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所以她不会逃跑的,至少不会在这种时候跑掉! 海月抬起头来,直视着杜允言。niyuedu.com 她的眸光没有任何闪烁,这让杜允言的脸色稍微正常了些。 他盯着海月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慢慢地松开了双手。 海月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没来得及松完,杜允言就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到床边坐下,兴奋地问她,“海月,你说我们到时候去哪里好?” 海月好几次都试图抽回手,可是一动,杜允言不仅立刻变脸,有一两次甚至还激动地跳起来,一副要将所有的一切都毁灭的表情。 海月担心杜允言真的做出什么事来,伤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再也不敢乱动了,吊着心回答他的问题,“这……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杜允言急了,情绪再次失控,提高音量到,“你怎么可以不知道呢?!我们以前不是说过,等存够钱之后,一起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买一幢房子,过与世无争的平静生活吗?!” 与世无争?平静? 他们还有之间这种可能性吗? 先撇开自己对杜允言已经没有感情不说,在杜允言犯下这么大的错之后,他们之间怎么可能还会有那种机会? 而且,她现在一心一意只想离开眼前这个可怕的人!根本就不想跟杜允言一起去过什么与世无争的生活! 对她来说,杜允言早就已经不是那个对的人了!她是绝对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的! ☆、到地狱去见他吧 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的同时,海月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内心已经完全妖魔化的人。 海月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种什么感觉。 她真的不懂,为什么好好一个开朗的大男孩,会变成今天这个面目全非的模样?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 仇恨? 还是金钱? 海月凝了下眉,决定不再想这些。 杜允言到底变成什么样,走什么样的路,都是他自己选择的,既然他做了,就应该已经想过后果—— 她根本不必替他担心,因为杜允言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 她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地静下心下,想一想,该怎么样才能从这个事件中平安地脱身! 海月紧了拳头。 杜允言没有发现海月的失礼,不断地说着话,回忆着之前两人曾经约定过的事,编织美好明天的蓝图……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地坐在那里。 杜允言说他的,海月想自己的。 直到天边渐渐地出现鱼肚白…… 太阳完全升起来的时候,别墅里突然想起一声惊骇的尖叫,随之而来的,是惊慌失措的脚步声…… 海月知道,一定是佣人早上去书房打扫的时候,发现了易震天的尸体! “你……不去看一下吗?”海月小心翼翼地问着眸色阴晦的杜允言。 “要看什么?”杜允言扬唇,露出一抹没有一丝温度的冷笑,“去确定一下易震天那个老家伙死了没有吗?” 杜允言停下来,撇嘴冷哼一声,才接着道,“你放心吧,昨天我确认过那老家伙断气才离开的,他绝对不可能活得下来!” 海月看着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不过你的话倒是提醒我了,如果我没有跟着过去,肯定会有人怀疑我的。”杜允言站起来,朝门的方向走去。 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海月说,“不要试图逃跑,更不要试图向别墅里的人说你昨天看到的事,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 威胁完毕,杜允言拉开房门,混入了走廊上来来回回的混乱人群当中。 ☆、不祥的预感 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傍晚开始,司空经秋就开始心神不宁,好像胸口有千万只虫蚁在啃咬一样,坐也不是躺也不是。 躺到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时针指向六的时候,他再也躺不住了,撑臂坐起,随便披了件外套,凭着自己的努力,坐到轮椅上,到书房去。 一进书房,司空经秋才发现,司空老太太人已经在里边了。 她坐在书桌后边,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电脑屏幕,头发有些乱,面容憔悴,双眼布满血丝,看上去一夜没睡的样子。 “奶奶?你一晚上没睡吗?” “是经秋啊……”老夫人疲惫地捶了捶酸痛的后颈,招手示意让孙子过来,“你快过来看,这是我刚刚收到的。” “什么?”司空经秋推着轮椅过去,看到荧幕上那封邮件内容后,愣住了,“这是谁发给你的?” “我一个多年的老朋友。” 司空经秋又看了一眼邮件,确定上头的内容的确属于商业机密,然后才问,“为什么青和集团的高层会发这种邮件给你?易震天为什么突然要把所有的资产转回来?” 邮件上写着,易震天昨天晚上七点,召开了视讯会议,要求青和集团的高层,在一个星期内,把所有的资产转回国内! “你也觉得奇怪对不对?”司空老太太指着荧幕说,“一开始,我以为易震天是想用这些钱收购我们公司的股票,但是想想觉得不对。易震天既然放了我,就应该知道我会马上行动,如果他是想收购邶风集团的股票,根本不必多此一举……“ “奶奶,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司空经秋神色肃穆地说。 ☆、不祥的预感 他的话题未落,“叮——”的一声,系统提示收到新邮件。 司空老太太立刻点开—— 看到上头的内容后,祖孙二人同时呆住了! 这次邮件的内容比收到易震天要把资产转回国内更让他们错愕万分—— 易震天今天早晨被发现倒在书房内,医生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亡多时,致死原因是心肌梗塞! 司空经秋僵硬地转头,和司空老太太对看了一眼,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易震天……竟然死了! 不知怎么的,第一眼看到那个加粗的新闻标题,司空经秋的心口突然揪了一下,不过那种感觉只维持了零点几秒,快得让他来不及捕捉,就消失不见了。 以为自己看错了,拖动鼠标再将那则新闻再看了一遍。 他没有看错,新闻上的的确确报道了易震天死亡的消息! 司空经秋定定地看了电脑荧幕一会儿,猛地转动轮椅朝门口而去! “经秋?你要去哪?”司空老太太被孙子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起身正欲追上去,系统再次提醒收到邮件,司空老太太扫了一眼后,倏然大喝一声“等等!” “你先回来!” 司空经秋仿佛没听到似地,拼命地转动着轮椅,往外冲。 “新闻报道说,易震天的干儿子杜允言接管了青和集团,并且他刚刚亲自召开了新闻发布会,说要完成易震天的遗愿,代替易震天,跟海月结婚!” “什么?”司空经秋猛地刹住!推动轮椅转过身,疾速地飞到书桌旁,迅速地浏览着网站上的新闻。 几秒钟后,他猛地将手中的鼠标抓起,往荧幕上丢去! 然后,他沉着脸,推动轮椅朝门口走去! “经秋?你打算怎么做?”司空老太太叫住孙子。 “我要去揍杜允言,然后把海月接回来!” 司空经秋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不祥的预感 打发了那群记者之后,杜允言嘴角微扬,噙着满意的微笑,脚步从容地上楼,再也不用顾及什么,直接走进海月的房间。 一群脑子装的全是豆腐的蠢货,竟然仅凭自己的三言两语,就相信了所谓替易震天完成遗愿的谎言,全票通过让他青和集团的接班人,甚至还大力地支持他娶海月的提议! 本来是想拿到自己应得的那部分钱后,就带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没想到最后,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整个青和集团都弄到手……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真是一群蠢猪! 杜允言仰头,无声地大笑几声,拧开海月的房门走进去。 海月一看到杜允言出现,立刻跳起来,冲到他面前,颤声质问:“杜允言,你为什么要向媒体说谎?我们根本就没有要结婚!我不可能会嫁给你的!” 这叫她怎么接受得了?! 还以为易震天死后,自己只要逃出这里就可以自由了,然而却没想到,杜允言竟然当着那么多媒体的面,宣布了自己跟他的婚事! 她没有办法接受,也不可能会同意跟杜允言结婚! 她要离开这里!要逃走! 趁现在,媒体还没有完全散去,只要她跑出这个房门,向他们求救,就有机会离开这里! 想到这里,海月不顾一切、用力全力地朝门口冲去! 杜允言的速度更快,他跨步上前,一把抓住海月的头发,阻止她逃跑的动作,“你想要去哪里?” 他的声音阴暗得令海月战栗,四肢忍不住地剧烈发抖着。 “放开我!”海月用力拉扯着,从杜允言的手中将头发抢回来,然后迅速地转身,慌张地拧着门把。 “啪——” 杜允言再一次抓住了海月的头发,把她的头旋过来,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打得海月头重重地一撇,撞到门上! ☆、不祥的预感 海月疼得脸色发白,眼前阵阵发黑,有一瞬间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等终于可以看清事物时,海月发现自己被杜允言拖回了床上! 她挣扎着爬坐起来,继续逃。 海月不断逃跑的行为,彻底地激怒了杜允言。 他扬起手,狠狠地再甩了海月一巴掌,打得她倒在床上,昏了过去,好半晌没有反应。 看着海月倒在床上一动不动,杜允言的胸口闪过一丝的不安,还以自己下手太重,把她打死了! 他颤抖着俯下身查看,发现海月的睫毛还在微微颤动,一颗心瞬间放了下来。 杜允言脸上扬着病态的浅笑,一边抚摸着海月的脸颊,一边亲吻她。 “对,就是这样!只要你像现在这样,乖乖地听话,我一定会好好地对待你,绝对不会让别人伤到你一根汗毛的!” 杜允言低在海月的唇边,他的手缓缓移动着,来到海月的肚子上,轻轻地抚摸着,好像在说服自己一样,喃喃地自语地说着,“只要你跟我结婚,这个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也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他的。” 他一边说,手一边从海月的衣摆滑起去,手掌直接贴在她的肚皮上,轻拍着和海月肚子里的孩子打招呼:“宝宝,宝宝,我马上就要成为你的爸爸了哦,你要乖……” 肚皮上的温热,让半昏迷的海月一下子清醒过来,她看着趴俯在自己腹部的杜允言,全身一凉,伸脚用力地踹向杜允言。 一时没有防备的杜允言被踹翻至床下。 海月见机不可失,立刻朝床沿爬去—— 就在她快要抵达的那一刻,杜允言却突然爬起来,一把抓住了海月的脚踝! 海月全身的血液瞬间凝结,刺骨地凉,她抬起另一边的脚想要再踹杜允言。 早有防备的杜允言先行一步捉住了海月的另一只脚,用力一拉,让她整个人向后仰倒。 海月重重地摔在床垫中,撞到刚才磕到门的伤口,一阵晕眩。 ☆、不祥的预感 尽管头晕得根本分不清方向,海月却不敢有任何的懈怠,她挣扎着坐起来,再一次向床沿爬去。 她接二连三的逃跑,令杜允言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揪着海月的头发,魔魅地红眼瞪着她,表情已经完全发狂,语音一字比一字高昂,“你跑什么?你想跑到哪里去?去找司空经秋那个废人吗?” 杜允言的脸离海月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因为晕眩,她没办法看清他的脸,但是却能感觉得出来,杜允言全身上下,都迸发着一股与厉鬼毫无两样的气息。 应该要害怕的,毕竟杜允言现在是如此的可怕。 但是当害怕累积到最高点,海月的心好像冲破了什么障碍似的,突然一下子松懈,反常的镇定了下来。 “放开我……杜允言,你放开我……”海月微喘的声音透着虚弱,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晕眩散去,她的视线开始一点一滴地清晰。 “放开你?然后让你回去找司空经秋那个废人吗?”神情狂乱的杜允言咧嘴露出古怪的嘿笑,他一边笑一边斜睨着海月的肚子,布满红光的眸中闪过一丝噬血的光芒。 海月心一寒,不由自主地往后缩,声音猛烈地战栗着,“你、你、你要做什么?” 杜允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伸出手来,一面摸着海月的肚子,一面说,“你坚持要回去找司空经秋那个废人,是不是因为肚子里这个孩子?”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可怕的残暴,骇得海月心口阵阵发寒,不停地往后缩。 杜允言到底想做什么? 他为什么要用那么可怕的目光看着自己? 海月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心,再一次剧烈地颤抖起来,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好像被火焚过一般,灼烫得根本无法发声。 “怎么?被我猜中了?你果然是因为这个孽种才会想回去找司空经秋那个废人的,对吧。”杜允言眯眼,森冷地笑着。 ☆、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