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一早。 伯尔第纳城,中心的广场上。 这座广场的外围,站满了因为过于好奇,而聚集过来的城中居民。 老营士兵,分出几组步兵来形成一道半圆,维持秩序免得有些百姓过激了,会冲到广场中间来。 “你们看,那不是蒙利亚子爵大人嘛?” “嘶,还真是诶!” “卡莱尔子爵也在里面!” “好像被他们抓住的都是贵族啊?!” “这些贵族就是活该,昨天那些贵族当街调戏妇女,听说还把那妇女家的丈夫,给活活打死了!” 随着一名名面色灰白的贵族,被押上广场中心,围观的人群开始议论,指指点点,或惊讶或大快人心。 无一例外,城中的居民对贵族可谓是极其痛恨,而这些都是拜迪文斯伯爵所赐。 “快看!是伯爵大人!” “他怎么被绑着了?” “我看啊,这些人应该有别的目的。” “话说,他们就这么对贵族动手,不怕报复吗?” 待迪文斯伯爵被人架上来时,围观群众们一阵惊呼,不少人为这支队伍感到担忧,也有不少人当场笑了出来。 很多人都对迪文斯伯爵怀着很深重的仇恨,不过害怕被报复,还有胆小怕事等因素,这座城市的小屁民,被贵族势力压制的死死的,根本没人敢带头造贵族的反。 或者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造反的都被镇压,领头的被处以扒皮的极刑,有了前车之鉴,就更没人敢造反了。 两名架着迪文斯伯爵的士兵,将这位曾经糜烂奢华过的伯爵大人,摁在了地板上,旁边一名老营士兵,将火药和弹丸塞进枪口,已经做好处刑的准备。 其他贵族,苏糖并不打算杀,将他们关起来就行了,主要是这个迪文斯,他是必须要当着伯尔第纳群众的面处决。 身高米四的白毛萝莉,此刻站在那个为她专门搭建的高台上,手里抓着演讲稿,第一次面对那么多人的她,显得有些紧张。 这次是需要面对大众的演讲,苏糖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演讲天赋。 为此,斯黛林站在她的身侧,为她助阵,似乎斯黛林对苏糖还挺了解的样子。 “嗯咳咳,各位伟大的工人,农民,士兵们,大家早上好!” 苏糖深吸一口气,象征性的清了清嗓子,先对外围的那一圈民众,面露微笑。 “昨天的事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这座城市已被我们的部队武装接管,现在是你们倾诉的时候。” “我们一定会公平公正的,为你们讨回公道的!” 苏糖看了一眼稿子,开始讲了起来,不过感情没那么浓厚,毕竟她终究只是个怀揣理想的普通人而已。 群众们听到这话,显得有些迟疑,他们可不敢相信还有武装力量会为他们说话,绑架贵族不是为了勒索钱财,还能是给他们开公审会的? “现在请大家诉苦,你们大家的每一句状言,都将是割在这个剥削者身上的一刀!” 群众还是缺乏信任,苏糖只能再加把劲,她将手指着被摁在地上的迪文斯,示意群众开口诉苦。 人群一阵骚动,几个身材消瘦的农夫,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看了看身边的同伴:“要不我们试试吧,不管这些人是不是好人。” 同伴闻言,也是一阵蠢蠢欲动,点了点脑袋:“你说得没错,这个债总该要还的!” 于是这名农夫,踏出人群带着几分迟疑之色,看向苏糖小心翼翼问:“您说的是真的吗?” 苏糖也是一笑:“当然是真的,你对这个家伙有什么怨言,尽管说出来,你的每一句话都会是割在这家伙身上的一刀。” 老农夫低下了脑袋,随即抬头,咬牙切齿道:“这个杀千刀的家伙,前些天抢征粮食,把我们家仅有的存粮抢走,害的我的妻子饿死……” 一把老泪流出,这份埋在心里的苦,当众讲出来,似乎踏实了许多,就算被报复也值了。 “大人,这个家伙,抢了我的妻子,还想把我杀了,幸亏我命大逃过了一劫,请大人务必严惩这个该死的家伙!” “大人,大人,他强行奴役我们工作,克扣我们的工钱,还使唤士兵打我们!” “他仗着自己是这里的领主,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强征爆敛的事没少干!” “对!” “没错,我们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还请大人,严惩迪文斯伯爵!” 随着老农夫的开头,后面不少犹豫不决的人,纷纷站了出来,指着迪文斯痛斥,哭诉着自己的经历。 他们对迪文斯的憎恶,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深。 苏糖面色平静的望着周围,计算着控诉的数量,等待群众们发泄完。 “我知道了,还请大家稍安勿躁!“ 苏糖挥了挥手,制止了大家继续控诉的举动。 随后,她看向迪文斯,冷声道:“迪文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迪文斯浑身都在颤抖,眼见自己马上就要活不成了,他挣扎着大骂:“你们这群低贱的下民!要是敢杀我,你们也活不了,擅杀贵族,你们一定会被定在十字架上,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苏糖走下高台,来到迪文斯的面前,捏着下巴冷笑着问:“说完了?” “这就是你的遗言?” “很好,开始动刑吧,一共一千三百二十刀,就折算成一千三百刀好了。” 苏糖的话说完,已经准备好的安托万上前,接过士兵手里的刺刀,开始为这位伯爵大人削削肉。 安托万的手法极好,速度也快,迪文斯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大腿上,便被削去了几块血肉。 剧烈的疼痛感,让迪文斯的脸扭曲,杀猪般的嚎叫声在他嘴里发出,奈何被两名士兵摁着,迪文斯只能被动挨削。 “你们不得好死!” 迪文斯的嘴角溢出了一抹血液,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双目通红,似乎想要咒死在场的所有人一样。 “还有八百刀,不用客气。“ 瞥了一眼迪文斯,苏糖淡淡地说了一句。 “呃呵呵啊啊啊呵啊呵呃啊!“ 迪文斯发出了生命中最后的哀鸣。 在苏糖的注视下,他那被削去的血肉一片片的掉落,很快,迪文斯的一条腿被卸了下来,鲜血喷涌而出。 “他死了。” 安托万停下手,目光漠然的看着迪文斯的尸体,伸手探了探鼻息后,看向了苏糖。 “可以了。” 苏糖摆了摆手,这家伙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且她的目标也已经达到了。 刚刚诉苦的群众们,见到曾经欺压剥削他们的贵族,被活生生的削死后,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随后他们纷纷向着苏糖下拜:“谢谢大人,今后我们就跟着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