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同学。bixia666.com 徐腾睡在临窗东侧的二号床位,四个床位一样,都是上床下桌的整体式原木,用的是清水漆,原木香味很重。宋老板以前在福建做过木材生意,仔细看过,说这个学校还是舍得花钱的,都是用俄罗斯的进口樟子松木。 俄罗斯的进口樟子松木比国产松木便宜,质量也好,毕竟更加寒冷的远东地区,非常适合樟子松的生长。 徐腾一直不开口,另外三个同学鸦雀无声,各自玩各自。 直到徐腾冲了热水澡,换了短裤就跑出来,笑道,“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文艺音乐电台的那王八蛋主持人阴了我五千出场费。唱《单身情歌》的那个林志炫到省里做新歌推广活动,据说是小场,有两千张票,大部分都给四大高校的学生会扒走了,我好不容易抢了一百张……晕,都撂车里了,明天还得去车管处拿回来。” “真的?嚓,我偶像啊。”大家没有听到最后一句,光顾着前面了。 “大哥,你神人啊,老生住咱们宿舍的吧?”赵普现在还没搞清楚,徐腾到底是谁,那一届的。 “新生,我送同学去江师大报道,顺道就先过来了,比你们早报到五天。”徐腾一股脑的先爬上床,单身情歌,他年初练过,顺手将自己的弗莱契尔古典吉他拿出弹了一个小前奏。 这话将其他三个人雷着了。 “我叫徐腾,嵍县的,我看过你们的分,都很高,我是二本线,体育加十分挤进来的。”徐腾逐个点了点名,“顾晨是咱们班分数最高的学神,庆州市中。陈健,淮州一中,也是一本线。赵普,江州市四中,和我的分数差不多吧。” “大哥,你连这种事都知道啊,你这是怎么混的,新生都这么叼?”赵普很纳闷,心里还有一点恐惧,这个宿舍居然有一个学神,一个学霸,至少对他来说,陈健也是学霸级别。 顾晨据说和顾大伯一样,也是顾主任的亲戚,分数高的吓人,可能一二本就没有报,否则,徐腾不理解他是怎么滑掉了前面的两个志愿。 这个人很闷,个子不高,大学四年都不说话的那一类,埋头学习,也不谈恋爱,偶尔有点冷幽默,给同学们的感觉一直是有点小冷傲,后来考了江工大的国际经济系研究生,一路读博,留在江工大做副教授。 他闷,却和徐腾一直有联系,经常在一起喝酒唱歌,就是表面闷,更确切的说是有点内向。 徐腾也是毕业后很久,女儿一周岁时,才知道这位大神是专业钢琴十级,父母都是庆州音乐学院的教授。 陈健的情况截然不同,这是又高又帅,错,非常帅的淮州人,文静,父亲是大煤老板,一直都没人知道。 这个人比顾晨随和,但也不主动和人来往。 徐腾说他和顾晨相反,正因为顾晨是表面冷,内心很热,此人表面随和,内心冷,对谁都差不多。 赵普则是另外一种情况,徐腾说他和自己的分数差不多,这是为他掩护,赵普心里明白,因为他是花钱进来的。 这个人的父亲,徐腾如果没有记错,目前应该是江州某开发区的主任,后来升的很快,直到出事,赵普突然人间蒸发,再也找不到踪迹。 这四个人,过去是两个班,徐腾和赵普是普通班,另外两位是高大上的试点班,来往并不多。 徐腾和赵普在大学四年最熟,和顾晨是毕业后很熟,和陈健则是真无来往,完全不是一个层面,对方毕业就出国留学,和其他同学都没有什么联系。 四个人都在一个宿舍。 徐腾第一天查到名单时就有一种预感,这是故意的,有人查过背景。 唯一的问题,他是什么背景? 徐腾有点晕,他唯一的推测,大概是蒋宁远在嵍县当知青时,和齐卫国、徐大昌有过比较特别的来往。 他一开口点出大家的分数,赵普就特感激,暗暗看了他一眼,心里都明白。 “你们没发现一个问题吗,其他宿舍都是按地区的,好像就咱们宿舍都来自四个地方。”顾晨虽然闷,但很聪明,此前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一直憋在心里,现在推测徐腾大概是唯一能知情的学生。 “问那个顾友骧。”徐腾调着吉他的音准,“我最初也没想明白,后来想想,大概是有谁希望我们物以类聚,在学生时代就能结交一些好朋友,能对人生有利。否则,那就是纯概率,别的宿舍安排不下,剩四个都扔一个宿舍。” “这样好,省得和无聊的人住在一起。”陈健在床上做俯卧撑,他隐藏的那种性格,显然更满意这种安排。 “也好,大家安心学习。”顾晨说了一半,想想有点不对,转而看向他的床位对面的徐腾,“那你就是专攻学生会这边的吧,现在是什么位置?” “代理主席。主席出国了,副主席是一个有点智障的幼稚女,招生办黄主任的侄女,会里六个部长,她挑唆三个,半夜三更跑来打我。”徐腾终于将音调准,他现在知道顾晨是真正的高手,不敢随便瞎弹,免得别人在心里笑话,“结果被我打进医院了,我说他们也真蠢,都不看看我体育加分最高的那一项是武术,智障,没办法交流。” 顾晨、赵普、陈健都噗哧笑了。 “我也想去学生会混混,不能和你们两个学霸比。”赵普的脑筋转的很快,有徐腾这个捷径,他可以混的更快点。 “别,集中时间好好学习,试点班不是开玩笑,基础课不能低于70分,专业课不能低于75,英语还要过六级,你当开玩笑呢?” 徐腾随便弹着《单身情歌》的小前奏,“我高二就过了英语六级,最大的难关已经搞定,所以才能潇洒一把,大家要是没过,争取大一冲过去。其实,除非是他们英语专业,越往后越坑爹,谁还能像高中那么拼,就算是弹簧,连续紧绷三年,再紧绷四年,那也要崩溃。” 顾晨、陈健都不说话,一个正在翻六级词典,一个有足够的把握,继续做俯卧撑,唯一无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是赵普。 “晕,大哥,你帮帮我吧,我四级都危险啊。”赵普慌了,他估测四级其实能过的,六级根本不可能。 “那你来试点班做什么?”陈健很奇怪的看着赵普,他就是这种性格,这一刻暴露了出来,表面随和,其实内心很排外。 “不急,你给自己定个计划,疯狂学习,大二下学期冲击六级考试,应该没问题。”徐腾得给赵普出主意,虽然毕业之后基本不联系,人家直接借着父亲的光,开了皮包公司,层次不一样,大学四年倒确实是玩的很痛快,还一起在江师大打过架。 “长江学院是民办高校,严格来说是合办高校,基础课是本校教师,这都好说话的,会帮大家过70分的线。专业课都是江工大和江大的专业老师,有不少是资深教授,他们的课,要拿75分基本都得拼命跟着跑,一堂课不能旷。” “这么说吧,他们也知道我们有75分的底线目标,关键在于,你得尊敬他,得拿出诚意,每一堂课都用功了,至少在课堂上,他们才会给你需要的平时分。反之,你自己都不在意,他为什么要帮你。” “所以,我们仔细一推算就会发现,大一和大二上学期是我们最轻松的阶段,大二下学期开始进入专业课的教学后,那就真要拼命了。如果我们不能在大一和大二,最迟大二下学期搞定英语六级,后面就会非常吃力。” 陈健暂停了,不再继续做俯卧撑,很奇怪的看着徐腾,认真的想了想,“你是妖孽级的存在。” “还好。”徐腾想到有顾晨这种妖孽,他有点弹不下去,将吉他收起来,“大家早点睡吧,明天一起去江师大聚餐,我已经替咱们找好了联谊宿舍,事先声明,有两个妹子不准动。” “你太狠了吧,一口气要吃两个。”顾晨再闷,也忍不住,不得不仗义直言。 “别说两个,就是四个,他也吃的下。”陈健无所谓,期望不高,这是一个大学四年都不恋爱的高素质,传言中,他的女友是江大的学神兼校花,还是某集团的千金小姐,百万中选一的存在,本科毕业就一起携手去英国留学。 “呵呵。”徐腾翻身,“关灯睡觉啦,几位都是帅哥,要注意美容觉。” 灯在他这里,说关就关。 第二十八章 人比人,气死人 在一起睡过,就是不一样的,哪怕是男人。 徐腾睡了一个真正的懒觉,快到中午才醒,早饭,陈健去打的,帮徐腾和赵普也带了过来。 不同于其他宿舍,他们1404安静的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宿舍门也一直关着,省得其他宿舍的同学总是找借口过来看看。 顾晨和陈健都在安静看六级教材,赵普也在看书,刚开始大概还在看四级教材,后来就开始看了。 起床,看时间。 徐腾吃了两个麻团就匆匆要出门,到了门口才回头看向他们三个,神秘坏笑,“我先去车管处,等会回来,咱们就去江师大。” 大一嘛。 哪怕是陈健对联谊也有点小遐想,不求高标准,但求不低俗,赵普最激动,彻底的俗人。 “六级和宝马在手的男人是很潇洒的。”顾晨托着下腮,翻一页,幽幽说出他在1604宿舍的第一句冷幽默,他高中虽然没考四六级,但肯定没有问题,就是分高分低的差别。 陈健四级72分,同样没有大问题,至于宝马,这是开过奔驰,坐过劳斯莱斯的男人,更无羡慕。 人比人,气死人。 徐腾一生认识过两位,虽然他不想承认,但陈玉龙确实是这个级别,另一位就是陈健,而且更夸张,因为陈健比陈玉龙帅出两个级别。 此人被戏称为玉兰油,白里透红的肌肤简直可以让整个长江学院的女生跳楼自杀。 大概也是因此,他特别注重健身,有肌肉,才免于被说成是小白脸,淮州人,身高优势很明显。 陈玉龙是学霸级,这一位也是学霸级。 两人都姓陈。 当然,江淮省是陈氏大省,堪称是发源地之一。 徐腾曾经说过,江师大有三位男生为夏莉自杀,原因不是分手,而是追不到,就是追不到。长江学院四年,为陈健自杀的女生也有两位,原因不是分手,而是追不到,就是追不到。 这种卡司的男神在同一个宿舍,徐腾有点压力山大。 陈男神和顾学霸,原本是两个宿舍的领袖级大咖。 他们要是成了朋友,天天在一起,在图书馆看书,在课堂左右为邻,在食堂一起吃饭,哪怕不是你喂我,我喂你,全校女生都会想办法将顾学霸打成二级残废。 徐腾以前对顾友骧不熟,现在大致推测,十之**是侦察兵出身,他在那辆本田雅阁藏了一百张小场演唱会的门票,居然被这个人找到了。 代价是没收五张。 理由是劳务费,给徐腾推血换膏药。 他的膏药和虞长青不同,但也都是三无产品,用热火烘烤之后才能贴上,有一股很浓郁的麝香味。 “局长的膏药少了两味药,因为当年在捻军造反,他祖上就没拿到方子,只能自己猜。”顾友骧看徐腾鼻子嗅来嗅去,给了一个很有趣的解释。 “那他们闻不出来有麝香吗?” “麝香是重药,猜不出君臣佐使,怎么敢乱用,所以用了虎膏方子,效果也凑活。”顾友骧显然还是中药的行家,治疗跌打硬伤的高手,贴膏药时,指上一弹三抹,技法高超。 “你是跟郭大年学的关中红拳?”他又问徐腾。 “没教多少,都是皮毛,要不,你教我?”徐腾有了点兴趣。 “我有个侄女,比你大几岁,你愿不愿意凑活娶了?”顾友骧将酒精灯和膏药箱子收好,不咸不淡的问着。 “晕,你们现在都只传本家啊?”徐腾这可真是无语。 “关中红拳本来就是父传子的手艺活,郭大年当初为虞长青顶罪,蹲了二十年的大牢,才能跟虞家老爷子学半身本事,压箱底的那三门老手艺,只传了一门暗劲。”顾友骧明显和虞家是两条路子,当年还有仇,颇是不屑,“不传内息,反传暗劲,老爷子也是够阴险的,郭大年这二十年的大牢,可真是不值得。” “虞长青那天试我,其实是想看看郭大年有没有将他们家的手艺外泄给我?”徐腾终于明悟了。 “你倒是聪明,否则,犯不着将你打成这样吗?”顾友骧默默点头,“他们这一路有点邪门,以后少和他们来往,只要是皮毛上的东西,你问我就行。” “行。”徐腾一口答应下来,其实也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