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于和女人吵架,但是他从来不惯女人毛病。x45zw.com “不要和我提合约,大不了合约作废,我忍你的变态扭曲无理取闹已经很久了。我早就够了。你根本不配好女人来尊重。”胭脂正好想到这里脱口而出。 殷斐眼神涌动忽然变了脸色冷冷的看着她,那种居高临下的俯视和隔绝一切人间情感的冰冷忽然让胭脂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说过了? 但她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怀疑。 他就是变态,他就是魔鬼,他就是不配一个好女人的尊重。 两人的眼光如电光火石般对视。殷斐的脸色一直很难看。 良久,他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解约是吗?做梦!” 门被重重的关上。四周像空洞的瓶底安静下来。 胭脂疲惫的躺了一会儿,开始试着解开手脚。 这个变态是专业捆绳子的吗,一直摩擦了很久,手脚的绑缚依然牢牢的没一丝松动,胭脂肚子咕咕叫,没开空调没盖被子凉薄的空气又冻得她浑身发冷头昏脑涨。 什么悲催的,狗带的人生啊!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胭脂已经感觉不到饥饿的滋味了,昏昏沉沉。凄厉从她体内渐渐流失,四周那么静。寂静。 走廊没有一点声息。她已经不那么怕吸血鬼了,她怕的是殷斐就这样将她扔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陌生的房间…… 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再次睁开眼睛时候,闻见了香喷喷的白粥的味道。 胭脂被这味道刺激的睁开眼睛看清了四周,都是白色。 阳光洒在床上,洒在自己被子上,这是人间的感觉。 “太太,您醒了,先喝点粥吧。” “你?怎么在这?我这是在哪里?” 胭脂被眼前出现的护工吓了一跳。 这是殷斐带她去看望的植物人的护工。 难道自己也在医院?难道殷斐又对自己做了什么手脚? 不详不安袭上心头。 “太太,您半夜烧的很重,先生把您送这来让我顺带着照顾太太。”护工看胭脂脸色不对,急忙介绍情况,完了又慰道:“太太放心。医生说您就是身体虚弱,营养不良。休养几天就会好的。” “哦,那辛苦你了。”胭脂想问你说的先生在哪?迟疑了一下没问。护工怎么可能知道他的行踪,像他那样的人,想出现自然就出现了,不想出现找也找不到。 护工倒是很聪明,看透了胭脂的心事;“太太您就安心休息,先生已经回国了。” 055 天真的女子容易被辜负 胭脂心脏一沉,果然把我扔在这里。我不是没有他回不去,是我的护照一切证件包括欧元都在他那,该死的变态,难道想把我困在这医院? 白粥的味道萦绕在空气里,还是先喝粥吧,有力气才能想出办法。不吃的话她才真会回不去了。 她端起桌子上的白粥:“谢谢,这粥真香。” “嘿嘿,是的呢,来国外的中国人吃西餐牛扒是一时新鲜,三天不喝中国粥就熬不下去。” 白粥。萝卜干,油炸的小鱼儿。 胭脂看着已经食欲大动。几口便喝下了一碗粥:“恩,好吃。”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先生就喜欢这样的早点,我估摸着太太也应该喜欢。还真猜对了。” 护工欢喜的收拾碗筷。 “张姐,您一直在这照顾阿姨?”胭脂依稀记得殷斐有一次好像喊他张姐。 “三年了。我家都快搬过来了,反正也是一个人。” “哦,您一个人啊。”吃了饮食精神好些的胭脂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张姐聊。看张姐的年纪也就四十多岁。 “恩,还真多亏了先生,要不我今天恐怕已经都转世投胎了。”张姐豁达的笑着说道,眼里却有点雾蒙蒙的。 胭脂的朋友不多,除了晓蕾很少接触别人的秘密,听张姐这样一说,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温柔的看着张姐。 “嗨,太太也不是外人。其实我刚来法国是办陪读来的。老公读了半辈子书,就想出国。我那时非常支持他,连孩子也没敢要就怕家里经济紧张影响了他前途。后来家里卖了房子和股票,他终于出来了。过几年我也来了。” 张姐停顿一会儿,神思好像扯到了远方:“我卖了房子到这没几年发现,他——和人家女学生——连孩子都生了。呵呵。他说对不起我,可是我要的是一句对不起吗?”张姐眼泪扑簌簌掉下来。胭脂握住她的手。 “那时候我真是走投无路吧,欲哭无门。全世界好像就剩我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国内是没脸回去了。一名二声的都知道我有一个博士生老公光宗耀祖,带着我出国享福去了,我怎么有脸回去说他和女学生生了孩子?国外,我两眼一抹黑,谁都不认识,无依无靠也不甘心再和他凑合。所以啊,那天我买了一张埃菲尔铁塔的票,准备从全世界著名的高处——跳下去。”张姐说到这苦笑着看着胭脂:“我傻吧?” 胭脂点点头:“天真又心软的女人总是容易被辜负的。” 张姐一下子紧紧握住胭脂的手:“是啊,太太说的太对了。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我心里憋屈了好几年的委屈被你一句话就说中了。当年,我要是不一心培养他,培养培养我自己也就好了。我就是太天真,把他当做了自己,甚至比对自己都疼爱。然后我辜负了自己。幸亏,遇见了先生,那时他比现在稚嫩,这几年先生明显成熟多了。先生年纪不大却很睿智很沉稳,看出我异样,阻拦了我,并且给我介绍了这份工作。每年先生都要来巴黎几次,从不亏待我的工钱,” 056 姐姐不和你玩了 张姐也似乎是好久没有和人畅快沟通,竹筒倒豆子般倾吐完了还羡慕的看着胭脂说:“女人遇到什么样的男人太重要了。你嫁给先生多有福气,先生是好人啊。” 胭脂呵呵的笑了。好人?也许在你面前是,但是在我面前,他是个魔鬼。 天真又心软的女人总是容易被辜负的。这句话说的其实也是自己啊。 张姐拉着胭脂的手坐了一会儿说道:“太太中午想吃什么?我做好送过来,现在我得去夫人那里看护了。” “夫人那离这远吗?” “哪儿啊,就在隔壁两个门。”张姐笑了,太太性格这么随和,她也就放心了。这份工作还能继续做下去。 “那一起去吧,我也去看看夫人。” “可是太太您还在发烧?” “没事,身体已经舒服多了。” 一进那间病房,胭脂起初还以为走错了。 整个房间和昨天来时完全不同,摆的满满的陶艺,录音机里还放着一首歌:李志的天空之城。 低沉磁性的萦绕在空间。 病床上的人睁着眼睛往门口的方向看着,发现进来的是胭脂,眼底立时又有的光彩。 胭脂走过去,坐在她床边,切了一块菠萝放在她鼻子边让她闻:“阿姨,这是菠萝,您喜欢吃吗?菠萝在我们中国不算稀奇。据说菠萝在欧洲很难成活,欧洲古时候谁家有个菠萝都可以炫富呢,哈哈。” 病人的眼里有点湿润,胭脂握着的手忽然感觉动了一下。胭脂立时感觉很激动:“张姐,阿姨手指是不是在动,你快看看。” 第二天,胭脂便完全退烧。 她想好了上午就去大使馆寻求帮助回国,然后在他的生活里将殷斐这页完全的翻过去。去你的合约。 张姐的故事更让她明白,一个女人如果自己都不爱自己,那么更没有别人爱你。 自从失去了妈妈,胭脂的生活最缺的就是被爱,她一直为了能得到被爱而忍辱负重委屈求全,现在她不再强求,不再去求。 她会好好的爱自己。宠自己,把自己当公主! 打车回到圣米歇尔广场的公寓收拾行李。 一进卧室,胭脂便将散落的内衣外衣化妆品,统统扔进小皮箱,当走到床边拿睡衣时愣住了,在她的枕头边齐整的放着护照,钱包,和一张两天后的机票。 肯定,是殷斐放的吧。 胭脂迅速脑补了一遍,殷斐吃喝玩乐半夜回来发现她发烧了把她送到医院再说走就走的回国,回国之前把她护照留下。顺便给她买张机票以控制她的行踪的情景。 戚!胭脂冷笑一声,现在难道你以为你还能安排我的生活吗? 难道你以为我还想和你有什么牵扯吗? 在国内的就不说了,短短的巴黎几天,被吓唬,被抢劫,被拘禁,被冻出病。还不算忍饥挨饿。 呵呵,变态,用你的扭曲去玩别人吧,我们的交易作废了! 狗屁的合约见鬼去吧! 姐姐不和你玩了! 057 靳一轩 狗屁的合约见鬼去吧! 姐姐不和你玩了! 胭脂随手将摆在枕上的机票上下一撕扔到垃圾桶。 立刻打电话预定了晚间的飞机。 回到a市,胭脂先是买了一份报纸,她想知道前几天晚报娱乐版艳照门的事件在a市引起了多大的震动。 站在早点摊边翻着报纸,呵呵,向家,之前是我不对,是我太省事,太懂事,省油的灯不明亮,对吗。现在来看看你们不省油的新灯。 “胭脂,这几天你去了哪里?”干净的嗓音嘿嘿笑着喊。 “靳大哥。”胭脂下意识的收起报纸:“呵呵,靳大哥上次的事情真是抱歉,后来我被报社派到外地出差了,所以也没有等你出来——” 胭脂对这个诚心帮自己的人说谎已经面不改色心不跳。 靳一轩似乎也没有和她计较的意思:“来,胭脂你现在忙不,我们到前边羊肉面店坐一会儿,大哥请你吃羊肉面。” “恩。”胭脂其实不想去,但是真心觉得对不住靳一轩的热心。 羊肉面店是江南一带冬季最受欢迎的传统美食。 一碗素面由老阿姨在滚开的大锅里用笊篱翻滚几下捞起。加上事先熬好的羊羔老汤。 柜台那老师傅每碗二十元白切羊肉片已经切好,细细的阳春面游在淡黄色的羊汤里,佐以香葱花,长姜丝,精盐面,小香菜。闻起来心肺温暖。 一碗足以御寒美味增加免疫力的传统美味就诱人的摆在眼前。 “谢谢靳大哥,那我就不客气的开动了。” 在巴黎吃了几天的牛扒洋葱汤,如今在靳一轩面前吃羊肉面胭脂分外的轻松不顾形象。 吃完抬头看见靳一轩正对她笑,眼神带着宠溺。 “胭脂吃面时心情很好。” “恩,靳大哥请的嘛,当然香喽。” “嘿嘿。”靳一轩指尖弹了胭脂脑门一下:“接下来说的消息可能你要晴转多云了。” 胭脂心里一紧:“是不是那天你说的商场录像调出来了?” 靳一轩摇摇头:“不是。那辆车找到了——” “啊。”胭脂瞪大眼睛,不用明说,他们都知道指的是那辆车。只是他们都不想提到晓蕾的名字。 靳一轩点点头:“车找到了,在w市一个废弃的停车场找到的。货车是一个租赁公司的重型货车。只是肇事者,还没有消息。” “这线索,不就是——断了。”胭脂眼圈雾蒙蒙的,她最不敢提的就是这次和晓蕾阴阳两隔的车祸。 暗中她也花钱找了私家侦探调查肇事车的司机,一样石沉大海。她把更多的希望放在靳一轩的职能部门。但是—— “w市离这也就几百里路,调查高速视频很容易,就怕肇事者走的是乡镇老路,那查起来他在哪里下车就困难了。” “可是,现在通讯科技都这么发达——” “恩,放心,蛇尾巴都出来了,蛇头也应该不会远了。” 058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靳一轩握住胭脂的手安慰道。 忽然一阵铃声。 “你电话。”靳一轩松开胭脂。 胭脂的电话多日来一直关机,买报纸时才打开。 从包里拿出手机看,是何翠荣。胭脂立刻挂了线。 哼,是撑不住了吧,想问问晚报的艳照门。我凭什么给你们机会发泄。 胭脂猜到了凭何翠荣的精明肯定会到晚报去追查,肯定知道胭脂在晚报的工作,那么这事是谁做的也就不言自明了。 但是她并不在乎。即使何翠荣用手段开除她在晚报的工作,她胭脂都不在乎。 一个什么都没有了的死过一次的人还在乎什么。 晚报用不用她,无非就是何翠荣和殷斐谁面子更大的问题。 殷斐。提到他胭脂的心便纠结,绕过他不去想。 “靳大哥,要么我先走了,还要到晚报去报个道。” “工作时间,靳大哥不留你,只是胭脂——”靳一轩站起来按住胭脂的双肩:“别让自己太累,报仇的师还有我。” “恩。”听到靳一轩这一句,胭脂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她马上仰起头笑着和靳一轩道别。 胭脂打车急急去报社那报道。 虽然她请了假,但是毕竟新人,没有人脉。 刚在晚报门口下车,胭脂便被一嗓子低哑颤抖的声音喊过去:“胭脂!” 胭父的车就停在胭脂从出租车下车不到两米的地方。 “爸——”胭脂回头一时惊愕:“爸你怎么到这来了?” “啪!”一嘴巴狠狠打在胭脂脸上:“孽女!我怎么生了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儿!胭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胭父的表情非常沉痛,痛心疾首脸部的肌肉都气的发颤。 四周顿时围观来很多人,几个中午出来吃午饭的同事也站在远处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