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发誓,奴婢真的没有,现在米家人已经进宫了,都在皇后娘娘那儿呢,刚刚皇后娘娘还传话来了,要您去一趟万仪宫!”如冰怯怯的说着,声音颤抖得如风中的花儿。wanzhengshu.com 话落,眼前已不见了一丝人影。 如冰的眼睛扫过眼前,只有冰冷的风迎面吹来,吹得她浑身瑟缩发抖。 太子殿下的速度……真快!! 正文 流产1 万仪宫 大厅的正中央,放着一张床榻,上面躺着面色苍白早已咽气的米依依,遮住头的白布被掀开到胸口,露出她已经青白的脸,她的双眼紧闭,颈间明显一道血痕。 悲痛欲绝的薛彩凤趴在榻边,老泪纵横,早已哭得嗓子嘶哑,双臂仍紧紧的抱住米依依不放。* 嘴里不停的哭喊:“依依,我的依依,你死了,叫我怎么办呀!” 相对于皇后薛彩,米依依的爹娘站在一旁,米依依的爹眼红了一圈,而米依依的娘看起来根本无一丝悲伤之色。 这就是亲人和养亲的区别。 莫元靖刚走进来,一眼便看到了躺在榻上的米依依。 原本他还以为这是恶作剧,在看到米依依的尸体之后,他震惊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莫元靖刚踏进万仪宫的时候,米依依的爹便已经瞅到了他,他恼怒的上前去。 “依依死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看看你的太子妃做的好事,那么歹毒心肠的女人,你前些日子还护着她,若不是你护着她,依依怎么会死?”米依依的爹劈头盖脸的便冲他痛骂。 米依依这样的女人,早死对所有人都好。 莫元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淡淡的问:“水心呢?” “你还敢问他?”* “杀了她,明天就杀了她,我要为我的依依报仇!”薛彩凤恶毒的冷笑,扫向莫元靖的眼中,流露出沉重的杀气和浓浓的恨。 莫元靖一皱眉,转身便欲离开。 “你去哪里?”米依依的爹冷声喝道。 莫元靖的步子仅停了一下,头也不回的离开:“本宫乃是太子殿下,将来的储君,待在死人的屋子里,难免招染晦气!” “死的人是你的表妹,难道你就这么冷血,连看也不看一眼?”薛彩凤怒了。 “儿臣刚刚已经看过了!”说完,他再也不愿待在这冰冷的大殿,头也不回的离开,耳后的薛彩凤的骂声不绝于耳,他也只当没听到。 出了大殿,他突觉得有一丝冷意。 水心晚上怕黑,待在阴暗潮湿的牢房内,她怎么能受得了? 突然他拐了个方向,匆匆往天牢的方向走去。 …… 阴暗潮湿的天牢,关的大部分都是待处死的囚犯,吵杂得纷乱,听着刺耳。 而在最拐角的小牢房内,水心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石床上。 她的身上穿着白色的囚衣,胸前大大的一个囚字,发丝也有几分凌乱,左臂被划开的两道口子,染红了她白色的囚衣,她也不在乎。 她冷眼看着这个小牢房。 听说,这是因为她特殊的身份,所以才在临死之前,将其关押在这里,到时候直接送上断头台。 人之将死,她反倒平静的。 仰头靠在墙边,看着巴掌大窗外的星空,耳边的吵杂声,被她驱除耳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安静。 她微微阖上眼,准备睡一会儿,等待明天上断头台,反正嘛,刀一砍,头一段,生命就没了,再说了,她早是已死之人,这副身子也不是她的。 牢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零碎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水心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这半夜时分,用膳时分早就过了,她的罪也早就已经定过了,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 会是莫元靖吗?她的心底里突生一丝希冀,杏眼圆睁的瞪着牢门。 “吱呀”一声,破铁门打开,露出了两张狰狞的脸来。 是狱卒,他们手中拿着一只酒壶,面红耳赤,步履不稳,明显已经醉了,他们争相恐后的闯了进来。 其中一个被另一个撞倒在地,久久爬不起来,那个站着的狱卒,色眯眯的晃到水心的身侧。 水心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这么晚了,你们来做什么?” “唉呀,大美人,你是太子妃,婚前就被人给强了,明天你就要处斩了,来……我们两个一起来乐呵乐呵!”那狱卒丢下了酒壶,笑眯眯的朝水心便扑了过去。 水心仅用眸子的余光睨了他一眼,旋即阴鸷一笑,抬脚狠狠的踢向对方的腹步,那狱卒的后脑勺撞到了坚硬的墙壁,“砰”一声,白眼珠一翻软趴在地上昏了过去。 “不自量力!”她从鼻子里哼出声。 另一名狱卒见自己的同伴被水心踢昏了过去,脑中的酒醒了大半,狰狞着一张脸,便抽出腰间的配剑,无情的向水心刺去。 水心刚闪开,耳边一阵阴风划过,又一道人影骤然闯进了狱中。 “啪啪”两声,另一个狱卒也在她的面前倒了下去。 抬头望见来人,水心惊诧的张了张嘴:“楚王……” 夏侯寅焦急的将她扶了起来,双眼担忧的打量她:“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摇了摇头,只是坐的时间久,身子有些冰冷。 “我带你走!” “不要,这样会连累你的!”她倔强的拒绝,要死她一个人就够了。 “只要我们出了皇宫就没事了!” “可是,你的母妃呢?” “母妃现在正在城外等我们,我们快走!” “可是……”她眸中的颜色黯淡了一些,她还没有见他最后一面。 “没有可是了,再待下去,马上就要被人发现了。” “好!”她深吸了一口气,终是放下:“我们走吧!” …… 当莫元靖来到牢门外时,只见牢中狱卒躺了一地,神色一凛,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快走了两步在牢中寻着,来到小牢房外时,看到牢房内,两名狱卒倒地昏厥。 而牢内,已不见一个人影。 地上,一块脏污的布料,上绣着一朵娇艳的荷花,似在向他招手讥讽他。 这是水心之前绣的那块绸布,这就说明水心是被关在这儿的,但是狱卒昏了一地,到底是谁劫走了她。 牢外,六子见莫元靖漆黑着脸从牢内走出,匆忙从屋顶跃下。 “主子,属下得到消息,一刻钟之前,楚王已经出宫了。” 一刻钟之前?他不是打算明天早上出发的?现在子时未到,他已出宫? 炫金色的瞳眸中骤然染上了一层怒色,俊容冷凝。 谁也不准将她的人带走。 “出宫,追!” ———————— 谢谢ミ飄の淚い的月票和1593694709、jasmine戴、ミ飄の淚い、潇湘寻梦的咖啡,抱抱亲们啊,打滚要动力啊,呜呜呜…… 正文 流产2 已经离开了皇宫很远,两行侍卫,护着两辆马车已经穿过了树林中的白雾, 眼见东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天已经渐渐发亮,温暖的阳光照在马车上,映出了一张苍白的小脸。 她睁大了杏眼,眸子黯淡无光的看着窗外的景色,也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在看风景。* “水姑娘,水姑娘?”身旁有人唤着她。 “嘎?什么事?”她回神,目光没有收回来,不知道她是真的在答话,还是在梦游。 “你一晚没睡,又坐了这么久的车子,先休息一会儿吧!”彩霞扯了扯她的衣袖苦劝,本来她是橙儿身边的侍女,昨晚水心才知道,她竟是梁贵妃的人。 此番梁贵妃出宫,她竟也跟了来。 “我没事,我还不困!”她淡淡的回头,眼睛也懒得回头扫她一眼。 她心里有几分愧疚,虽然是误杀,可她还是杀了米依依,一闭上眼,她便能想到米依依血溅她衣衫的画面。 那般惊悚、怵目惊心。 “可是……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呀,孩子是无辜的呀!” 水心还想要说什么,心尖一阵酸痛。 她的手指轻轻的拂过平坦的小腹,眼前渐渐模糊。 她仰起小脸,将眼眶中的泪水逼了回去,终是听了彩霞的话躺下来休息了。* 树林中,两骑快马,飞快的穿梭,经过的地方,惊飞了道路两旁枝头的鸟儿,林中凶猛的野兽,躲在树丛中,刚跃出来,只吞下了马儿蹄后扬起的尘土,然后厌恶的从鼻子里喷着气,眼睁睁的看着食物从嘴边溜走直跺脚。 当他们终于穿越了树林的尽头,只看到一条宽阔的长河,银色的河面,波光粼粼,烟波浩渺间,几只白鹤在河面飞过,紧接着排成一条直线掠向天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度。 河面很宽,起码有一公里宽,而且不见一条船,他们穿过的这个地方,更不像是有人来过。 勒住了缰绳,莫元靖略带一丝疲惫的俊脸,倏的一片漆黑。 六子坐在马上,抬手遮住眼帘,掩住河边射过来的刺眼光芒,他眯了眯眼:“主子,这里不像是有人来的地方呀。” 是的,这里当然不像是有人来的地方,因为…… “我们调头,回到刚刚的分叉路口!”莫元靖冷喝了一声,扯缰转身。 “咦?我们不过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