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闲聊几句后,徐娘离开了。 勾子下了码头,把书船上的被褥也取出来,洗漱一番。 “勾子。” 码头上有人喊。 勾子抬起头,见王守义站在路边,看着他。 在王守义旁边,谢安呆若木鸡,双目透出一股生无可恋。 勾子答应一声,端着衣服走上来,“哟,谢公子眼睛能看见了。” “啊,对,这不是刚下山,谢公子就来找你们掌柜的了。”王守义点头。 谢长安盯着勾子,片刻后,仰天长叹,“苍天啊,我的眼为什么不是瞎的。” 他干了什么。 他当初居然认为勾子倾国倾城,他是怎么想的。 “我现在特别恨法海,真的。”谢长安生无可恋。 王守义不解,“为什么?” “他当初可以把我杀了,也可以把勾子杀了,他居然都没有做到!只杀死了自己。” 勾子乐了,“你也承认法海是自杀的?” “我…呸,我刚才是口误。” 谢长安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法海绝对是被顾白杀死的。 谢长安又瞥一眼勾子,“当然,也可能是被勾子丑死的。” 他现在有点倾向于后面这个答案。 “行了。” 王守义打断他们,“别说勾子了,她这么丑,活着也不容易。” 勾子看他,“你这话,听起来是好话,就不能委婉一点儿?” 王守义沉吟片刻,“我觉得,丑这个字,已经很委婉了。” 毕竟,丑有不同。 王守义觉得在丑的定义下,已经容纳不下勾子了。 勾子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们,让他们进去找掌柜。 王守义和谢长安进来时,顾白正在奋笔疾书。 “老顾,我们公子来找你了。”王守义招呼。 顾白抬下头,“哟,老谢,你不瞎了?” 谢长安站在原地,“我去,我被晃瞎了,你,你是老顾?” “是我。”顾白点头。 “我现在信了。”谢长安说。 王守义回头看他,“信什么?” “信法海看见老顾后,羞愧的自杀了。” 谢长安盯着顾白,“老顾,你,不会是妖怪吧?” “妖你大爷。”顾白头也不抬,“我看你的眼还不如瞎了。” “哎,不能瞎。”王守义走进来坐下,“我们公子因祸得福,现在有了一双重瞳。” 顾白闻言抬起头,盯着谢长安的双眼,还真有了一双重瞳。 “这双重瞳,现在可以看得见鬼。”王守义很高兴。 有了这一双重瞳,他们捕快日后也可以接那些神鬼难测的案子了。 “滚,又不是什么好事。” 谢长安推他一把,自己坐在顾白面前。 他盯着顾白,“啧啧,老顾,我要是个娘们,早把你拉小树林了。” “公子,你不是娘们,但你姐姐是呀。”王守义在一旁插嘴。 “去去,乱说什么。”谢长安让王守义住口。 顾白蘸墨时瞥他们一眼。 谢长安笑,“老顾,我倒不是看不起你,主要是怕你无福消受。” 王守义在一旁深有同感,“他姐姐真能把你拉进小树林。” 这话说罢,王守义自己疑惑了,“不是,咱们怎么跟小树林杠上了?” 谢长安斜眼看他,“你说呢。” 王守义一拍额头,他们正是为小树林而来。 他向谢长安打个眼色,怎料谢长安视而不见。 无奈之下,王守义只能自己开口了,“老顾,我们这次是来找你帮忙的。” 顾白疑惑,“我,帮忙?帮什么忙?” 王守义再看谢长安,见他把头死死地低下去,知道只能自己说了。 “那什么,请你帮忙办个案子。” “什么案子?” 王守义又看谢长安,克制住笑,努力让自己的脸变的一本正经,“一桩鬼或妖奸污人的案子。” 顾白奇怪,“鬼或妖奸污人的案子,你找我作甚?” 他一不是捕快破不了案,二来也不认识什么鬼或者妖。 “咳咳,那什么,我们需要你帮忙,把那鬼或者妖给引出来。”王守义说。 顾白更不解了,“不是,作奸犯科的妖鬼,你们不找女子勾引,居然找我?” 怎么的,这是想让他当女装大佬? “咳咳,你想岔了,奸污人的妖或鬼,她,她是个母的。”王守义忍不住想笑。 “母,母的?” 顾白乐了,“哟,那谁运气这么好,居然被妖鬼临幸了。” 王守义不答,眼神只是往谢长安处瞟。 “老谢,你…” 顾白刚开口,谢长安就急忙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顾白忍不住想笑,“那既然不是你,也不是我认识的人,那这忙就算了。” “别呀。” 谢长安忙拉住顾白,“铲奸除恶,还余杭太平,不止是县衙的义务,也是所有百姓的义务。” 他上下端量顾白。 “王守义拉我来时,我还不相信,现在我相信了,就凭你这一身正气,玉树临风,潇洒不羁,一表人才的样子,帮这忙再合适不过了。” 王守义搭腔,“就是,只有你这么英俊的人,才能把那妖怪勾引出来。” 这话让顾白听得舒坦。 只是让顾白出卖自己的色相,他有点不情愿。 谢长安握住顾白的手。 “这忙你要是不帮,你想想,未来有多少美男子要惨遭毒手?” 王守义:“多少美男子的心里将留下阴影?” 谢长安:“今天我…不对,他被奸污时,没人出手。” 王守义指着谢长安,“明日他被奸污时,没人出手。” “等到了后天,你被奸污时,再想让人出手就难了!”俩人异口同声。 顾白放下笔,“你们说的有道理?” 谢长安喜出望外,“怎么说,你答应帮忙了?” 顾白摇头,“你们得先告诉我,被奸污的人是谁?” 谢长安和王守义面面相觑。 谢长安:“咳咳,这不重要。” “不,这很重要。” 顾白故作一本正经,“我得找被奸污的人聊聊,问下那妖鬼厉不厉害,什么口味。” 他戏谑的看着谢长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呀。” 谢长安见他这眼神,也知道他猜出来了。 “好吧,我不装了,我摊牌,被奸污的那个人…” 谢长安一指王守义,“是他!” “啊?”王守义一惊。 “是不是啊?” 谢长安双眼一眯,瞪着王守义。 王守义无奈,“是我,肯定是我,绝对不是县令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