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的我,早早赶到火葬场,时间来得不对,没有弄到死人骨灰,不过打探到消息,晚上九点多,会有一具尸体火化,只能下午再跑一趟。 没有骨粉,点不亮聚阴灯。 爷爷的尸体将会破败腐烂,到时候,爷爷再怎么回魂,恐怕也难了。 疲惫不堪的我,朝着家里方向赶路,路过那个公交站点时,回想起早上的惨烈车祸,我还是觉得心里瘆得慌。 闭着眼一路跑过去,不敢看地面上那片暗色。 可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那女人还在那儿躺着,盯着我看。 下午在火葬场等啊等,夜深了,整座城市都陷入死寂时,我终于弄到一小撮骨粉,为此,还被焚烧工人坑了一笔钱。 这点骨粉不够,接下来还要过去守着,等有尸体运进火葬场,再多弄一些骨灰回家。 往家里赶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十二点。 路灯的光昏昏黄黄的,还坏了几个。 快到那块地方时,我已经觉得后脖颈发凉,身后还传来隐约的脚步声。 “谁!” 我吼了一嗓子壮胆,举着手电迅速回头,惨白的光圈里空无一人。 我余光又扫到了地上的那片黑红色的水泥地,隐约间,那地上好像闪过个白影。 我浑身打了个机灵,赶紧往前跑。 那感觉又来了,我快他快,我慢他慢。 就是一直跟着,怎么都甩不掉。 我疯了一样的跑回家,回到自己家里,我还是觉得怕,浑身又冷又腻的,太阳穴和后脖颈子都隐隐的疼。 一阵手忙脚乱后,直到三盏聚阴灯点亮。 心底的强烈恐惧感,才消退许多。 或许跟着我的“东西”,因为爷爷的尸体在屋内,加上聚阴灯的光亮,也不敢进门吧! 煤油骨灰调制的灯油,只够燃烧一天,意味着我还要跑几趟火葬厂。 爷爷过世了一天一夜。 因为大门紧闭,村里人也都不知道,大家都正常工作生活,除了我,每天担惊受怕,来回奔波。 又一天夜幕降临。 我早早到了火葬场,今天运气不错,有两具尸体火化焚烧,依旧是凌晨深夜,我一个人拖着疲惫身体回家。 乘坐公交车,在出过车祸的十字路口下了车。 天色幽暗,夜风中带着少许冰冷。 随着末班公交车启动离开,我又得独自走夜路回去。 可是今晚,我却发现路口对面的路灯下,站着个白衣女人。 那女人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睡衣,站着对面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干嘛? 可她站的那个位置,正是昨天早晨出车祸的位置,我要回去必须从那里经过。 我看着那女人,心里毛毛的,不想过去。 但回家的路线,也没别的路可以绕,最后还是鼓着勇气,过了马路。 在靠近女人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瞥了她一眼,手脚都很白,应该是常年坐办公室的小白领,很少晒太阳。 她头发很长,看不到脸。 因为我心中不安,也不敢去看人家的脸。 她微微低着头,就那么站着没动,头顶的路灯,也是一闪一闪的。发出“卡兹卡兹”的电流声。 我低下头,莫名其妙的憋着气,加快步伐想快些离开。 可在我经过那白衣女人的时候,她却突然叫住我:“帅哥,你身上有零钱吗?帮帮我好不好?” 她声音很轻,带着一股子哀怨…… 这大半夜的,换钱干嘛?最后一趟末班车也走了。 我装作没听见,急匆匆的离开,等我走远后,微微回头瞥了一眼。却惊讶的发现,那女的竟然跟了上来。 她步子很慢,我们距离也比较远,但我发现她盯着我在笑,笑得特别诡异。 这一幕,看得我后背发凉,本就神经紧张的我,变得更加惶恐。 咽了口唾沫,拔腿就开始跑! 等到了屋里,“哐当”一声关了门,坐在沙发上,抱着脑袋嘴里大口大口的喘气,莫名的害怕。 大门窗外,一时间,好像有什么影子闪过? 我抖索着双手,给地上三盏聚阴灯添加灯油,整个过程,我全身都在发麻。 那女孩是人?还是鬼? 或者是昨夜,飘进屋里的无皮脸女人? 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