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听了,猛地跪在地上,眼泪又不要钱的往下掉,大王看他张嘴就知道他想致一套长篇大论的感谢词,果断的捂住了他的嘴,“什么也别说。” 看小顺子含着泪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大王吞了吞口水,补充了一句,“都在心里。” 小顺子顿时觉得他无比高深莫测,用力的点头,以此表达自己崇高的敬意与深刻的感恩。 大王的又一新住处在皇上寝宫后面的一个小院落,这里住着的都是负责伺候皇上日常起居的御前太监,屋子都不大,不像东三所那么寒酸,却也没奢华到哪去,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而已,平时在这住的太监宫外都有房产。 李总管不一样,他虽然也常在御前伺候,但是他自己住在坤宁宫边上的一个独院里,很是宽敞,作为李总管的gān儿子,王省也能称得上是太监里的二把手,但此刻对大王,他客气的不得了。 “你以后就住在这,明日晨时去清茶坊即可,皇上喜欢gān净,以在御前当差一定要每日净身更衣,不得吃葱蒜,对了,新衣服刚送来在chuáng上,先只有两身,你换着穿,过几日内务府还会送来新的,chūn夏秋天一季五身。” 这就是升官的好处? 大王在王省的安排下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换上了gān净的新衣,还美滋滋的吃了一顿饱餐。 吃饱喝足,大王又升起了玩心,他拿着九连环,不由的想,人的手怎么这么好,什么都能摆弄摆弄,比当虎有意思多了。 沉浸在做人的乐趣中,大王忘记了那个信誓旦旦说一定要变回去的自己,也全然不知,他的老底已经露了出来。 赵先傲坐在塌上,轻抿了一口热茶,“查到了吗?” 李总管低着头,轻声回道,“东三所的掌事说,小元子是因为生病从储秀宫打发出来的,奴才去储秀宫问过了,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但是他叫小卓子,现在在珍宝馆侍候宝器,随后奴才又清查了名册……十岁往外,二十往里,并没有名为小元子的太监……” 李总管就差没直接说,这个小元子是凭空冒出来的。 搞不好是别国的刺客暗探……李总管想想都倒吸一口凉气,多吓人啊。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皇上听了他的话反而笑了,“行,朕知晓了,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李总管深深觉得自己不配做大内总管,他居然连皇上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皇上……还有一件事,夏贵人和敏嫔到现在还在宫里找shòu王……”所以这shòu王咱们还找吗? “传下去,shòu王找到了,染了风寒,在宫外修养。” 皇上的心思,他就是到死也猜不透了…… 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啊! 很快,shòu王贪玩,夜里因天气寒冷染上风寒,被送出宫外疗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 大王听到有太监议论这件事的时候整只虎都是蒙的,九连环也不玩了。 啥情况? 狗皇帝不要他了? 意识到这点时,大王的情绪变得非常低落。 他把九连环塞到一旁的太监手里,默默地走到了长廊的围栏边坐下,弓着腰杵着下巴,忧伤的望着庭院中的假山。 “shòu王”出宫了,他要是变回去,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狗皇帝一定是因为他再一次突然不见生气了,这可咋办。 从原本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变成了一个小太监,大王的心理落差实在太大了,以至于他一时半会想不到一点应对方式,只能落寞的坐在这里。 也是倒霉透了,这个时候天上竟然飘飘洒洒的落下了雪花,这雪还越下越大,大王冷的直抖,想悲秋伤月的忧郁一下都不行了,缩着脖子跑回了屋里,大被一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凌晨。 他醒的时候,凉凉的光透过窗子投进chuáng榻边的白纱帐内,大王仿佛被包裹在一片朦胧的云雾中。 借着微光,大王伸出了自己的手,他的手不似赵先傲那般细长,有些胖,攥起来就是馒头。 “哎……” 大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叹气,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的委屈从何而来,总之,就连笑一下都很难。 不过,生性乐观开朗的大王很快就调节好了情绪,他想起来,今天要到清茶坊当差。 和惠心姑姑一起! 大王从chuáng上爬起来,穿上衣服,别别扭扭的上了厕所,还未到晨时便去了清茶坊。 “惠心姑姑~” 惠心比他还要早来,看到他仍是夸赞,“这么勤快。” 大王实话实说,“自己待着闷。” 小孩耐不住深宫寂寞,惠心很能理解,她十五进宫,一晃七年,也是从那个贪玩的时候过来的,人迟早会长大,会稳重,性子是慢慢磨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