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怀疑我呢。” 谢氏将一切都推干净了,孙崇救不下来,那就随他去死,只要不连累她就好。谢氏此刻真的不敢去看言修的脸色,就怕看到一张盛怒又怀疑的脸。 “我可不是要让人怀疑你,只是你这行为确实让人不得不怀疑。你做长宁候夫人这些年,侯府里打理的确实井井有条,可唯独对华姐儿和谦哥儿,似乎总差一点什么,我且问你,华姐儿三岁开始学女工,这是你安排的?八、九岁才开始启蒙教学,也是你安排的?” 谢氏心里一惊,面上波澜不动,对答如流:“是,女儿从小到大,姨娘也是让我先学的女工,所以我觉得让华姐儿自小学女工并没有什么错,至于八、九岁才开始启蒙,那是华姐儿自己要求的,五六岁的时候,我给她请过先生,可华姐儿不愿学,成日里只愿意刺绣,我也是没法子,毕竟不是自己肚子里生的,打不得,骂不得,我这个继母做的有多难,侯爷也是看在眼中的,母亲就别说这些话来刺痛我了。” 柳氏一拍椅子说道:“哼,你倒是会狡辩,华姐儿是长宁候府嫡长女,身份是你一个庶女能比的?嫡长女肩膀上要承担的责任太重,你不从小培养,反而还听之任之,先不管你是真情还是假意,单你这做法就是不对的!” 谢氏涨红了脸,没想到柳氏会在言修面前也这般不给自己脸面,直接拿她是庶女的身份来说事,自是气得不行,可偏偏柳氏是嫡母,她今日已经错了很多,若是再和柳氏顶嘴,只怕还会多一条‘不敬嫡母’的罪名,谢氏心力交瘁,被柳氏一句话给压垮了腰,干脆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柳氏从座位上站起,拂了拂并不脏的衣袖,状似无意的说道: “我还听说,薇姐儿的嫁妆如今是你在管着?” ☆、第二十八章 柳氏的这句话说出来,不仅是谢氏愣住了,就连言修也愣住了,谢氏紧张的都开始捏手上的戒指了,言修愣了一会儿后对柳氏问道: “母亲这话……是何意?” 柳氏沉默着走到了谢氏面前,并无遮掩,当面说道: “这些年也辛苦你了,替两个孩子打理薇姐儿的嫁妆,我知道你不容易,这不,华姐儿今年也十二了,我瞧她倒是个聪明孩子,人也稳妥,想着派几个可靠的账房先生,帮她把打理薇姐儿嫁妆的事情给接下来,你们觉得……怎么样啊?” 谢氏的脸色变得比刚才还要铁青,下颚咬的都起筋了,这老太婆也真敢说,那么大块肥ròu,居然想让她吐出来?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当即反驳道: “母亲,我觉得不妥。这些年我一直帮着打理姐姐的嫁妆,各方面都已经很熟悉了,华姐儿今年才十二岁,马上再过几年就该出嫁了,哪里用得着再费人手重新盘点清算,知道的说是母亲疼爱外孙女,不知道的,可能还以为是我哪里管的不够好,不是给人徒增话柄嘛。” 柳氏哼了一声: “哼,女儿拿母亲的嫁妆,这是多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徒增话柄?什么话柄?是华姐儿不够资格吗?” 态度十分坚决,谢氏也不肯退让,说道:“华姐儿是够资格的,可这没头没脑的就要拿回去,外人只会说我的不是,长宁候府这么些年一直都太太平平,里里外外的关系也处的十分融洽,可母亲您硬是要插手咱们长宁候府的事情,只怕到最后,连母亲都要被人非议了。所以这件事,我觉得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侯爷,您……觉得呢?” 谢氏多希望言修在这个关键时刻给予自己多一点的帮助,可言修看着她却是一动不动,似乎在考虑什么,又似乎在犹豫什么,柳氏将他二人的表情看在眼中,更加确定替华姐儿要回嫁妆这件事是正确的,若是再等个两年,华姐儿出嫁,谢氏釜底抽薪,将东西以次充好换掉,到时候华姐儿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像这类事情,外面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的,正室死了,儿女太小,而嫁妆也不是死物,总需要人打理,而继室就是最合理的人选,所以时常听说谁家的继室将原配的嫁妆败了,又或是转移,总之事情层出不穷,从前只当谢氏是个好的,最起码和薇姐儿是同气连枝的姐妹,应当不会做的太过分,可是自从听了华姐儿说的那些事情,柳氏立刻就意识到,谢氏绝不是好的,甚至可以说是包藏祸心,她连找孙崇那样的人教谦哥儿学问这种事情都能做出来,更遑论是贪薇姐儿的嫁妆了。 “行了,你也别问他了,今儿这事儿是我在和你说,的确我管不着你们长宁候府的事情,不过,薇姐儿是我的女儿,你也是我的女儿,即便是出嫁了,我依旧是你们的娘家母亲,薇姐儿的嫁妆理所当然是要交给华姐儿的,这不是我插手不插手的问题,这是合情合理的,若是今后有人在外面说你的不是,你尽管让她来找我说,我替你兜着便是了。” 柳氏的话说的再分明不过,谢氏还想说什么,但终究也没再说,只是低下头沉默不语,柳氏见她不说话,又道: “你不说话,我只当你是默认了,等过两天,我就派人拿着薇姐儿的嫁妆单子去长宁候府,你那边也尽早准备准备,该交割的地方尽点心盘点一下,我派出的都是在我身边做了好些年的账房先生,他们做账,看帐是绝对都是能手,你若是哪里来不及,或是照顾不到的,就让他们帮着做好了,千万别客气,总要把帐算清楚,算明白才行。” 柳氏这些话又一次震慑到了谢氏,她话里说的分明,柳氏的意思不就是让她将所有的东西都交出来,不要背后做文章,谢氏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心口,不吐不快,但也明白,柳氏可以这么说,也可以这么做,谢氏不能反驳,不能抵抗,因为柳氏说的很清楚,她要替华姐儿接管的是谢薇的嫁妆,就算谢薇嫁入了长宁候府,理应由长宁候府管理,可柳氏也没有说要收回,只是派些亲信去帮忙,至少,谢氏在明面上是不能说什么的。 中午她才被打了手板子,那时候谢氏就知道事情要不好了,原以为柳氏对她只是怀疑了,不会对她这么早动手,可没想到下午的时候又发生了孙崇的事情,简直可以说是火上浇油,让谢氏的形象,瞬间就跌破谷底,若是没有孙崇的事情,谢氏还有点把握能说服言修替她说两句话,让她不要被柳氏这样单方面的吊打,可孙崇的事情,言修虽然还没有和她说什么,但谢氏知道,言修肯定是恼上她了,不管她今后怎么解释,怎么推说自己不知道,言修是个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人,如果她能瞒他一辈子,他也不会有什么说出来,可如今不仅没有瞒住,还让人把事情全部都曝光了出来,于情于礼,言修都要给定国公府一个完美的交代,要交代,那就不能再插手嫁妆这件事了。 “我这样安排,侯爷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