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得有理有据——当时,他清楚地听见一声脆响! “本王说是断裂,就是断裂!”他加重语气,目光威严不可违逆,随即又道:“而你,本王的王妃,居然敢对本王抽鞭子,以下犯上,不可轻饶!” 他掷地有声,正气凛然,仿佛任何宵小都应该在他脚下瑟瑟发抖。 然而,韶音仍旧随意地靠着椅背,坐姿都没有变换一下,此刻不正经地笑了笑:“王爷说什么?你我夫妻之间,有个小口角而已,怎么就以下犯上了?” “还是说,王爷打算说出去,让人定我的罪?”她倾身向前,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忽而眉眼弯弯,一手掩口,笑道:“这可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王爷怎么能对外说呢?还要不要脸了?” 萧寒煜听到倒数第二句,就觉得有些耳熟。待听到最后一句,直是黑了脸! “牙尖嘴利!”他神情郁怒,极是不快,看上去像是要拂袖走人。不知想到什么,他qiáng忍下了,又变成了正经的样子,“即便你父女对本王十分不敬,但本王不准备追究。难道,这还不算本王的讨好?” 他一手负在身后,下巴微扬,做出睥睨姿态。只可惜,他眼神暗含忍气与不快,使他看起来不仅不威严,反而很是可笑了。 于是,韶音靠回椅背,笑得花枝乱颤。 “好,好。”她拍起掌来,“这个笑话讲得好,我很喜欢。” 她明明被他逗笑了,应该算是讨好了。可是,听听她说的什么话?萧寒煜脸色漆黑。 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气得直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这就是个混不吝。 他不跟她一般见识。 “你开心了?”他垂眸看着她问,“这算是本王的讨好了罢?” 韶音停下拍掌,两手扶在椅子两侧,大爷似的坐着,抬眼敷衍地道:“行吧,这次算你过了。毕竟,王爷没讨好过人,一开始生疏不要紧。” 她说着,翘起两条腿,搭在桌沿上,做出极不优雅的姿势:“接下来呢?王爷不会就准备了这一点儿吧?今天还很长呢。” 说着,她一手搭在眼帘,作势往窗外看去,瞧了瞧日头。 然后转回头,笑吟吟地望着他。 萧寒煜哪有心情跟她纠缠?沉下脸,喝道:“你够了!” 话落,韶音也沉了脸。 收回双脚,按着椅子扶手起身,手指摸上了腰间缠着的鞭子:“萧寒煜,我是给你脸了?你以为你有的选?” “从前我挖空心思讨好你,给你煲粥,给你泡茶,讲笑话逗你,听到有趣的事就拿来给你说,得到什么好东西都给你……你以为一杯茶就完了?” 她握紧了鞭子,目光像láng一样,紧紧锁住了他:“从前我怎么对你的,你也要怎么对我!全都要做一遍!” 萧寒煜气得头顶快要冒烟,怒声道:“你煲的粥,本王没喝过!你沏的茶,本王没饮过!” “你讲的笑话,本王一点都不觉得好笑!你总是跑到我面前叽叽喳喳,本王只觉得厌烦!你听懂了吗?你以为的讨好,是在làng费本王的时间!” 呵。 “所以,你果真是不喜欢我的?”韶音斜眼看去,“那你为什么娶我?” 萧寒煜不期然听到这句,不禁一怔。随即,莫名有种头皮发凉的感觉。 他怎么觉得,他的王妃变聪明了呢? “你少扯开话题!”他喝道,“计鸾音,你太自以为是了!你自以为在讨好我,其实是在给我添麻烦,我从来不想要你的讨好!” “那是你一厢情愿,本王从不欠你的!” 他掷地有声,理直气壮极了。 然而韶音却摸出鞭子,咯咯笑了起来。一边抖开鞭子,一边说道:“萧寒煜,我是在跟你讲道理吗?” “啪!”她一鞭子抽在他脚边,“我不是在跟你讲道理。我是在跟你说,讨好我。像我之前讨好你一样,讨好我。” “如果你非要求个公平,那也可以。”她扬了扬眉头,“从今天开始,你煲的汤,我也不喝。你泡的茶,我也不饮。你讲的笑话,我一次都不会笑。你打听来的趣事,我只会皱着眉头嫌你烦。” “我会嫌你皱眉不好看,嫌你说话太冷硬不好听,嫌你脸上总是没个笑脸像哭丧的一样,嫌你笨手笨脚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好……” 说完,她将鞭子收回来,一点点卷起,大有一不如意就再次甩出去的架势:“如何?王爷,这样公平了吗?” 谁要跟他讲道理? 谁要跟他论公平? 他既然嫌弃她,听她说几句话都是làng费时间,那gān什么娶她? 她又没拿刀架他脖子上,他完全可以拒婚的。但他答应了,娶了她,拜了天地,入了dòng房。他就是她的夫,理当爱护她、呵护她、对她好,这是他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