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买辆自行车,虽然大队不给放假,但我可以自己请假。等我有了自行车,可以每个礼拜去县里转转,吃顿好的。其实从大队到县里的这段路往来也挺累的,但去了县里,短暂的休息休息,就有有劲儿了。” 沈夏来挺理解陆江南的,知青们不仅每天要上工,也住在大队给他们准备的知青院子里。 说是院子也不过两间房,除了结婚后搬出来的,剩下的知青们都住在一起。 人总是需要单独的空间的,而且在大队里,吃的饭菜也简单,陆江南手里有票证,每个星期给自己改善一次伙食,也挺好的。 “二手的自行车不好买吧?你找到卖家了么?” “没有,县里没打听到,下回我去市里看看。” 两人就这么边走边闲聊着,走过这段上坡的路,马上就是下坡的路了。 沈夏来拍拍自行车后座:“来吧,上车!” 让陆江南坐在自行车后座,她快乐的骑着自行车,‘唰’的骑了下去。 陆江南也瞧出来沈夏来骑自行车骑的很开心,也就没有说换他来骑,而是从容的被沈夏来载着。 自行车在下坡路迅速骑过,迎面而来的风chuī在沈夏来脸上,风有些烈,刮在脸上有些疼,但沈夏来心里只觉得痛快。 自行车像是可以劈开风bào的剑,明明只是普通的路,沈夏来心里却升起来乘BBZL风破làng的豪情。 不过每当遇到不太好走的路,沈夏来的豪情都要稍稍停滞一下,然后推着自行车徒步走过。 马上就要到大队了,沈夏来把自行车jiāo给陆江南,然后背着包开开心心回家。 她今天也同样回来的比往常要早,沈夏来想抽空帮陆江南把衣服补好,但现在手边又没有针线,家里门也锁着,她无聊的在院子里坐着等家里人回来。 这时沈夏来又想到,家里人如果瞧见她给陆江南补衣服,肯定少不得要问一问。 这事儿解释起来虽容易,但沈夏来也知道陆江南的态度,他很不喜欢大队里那些闲言碎语。 而且这身衣服陆江南也不着急穿,不如拿根针拿点儿线,明天中午休息的时候再补。 于是晚上沈夏来继续看高中课本,同时也盯着秋来禄来冬来学习。 家里只有这么一盏煤油灯,王翠翠和沈chūn来也在灯下坐着针线,顺便问沈夏来:“夏来,你大姐结婚的时候,你能不能请两天假啊。” 沈夏来大姐是农历的十一月十七结婚,现在是农历的九月二十,距离大姐结婚差不多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沈夏来点点头:“应该能,我提前和淑文姐说说。” 她说着话,看了娘和大姐一眼,感觉不太对,沈夏来又看了她们一眼,这才瞧出来她们两人手里缝着的,居然是小孩子穿的衣服。 沈夏来一看这衣服小小的,用的是棉布,摸上去软软的,很是惊讶的说:“大姐,这衣服哪儿来的?” 沈chūn来扑哧一笑:“你这话问的,这衣服自然是我做的啊。” “不是大姐,我是想问你做这婴儿衣服gān什么,你不会这么着急着要小孩吧。” 王翠翠说:“你个糊涂蛋,我和你大姐这是在给你做衣服呢。” “娘,您说的这话我更是听不懂了,给我做衣服,你给我做个背心我还能穿穿,你给我做个这小婴儿的衣服,我又用不着。” “说你聪明,我看你呀笨得很。我和你大姐这衣服是给你照顾的主家做的。我知道人家县里人不缺这身小衣服,但人家不缺,你也不能没这个心意。而且人家对你照顾的很,得记人家的恩。我们给娃做身衣服,等孩子生下来,你就说你做的,听懂没。” 沈夏来没想过给淑文姐肚子里的孩子做衣服穿,原因很简单,她的手艺不好,现在只能勉qiáng的缝补一下衣服,让她做身小婴儿穿的,可真是在为难她。 沈夏来又看看她娘和她大姐做的衣服,说:“娘,大姐,真是谢谢你们为我操心了。等淑文姐孩子出生,我就把这衣服给她,说这是我娘和大姐给小朋友做的。” 王翠翠嘟囔:“说我们做什么,说这是你做的,这才显得有诚意。” 沈夏来说:“不要,我可不是有这么好手艺的人。” 得知沈夏来在她大姐结婚那两天要请个假,李淑文自然同意。 还拿出一个红色BBZL的发卡,又拿出一对搪瓷杯子递给沈夏来,说:“夏来,你替我恭喜你姐姐,这就当是我祝你大姐新婚的贺礼了。” 沈夏来很是感激的接过。 搪瓷杯上还印着‘宁安市木材厂’,这应该是淑文姐丈夫单位发的杯子。 淑文姐丈夫以前也在县里的木材厂上班,后来因为工作表现优异,调去了市里的木材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