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红色的血液流了下来,这刀着实快。 顾长安倒是镇定自若,那人狠声道:“我家小公子呢?” 他问的是谁?别人不知道,戴岳知道,吴秋舫嘛,吴家下一辈中最有潜力的,阁老那些大臣说,这人可位极人臣,一人之下。 他掳了过来,吴家就像疯了一样,怕什么呢,戴岳冷眼瞅他,当年吴家不也是这么掳了大哥吗,怕他和他们一样的手段吗?怕吴秋舫死吗? 怎么只许自己做不许别人做呢,戴岳走过去坐在那太师椅上,他抬头,一双眼暗沉至极,“你知道你劫的人是谁吗?”他指着顾长安问。 那人有些怔住,慌忙间,他也不知道拽住了谁,只挑了一个近的拉过来,这下他低头打量眼前这个人,珠光宝气,愈发心下不安。 戴岳穿上随从递上来的靴子,又穿起那干净外套,“你手下这个人是江北王。”他说这话顿了一下,又道,“当今皇上和皇太后心尖上那位。” 他这话落,那人只觉得烫手,他若杀了这位祖宗,明天吴家就能没了。 可事已至此,又不能退,那人咬了咬牙,“她出事,你也脱不了干系,何况是在你面前。” 戴岳不禁要为他鼓掌,七巧却急得跳脚,那是血啊,血啊。 “你家小公子可不在这。”树上那个本已经是离开的年轻人跳下来凉声道,“你劫持了谁也没用。” “把他送过来。”那人劫持着顾长安往后退。 “送你家小公子一只手臂给你看看吗?”那年轻人步步紧逼。 “你别逼我!”他把刀又往里送了几分。 “你们又不是没逼过我。”这次戴岳坐那凉凉的瞅向他,凉凉的开口。 “我要她命!”他咬着牙狠声道。 “我命怎么样?”戴岳问,“把她给我,你劫持我,不更管用?” 谁也不想退,谁也不信谁,僵持。 等了一会,大概是疼了,顾长安一手按住刀,一手反过去卸掉他胳膊,不等戴岳冲过来,仇九就已经从廊上跃进,按住他脖颈把他直直按在木板上。 七巧跑上来看她脖子,大呼小叫的,吵,顾长安也没说什么,让她搁那扒自己脖子上的盘云扣。 很快上来一队人,压着那人往外走,她又坐回那太师椅,七巧给她涂着药,白绸布转了五六圈,轻巧打了一个蝴蝶结。 戴岳坐那有些生气,只听他说:“小王爷好快的反应,我都没反应过来,你就能扯着我往后扔。” 顾长安倒也无所谓,“我提前看到了下面有人。” 话一落,戴岳更生气,又听她道:“我想看看能徒手爬山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现在呢?”戴岳似被她的任性妄为气得不轻。 她轻轻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笑了,“不过如此。” 灯光落在她眼皮上,七彩的光影落了满身,亲兵的重甲踩在山路上的声音越来越远,只剩风声林动。 过了很久,才听到戴岳淡淡的说:“我还以为王爷动了恻隐之心。” 顾长安睁开眼看向他,“偶尔心软也是放过自己。” 第23章 戴岳抬眼看她,若有所思,“我若偏不肯呢?” “那你就偏不肯吧。”顾长安起身欲走,被戴岳拉住了手,”你是我夫人,不应该看管我点吗?“ 她微微侧过头,“撒手,登徒子。”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怎么就是登徒子?” 这二人站在那也是有趣,一个想走,一个不放,他又问,“疼不疼?“ “疼。” “怪我?” “怪。” “为什么?” “你让我等太久。”最后实在等不了了,自己动了手。 戴岳拉住她,磨着牙,“活该。” 顾长安瞥了他一眼挣开手就走,没等她走几步,又被戴岳拉住了手,她有些恼了,“你烦不烦。” “给我看看伤口,我看看有多疼。” “刚才你不看到了吗?” “我没瞅见,你那小侍女一个劲的挡着还瞪我。” 根本说不清,你说一句他就接一句,最后被戴岳拉进他那楼阁里,一圈一圈解开白绸布,他看着那一道伤口,说你那小侍女根本就不会包扎,你看这啥玩楞,系个蝴蝶结,蝴蝶结管用吗。 顾长安仰着头,一双眼直直看着他,“好看。” 行,没话说了,戴岳给她冲洗那血渍,刺痛让她直皱眉,他笑她道,“这样你就皱眉,腿上那两个当时你岂不是要哭死。” 顾长安没理他,当时太疼反倒是哭不出来,只是再也不想经历。 他温了一个帕子,手掌握着帕子盖在她脖子上,她靠着椅背没什么精神,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他话。 戴岳看着好笑,这人真是不客气,自己这么大一个人给她涂药,她当他是那小侍女? 她也不问他什么,好像事情都在她掌握中,这风云动荡都在她只手间,戴岳不禁好奇,问:“你在边塞待多久?” 顾长安等他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