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林市回来后,闫成道带着田杏花的骨灰回了医馆。 ‘拜金女’的时间也将我一夜成为了明珠大学的第一位网红,而与我对掐的陆明治在张晓娟的一顿攻势下,被迫休学回了家,这件事才不了了之。 此事完了之后,我的生活回到了‘正轨’,继续倒霉,三天两头都会有那么一次,不是喝水呛得半死,就是走楼梯时踩空…… 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种生活我居然熬过了两个月。 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眼看就要逼近年关,这个学期的生活也接近了尾声。 这两个月里,我重复着科室、饭堂、图书馆三点一线的生活,偶尔与张晓娟出去浪一下,找一些朋友聚聚餐。 虽然倒霉依旧,但生活毕竟要继续的。 不知道为何,从清林市回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闫成道,好像他离开了明珠市一般。 这种事我也就放在一边,毕竟我每天倒霉的,还要提心吊胆哪天会遇到鬼,更严重的是田杏花那事都还没有解决,米阿多也还在昏迷之中,没有醒过来。 期间,我和张晓娟去了田家一趟,发现其家人已经搬走了。 四方大听才重新找到了米妈妈,原来我们从清林市回来的第二天,闫成道便是去了米家,叮嘱米妈妈尽快搬走,说什么黑藏白、养尸地,对米阿多的伤势很不好。 米妈妈知道闫成道的神通,自然听从,从田家搬了出去。 我们看见米阿多没事之后,便返回了学校,本打算就这么安逸的度过这个学期的,谁料到一个电话便是将我招了过去。 “马上过来医馆,准备收尾了。”电话是闫成道打过来的,他有些焦急,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挂了电话之后,我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跟张晓娟交代了一声,便是叫了一辆网约车,朝西天路14号奔了过去。 到闫成道医馆时,发现门是大开着的,里面传来一些杂乱的‘嘻索’声,还未走进门口,便是见一头蓬松散发的闫成道走了出来。 本来想问下他这两个月去哪了,可还未等我开控偶,他便将我引进了医馆内。 “来了,快进来吧!” 后来我才知道,这两个月来,他走遍了粤湘两省,在群山巨岭之中,将此次必须的材料给收集齐全。 并且在地面画了一个玄奥的图案。 “今晚,我会用三才破煞阵,尽我全力去划掉怨煞(田杏花)身上的怨气,但阵法一旦开启,我便不能分身出来。” 闫成道将我引进了大厅之后,盘膝坐在那图案之中,说道:“所以守卫工作就需要你来做了。” “我?”我愣了下,惊诧道:“我能做些什么?” “当然有,破煞阵开启之后,会将此地的阳气给破散开来,让这方圆数百里成为纯阴地,会吸引诸多阴秽之物聚集。” “阴秽之物么?” “放心,我既然让你做守卫工作,自然在各方面都已经想齐全了。”闫成道压压手,让我不要担心,说道。 “你身上有苏慕白的守护法术,而自身又是霉丝缠身,一般的小鬼很难靠近你身,所以你是最佳人选。” 我摸了下胸口,暗暗思忖片刻,而后点点头,说:“我应该怎么做。”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闫成道没有再说话,而是嘴角上扬,闭上了眼睛,打坐养息。 时间缓缓行走,天色慢慢的阴暗了下来。 大约晚上8点的时候,闫成道终于睁开了眼,从怀里掏出一叠紫色的纸片,咬破了中指,用血在纸片上作画符咒。 一张、两张、三张…… 半个小时过去,闫成道手拿其12张紫符,脸色有些苍白的递给了我:“这些紫符你收起来,用法依旧跟之前的黄符一样。” “而你所需要做的是,用这些紫符牵制被吸引过来的小鬼,尽量不要让他们靠近三才破煞阵,这样就行了。” “就这样么?”我问。 闫成道点点头,闭目不再说话,大概两个小时之后,脸色才慢慢恢复了些许的红润,心里悬着的石头才落下。 夜色渐深,时针也在缓慢的摆动下,指向了12点整点。 “咚!~咚!~” 一阵清朗的报钟声传开,紧闭双目的闫成道也在此时猛地睁开了眼睛,冷声喝道:“来了。” 顿时,四周阴风阵阵,大厅四角的垂帘在飘散,空中传来‘呜呜’的恐怖之音。 “我的朱砂阵?”这几个小时,我也并不是闲着,从医馆内找出了一大堆的朱砂,在大厅的四周围洒了一大圈,并为其取名为‘朱砂阵’。 可这一阵大风刮过,朱砂阵直接被冲散,消散在风中。 “孽畜!”忽然,闫成道大喝一声,口中默颂口诀,手中一抹剑芒忽闪,画下了一朵剑花,朝着虚空之中划下。 “嗤!~”剑落风止。 怨煞(田杏花)的声音才从远处显现,全身皮肤青白,手上多出了一道冒着白烟的剑痕,是刚才闫成道那一剑留下的伤痕。。 “牛鼻子,你在逼我。” “阴有阴律,阳有阳规,你妄自破坏阴律阳规,便是犯下天地大法,作为修道之人,岂能让你胡作非为。” 闫成道背剑而立,站于阵中央,剑指指着田杏花说道:“今日,我便降妖伏魔。” “好大的口气。”田杏花脸色冰冷,身子一晃,化作一片青烟,消失在眼前。 在她消失的那一霎,我便迅速向四周望去。 我了解田杏花的性格,她如此记恨之人,不可能就此离去的,她一定就在这大厅之内。 她会在哪出现呢? 我暗自思索,可下一霎,我便是猛地打了冷颤,知道自己不能再想了,因为我四周已经变得阴冷了起来,一股我从未感受过的刺骨从脚底涌了上来。 “她找上我了?” 我身体颤抖一下,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顿时从心头升腾起来,这种感觉自由在季斐然的身上感受过。 危急时刻,我立即掏出了一道紫色的符纸,朝着我觉得危险的地方扔了出去。 “嘭!~”符纸还未落地,便是化成了一道火海,向四周蔓延了开来,而一个人形也在火海之中慢慢的显形。 是田杏花! 火海之中,她化为厉鬼,身上浓浓黑烟冒出,但却未能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三才破煞,急急如律令。” 正于此时,一声大喝传来来,我不由扭头看了过去,便是见到闫成道手执青锋,在阵中央挥舞,口中朗声诵念。 “三才五行,开!” 一声落下,大厅前门,侧窗忽然一番,几道深黄色的布帛落下,上面扭曲的或者一些深奥的符咒,金光大放,将田杏花后退的路给堵了起来。 “牛鼻子,你找死!”田杏花见此,脸色一变,趁着闫成道施法之时,朝他扑了过去。 闫成道面色一肃,中指在剑锋上一划,沾染了一丝鲜血,顿时光芒大盛,凌空朝田杏花劈了下去。 田杏花不闪不躲,鬼爪忽然一抓,将青锋抓在手中,火花白烟一起迸射。 “断!”她不管不顾,手用力一掰,‘乒’的一声,青锋应声折断。 闫成道脸色猛地一变,脚下一蹬迅速退后,但田杏花那肯放过他,一甩手将那断了的青锋扔在地上,直接飞身扑向后退的闫成道。 “地势困,五阳雷,镇压!” 闫成道默念,挥手排出,空中传来一道雷声轰鸣,凭空出现一道亮白,击在田杏花的头顶。 “啊!~” 田杏花发了疯一般,凄厉怒吼,迎着五阳雷,将掐诀的闫成道抓住,重重的甩了出去。 “噗!~”闫成道被摔在地上,顿时一口鲜血碰触,但他立马爬起来,从囊袋中取出了五炳铜钱剑,一手墨斗线放在口中狠狠一拉,带出了一抹鲜红。 “天势乾,诛邪!” 、“人势间,杀破!” 五柄铜线剑瞬时在他手中飞出,分别落在上、左、右、前、后,其上用染血的墨斗线联系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复杂的封闭空间。 就像是电影中,那些红外线防盗仪器一样。 “三才破煞阵,启!” 随着一声大喝,一个神秘的光线从五柄铜线剑、墨斗线上亮起,将田杏花的身形禁锢在原地,闫成道印决一落,空中达到惊雷凭空而落,击在她头顶,散出浓浓黑烟。 “啊!~”田杏花惨叫,身子不断撞击三才破煞阵的界幕,但频频被其反弹回去。 没有一会,闫成道的额前已经细汗弥补,面色也憋得通红,身子在颤颤发抖,紧掐住的印决也不断的发颤,霎时间他与田杏花的挣扎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我看着场上的变化,心里即使震惊,又是畏惧。 或者说,我已经看呆了,连在这之前闫成道交代的事情也忘记的一干二净。 “还不警戒!”忽然,苦苦支撑的闫成道大喝,当头一棒将我喝醒,才记起自己的担当的职责,手中掏出一片符纸,警惕的看着四周。 这时,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