汐儿握着龙玉的手,不想撒开。

    “快去吧,不出一个月,咱们就能在北朔见面了。”

    “龙姐姐,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请暗卫们能够将公子洵一同带回来。”汐儿知道,他们暗卫不可能不知道公子洵遇害的消息。

    “好,龙姐姐答应你。”

    汐儿不再耽搁,出了门果然见到鬼面的身影,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重兵把守的皇宫寝宫。绕过一个又一个宫门,眼前的一切都越来越寂静,两人在一个好似废弃的宫殿前停了下来。

    “我们不趁机出宫?”汐儿不解。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鬼面轻声说道。

    不知为何,汐儿听到这一道声音,竟莫明的安下心来,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殿中。一柱香的时间不到,汐儿便听到一阵吵杂的声音响起。

    还有一些凌乱又匆忙的呼喊,“皇后被劫……已出宫门……火速集合”

    调虎离山之计!汐儿心中顿时明白过来。

    “咱们现在趁乱逃出去。”汐儿刚走一步,便被身后的人拉了回来,一不小心撞到鬼面的胸前。

    汐儿缓缓抬头,从那张面具里看着那双眸子,缓缓伸出手欲摘下那个面具!汐儿的手停在面具之上,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了下来。为什么,她总有一种错觉,总会将鬼面的身影与公子彻重叠。

    “不急,登基大典一过,南宫纤月绝对会亲自去追,入夜之时咱们再走。”

    汐儿轻轻点点头,安心的退了回来。

    “娘亲把你们交给了四皇子?你可知这是为何?”汐儿不解,娘亲一向对公子彻不满,怎么会将亲自培养的暗卫交给公子彻!

    “夫人是这样安排的。”鬼面平淡的说道。突然,目光转向汐儿,仿佛多了几分闪躲,“郡主,你恨他吗?”

    汐儿抬起头来,毫不迟疑的回应道:“当然恨!当初我有多爱他,现在我就有多恨他!”

    鬼面的身影明显一怔,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入夜,整个北汉皇宫的侍卫仿佛被派空了一般,鬼面拉着汐儿不费吹灰之力便离开北汉皇宫,两人趁着夜色策马狂奔,天色刚亮,便已绕过黑士城。

    “前方有一个破庙,比较隐蔽,咱们先去休息一天,晚上赶路。”鬼面御马与汐儿并肩。

    “好。”汐儿柔声应道。又行了一柱香的时间后,果然在一片林子深处看到一间破庙。

    两人翻身下马,将马儿也拉入庙宇之中。一路奔波,两人的靴子里早已灌满积雪,现在早已湿透,一停下来,立即觉得冷的刺骨。

    鬼面立即升起火,虽是个破庙,却有些干净的衣服,还有些吃食,只要生一堆火,两人便可以吃到暖暖的热汤。

    “这里人烟稀少,一间破庙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汐儿不解。

    “为了今天,已经策划了两个多月。”

    汐儿顿时明白,就连逃的线路,在哪歇脚都计划的清清楚楚,汐儿接过鬼面递过来的吃食,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这么缜密的作风到有点像你们的新主子。”

    鬼面正在喝汤,听到这句话却如数洒了出来,汐儿狐疑的打量了一下鬼面,静静的吃着自己的东西。

    入夜,汐儿与鬼面两人草草的收拾行装,突然,一件披风搭在肩上,汐儿回过头来。

    “夜里寒冷,多穿一件。”

    汐儿没有回答,系好披风翻身上马,鬼面走在前面,两人飞速的行驶在雪夜之中。

    整个北汉仿佛都沸腾了,四处可见新皇亲卫四处奔走,南宫纤月这次可是倾尽全国之力在搜捕她们。他没有想到,鬼面竟是暗卫之一吧?现在是不是悲愤至极!汐儿好想看看南宫纤月挫败的表情,可是没有那个机会了!

    “啊!”汐儿惊呼一声,只见马儿前腿弯曲,一头扎进雪地里。

    汐儿没有像她自己预想的滚到地上,而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只见马儿的前腿被一个铁夹子深深的夹住,可能是哪个猎户用来捕猎物的!倒霉的竟然让汐儿遇上。

    “马儿的腿伤成这样,肯定不能走了!只能共乘一匹。”鬼面依然抱着汐儿,一边说着,一边将汐儿放到马上。

    “这样会不会耽搁行程?”汐儿有些担忧。

    “没事,黑子挺得住。”鬼面随口一说,也翻身上马。

    “黑子?”汐儿一惊,这匹马儿叫黑子!竟和公子彻小时候的那匹马儿一样的名字!只是那匹马为了救他们而被狼吃掉了!

    鬼面深邃的目光看了一眼汐儿,只见汐儿的神色有些哀伤,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浓浓的柔情,在汐儿看向他的时候,迅速的收回目光,策马而去。

    北汉的边境盘查的尤为严格,汐儿担忧如何才能出得去,边境的要塞城池就在百里之外,听说,南宫纤月亲自守在那里,因为那是他们要出北汉的唯一必经之路!还未到天黑,鬼面却一反常态停了下来,两人找了间民居暂时安顿下来。

    农舍的主人,竟然是一对老人,他们曾经有三个儿子,都在战乱中失去生命,如今,只有他们二人相依为命。

    汐儿看着鬼面忙忙碌碌的帮助两位老人喂鸡喂鸭的身影,时光仿佛倒流,她仿佛看到年又的公子彻的身影。鬼面回首,刚好对上汐儿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曾经年幼的他们也是这样在一个普通的民居里对视一眼。

    突然,农舍四周的树林中鸟儿冲天而起,汐儿顿时一阵惊诧,不禁戒备起来,只见鬼面仿佛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汐儿突然有一种很想摘下他面具的念头!

    “攻城了!攻城敢!”四处传来这种惊恐的声音,两个老人迅速的跑了出去,再回来是,也是一脸的惊恐。

    “老伯,发生什么事了?”汐儿拉住慌乱的老伯急急问道。

    “北朔又在攻城了!”老伯说完,迅速的叫上他的老伴带着细软便与其它百姓一同逃难去了。

    “什么北朔又在攻城了?”汐儿听的一头雾水。

    “准备的来说,是北朔五皇子亲率北朔二十万大军前来攻城。”鬼面轻声说道。

    “五皇子?他不是失踪了吗?!”汐儿虽然暗喜,但还是有些诧异。

    “他就在你命南宫纤月释放的两千余战俘里!南宫纤月可能也大吃一惊。”

    汐儿突然仰头冲天大笑起来!南宫纤月!你看到没有,这就是我送给你的最盛大的登基大礼!

    “我们怎么办?”汐儿轻问。

    “我们就在这等着,到时五皇子会带着二十万北朔大军恭迎瑞宁郡主归朝!”鬼面字字如句的说道。

    汐儿含笑缓步上前,伸出手迅速的摘下鬼面的面具。

    那张熟悉的脸顿时无所遁形!鬼面,不!应该说公子彻跟本没有想到汐儿会突然摘他的面具,措手不及!目光复杂的看着汐儿,内心如万蚁钻心一般倍受煎熬。

    “团子。”

    “啪!”一声轻脆的声音响起,公子彻的脸上立即多了几根手指印。

    “团子,对不起。”

    “啪!”又是一巴掌,汐儿的泪水已奔涌而出。

    “团子!”

    “滚!我不想见到你!滚!”汐儿指着公子彻怒喝道,冰冷的感觉从她的指尖一寸寸袭上心头。她的内心如冰与火的煎熬,他不是不要她了吗?又为何这么大费周张的来营救她?他不是说他在北朔吗?又怎么回出现在这里!

    “团子!”公子彻反而一把将汐儿拦在怀里。

    汐儿使尽全身的力气朝公子彻的手臂咬去,公子彻吃痛松开汐儿,汐儿趁机跑入屋内重重的将房门关上。

    “团子,你听我说。”

    “我不听!”

    “团子,我爱你!”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汐儿背对着门的身子轻轻滑落,心中除了痛还是痛!他爱她?可笑,多么可笑!

    “团子,我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你,团子,你知道我想你想的有多辛苦。”

    “你妻儿在侧,不知道有多幸福吧?”汐儿冷声讽道。

    “婉仪已经死了。”

    汐儿微愣,“对啊,她若不死,你还不会来找我呢!”

    “团子,我一直都在,甚至你还没到北汉我就到了!”

    “是吗?是我错怪你了?公子彻,我捅你一刀,再对你笑着说声对不起,你能接受吗?”

    “团子,我对不起你,但是请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你把门打开。”

    “机会?我给你一个机会,谁给我一个机会?!公子彻,我在朔州盼着你去找我,盼着你的解释的时候你在哪?我回宫,多么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哪怕只是一个解释,我就能原谅你,可是你的解释呢?你却带着一副比我还受伤的神看看着我!你有什么资格!我带着失去至亲的痛,带着你所背叛带来的痛一个人独自的在角落里彻夜难眠的时候,你又在哪?!”

    “我都在,我一直都在,只不过不敢让你发现,我怕看到你伤心的神色!”公子彻轻声说道。

    汐儿微愣,缓缓抬起泪眸,公子彻不知何时破窗而入来到汐儿面前。

    “我被,被南宫纤月夺去清白的时候,你又在哪?!啊!?你在哪?!”汐儿失声吼道,不停的捶打着公子彻的胸膛。

    “对不起,对不起!”公子彻将汐儿紧紧的搂在怀里。“只要汐儿平安无事,其它的全都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对不起有什么用?能弥补我受的伤害吗?!”汐儿抬起泪眼,冷声质问。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却不能阻止我深深的爱着你!那晚,我的确喝的烂醉,而婉仪在酒中加了迷魂散,我便错以为她是你……我醒来后,满心悔恨,恨没有早点把婉仪嫁出去!而她身子一直不好,听我说话竟然,咳出血来!我便让她好好养病只身回了北朔,可是没想到,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汐儿静静的听着,面无表情,这是多么狗血的事情!他既然知道纳兰婉仪对他有情,又为何还把她放在身边,汐儿只能无语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我极北只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可是那孩子已经几个月了,我当时真想过打掉那个孩子,可是孩子打掉,她也活不成了!我才知道,她没有多长时日了,生下孩子,是她这一生最后的请求,我便应了她。”

    “既然知道她喜欢你,对你有情,你为何不早早撇清?我做不到和另一个女人分享同一样男人!你为什么要留她在身边?”汐儿眼中还是冷笑,这就是他的解释!

    “我找到她时,她正被人凌辱。”公子彻艰难的说道。

    汐儿一愣!纳兰婉仪和她同年,那时她才多大!还是个孩子,竟然,竟然被人……

    “这一直都是她的心病,我不放心让别人照顾,所以,便一直留她在身边,生怕她想不开。母妃生前,很喜欢她,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也说过要将她嫁于我的话,我只想替母妃好好的照顾她,仅此而已。”公子彻扶着汐儿的肩膀,看着汐儿脸色煞白,面无表情的模样,心疼如绞。

    “我愿以我心换你心,以我的命换你命,我爱你,至死不渝,这颗心每一次跳动都因你而起,这双眼至从看到你的影子,就再也装不下其它人。爱本就是把双刃剑,你可知,伤人者自伤?我痛,我亦更痛啊!”

    汐儿缓缓抬起头来,却被公子彻霸道的吻住,眼中不受控制掉下的泪珠被他吻去,汐儿拼命挣扎,最终紧紧的搂着公子彻的脖子。

    如干柴烈火一般的相溶,原本两颗伤痕累累的心从未走远,只是他们都假装看不见!

    疯狂的索取已经让汐儿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一阵难忍的刺痛由下身传来,汐儿这才痛苦的睁开双眼,下意思的作力推公子彻的身子。

    “乖,别动,痛一下就过去了。”公子彻柔声说道。

    “难道南宫纤月他?”汐儿诧异,更难以至信,她明明在那张床上看到那刺目的处子之血!

    “也许,他没有。”公子彻深情的吻上汐儿紧皱的眉,“不过,有与没有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因为我爱的是你。”

    汐儿的泪顺着脸颊缓缓划落,却被公子彻温柔的拭去。

    “放松一点,我保证很快就不痛了。”

    汐儿缓缓闭上双眼,双手又复环住公子彻的脖子……

    北朔二十万大军仅用一个时辰便叩开北汉的大门,大军长驱直入!另南宫纤月不解的是,这二十万大军却没有再向前进攻,而是只占领了城外一百里之内的距离。他现在正身处在边塞城相临的城池之上,那片黑压压的大军全都指向一个地方,他站在高高的瞭望台上,他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被人拥入怀中,没入黑压压的人流之中。

    北朔的兵如潮水一般来的快,退的也快,让措手不及,南宫纤月一改往日气势,眉宇紧锁双目紧闭,扶住城墙的手指节泛白。

    “主子,王府的木槿花开了!”清歌站在南宫纤月身后轻声说道。

    “砍了!”南宫纤月说罢,大步离去,城墙上的北汉战旗迎着寒风,发出冽冽声响!

    从此他便是汉皇的皇帝,从此,他的心里再也没有一个叫端木汐儿女人!从此,他的心再也感觉不到痛……

    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汐儿缓步走到自己的房间,里面的摆设一点都没有改变,汐儿扶着墙壁,一一的扫过屋内的每一个物件。

    “我来之后,便将这间屋子锁了。”公子煜不何时来的依在门口柔声说道,他的背后,是金灿灿的朝阳,他就这样沐浴在暖暖的光晕之中,整个人显得有那么几分慵懒。

    汐儿转身,这身铠甲的公子煜让她有些陌生,记忆里,这个皇子总是低着头,总是少言寡语,总是唯唯诺诺,但是功课却总是出奇的好。现在,他以这么刚毅的姿态站在自己面前,让汐儿生出无限感慨。

    “我们都长大了。”汐儿柔声说道。

    “是啊。”公子煜点点头,思绪飞转,他记得汐儿与他偷偷的躲在洛水阁里偷看西夏第一美人,那仿佛就像是昨天。

    “你还要驻守边关吗?”汐儿轻问。

    “南宫纤月登基为北汉皇帝,我自是不敢轻松,有这样一个对手,我也不会寂寞了!”公子煜柔声说道。

    “万望珍重。”汐儿说罢,拍了拍公子煜的肩膀。

    “你也是!”公子煜覆上那只白嫩的小手,心中有说不出的苦涩。

    “郡主,龙玉求见!”

    汐儿一惊,抽回手朝外跑去。

    公子煜看着空空的如,一阵怅然。

    她们果然不负所望将公子洵带了回来!汐儿感觉自己的脚步有些轻浮好像踩在云朵之上,她想见,又是怕见的!

    龙玉与真正的鬼面一见到公子彻恢复原样貌,大家纷纷相视一笑一副了然的模样,这样也总算不辜负夫人的托付,夫人说小姐总会原谅四殿下的,果然如此。

    汐儿完全没想到与公子洵这样再见,她宁愿他不管她,宁愿他现在在朔州搂着红粉知己逍遥自在!可是,他却静静的躺在自己的面前,却再也没有一丝温度。汐儿轻轻的拉起公子洵的手,僵硬而又冰冷。

    突然,从他的袖子里掉出一只木槿花簪,汐儿轻轻的捡起放到公子洵的胸口。感觉公子洵的胸口仿佛有东西微微隆起,汐儿轻轻的拿了出来,只见是一个信封,一打开,便闻到一股木槿花的香味。

    信封之中,一朵风干了的木槿花,一枚印信,一张薄纸。

    汐儿缓缓打开,只见上面几行云流水的字迹跃然于纸上。

    “虚浮半生,至见丫头,才幡然醒悟,何为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能陪你走过这一段,亲耳听到你允诺嫁于我,早已足矣……若我有不测,望丫头以葬夫之礼安葬。”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汐儿泣不成声,却见信的角落里,还有一行小字:但愿来生,我守在你必经的路口,你一出现,便牵起你的手再不分开。

    汐儿心中万分悲痛,若有来生,即使你不在,我也会等你,一直等到你出现为止!

    迟别了公子煜汐儿一行人踏上归途,公子煜一人站在城楼之上,静静的看着那个人影渐渐走远。

    汐儿,你可知黑士城中的战俘营里见到你时我是多么的雀跃,恨不得马上与你相认!你可知我见你被南宫纤月搂在怀里强颜欢笑我是多么的悲愤,我想冲过去,想把你从他的怀里他回来!

    “汐儿,我庆幸我还活着,能够活着再见你一面,当我从昏迷睁开眼时,我是多么的欣喜,我还活着!可你就算是三哥的四哥的六弟的,也注定不会成为我的。”

    经过半月的长途跋涉,汐儿与公子彻带着公子洵缓缓来到东华门,景帝早已在宫门处亲自等候。

    只见景帝竟已是白发满布,见到公子洵的尸身时,竟如一个迟暮的老人一般,这个坚强的帝王在爱子的尸身面前,悲声痛哭!

    汐儿披麻戴孝以朔王妃的身份为公子洵主持葬礼,闵国丈承受不了打击,几次昏死过去。而青灯古佛的珍妃却始终没有看公子洵最后一眼。

    汐儿亲随公子洵的棺椁回到朔州,这也是公子洵说过的,等到他们老了,就在朔州找一块风水宝地一同安葬。

    当时,汐儿笑谈,若是两人有一个早死呢?公子洵很郑重的回应:我绝不会死在你前头!等你死了,我便自我了断!

    不感动是假的,不动情是假的,只是爱太过浓烈,喜欢就显得微不足道。墓地是汐儿亲选的,每天,汐儿都会来陪陪公子洵,这也是她暗自承诺的,要以亡妻的身份为公子洵守丧三年。

    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日复一日,不管雷鸣霜雪,阴晴雨露,汐儿都会来这里陪公子洵,跟他说说话聊聊天,就好像,他一直都在……

    凌乱的木槿花丛中,一身素衣的女子细心的修剪着木槿花的枯枝,额间满布汗水还浑然不知,三年来,汐儿倾心照顾的这一片花海更加灿烂夺目,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洵,我要走了。”汐儿放下中的的剪刀摘下一朵花放在鼻间轻嗅。

    “别问我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他,因为我也不知道。”

    汐儿转身回头,花海的那头赫然立着一个的身影,长身玉立,玄青色的衣角随风翻飞,眉宇微蹙,眸色之中尽是难掩的柔情。

    “皇上还好吗?”

    “还好。”

    “若惜还好吗?”

    “很好。”

    “小乖还好吗?”

    “好,一直在为壮大它的家族而努力,如今一共有一百三十六只小兔子,我来之前,都升级做兔祖宗了。”

    “福儿好吗?”

    “很好,已经入读上书房了。”

    公子彻已来到汐儿面前,轻轻的将头靠在汐儿的肩膀,朝中独挡一面的他,竟然在汐儿面前像个孩子。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好不好?”

    “你好不好?”汐儿轻问。

    “不好,很不好。”公子彻抬起头来,看着汐儿有些担忧的模样笑的狭促,“我日思夜想着你,你说我能好到哪去?”

    “朝中事务烦忙,大可不必来跑一趟。”汐儿抚起公子彻的头,含笑轻语。

    “但我放心不下,这三年来,发生太多事情了。”公子彻拉起汐儿的手步入木槿花深处。

    三年的确发生很事情,只不过汐儿再也没有心思去想,因为她彻彻底底的是个局外人了,爹娘在世时,她们捍卫北朔,可是她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她所能做的,就只是静静的看着动荡的局势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西夏皇帝于一年前去世,而太子北泽璟还是败在西夏皇后的手中,自今仍被软禁,西夏皇后自封女皇,改西夏为西夏天朝,封西夏长公子北泽玉姬为皇太女,四国之内无人不知,华夏大地无人不晓。北泽璟妄想利用北朔来做后盾,却不想,这几年北朔同样的风雨飘摇。西夏第一美人这样香消玉陨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任谁都忍不住掬一把同情泪。

    靖王余孽公子澜竟在北朔荒漠之地自立为王!汐儿不知道他是怎么去到那四面沙海的极苦之地,也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认祖归宗,更不知道公子澜手下有多少靖王余孽,近一年,他招兵买马,就连土匪豪强都收入麾下。听说,他们纵横在纱漠之上,占据了前往南唐的重要官道,所过之处,民不聊生!她唯一知道就是,皇上一时不拔出公子澜这根深深扎入心中的刺,便一日不得安生!

    福儿纳兰婉仪与公子彻的孩子,纳兰婉仪生下福儿不到半年便撒手人寰,纳兰婉仪生前留绝笔一封交到汐儿手上,千字左右的血书让汐儿无法推脱,从那天起,她便是福儿的亲娘!她要好好的抚育他,福儿是她取的乳名,皇上赐命为公子轩。而她这个母亲却连福儿一面也没有见过。

    “北汉与西夏结盟了。”公子彻悠悠开口。

    汐儿没有惊诧,当初她被南宫纤月劫持,他打的主意就是欲借道西夏,既然西夏太子有仰仗北朔之心,纵然不会与南宫纤月有什么勾结,那么能让南宫纤月堂而皇之进入西夏的,就只有西夏皇后如今的女皇。

    若战火一起,北朔等于腹北受敌。

    “待将你送回宫后,我便要动身前往南唐。”公子彻拉着汐儿的手轻轻的搓着。

    “南唐肯合作吗?”汐儿心中没底,当初北朔可是返了南唐出去的,这个时候却有求于人,人家不挥一巴掌过来就好了还会伸出援手?

    “我此次去的目的便是与南唐合作肃清靖王余孽,以公子澜为首的逆党不但滋扰北朔,就连南唐来往的客商也是照劫不误。”公子彻缓缓道。

    白洛沙漠共有十七座大小一同的城池,其中七座归北朔管辖,十座属于南唐制下,这十座城所分布的地方共称白洛地带,白洛沙漠以一条河流而得名,这十七座城也是依水而建,民风彪悍,却也相处和睦,可是公子澜的到来打乱了这里的宁静,十七座城均被他攻陷,而他自称白洛王俨然以一国姿态出现在世人面前。

    北朔容不得,南唐自然更加容不得。

    “北汉与西夏若同时发难,难保他不会来掺和一脚,与其等他来时再被动应对,不如先将其铲除,再免了后顾之忧。”

    “你自己小心。”汐儿轻声嘱咐,世事变化如此之快,让谁都难以紧握命运之手,公子澜可能没想过,他会走到这一步,一朝太子沧落至白洛沙漠。而她也不曾想过,爹娘和公子洵会离自己而去。

    “想娶你还真难!”公子彻抱怨一句。

    汐儿莞尔一笑,轻轻的靠在公子彻的怀里,“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又和必再意那些繁文缛节。”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公子彻轻轻重复一声。

    阔别三年,凤阳殿一切如旧,汐儿陌入宫门,往昔历历在目,就连她喜欢的那个白玉盒子还放在原地,汐儿轻轻的拿在手中,那颗黑曜石静静的躺在里面,黑与白两种极端的色彩却是这么的融洽,浑然天成。

    “我还未娶你,这个东西自然不能归还于我。”

    “那我就好好的收着。”汐儿盖上盒子,转过身来对着公子彻说道。

    “母妃!母妃!”一道稚嫩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一个衣着华丽的小男孩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看到汐儿时,微微一愣,眼中带着些许的陌生,可是随即便丝毫不怯生的扑了过去。

    “福儿你慢点!”若惜的声音紧拉着传来,可是公子轩压根不听从她的话,而是径直跑到汐儿怀里。

    “福儿乖,小心摔脚。”汐儿蹲下身来看着这个粉嫩的小娃娃,眉眼之前与公子彻像极了,而下巴和嘴却似纳兰婉仪多些,真是个漂亮的让人喜爱的孩子。

    “是,母妃。”只见福儿竟然乖巧的应了一声。

    若惜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这个小魔王,除了对彻儿这么乖巧还没哪个人能够治得了他!真是神了!但见公子轩与汐儿相处的很好,也慢慢放下心来。

    “若惜姐姐。”汐儿柔声唤道,鼻子不禁有些酸疼。

    “汐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说罢若惜红了眼眶将汐儿一把拉进怀里。

    “皇姑姑,让福儿好好的抱抱母妃啦!”福儿不满的声音从两人之间传来,这才注意两人之间还夹了个小孩子。

    “母妃,这个给你。”福儿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千层酥,听说母妃今日会回来,他用早膳的时候特意留的,可是现在都成了一团渣了。

    “福儿乖,母妃最喜欢吃了。”汐儿一阵感动,这个孩子超脱年龄的懂事乖巧,忍不住将之搂入怀里,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头。

    “娘亲,福儿还会念诗,今天太傅还夸福儿了,皇爷爷也经常夸福儿呢!”

    “福儿乖,母妃知道福儿是最棒的!”汐儿忍不住赞扬道。

    “母妃,你以后不要离开福儿了好不好,福儿每天都想念着母妃呢!”话一说完,眼中立即蓄满泪水,仿佛汐儿一摇头泪水就能决堤而出。

    “好,母妃不离开福儿了,天天陪着福儿。”汐儿郑重的点点头,从今天起,福儿就是她的亲生骨肉,她会尽她所能的照顾他,爱护他,抚育他!

    “公子轩,现在是上书房的时辰,快些回去。”公子彻的声音传来,汐儿能感觉到怀中小身躯一阵发紧。只见福儿小小的手紧紧的抓住汐儿的衣袖,粉嫩的小脸顿时惨白。

    若惜看了一眼公子彻,又看了一眼汐儿。

    “福儿这么棒,就算是奖励福儿放一天假,明日再去学,今天福儿好好的陪陪母妃。”

    福儿的小脸立即灿烂开来,紧紧的抱着汐儿不撒手,汐儿干脆将福儿抱在怀中。

    “下来!”公子彻阴沉着脸喝道,伸手就要去接福儿,谁知福儿却搂着汐儿的脖子大声的哭了起来。

    “彻儿!”若惜喝了一声。

    一直以来,彻儿就不待见这孩子,可是福儿还是个孩子,他有什么错?既然汐儿愿意接纳福儿,他还黑着一张脸!

    “福儿不怕,有母妃在。”汐儿说完,也瞪了公子彻一眼,轻轻的拍着福儿的背柔声安慰。

    “乖福儿,福儿是小小的男子汉,男子汉是不会掉眼泪的,福儿最坚强了是不是?”

    “嗯,福儿是男子汉,福儿最坚强。”说罢,伸出手小揉了揉脸上的泪珠,只是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雾,可爱至极。

    “汐儿,一路奔波,你也累了,要不我把福儿带下去你休息一下。”若惜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接福儿。

    “不!我要和母妃在一起!”福儿高亢的声音在整个凤阳殿响起,汐儿一阵轻笑。

    “好,好,母妃也正想和福儿在一起呢,福儿乖乖的等着娘亲,等娘亲沐浴完后咱们一起去见福儿的皇爷爷好不好?”汐儿轻声哄着,只见福儿重重的点点头,眉眼之间全是窃喜。

    公子彻看着抱着那小娃消失的身影,脸上一阵无奈。

    “彻儿,你要对福儿好一点。”若惜仿佛终于有了底气一般,不是请求而是命令的口气。

    公子彻没有回答,眼中渐渐笼上愧疚之色,他有负于汐儿,如今还要让她照顾福儿,他心中说不出的酸涩。

    汐儿拉着福儿的小手跨进景帝寝宫,汐儿没有想到,仅三年时间,公子政竟然苍老至此,头发已然全白,面色如饱经风霜的老者,让人望一眼,便生出许多的悲凉。

    “皇上。”汐儿柔柔的唤了一声。

    “素锦!”公子政晃然从桌案上抬起头来,目光落到一旁的福儿身上,这才醒悟回来,原来,又是一个虚无的影象,他看花眼了。

    “汐儿!汐儿回来了。”公子政又好像想到什么,一阵欣喜,人老了,果然不中用了,一想起那些往事,总会感觉心境更加苍老。

    “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下。”

    “一别三年之久,汐儿想念皇上。”汐儿如实说道。

    “我也时时不在牵挂着汐儿。”公子政走出桌案,静静的抚着汐儿的小脸。

    “汐儿瘦了,这些年,我知道你过的苦,都是我的错。”

    “皇上,你不要这么说。”汐儿握住公子政的手轻轻的扶他坐下。

    “福儿,过来。”公子政唤了一声。

    “以后,你要好好的孝顺你的娘亲,事事都要听娘亲的话,不能惹她生气知道吗?”公子政字字如句的交待道。

    “是,皇爷爷。”福儿重重的点了一下他的小脑袋,说完便依偎到汐儿怀里。

    公子政见到汐儿与福儿如此,终于舒心的笑了,好久,好久都没有这种温馨的感觉。见桌案上奏折堆积如山,汐儿心中无限感慨,皇上可能是普天之下最累的人。

    “朝中事务烦多,皇上也要注意身子。”他竟然提出“我心中有数。”

    忽闻外面有传报声,想必又是哪位大臣觐见,汐儿拉着福儿从侧门走了出来。果然见一群大臣鱼贯而入,只不过都是些生面孔。

    “母妃,你不开心吗?”福儿小声的问。

    汐儿的心不受控制一的紧,这么小的孩子竟然会懂得察言观色了,究竟说他太聪明还是太可怜?深宫之中,没有娘爹不爱,虽然有皇上和若惜庇护,始终都对这孩子的成长有很大的影响,所以他才会如此的乖巧,如此的懂事,反而正缺了孩童该有的那份童真。

    “福儿以后唤母妃为娘亲好不好?”汐儿蹲下身来问。

    “好!娘亲,你为什么不开心?是福儿惹娘亲不开始了吗?”

    “不是因为福儿,是因为娘亲想到了一些伤心的事情。”汐儿揉了揉双眼随口答道。

    “娘亲为什么会哭?”福儿伸出小手想替汐儿拭去脸上的泪水。

    “因为娘亲的眼里进了个沙子。”汐儿闪躲着福儿清澈的目光,抓住他的小手。只见福儿也红了眼眶。

    “怎么了?”身后传来公子彻的声音,一见汐儿的小脸上挂着泪水,顿时慌了神。

    “为什么哭了?”公子彻将汐儿涌入怀中。

    “如果,我们都不曾长大该有多好。”汐儿靠在公子彻的怀里,泪水无声的涌了出来。

    公子彻没有答话,而是将汐儿搂在怀里抱了起来,刚走两步,才注意到被自己忽略的福儿。

    “跟上。”

    福儿立即雀跃的跟了上去,一把抓住公子彻腰间的衣服,三人渐渐的消失在宫殿的尽头。

    夜色无边,床上春意正浓,公子彻俯身将向汐儿压在身下,唇齿相贴。一袭红帐随风摇曳,一室旖旎。

    “娘亲,福儿要和你一起睡!”

    福儿抱着小枕头在眼睛不解的看着床上的两人,为什么爹爹的脸色这么黑,好怕!娘亲为什么躲在里面看也不看福儿一眼?!

    “娘亲。”

    “福儿乖,娘亲的床太小,福儿先出去等你爹穿好衣服出去福儿再来睡好不好?”汐儿的声音传来福儿的委屈顿时少了些。

    “你要赶我走?”公子彻的声音压制着难忍的火气。

    汐儿从被子里抬起头来,一边是一脸黑臭的公子彻,一边是一脸期待楚楚可怜的福儿,她左右为难,这父子俩真不安生。

    “这么大的孩子还跟娘亲睡!成何提统!”

    “娘亲……”

    “多大啊,才四岁!”汐儿的声音被闷在被窝里。

    “回翠玉宫去!”公子彻冷声说道。

    “娘亲……”

    “翠玉宫离这这么远,他又只穿单衣跑出来的。”声音再次淹没在被子里。

    “你想不想住在凤阳殿?”公子彻突然一改刚刚的怒气反而心平气和的问道。

    福儿立即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以后让你搬到凤阳殿,别高兴的太早!你就睡你姑姑以前睡过房间,现在,立刻马上,抱着你的枕头去睡觉!”公子彻指着门口说道。

    福儿小嘴张了张,可是看到公子彻那张顿时黑了的脸立即噤声,“父亲说话算数?”

    公子彻诧异,这个向来他问一句,便答一句的孩子竟然跟他谈起价钱来了!眼见汐儿的头又探了出来,立即点了点头。

    福儿抱着枕头冲屋外跑了出去。

    汐儿再次对这父子俩感觉无语,刚刚探出头来,却被公子彻抱个满怀,炽热的唇贴了上来,火热的身子瞬间将汐儿消退的热情激了出来。

    “小团子。”公子彻轻声在汐儿的耳边呢喃。

    “嗯?”

    “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孩子?”

    汐儿顿时睁大双眼,迎视着公子彻眼中的热切,顿时红了脸颊。

    “给我生个儿子,我亲自教他弓马骑射。”

    “你怎么知道一生便是儿子呢?女儿不好吗?”汐儿不悦的嘟起小嘴。

    “先生男孩,再生女孩。”

    “重男轻女!”汐儿怒斥,“再说了,好像生男生女是男人说了算的。”汐儿突然想到小时候她问娘亲她是怎么来,结果娘亲就给她普及了全方位的关于这方面的知识。

    “那正好,我已经确定了!要不咱们男女一起生,龙凤呈祥。”

    汐儿愣住,这是什么逻辑,她,她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看着公子彻一脸坏笑的模样汐儿顿时又羞又窘。

    “公子彻,你个混蛋,你当我是猪啊!”伸出手垂打公子彻的胸膛,谁知人家却已经开始卖力。

    公子彻握住汐儿的粉拳,用力的挺直顶花心,汐儿的话全都淹没在控制不住的呓语中……

    天色渐亮,一对红烛燃尽,满桌烛泪,公子彻轻轻翻身,将怀中的汐儿安放在枕头上,在粉嫩的樱唇上轻啄一下。轻轻下床一件一件的将衣服穿好,轻轻的坐在床边看着睡的香甜的汐儿,直到第一道晨曦透过窗子照了进来,公子彻才缓缓起身。

    “团子,你想要的,我一直都知道,只是现在我们都身不由已。”

    走出房门,鬼面与龙玉已候了多时。

    “鬼面龙玉,你们两人留下来。”公子彻说罢看了一眼屋内,轻纱随风而起,露出那张纯美的睡颜。

    “王爷,走吧,使臣已在东华门候了许久了。”龙玉小声催促。

    公子彻收回目光,沐浴在朝阳中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众人面前。

    龙玉一回头却见汐儿依偎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公子彻消失的地方,灿烂的光晕渐渐的模糊了她的视线。

    龙玉与鬼面相视一眼,退了下去。

    若惜来时,便见到汐儿这一副失魂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酸,情字这个字果然是苦的。

    一袭白衣,乌黑的青丝未束,就连脸上也纯净的如清澈的湖面,抬起头,看着若惜,汐儿这才从思绪之中回过神来,接着若惜的手两人步入屋内。若惜将汐儿按在梳装台前,轻轻的梳理着汐儿的头发。

    “看到你和彻儿能够走到一起,我这颗心也总算放下了。”若惜将汐儿的头发挽起,拿起一个花簪插入漂亮的发髻之中。

    “若惜姐姐,你难道要一辈子孤独终老吗?”汐儿转过身来看着若惜,女儿那种青嫩已然退去,一股成熟女人的韵味将若惜团团包围,就像园子里盛开的雍容华贵的牡丹。

    “我?”若惜淡笑一下没有回答。

    “娘亲!”福儿小小的身子挤了过来,硬上钻到汐儿的怀里这才罢休。

    “福儿昨晚睡的可好?”汐儿拉着福儿的小手关切的问。

    “睡的很好。”福儿乖乖的点点头。

    “要去上书房了,快去用早膳。”若惜冲福儿说道,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汐儿刚刚还披散的发丝已然变得精美异常。

    “娘亲和皇姑姑陪福儿一起吃好吗?”

    “好,你先去,娘亲和皇姑随后就来。”汐儿说完,福儿立即蹦蹦跳跳的跑了。

    汐儿看着福儿的身影,脸上挂着慈爱的笑。

    “汐儿,福儿这孩子也算可怜,你没回来之前,我曾想过养育他一辈子,对不起,我不该告诉福儿你是她的亲娘,我不该让你来背这个包袱。”若惜拉着汐儿手,眼中全是愧疚之意。

    “姐姐,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纳兰婉仪对公子彻的一片心也让人为之感动,纵使她方法不当,但也是公子彻有负于她,我既然接纳公子彻,福儿就是我的亲生骨肉,我以后一定待他视如己出!”汐儿真诚的说着。

    “汐儿,谢谢你。”

    “姐姐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汐儿不悦,两人相视一笑。

    汐儿亲自己拉着福儿将他送到了上书房,这里曾经留下了多少美丽的回忆,如今这里坐的人却都不在了,诺大的上书房显得特别的空旷,有几个大臣的孩子是福儿的伴读,除了这几个便是随身侍候的太监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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