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知道他是个很爱面子的人,自尊心也很强。kanshupu.com所以在这件事上我不坚持。 网上买的贴钻招财猫给送来了,打开来看,并不大,以为很简单,可当真正开始贴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个挺累的活。房间没桌子,床又很矮,洗完澡穿着睡裙,把袖子挽起来在地垫上铺了毯子,光胳膊光腿跪在地上贴到十点。发现最困难的不是这,而是连续两小时盯着那画,做同一个动作贴钻时,眼睛酸涩得不行。显然不能立刻完成,偶尔还要去回江承一发来的短信,似乎这几天他都比较会主动找我了。哪怕没什么事,也会跟我闲聊上几句,讲讲他这物流公司开办的进度,说是已经找到了地方,谈好店铺租金了。 我很满意现状,觉得这样很好。贴这招财猫画的事并没告诉他,打算贴好后拿去裱起来,然后再拿给他,也算是给他一个惊喜。 这日我在上班,突然接到江承一电话,说在我单位门外,他合伙人要征用我的电脑下载个东西。刚好阿姨外出办事了,办公室就我一人,我就跑出去领了他们三人进来。其中一人坐进我椅子里就开始在网上搜找东西,然后另一人就笑着调侃我了:“啧啧,小芽,为嘛你看到江承一会脸红,看到我们却不会?” 我尴尬地笑,用余光去飘站在旁边的江承一,他也在嗤嗤笑。还真不是我想脸红,而是在人多的时候看到他会紧张。那两人见我不接腔,又喊我去县城玩,我大方答应了。他们却说一会上县城去装修房子,就是那物流公司的店面,我说那你们叫我去干嘛?答案很令我无语,居然说让我去帮提水泥桶。 当然是玩笑话了,他们整弄完东西就走了。 江承一临走时冲我笑了笑,摸了下我脑袋,但视线瞥在我及肩头发上时,顿了顿。 我微微怔忡地看着他们走离视线,关于把头发剪掉这事,还没问过他什么想法。看他刚才那一眼,应当不是欣然的,他喜欢我留很长很长的头发。 记得有次去武汉看电影《分手大师》的首映,回到酒店洗完澡已经差不多凌晨12点左右了。我随意吹了下头发,半干地就跑了出来打算睡觉,他不准,让我去吹干,我懒得不想动,被他给拉着到洗手间里,他拿了吹风机在后面帮我一点点吹干。那时他说,他喜欢那种手指穿插过我长发的质感,可见他对我那头黑发有多喜欢了。 回想这些,都还觉得有幸福的感觉。 那只招财猫贴钻画,我整整花了将近一周时间,终于在周末这天早上完工了。看着自己的辛苦成果很有满足感,打算下午拿镇上去裱。原本挺好的心情,却在中午时遇上一个事,打了折扣。老爸的朋友村支书突然跑来给我说媒,是84年的,比我大两岁,点头应下的那刻我会觉得很难过。 换作以前,我会找尽一切借口,将这相亲给推了。但在这刻,却听从了群友们的建议。 杉说:并不是让你去见了就跟他好,只当是多认识一个人。你现在就是井底之蛙,只看得到井口,却看不到井外。走出去了,才看得更远。 必须得承认她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我就是被困在了湖北这个小县城里,看到的一切都是狭隘的。曾有一朋友对我说,她从来不担心我离开江承一会找不到男人,只担心我自己不放过自己。所以应下村支书说的这亲,也算是让自己走出这一步吧。幸好不是立即就去见面,还有给我缓冲时间,村支书得了我首肯喜滋滋地走了。 下午出门去镇上时,好巧不巧居然遇见了阿明,他跟江承一几乎就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两人之间没有秘密。他看我手上拎了提袋问是什么,我这人一急也不会说谎,吱吱唔唔地反而引起他好奇心,要过来抢我的袋子。这要是给他看去了,那他的大嘴巴肯定转身就跑去告诉江承一了,哪里还有惊喜可言。 更不巧的是,就在阿明与我争抢中,突听汽车按喇叭声,还以为两人打闹到路中央,拦了别人的去处。扭头一看,竟发现是江承一的车,我在心中哀嚎,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车子停到身旁,摇下车窗后江承一就眼带兴味地看着我们问:“你们在大街上搞什么呢?” 阿明嬉笑着答:“刚巧跑出来买点东西,遇上了小芽,她遮遮掩掩地藏着东西在袋子里。江承一你来问她拿出来,叫她别小气,让咱瞧瞧呗。” 江承一闻言看向了我手上的提袋,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并生出一股懊恼,周末下午跑出来裱画,绝对是个错误的决定,一个个全往这镇上跑了。他要开口让我拿出来看,我肯定找不到理由拒绝。 幸而他的视线就划转而过,然后拿了纸团去丢阿明,“女人家的东西,你个大男人看什么看?” 阿明哇哇怪叫,一脸暧昧地说:“啧啧,女人家的东西,你知道得可真清楚,小芽你自己说,是不是那什么舒宝啊。” 一头黑线,居然被他们当成是生理用品了。我真不知道该答是还是答不是。 江承一横了一眼阿明,却是对我说话:“要去那边做事,刚好经过这看到你们,你要去哪?我送你过去。” 我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去忙你的就行。” 阿明倒是嚷开了:“是不是上县城?带我一路。”最后总算是江承一把那尊瘟神给带走了,才保住了我的提袋。等送到裱画的店里,跟老板谈好价,就把画放在那了,说让我过几天去取。走出店侧目环看了一圈,忽然想起今天是周末,过了今天就又是漫长的一周开始,刚才江承一提议要送我是唯一能与他相处的时间,可悲催的我硬着头皮给拒了。 不由叹气,自那天“散伙饭”后,真正与江承一私底下面对面相处还不曾有过,与他虽然是和好了,但好像两人之间多了层隔阂。他现在与我说话比起以往,多了小心翼翼,会考虑我的感受。而我与他交谈,避开了一些敏感话题。 不知道这算是好,还是不好? ☆、83.并不讨厌 周一上班本就是一个礼拜里最难熬的一天,到了中午居然村支书又跑来了,是那个相亲男已经敲定时间,定在下午4点,来我单位门外等。顿时心情变得晦暗。 平时觉得时间过得煎熬又慢,可今天一晃眼就到了4点,办公室的阿姨在村支书来时听到了,于是就开始催促我下班,说事情放着明天来做。我慢腾腾地收拾东西,再慢腾腾地去倒茶洗杯子,等实在没什么可拖延的,才慢慢走出单位大门。 不用刻意去寻找,因为当门口就站了一年轻男的,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身穿深色开衫毛衣,里面是件格子衬衣搭配。第一感觉,就是看起来挺斯文的。 男人在注意到我走出单位大门后,就立即朝我走来,到近处听他嗓音沙哑地问:“是韩小芽吧,我叫韩冬,是薛叔介绍我过来的。” 我点点头,薛叔正是那村支书。某个心念刚划过,就听对方道:“很巧,我们都姓韩。” 扯了扯嘴角,心说这开场白真烂。但确实刚才我有讶异,居然也姓韩,我问了句:“你也是韩家坝那边的人吗?”在我们安县,基本上都是一个村组一个姓,就像江承一家那边村头大多都是姓江,所以才有此问。 但韩冬却笑了笑摇头道:“我不是,我家就是住镇上的。” 不知道为什么,心思突然转到昨晚晚饭桌上,正好也提起我村支书为我介绍对象这事,当时我就闷着头吃饭不吭声,听到老爸说只要有手艺,本地人,在镇上买套房子就行了。 显然,眼前男的就已经符合了老爸的两条标准。 然后听到他又自我介绍道:“我在镇上开了一家店,是专做电脑修理,外带卖一些零部件的。以后你如果电脑坏了,可以直接打我电话。” 好吧,有手艺这项也达标了! 荒诞地想,假如来的是老爸相亲,那应该就相中了,但那画面好像有些滑稽。 “有什么开心事吗?说出来听听。” 沙沙的声音打断我脑中偏飞的思绪,尴尬地扯了嘴角,“没什么,我打算回家了。”这拒绝之意应该挺明显的吧,但他却浅笑着道:“那我们同路,一块走吧。” 谁跟你同路?我想回的是自己单身住处,不是镇上的家。 可这话只在心里嘀咕,并没说出来。因为有个声音在提醒,既然想尝试不再做井底之蛙,首先你得迈出井口,迈开这第一步。 最终我点了头,心说至少这个韩冬不让人那么讨厌。 在他提议坐公交车时,又正合我意。假如说他自己有车,无论是汽车还是摩托电瓶车之类的,我都不可能同意坐。与他初初见面,远没到坐他车的交情,的士道理也雷同,就是不想与这个还算陌生人的相亲对象有太过紧密的空间。于是公交车的提议是个很好的选择。 站在站台上等车时,韩冬并不会刻意来找我交谈,就那么与我隔开了一臂距离,安静地站着。我微微侧目看了他一眼,立即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目光,偏转头微笑着问:“怎么了?” 摇摇头,没有开口。公车很快来了,他让我先上了车,车内人很多,位置都被坐满了,我们只好找个空地站着。这时留意到他站在我身后,手伸过头顶拉住吊环,感觉像被他给环住一般,但其实我们之间空余的位置还很多。 一站到,蜂拥上来一群人,顿时车内就挤了起来,有人从他身后擦过,将他往前推了推,不小心撞在了我背上,听到沙哑声在耳后道歉:“抱歉。”我并没在意,挤公车遇上这类情形是常有的事。抬眼本想说什么,突然瞥见窗外一辆白色现代车,视线紧随到它后车牌,心中一震,真的是江承一的车! 我下意识地往旁躲,遮掩在人后,可躲完之后觉得这举动实在太愚蠢。他在开车时非常专注,公交车上这么多人,怎么可能看到我? 一侧头正好对上韩冬若有所思的目光,然后他见我看过来,眼镜背后的眼睛微弯而笑。 在经过半小时左右的拥挤后,车子终于缓缓开到了镇上,我们前后下了车。韩冬伸手朝前指了指:“我的店就在那边,过去看看吗?” 我点了点头,只走过去五十米左右就到了,“星宇网络维修”的牌子很低调地挂在上方。店内有个十几岁的男孩正在打游戏,看到我们到门口,他放下手上的游戏机,喊了声:“冬哥。”韩冬笑了笑,介绍说:“他是我家邻居的孩子,今天我出门,让他过来帮忙看下店。” 正要引我入内,我顿住脚说:“就不进去了,也要回家吃晚饭了。” 他面露遗憾,但没勉强,只道:“等我一下。”很快走进店又走出来,手上拿了一张名片,“这上面有我店的电话,以后遇着困难尽管打我电话。” 我大方接过,览过一眼,上面干干净净地就印了名字、地址与电话。 有听他试探地问:“不知能否留一下你的电话给我?” 怔了怔,略一迟疑报出了自己号码。见他立即拿出手机去记,等听到我的背包里响起铃声后,他抿唇笑着按断通话,然后认真地看着我说:“韩小芽,很高兴认识你。” 往家方向走的时候,我仍在思考这个问题,是自己哪一点让这韩冬觉得高兴认识了?自问刚刚的表现说不上好,也没与他有过多交谈,可是能看出最后他说那句话是由衷的。 手插进兜里时碰到那张名片,又再拿出来翻看,恍然想起曾经有次看过江承一在医药公司时的名片,那上面好像刻了好多台头,什么什么销售经理之类的,就这么一个小卡片,却是满满的字。不由觉得其实名片真不需要太复杂,就只这么简单点,一目了然,容易记住。 现在他在开物流公司,肯定名片也会要重做,记得晚点跟他提提建议。 走进家门时,老爸老妈都已在家,他们看到我回来并不惊讶。到了晚饭桌上,老爸就开口了:“下午老薛介绍的那个看得如何?” 环视一圈顿然而悟,原来一家子人都知道我四点与那韩冬见面这事。想想也是,村支书与老爸是老友,哪可能不通知他呢。我默了下,中肯地道:“还行。” 确实还行,人不多话,不刻意讨好奉承,也不炫耀,长得虽一般但见斯文。若是真要找点什么缺点的话,就是那嗓音,沙沙的听得像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了。 然后这唯一一项可挑剔的缺点也在几天后也变为了零,暂且不表。当晚回到自己卧室,梳洗完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就见江承一的短信已经过来了。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心里总觉像有虫子在爬一般,实在过不了那一关,决定向他坦白。 我:跟你说个事,下午回家时在公交车上看到你车子了。 江承一:在哪个地段?你今天回镇上住了? 我:嗯。前几天村支书来找我,说要给我介绍个对象,然后今天中午又跑过来了,约了下午四点。公交车就是跟他一起乘的。 说完这些顿觉心情平静了,连忐忑都没,只静等看他反应。 隔了好一会,他发了个:哦。 我没再尝试去探问他心情,将事情对他坦白,是为告诉他自己这边就是这么个状况,可能今后不止一个韩冬,还有韩明、别的冬之类的人出现。 以为他不会再发信息,正打算放下手机睡觉,可手中又在震动,打开他信息一看,发现他居然转了话题到物流公司上。习惯了去应他话,然后听他讲着一些琐事,好似刚才我提到相亲这事就没发生过一样。 最后临睡前,我跟他提了关于名片的建议,他发了个沉思的表情后说会考虑,要征求下合伙人的意见再定。想想也是,公司是三个人合开的,很多事他也不能单独做决定。 这日单位事情不忙,我一边在网上闲逛,一边与群里那些损友聊着天。然后可能江承一也空,竟也时不时发短信过来骚扰我。一来二往间,手机电格很快就没了,本打算下班回去充电,可回到公寓楼下就见墙上贴了个通知单,说因线路原因今晚到明天早上八点都会停电。 问起门卫伯伯,才知是谁家可能用电不善烧坏了线路。 正好江承一电话打进来,看电格快接近零了,按断了发信息过去:手机没电,家里停电! 琢磨这点电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我坐车回镇上,但见他信息回复:丫丫,别回去了。 心头漏跳了一拍,打字的手指微颤:不回去能上哪? 出来! 他就回了我两字,确是我脑中所想。 走进预订的房间,江承一还没来。把手机插上电源开始充电,心中微动,拍了张房间的照给发在群里。然后底下立即爆炸了,各种问题飘出来,全是一群色女!我说是手机没电家里停电,她们坚决不信我跑这来是为了充电。 事实上,连我自己都不信。 ☆、84.损友的胡言 跟她们在群里瞎扯了一会,江承一推门而入,视线往我这飘过,嘴角上扬勾起弧度。我窝在沙发里没动,就朝他笑了下,又埋头继续跟她们聊天。趁他不注意,偷偷拿手机拍了张他的照片,今天他穿了一身的黑,里头称了件浅色衬衫,尤显英俊。 刚发到群里,就见他走过来,吓得我立即把手机一掩,幸而他只是到我面前茶几上拿走遥控去调电视。又悄悄在群里跟那帮损友瞎聊,然后发现她们在知道我和他跑汉庭来后,都跟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全出一些坏点子。什么手机打开录音直播现场了,什么做人体俯卧撑了,更离谱的是让我在套套上戳洞,要与江承一真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我说我做不出来那事,其实是没那胆。然后这群色女就瞎聊聊到什么一夜七次,我刚好抬眼,顿被惊住!不知什么时候,江承一已经调好了电视,然后拿起了我放在床头柜上的ipad,我记得好像在他来之前因为手机没电,是捧着ipad在跟群友聊天的,意思就是那边群的对话框还开在那。 也就是说,我们那“戳破套套”以及“一夜七次”的敏感话题,全都被他给瞧去了。 我有想死的心,不对,想掐死群里这般损友的心,立即快速打字过去:别说了,都被他看到了!然后打完这句话,江承一就抬头了,目光戏虐,我尴尬咧嘴而笑,被他淬了一句:“傻b!”狭长的眼睛眯起敛藏笑意。 这边风起云涌暧昧无边,群里也炸开了锅,纷纷嚷着形象破灭,还质问我为啥要把手机聊天给他看。对她们真是无语,难道不知道手机与ipad能同步的吗? 刚要再回话,突然手上一空,手机已经脱手,未等我抬头,熟悉的气息就包拢了过来。江承一直接将我压在沙发里,唇从头顶肆意辗转而下,带了急迫的,最后牢牢堵住我的唇,不给任何喘息余地舌就探了进来,带动我与他一起翻转飞舞。 一番激烈缠吻之后,他微微松开我,额头抵着黑眸凝定,我怕与他对视,微红着脸垂眼,然后噎了噎,什么时候身上的衣服这般凌乱了? 后面江承一也没给我多余思考的时间,直接将我抱起到床边,放下的同时他也压了上来。却不见他有进一步举动,而是从口袋里掏着什么,很快一个浅灰色的盒子丢在我头旁,他戏虐地笑问:“要不要拿去扎洞呢?” 我羞窘不已,没想他真拿这事开玩笑,而且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他下句话是问:“想试试我是不是一夜七次?”实在窘得没地洞钻,我一个头脑发热,主动迎上自己的唇堵住他那张笑话我的嘴。 自然开了头无需我收尾,之后他以实际行动向我充分展现了......呃,男性魅力! 另一边手机被他扔在茶几上,时不时还传来震动声,可当我视线一划转,不满的声音立即就在耳旁响起:“看来是我的错,让你还有余力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