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裴容动动嘴唇,小声说道:“自然是和我同皇上说的情况一样,哪里还会说其他的。” 即便今日皇后对他关怀备至,裴容还记着霍钦的话,并未说出他在围场遇袭的事。 况且一个从来都很冷淡的人,对自己突然如此关心,除了感动之余,更多的还是意外。 段景洵听闻挑了挑眉,说道:“倒也不算太笨。” 裴容微微蹙眉,段景洵这话,好像知道点什么? “那……”裴容小声问道:“我说的,太子还满意吗?” 段景洵似笑非笑地问他:“你觉得呢?” “我只知道太子一定不会和我计较这么多,所以太子……” 裴容说着试探着从段景洵手中挣脱出来,无果,殷勤地笑笑:“能把我松开吗?” “你方才可不是这个态度。” 段景洵不冷不热地说道:“刚才的你,可是神气得很。” 不是,裴容语结,段景洵这么记仇的吗? 任谁被那样不由分说地拖走,都会心生不快吧? 裴容无语,正欲辩解,段景洵突然松开了手,眼神玩味:“挺凶的,我喜欢。” 裴容:? 短暂的惊讶过后,裴容了然,似乎摸清了段景洵的某种癖好。 身份高贵的太子殿下,旁人对他从来都是卑躬屈膝,官家女子也都是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偏偏不见段景洵对任何人动心原来是好这一口,啧啧,真是看不出。 不过总算段景洵是放过了他,等到裴容出了东宫,段景洵才想起临走时裴容的眼神,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的样子。 同样觉得不对劲的还有皇后,裴容咬死不松口遇袭的事,真是让皇后没有想到。 只是不知道裴容是不敢声张还是另有打算,就不得而知了。 皇后的疑虑李公公看在眼里,低声说道:“娘娘,太子的态度您也瞧见了,他对世子并未有多上心。” “至于世子,谁人不知世子胸无城府,兴许是被吓得不敢提了,何必去在乎他呢?” 皇后闻言也觉得自己太过多虑,面色不改,至于心中到底是何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回王府的时候,裴容路过了候府,本准备去见一见霍钦,说起来霍钦在围场救了他,裴容还没有好好的表示过感谢。 只是他今日什么也没准备,空手拜访,似乎不太妥当,于是暗暗想好,明日去珍宝阁好好挑选一番,再去候府。 宝珍阁是京城响当当的一家铺子,金钗步摇,文房四宝,古籍曲谱,是应有尽有。 裴容将珍宝阁逛了一遍,也没下定主意送什么才好,实在是他不知道霍钦喜欢什么,毕竟送人礼物,投其所好才是最佳。 裴容随意看去,突然眼神一亮,快步走了过去。 原来是墙上挂着一柄长剑,剑身泛着寒光,锋利bī人,一看便是削铁如泥的宝剑。 裴容心念一动,正要开口时,没想到有人比他抢先一步说道:“把那柄剑取下来。” 裴容皱眉,回头看去,竟然是宁时卿。 宁时卿一向受京中文人推崇,不去看那些古籍砚台,怎么突然看上了这柄剑? 宁时卿看见裴容,也是表情微怔,很快温润一笑,问道:“容世子也看中了这柄剑?” 裴容撇撇嘴,满不情愿地应了一声。 既然宝剑已被宁时卿先行取下,裴容也做不出qiáng抢的事来,颇为不舍地移开了目光,打算再去看看别的。 见裴容要走,宁时卿突然出声喊道:“容世子且慢。” 裴容脚步停住,只听宁时卿缓缓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这柄剑,容世子就拿去吧。” 裴容惊疑不定地接过宝剑,问道:“你当真让给我了?” 宁时卿无奈笑笑:“莫非我在容世子心中,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那……多谢你了。” 想起自己先前对宁时卿不算太友好的态度,裴容羞赧一笑,颇有些不好意思。 “容世子不必客气。” 声音顿了顿,又听宁时卿继续说道:“我见容世子也是个戏痴,明日听雪阁将会首次上演一出新戏,若是容世子愿意的话,我倒是想邀容世子一同去听。” “明天会有新戏?你从哪听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不怪裴容惊讶,听雪阁但凡出新戏都会先行发出告示来,可近几日并未听到有此风声,裴容这才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宁时卿淡淡一笑,卖了个关子:“秘密,容世子去了便知。” 宁时卿是个君子,肯定不会闲着没事gān来骗他,何况宁时卿方才还让了宝剑给自己,裴容抿了抿唇,不禁有些心动。 见裴容犹豫不决的模样,宁时卿不慌不忙,笑着问道:“如何,容世子有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