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皇家的玉蝶可以由着你们的性子改来改去,一旨遗诏却不行。」 「萧琉,你也盼着我娘死掉吧。」 「你不能容忍我对我娘的感情,你半点都比不上。」 「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所谓情谊,不过是出于怜悯施舍,为什么要以此为借口强求?」 他伏在我颈边低低地笑了:「施舍吗?……施舍也好,阿琉就是见不得若姐姐把这些好再分给旁人分毫。」 20 我成了萧琉宫里的嫔妃。 原来这里的生活这样无趣。我娘那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啊。 我有时也会去御花园看花,任那种带着尖刺的花茎刺伤了手指;有时也会百无聊赖窝在宫里打发时间。 哪里都一样,大笼子套小笼子罢了。 宫里面找不到任何锋利尖锐的东西。 原来萧琉一点也不傻。他也知道被他圈养起来的我,也恨不得用刀刃金簪剥开他的皮肉剜走他的命。 我晚上的时候也会突然醒转,那样望着躺在我身边的他,想着就这样扼住他的喉咙,叫他再也不要醒过来。 可他是警觉的。 他哪怕看上去是睡着了,手臂也总是会锢着我的腰身。我略动一动或是想挣脱他,他也会闭着眼睛说:「若姐姐不要闹了,好好睡觉。」 吐字清晰,绝不是已经入眠的模样。 萧琉在我身体好转后开始强迫我与他交欢。 交欢。 这个词用在这可真不对。 应该改成交恶。 厌恶的恶,恶心的恶。 我总在那个时候把自己想成一条死鱼。 死鱼多好啊,没有感情,没有知觉。 但萧琉不这样想,他想要活生生的我,想要一个会痛会感知的人清醒地直面接受这一场酷刑。 所以他会故意加重冲撞的力道,会啃咬拧掐来唤醒我听我吃痛呻吟;有时也会突转性情前一刻温柔下一刻阴鸷地开始他的施暴。 我开始应该也挣扎过,后来逐渐放弃了抵抗。 情爱欢好,本该是男女情到浓时的爱意表达,不该是这样残忍的生生折磨。 只是我实在没有力气再去驳他,只是在这场难挨的房事结束后满身虚汗地伏在床上时,有时也会吐出一句: 「萧琉,放过我吧。」 21 那次我待在宫里看书,不知何时起我才发觉,周围过分安静,原是宫人们都噤声了许久。一转头我才发现,萧琉在宫殿门口那里不知待了多久。 「若姐姐。」他扬起一个笑容唤我。 我又扭回头去。 我不知道他的笑容有没有凝在脸上,只知道他终于不立在那里挡住光了,反而踏步走了进来。 我继续翻我的书页。 却被他攥住了腕子,他在我身边蹲下来,很高的一个人,此刻却这样待在我身边,像一个幼崽寻庇护安抚的姿态。 「若姐姐做什么呢,书有阿琉好看吗?」 是啊,他生得好看。他那张脸有一半随了他父皇,另一半大约是随了他那倾城的母后,五官精雕细琢,眉飞入鬓,眸若寒星。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不印上巴掌印,可惜了。 旁边立着的宫人们倒是窃窃羞了脸。 现下世人大约都说,当今圣上爱惨了宫里的那位若妃,为她虚设后宫,顶着前朝的压力,越过了世俗的偏见和礼教的鸿沟。 连我宫里的宫女也总在我耳旁吹风,说皇上真是对我好极了,这宫里的用度规格都已经赶超了皇后,而皇上稍有闲暇总要来陪我,他偶尔流露出什么孩子气的举动,她们也会说,皇上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只有待我才会换了副样子,显得亲昵乖顺。 在他们看来,一个身份尊贵的天子,肯不在乎我的身份过去,肯给我宠爱恩赏,肯来纡尊降贵不摆架子与我相处,我就该感动欣喜得仿佛是修得了什么天大的福报。 可我视之如粪土。 情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这样施压式的自我感动。 他才是拽我入地狱的阎罗。 见我仍不理他,他眸色就寒了几分,加重了手上的力气:「若妃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终于不再动作,抬眼看他。 他和缓了语气:「若姐姐。你父亲想进宫来看你。」 我一顿:「他来做什么呢?」 「说是想念女儿。」萧琉说,「朕想着你若是真同你父亲说你是同朕两情相悦进宫来的,那朕也没有扣住你不让他见的道理。」 我轻轻把手从他掌心抽了出来,拿帕子擦了擦:「你随意吧。」 当天晚上过得并不好。 明明是他告诉我我父亲要来看我,明明是他许了人进来,可他却还是要以一波又一波猛烈的攻势夹着质问抛出。 「若姐姐还是想回家的吧。」 「若姐姐不会还是想着要逃走吧。」 「若姐姐会不会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