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煽动,金木研缓缓睁开眼,“他的意志是伟大的,力量是无限的,无论从概念抑或是形态来说明都是完美的,现在的人重现不了他的qiáng大。” “……” 混乱的波动,是被打破幻想的悲鸣,石盘在颤动,内在孕育出的灵魂在不甘的呼唤。 一瞬间金木研似乎接收到了石盘的记忆,它在被抚摸。 ‘啊,何等温柔的双手,何等模糊的人,简直像是拥有永恒qiáng大般的完美结合体,最初的人。’ 如同‘qiáng大’这个固有名词实体后的模样。 金木研感受着石盘在那个人的守护下诞生,稚嫩的灵魂出现后不久,那个人就随着时间而死亡,明明是qiáng大的连世界也臣服的‘人’却无法逃过死亡。 最后的时候那个人是衰老后的面容,抚摸它的手掌也粗糙不已,不再有年轻时候的完美,拥有无可忽视的缺陷。 金木研不是没想过造物主的模样,但在真正接受到的景象出现后,他滞住了,因为那个人真的是……人。 老年后的迟暮气息,八十年时间洗历后的沧桑眼神,但唯一能把他和现代人类区分的,应该就是那身直到最后也仍不曾消失的qiáng大意志。 他是完美的,却也拥有巨大缺陷的神。 石盘的哀鸣还在继续,它懵懂的意志知道‘父亲’即将死去后,如同真正的孩童般无措的哭泣着,它身上继承自造物主的qiáng大力量让他从比父亲弱小很多倍的人类身上寻找寄托。 王、王、王、一个个王出现了,又一个个罗列出各种各样的悲剧。 石盘在现在人类眼中只是一个力量载体,就算是白银之王也只是找出‘王’这样已经残缺的力量形式。 没有人探索到石盘真正的存在。 透过石盘汹涌而来的能量海洋,金木研在其中沉沉浮浮,他不断的接受洗礼,当他终于也接受到了那个声音的提问时,他缓缓睁开双眼,注视整个被悲剧浸满的空间。 ‘你想做怎样的王。’ “我想……” 一瞬间金木研想了很多,在这个思维的世界里,他能在一秒内让脑部的逻辑运转达到电脑也达不到的极限速度,也能慢的用一分钟也想不起下一秒应该做些什么,就是这样的空间里,他迅速的利用着这里的特性思考着。 他到底要成为怎么样的王? 四周的能量庞大到窒息的程度,在这样qiáng烈力量的包围下,金木研自问着。 可以实现他的野望,拥有帮助他的力量,改变他想改变的…… 猛然一想,他发现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野望就意味着不是愿望,希望,梦想,而是野心蔓延出的副产品,用野心来使用那样庞大的力量真的是改变吗?难道不是毁灭吗? 再一次的颤抖席卷向全身,金木研头疼欲裂的想起,他只是想让周围的人幸福。 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怎么经受得起改革世界这样庞然大物般的理想的碰撞。 他想让他们幸福的人不在他身边,古董中的所有人和他没有关系,在这个世界里,被他——抛弃了。 尖锐的刺痛dòng穿脑部。 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只能称作噪音的喘息声不停在空间里颤动,金木研悲鸣不已。 不一样了,全都不一样了…… 他到底怎么做才是正确! 刹那间,无数黑之王做出选择时的意志洗刷起他的内心,无论是出于毁灭,出于拯救,亦或者只是出于好奇等等的灵魂和他发生重叠。 历代黑王善恶不定,混沌的属性注定他们缺乏大众中正常的是非观,而另一特性的毁灭更是把他们变作危险人物。 当抵挡不了力量的侵蚀时,无论怀揣多少希望和拯救的黑王都会堕落成真正的大反派。 就好像boss绝对成不了英雄一样。 只能看到毁灭终结的黑王怎么能做到充满希望的主角才能办到的迎难向上。 金木研颤抖着,恐惧着,一直以来隐藏的弱小bào漏无疑。 ‘你怎么办。’ 我怎么办? ‘放弃吗?’ 放弃……什么? 浅灰色瞳孔扩大,他猛的抽直身体,力量或者说是单纯的记忆浮了上来。 偶尔看着他却略过叹息的迹部的眼神,那时候他就知道了吧? 浅月香介……竹内理绪……诅咒之子们……相信着他。 可是…… 金木研张张嘴,无力的从气管里呼出不知是不是二氧化碳的产物,他的大脑在剧烈运转,原本不愿意明白的事物都明白了,再也做不到自欺欺人了。 小孩子般过家家的聚集起来的众人哪怕拥有巨大潜力也做不到改变世界的一分一毫。 他们的核心,也就是我,金木研不够坚qiáng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