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维斯？” 陈默直接呼唤贾维斯，相比自己耗费真气召唤有限时常的元素精灵。 陈默还是更喜欢自己编写的那些技能程序，就像释放游戏技能一般。 既不用担心消耗问题，也不用担心持续时长问题。 有能力开挂，为何不开？ 看着眼前一群一群的元素精灵，灵悦都惊呆了，她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家姑爷召唤的元素精灵，竟然如此厉害。 “小姐，你确定姑爷，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陈默这一手，直接给灵悦整不自信了。 不是说，人类即使能修习精灵族的元素召唤，也不能达到很高的等级么？ 那这一排排三级元素精灵是怎么回事？ 这合理么？这正常么？ 灵医戳了灵悦额头一下：“他是不是人类，你不是很清楚？” 虽说最关键一步没做，但肌肤之亲绝对少不了。 对于灵悦侧面说陈默不是人的话，灵医除了无奈就是无奈。 “这又是姑爷的天赋？” 灵悦感到有些扎心，想她家小姐天赋异禀，她这个侍女天赋也不差。 可惜遇到了一个这么一个疲懒的夫君，偏偏这个夫君天赋还好到不可思议。 好气啊。 “显而易见。” 灵医拿出生命之树盆栽打算置于结界正中央，接下来还要布置很多东西，她可没时间和灵悦，陈默这俩活宝闲扯。 其他人需要处理基建的问题，而灵医则需要沟通生命之树对精灵族驻地进行构建的问题。 沟通生命之树布置感知结界，以及生命之泉的流向和药田的规划，都需要灵医来处理。 事情还挺多的。 灵悦微微感慨，然后开始继续干活儿，人力有限，就算有元素精灵，他们最起码还得忙活几天。 抓紧时间整理，最起码也不能让灵仙宗的人等太久。 陈默坐在长椅上悠闲自得。 指挥元素精灵干活，贾维斯做的绝对比陈默做得好。 多线程处理可是贾维斯的拿手好戏。 “Sir，有时间制作一个稀金骰子吧。” 贾维斯的声音突然响起，非常突兀，声音中罕见的出现了一丝郑重与留恋。 原本昏昏欲睡的陈默，揉了揉脖子坐起，看着远处忙碌的几人。 良久，才开口。 “你总算是想和我谈谈了？” 陈默的声音很平静，也很淡定，没有丝毫惊慌与其他情绪。 “Sir，您察觉到了？” 一道虚影从陈默身侧浮现，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老者出现的一瞬间，整个世界失去颜色，仿佛世界被按下了暂停键，万籁俱寂。 闻言。 陈默笑了：“我又不是屎大颗那种天才，也不会这个世界的聚灵法门，初始的小白编程手法，竟然可以捣鼓出一个人工智能出来，传出去谁信？” 这话传出去，大概相当于一个初学程序猿直接编辑一个人工智能。 这可能么？ 这现实么？ 就算陈默再迟钝，也能发现问题。 人贵有自知之明，陈默自然能发现异常，但陈默一直没提出来。 只是在等，等贾维斯自己出来解答。 从贾维斯一系列举动来看，贾维斯对陈默并无恶意。 既然没有恶意，陈默这边一切就无所谓了。 毕竟。 就算有恶意，陈默这边也没办法应对，既然这样，时机到了，贾维斯自然就会找陈默谈心。 现在。 时机应该已经到了。 “也是，那么先生应该大概猜出我的来历了吧？” 老者的声音逐渐变得沧桑与古老，身上的气息非常玄妙，让陈默有种似懂非懂的感觉。 “应该是这个世界的天道，亦或者世界意志之类的吧？” 说这话的时候，陈默有些不确定。 总而言之，贾维斯背后肯定是一位超级大能，这点毋庸置疑。 至于说，贾维斯就是系统本身？ 这不可能，在贾维斯出现前，陈默并没有那种感觉。 “是也不是，理论上来讲，我是一个绝对不该出现的存在，天道人性的一面。” “哦？那你找我所为何事？” 陈默看向天道老头虚影，对方身上的气息很特别，大概就是道韵之类的。 “我的目的你应该已经猜到。” “别告诉我是世界应劫的事情。” 有那么一瞬间，陈默戴上了痛苦面具，内心祈祷千万不要是这种事情。 陈默一点儿也不想当什么英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只是完善天道的一个过程，天道有缺，需不断完善自身大道方可继续。” “能说，我听懂的话么？” 陈默直接开口，修行修仙本质上也是感悟世界大道的一个过程。 这个陈默了解，但陈默不理解天道老头解释这些的原因。 而且，陈默也听不懂这些，境界太低越听越迷糊。 “你应该想回家吧？” 天道老头一句话，让陈默认真起来，死死的盯着老者。 “你别告诉我，我来到这里，是你搞的鬼。” 陈默的目光有点儿凶，陈默发誓，只要天道老头点头，即使打不过，陈默也要锤这天道一顿。 “不是。” “那就是你可以帮我？” 陈默眼睛发亮，虽说异界生活很不错，但来的突然，陈默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要说完全不想家，完全不现实，即使自己的家只是一个出租屋。 “可以是可以，不过此时回去，你需要放弃这个世界的一切，你愿意么？” 陈默沉默了，放弃这一切？ 这肯定是不行的，最起码让他把灵医灵悦这俩媳妇带走啊。 “世间一切皆为因果而起，皆因因果而灭，置身其中，就无法脱离。” “我要怎么做，最后才能带着媳妇回家？” 陈默深吸一口气，看向天道老者，既然已经说到这儿。 天道一定有所求，不然也不会在此刻出现了。 “制作一个骰子，在遇到你想杀之人时候，用骰子进行判定其是否该杀，去一存五，涉及的因果问题，我就可以帮你解决。” “这个没问题。不过因果这东西，应该可以避开吧？” 陈默想起了某知名师兄稳健小说的老六，挫骨扬灰一条龙，堪称神人。 陈默犹豫，自己接下来要不要也效仿一下。 “是可以避开，不过有些因果无论如何也避不开。” 老者若有所指，陈默下意识的看向灵医和灵悦，有些因果确实无法避开。 这点确实是实话，自家媳妇有难，陈默不可能绕开。 “好，我明白了，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就看你的抉择了。” “拯救世界？” 陈默想到了某老套狗血剧情，接下来这天道老头大概会让他拯救世界吧？ 拜托拜托，千万不要！ “不用，先生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本心做事就好。” “真有这么体贴？” 陈默有些狐疑的看向天道老头，总感觉这老头有很多事瞒着他。 “我看过你脑海中关于洪荒的记忆。” 天道老头笑了笑，宛若星辰的眸子有些惋惜，却没有后悔，有的只是平淡和从容。 “所以，你打算另辟蹊径？” “勉强算是。” 陈默看着天道老头，脸上的狐疑之色更甚，他现在完全搞不懂天道老头打算干嘛。 “能解释的再清楚一些么？” 就算如今，天道老头讲的是白话文，陈默仍旧有些云里雾里。 “你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变数，我相信你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过程不重要，结果是好的即可。” 天道老头，眸光中宛若星海，让人有种沉迷之感。 陈默此刻，都不敢直视天道老头的眼睛了。 天道老头说话，陈默听的不明不白。 “你不怕我毁灭这个世界？” 有系统和陈默编辑的那些超级技能存在，毁灭世界轻而易举。 如果最后逼得陈默不得不直接掀桌子，这个世界绝对会生灵涂炭，没准儿这个世界直接就没了。 “无妨，我相信，当你打算毁灭这个世界的时候，它该被毁灭。” 天道老头神情平淡，眸光中属于人性的情绪正在逐渐消失。 “我谢谢你这么相信我。” 陈默撇撇嘴，再次看向天道老头的时候，陈默能够很明显感觉到。 天道老头的人类情绪正在消失，或者说人性正在消失。 “赶紧制作骰子吧。” 闻言，陈默开始调整恒星引力模板，进而取出稀金开始制作。 “你快要死了？” 陈默随口发问，难得遇到大佬，聊聊天也不错。 “天道不应出现人性，更不应出现情绪，接下来我会赋予骰子斩断因果的大道。” 天道老头难得露出和蔼的笑容，陈默将骰子递给天道老头。 “我又该如何返回地球？” “骰子会在最后破碎，里面包含着地球的坐标和雷球波动频率。” “那，骰子又该如何破碎？” “两种方法，世界之劫结束且无因果，亦或者世界毁灭，骰子上的大道规则会自行消散。” “值得么？” 陈默已经大概猜到天道老头接下来要干嘛了，以自殒来对稀金骰子进行加持。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与不愿。” 天道老头的声音，越来越小，身影逐渐化为光粒涌入骰子。 在天道最后消散的那一刻，陈默注意到天道老头眸光中的慈爱。 这不是对陈默的慈爱，而是对这个世界的慈爱。 天道原本大概是打算以万物为刍狗，但意外诞生了人性。 遇到陈默，看到地球洪荒类型相关的记忆后，打算最后给陈默指名一个方向。 人性天道不想以万物为刍狗，但这不是他能决定的，而此刻，这是天道最后的人性一面。 陈默不清楚是不是受到了自己的感染，亦或者说在自己来到异界的那一瞬，天道看到了地球的景象，还是别的原因。 反正人性天道出现了，而如今又即将消失。 这个世界的天道，在当时似乎出现了很大的变化，它并没有在意陈默这个异界人的到访。 反而让陈默接下来按自己的喜好做事。 就在陈默把玩手中骰子的五生一死骰子的时候，猛然抬头看向天空。 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觉传来。 这片天地似乎变了，不复之前温暖的感觉，多了一丝无情与公正。 陈默眯起眸子。 拥有人性的天道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绝对的天道么？ 陈默仿佛感受到，天地间多出了一种肃杀之感。 真是糟糕的世界。 陈默内心叹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似乎要彻底应验了。 好在，人性天道老头，最后给陈默指出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尽量避免因果的前提，走到最后。 这个世界接下来会发生变化，陈默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处理。 参与其中也好，独善其身也罢，碍于陈默妻子的原因，陈默终究会做出一些正向的事情。 这些对这个世界来讲，已经足够。 指望陈默完全解决，完全不可能，而且凭借陈默也做不到拯救世界，即使陈默有系统也一样。 如果这个世界真糟糕到一定程度。 陈默最后被逼的掀桌子，亲自将这个世界毁灭，也不失为一个结局。 “贾维斯？” “Sir，有何吩咐？” 声音还是之前那个声音，但陈默能感觉到，那股玄妙的感觉消失了。 此时的贾维斯，就如同一个忠实的人工智能一般。 “已经彻底消失了么？” 不知为何，陈默突然间有股失落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老朋友逝去的感觉。 稀金骰子在掌心泛着微缩的光，骰子没有任何属性，也没有与系统衔接上。 这是一个独立与系统之外的因果道具。 如果陈默接下来遇到敌人，完全可以通过投掷骰子的方式，进行对敌人判定。 如果投掷出死面，那就可以进行击杀，事后骰子可以避免陈默因果缠身。 勉强算得上是人性天道的赠与。 只是陈默如今除了感慨之外，有些心思不宁。 终究还是要在这个世界，一直走到世界的最后，这是人性天道最后的私心。 大概就是有陈默在，可以让这个世界的万物有最后掀桌子的可能。 这确实是一个抉择。 陈默凭借系统努力救世，就会因果缠身，在因果全部了结之前，都无法离开这个世界。 听之任之，同样会因为灵医和灵悦的原因参与其中，最低也会做一些对这个世界正向的事情，坚持到最后，同样可以离开。 最后，天地彻底崩坏，陈默彻底掀桌子毁灭世界离开。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也是人性天道对这个世界最后的一丝善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