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还不死心,帝凉寻无奈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轻声道:“晚安,早点睡,明天去总部,还有,不许惦记着别的男人!” “……”萧枫雪额头滑下黑线,目光倒是被他说的总部吸引了,“总部是在哪儿?” “去了就知道。mijiashe.com” “好吧……” 黑暗中偶尔传来几声低语,渐渐平息,只剩下安静的两道呼吸声,彼此缠绕。 c城。 计程车缓缓停在一栋简单的公寓前,一双穿着裸粉色高跟鞋的纤长的腿迈了下来。 女人捂着嘴鼻从车上走出来,昏暗的路灯下,是她哭得红肿如两颗核桃的眼,精致的妆容早已被泪水抹花。 她的步伐略带踉跄,娇弱的身子在寒冷的夜风中显得那样脆弱惹人怜爱。 她跑到公寓前,颤抖着手按电梯,眼泪止不住的流着,被泪水浸满的眸里夹杂着恐惧、悲伤、绝望。 “依依?”白晓一打开门便是哭得稀里哗啦的楚依璇,他心里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楚依璇便扑进他怀里,哽咽着声音道,“晓……” 白晓将她带进屋里,给她倒了杯温开水,默不作声坐在她旁边将哭得泣不成声的她揽进怀里。 直到她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些,才轻声问道:“依依,发生什么事了?” “晓,你说过会一直保护我的对不对?”楚依璇带着鼻音断断续续的说道。 “是。”白晓应道,镜片闪过冷光,难道是有人动了她? 她哭着趴在他怀里;“晓,我家没了,什么都没了,他们可能接下来会朝我动手,你是混黑道的,你会有办法的是不是……我知道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但是我没办法了,我只剩你了……” 白晓由于有自己的考量,从未真正告诉过他的真实身份,只是告诉她他是混黑的,是t市某个地下帮派帮主的得力助手,他的钱都是从那里来的。 楚依璇至今也只认为他只是有点儿本事,只清楚他在t市地下一块挺有话语权的。 白晓轻轻拍拍她的背帮她缓缓气,冷静地问:“你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别哭,先说出来,我帮你想想怎么解决……” 不可否认,她那句只剩你了,确实触动到了他心里的某根弦。 楚依璇便抽着鼻子,断断续续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出来。 最后在他怀里哭得不成人样。 “爸入狱了,妈疯了,二哥又死了,现在可能……可能就轮到我了。” “二哥的尸体我看见了,哪里是媒体说的自杀,分明是死前遭到非人虐待才会有的……” “他们还说二哥患有心理疾病,怎么可能,二哥一直那么健康,怎么可能!” 白晓静静的抱着她,任她哭着将鼻涕和眼泪抹在他身上。 低头看着怀里颤抖的脑袋,镜片下的眸子,划过复杂的光。 他一直没去深入调查她的身份,因为他可以完全确定他们的相遇是偶然,她也不是抱着目的接近他的人,所以对于她家里的事情不怎么关注,也只大概知道她是楚家的千金。 因为他认为喜欢一个人不是束缚,是要给她足够的空间和自由的,她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没想到……她居然是乔恩查到的资料中,伤害了萧枫雪男人的妹妹。 而她说的她哥哥的死法,是裴瑞思动的手,他最清楚不过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才是…… 她的家人伤害了寻捧在心尖上的女人,这样的下场,不足为奇。 “你做过伤害萧枫雪的事情吗?” 楚依璇一愣,头埋在他怀里,他看不见她略带闪躲的眼神。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三年前当着她的面讽刺过她几次……之后就没有了。” 白晓略微思忖下,肯定地说:“放心吧,都过去那么久了,她不会对你下手的。” “真的不会吗?”楚依璇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真的,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事,不要想了,依依,去睡会儿吧。” 他的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魔力,楚依璇疲惫的闭上哭得红肿的眼。 第一百五十八章 暗煞总部 翌日。 萧枫雪被帝凉寻抱在腿上,一口一口喂她吃他亲手做的小米粥。 以她的角度微微抬头只见得到他刚毅冷硬的下巴,和微抿的薄唇,她唇角无法抑制的一扬。 每个在别墅度过的早晨,都是这般温馨,带着淡淡的甜蜜气息,安静的、细水长流的感觉。 两人吃饱后,萧枫雪回房间拿了笔记本和手机,再随意拿几件用得顺手的生活用品。 比如……她和帝凉寻的情侣牙刷和毛巾。 帝凉寻坐在床沿,见她在房间走来走去,还特地去浴室将他们的情侣洗漱用品拿了出来,用保鲜袋包装好放进包包里,他薄唇微微一掀,冰冷散去唯剩一片深情缠绵。 私人飞机内,宽适得像是一间房子,有客厅、浴室和休息室,沙发茶几床等家具该有的一样也没缺。 两人像在家里一样窝在沙发上一起看杂志和报纸,随后聊聊天,拉拉家常。 萧枫雪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窝在他怀里久了有些困倦。 帝凉寻抹了抹她眼角因打哈欠溢出的泪花,将她整个身子打横抱了起来。 迈开修长的腿往休息室走去,两人一齐躺在床上。 萧枫雪眨了眨眼,便听他低沉的声音道:“小野猫,很远,先睡会儿。” 很远? “要多久?”她问。 “三十八个小时。” “……”果然够远。 “在哪儿?” 帝凉寻在她唇上啄了下,道:“太平洋。” “在海上?”萧枫雪眼睛一亮,暗煞的总部居然建在海上!难怪那么多人都查不出来。 他点点头:“岛屿。” 旋即将她娇软的身子抱紧了些,闭起眼深深嗅着她的发香,大手一下有一下没的抚着她丝滑柔顺的发丝,他的心一片宁静和柔软。 多想这样一直抱着她,直到老去,死去。 三十八个小时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萧枫雪和帝凉寻在飞机上倒是不无聊。 两人时常是静静的坐在窗户旁,一起透过窗户看窗外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蓝天白云,时不时聊些天南地北的东西。 抵达总部时正是深夜。 岛屿上依旧灯火通明,萧枫雪脚踏上岛屿,一股海特有的腥甜的气息扑面而来,在夜里透着些许寒意。 “欢迎大当家,欢迎主母。”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空旷的夜里响起,整齐而洪亮。 萧枫雪一双清透的眸子望着眼前一排身子呈九十度鞠躬的黑衣人,面对如此庞大的阵容她依旧面不改色,只是微微挑眉。 她自然知道主母什么意思,只是,能不能换个称呼! 难道没有人发觉叫主母非常显老吗? “欢迎萧小姐。”面前是一张面无表情的娃娃脸,略带点婴儿肥,但是他眼底的冷芒四射,与他可爱的长相毫不搭边。 “谢谢。”萧枫雪又是一挑眉,火堂堂主裴瑞思,原来真的长了一张如此……萌态的脸。 她隐隐察觉对方对自己持有莫名的敌意,完全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耸耸肩,两人不再说话。 海边的冬夜,气温比大陆的要低上许多,她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棕色的发丝在海风下飘逸着,在夜空中划下淡淡的痕迹。 帝凉寻刚拿着萧枫雪的行李从飞机上下来,见状,大步走到她旁边将毛毯披在她身上,将她上半身裹得密不透风才罢休。 他将她揽进怀里,薄唇抵着她额头的碎发,大手将她冰凉的小手紧紧包裹,他问道:“冷吗?” “不冷。”萧枫雪摇摇头。 见他对她百般呵护、细心温柔的模样,裴瑞思眼神闪了闪,瞳眸划过诧异和复杂的光。 上前一步道:“大当家。” “白晓还没回来?”帝凉寻抬眸望了他一眼,方才墨眸中望着萧枫雪的温柔和深情此时见不着一星半点儿,只剩与平日毫无差异的冰冷幽深。 裴瑞思点点头:“是的,他说预计一个星期内不会回来,另外关于布拉德利……” “明天再说。”薄唇冷冷一掀打断了他的话。 帝凉寻望着怀里脸庞白得几乎透明的女子,夜里那么冷,特别是此时在岛上。 他可舍不得让她冻着。 裴瑞思一愣,旋即又是点点头:“是。” 一夜无话。 次日。 天边露出一片鱼肚白,黎明的曙光逐渐渲染整片天空,驱散了一夜的黑暗。 太阳还未露脸,灰蒙蒙的,初冬的晨,浮动的空气微泛着凉意,夹杂着海水腥甜的气息。 黑色犹如西方世界上世纪遗留下的古老城堡般的建筑物,占地面积占了整座岛屿的五分之一。 黑色的大床像极了盛开的黑色曼陀罗花。 整个身子蜷缩在男人宽厚怀里,显得娇小玲珑的女子,红唇微噘着,嘴角微翘,精致的眉眼松散开,隐约可见眉间一点淡淡的褶皱痕迹,可想她必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她此时的睡颜却安静纯净乖巧如天使。 长长浓密如蝴蝶的翅膀微微颤抖着,缓缓睁开了眼,一双寒光潋滟的翦水秋瞳,迷蒙的转动几下。 目之所及的是眼前黑色睡袍裸露出的小麦色胸膛,视线缓缓向上移,是男人冷峻刚毅的脸部线条,完美如雕塑,闭着眼遮去了那双幽深寒冷的墨眸,薄唇习惯性冷冽的抿着。 她眼中的寒意如潮水般褪去,仅剩一片柔意。 纤细的素手抚上他的脸庞,细细描绘他的轮廓,从他的剑眉到坚挺的鼻子,再到那长期抿着的淡粉色薄唇。 她唇角几不可见挑起,微微挪动身子欲吻上去。 下一刻手被一双大手攥住,抬眸便对上了男人略带笑意的墨眸,携着一丝睡意的朦胧。 “好看吗?” 他刚起床的声音比平时要沙哑,低沉磁性,性感而撩人,像魔音一样传入萧枫雪耳里令她心跳漏了一拍。 “好看。”萧枫雪短暂的怔愣后,动作依旧的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帝凉寻墨眸一暗,在她的唇还未来得及抽离的时候大手按着她后脑勺火热大舌长驱直入,加深了吻。 而一大早热吻的结果就是,帝凉寻又去洗了个冷水澡。 萧枫雪则是坐床上抱着枕头看着他带着懊恼和无奈走进浴室的背影哈哈大笑。 ———— 感谢魅箬打赏的六百阅读币,倾爱123、rvv0646打赏的四百阅读币,还有逗比别闹、快吃药、coco欣然、klb7718、指尖、輕嚸囙憶、苏纯瞳、幽念冰汐、易碎de梦打赏的200阅读币。 谢谢大家么么哒。 话说《帝少》被爆菊了,连爆两次啊啊啊啊……月票敢不敢给力点! 第一百五十九章 暗煞总部2 日初。 远处海天相接,深邃的蓝与朝阳金红色的光映在一起,缠绵悠远像是在诉说着一段旷世爱恋。 波光粼粼,涟漪的海面折射出美轮美奂的金红色光辉,似幻似真。 今日起得早,萧枫雪和帝凉寻便依偎着坐在海边的一块礁石上。 “寻,以后能不能常带我来?” 她很喜欢辽阔自由的海,深邃的蓝色,微凉的海风,都是她爱的味道。 只可惜m的总部是建在深山而不是岛上。 “喜欢海?”他望着怀里倾世的容颜,墨眸满是柔意,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萧枫雪点点头:“嗯,喜欢。” 他似乎沉吟了下,才缓缓道:“结婚后经常来住好吗?” 结婚? 两个陌生的字眼突如其来闯入萧枫雪的耳里,使得她心跳漏了一拍。 她被牵着的手微微一颤,清眸一抬,她清楚的捕捉到他深邃的眼里稍纵即逝的那一丝期盼和憧憬。 没想到,帝凉寻也会像个大男孩般对未来的事充满憧憬。 “好。”萧枫雪扬起脸笑得灿烂,这等于是变相的接受他的求婚。 在她应好的那一瞬间,墨眸迸发出的璀璨光芒,几乎灼伤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