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孰是孰非,朕自有定夺,绝不会偏私袒护任何一方!从现在起,除了朕问话,你们都不必多言!” 说罢,孟昭帝直接一扬手,让人将那几名所谓的证人带去一旁由刘利达亲自审问,特别是先前那名浣衣局宫女更是重点照顾。siluxsw.com 其实,依着孟昭帝的心性,真想弄明白一件事又怎么可能真完全没有办法? 更何况,今日之事本就不是多难的悬案,只不过一开始他并不太希望那般去做罢了。 见状,刘氏母女更是面色大变,要知道刘利达那种人的手腕可不是吹的,由他亲自动手审,想让几名宫女开口着实没什么难度。 皇上竟然如此吩咐刘利达,明摆着已经信了孟夏那个小贱人,要替小贱人出头! 刘贵妃心中焦急无比,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一回皇上竟然会对孟夏那小贱人如此上心,完全不顾及她跟锦儿。 要是那几人说漏了什么,事情可就得完全反转过去,到时少不得一个陷害之名,就算再做补救,她们母女在皇上心中的形象还不知道会被影响成什么样! 想到这些,刘贵妃心里头跟吃了无数只苍蝇一般恶心,都怪那个该死的小贱人,若不是孟夏,今日她们母女又怎么可能陷入如此难堪之境! 现场气氛十分诡异,孟昭帝没有吱声,其他人亦不敢随意开口,一个个都下意识地等着刘利达那边的审问结果。 刘氏有心开口补救一二,却在几次欲张嘴之际被宁氏不露声色的嘲讽目光所顾忌,这让她极为不自在。 正当她纠结不已之际,却不曾想刘利达那边却以惊人之速结束了审问,比着她所想象的还要快得多。 “启禀皇上,奴才不负皇上所望,已经有了最新结果。”刘利达走到了孟昭帝身旁禀告着。 但说完这句后,他却并没有再当众说道什么,而是附于皇帝耳畔,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悄悄的说道了起来。 显然,刘利达并没打算将审讯结果由他来公之于众,皇帝的心思他懂,正因为如此,所以他只需要私下禀明便可,至于是否如实公诸,最终如何处置,那都不是他可以替皇上做主或者影响的。 这便是刘利达的聪明之处,亦是他最得皇帝所器重的原因所在。 果然,听完刘利达的悄声禀告后,孟昭帝面色虽然十分恼怒,但却不曾对刘利达有半点的迁怒,相反还特意朝其点了点头,对其所作所为明确表示肯定。 很快,孟昭帝转头看向一旁的孟夏,如同是在验证着什么询问道:“阿夏,在临风亭的时候,你确定是否见过给五公主做证的那名浣衣局宫女?” 孟夏听后,仔细想了想,却终是并不肯定答道:“父皇,当时阿夏慌乱不已,还真没有留意,也不确定周边是否还有其他的人。所以我也不确定当时那名宫女在或不在。” 哪怕承受了那么多的冤枉与委屈,但孟夏所表现出来的,依然是尊重客观的诚实。 这一点,让孟昭帝觉得难能可贵,打心里头亦是对孟夏更加赞赏与认可。 孟昭帝微微点了点头,不再追问什么,目光径直移向正前方的五公主。 看到过孟夏的诚实懂事后,再看到心性截然不同的孟锦,对比感愈发明显,也令得孟昭帝心头的失望更是加深。 “锦儿,父皇再问你一次,你九皇妹先前到底有没有过伤害你的举动?你刚才所言是否句句属实?你好好想清楚,再回答父皇!” 他不再耽误,面无表情地朝孟锦严厉质问。 话虽不多,但态度却是十分明确,孟昭帝的立场俨然已是呼之欲出。 如此明确的态度自是让孟锦更是心中一紧,她自是明白,那几名宫女肯定有人嘴巴不严说了不应该说的,可要让她当众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却是再如何也不甘心。 说是万万不能,不说又是明着欺君,这一下她真是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 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母妃,孟锦无比希望能够从母妃那儿得到一丝丝的提示与有用的讯息。 对上孟锦如同求助似的目光,刘贵妃倒是当机立断,同时一改先前肯定强势的态度,一副疑惑惊讶地神情反问道:“锦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之前你跟母妃还没有完全说实话吗?你这孩子,怎么不出声,赶紧着把事情跟你父皇说清楚呀!” 孟锦本还指望母妃能够替她解围,哪曾想到就这么片刻之间,连母妃都径直跟撇开了她,择清自己,跟整个事情划开了界线,这是要让她一人顶了所有责任呀! 见状,她虽然心中有怨,但事到如今,再想一味的不承认怕是没有半点作用,相反只会更加惹得父皇厌恶。 而且,若是母妃都被扯进来的话,后头便更加没人帮得了她,所以当下之计,只得先咽下这口气,做出些妥协,一个人认下此事。 “父皇恕罪,锦儿……锦儿之前的确没有完全说实话。” ☆、第四十六章 反咬一口 边说,孟锦眼泪边掉了下来,径直朝着孟昭帝哭着“坦白”。 “父皇恕罪,五皇妹当时虽然对我十分不友好,但的确没有伤我的意图,我是一时气糊涂了,这才故意夸大了些。但锦儿可以保证,之前那壶里的茶水我并没有添加任何东西,更没想过要将五皇妹毒哑,请父皇明鉴,一定……” “够了!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在狡辩!还敢说这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孟昭帝见状,竟是直接呵斥道:“朕向来只道你任性了些,却不曾想竟对自己的皇妹都能有如此险恶之心!本还想着再给你一次机会,却不曾想到了这会竟然还不知悔改,还想把一切都给推个干净!” “刘利达,去把人带过来,让五公主亲耳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然的话她是怎么样也不会承认的!” 手一挥,孟昭帝直接示意刘利达无需再替任何人遮掩。 他也想明白了,这一次他若不对孟锦有所惩戒就此含糊了过去的话,那将来等孟锦再大一些,岂不是什么恶毒的事都做得出来? 这是要当面对质,孟锦心理防线几乎面临崩溃边缘,她下意识地看向孟夏,所有的怨恨无不加诸于此。 今日,因为这个小贱人,她丢光了所有的颜面不说,更被父皇如此对待,这一切全都是拜孟夏所赐! 对上孟锦仇恨的目光,孟夏面不改色,沉默中更无半点个人情感显现于外。 心中觉得很是荒唐可笑,按理说来,用那样的目光仇恨人的不应该是她吗? 不过,有些人本来就无道理可言,人性的阴暗堆积于骨的时候,自然不能用正常人的心态去揣测。 片刻之间,刘利达便按圣意吩咐将那名浣衣局的宫女让人拎了过来。 见被单独扔过来的是此人,孟锦顿时更是慌乱起来。 她心中再清楚不过,这名浣衣局的宫女当时压根就没有经过临风亭,再加之本也不是她的人,果然嘴风不紧。 早知道,她就不该动好样的心思额外再找什么不相干的证人,如今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浣衣局的宫女跪下之后,却是压根不必任何人再做询问,早就已经吓破的胆子使得她脱口便大声求饶:“皇上饶命,奴婢刚才的确说了假话,求皇上饶命!” “讲重点,不许再废话!”一旁的刘利达严厉呵斥着,不让其圣驾前如此惊扰。 “是!是!奴婢说,奴婢全都说。奴婢路过临风亭时,根本就没看到九公主拿什么匕首做伤害五公主的举动,奴婢之前说了谎,说了谎。当时,奴婢真正看到的是……是,是五公主令她身旁宫人强按着九公主想逼九公主喝茶,后来九公主奋力挣脱才侥幸逃走。” 浣衣局的宫女再不敢再做耽误,一口气将所有道出后,又咬着牙跪在那儿苦苦哀求道:“奴婢不应该替五公主做伪证陷害九公主的,可奴婢也是迫不得以的,还请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呀!” “你胡说,当时她明明有拿着匕首刺伤了我的宫女!”孟锦大惊,当下脱口便骂了起来。 她完全没想到这浣衣局的宫人竟然会当着她的面胡说八道,竟莫名其妙的替孟夏那小贱人给洗得干干净净,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弄了半天,她特意找来的证人怎么就成了孟夏的证人,所有的话全都与孟夏那小贱人在父皇面前所述一模一样了? 这实在让她无法接受,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不仅是孟锦,一旁的刘贵妃更是大吃一惊,当下便朝着一旁的九公主看去,眼中是说不出来的震惊。 刘氏此刻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一个环节最先开始便出了问题,但很显然,这名浣衣局的宫人的出现怕并不是什么巧合,必定与孟夏脱不了干系! 事情早就已经超出了她们先前的预想,往着越来越于孟夏有利的方向演变,刘氏心中猛的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陡然觉得她们似乎一直便在按着某些人早早设定好的路线被牵着鼻子走而不自知。 当然,刘氏并不认为区区一个黄毛孟夏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她下意识的将目光快速转向宁贵妃,认定这个女人肯定没少在暗中捣鬼,不然的话,皇上此刻怎么会…… 还没等刘氏完全理清头绪,却不想那名浣衣局的宫女却是再度语出惊人,重重的给了刘氏母女又一狠拳。 “五公主,奴婢求求您放过奴婢,奴婢不想变哑巴,不想喝那种茶。若非如此,奴婢也不敢如此昧着良心陷害九公主。求求您原谅奴婢,莫要怪罪奴婢,这些……这些东西奴婢也不想要的,奴婢真不想要的,奴婢现在就还给您,还给您……” 浣衣局的宫女顶着一张看上去吓得比鬼还要苍白的面也,哆哆嗦嗦地摸出怀中几样贵重的首饰,如同带刺似的交了出来,不敢再做私藏。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跟着变了色,只不过各有不同罢了。 话虽然听起来好像有些混乱,可但凡长点脑子的都想得明白是个什么意思。 一个小小的浣衣局宫女跟九公主无冤无仇的,若不是被人软硬相兼,威逼利诱的话,怎么可能冒这样的险做伪证去害另一个公主? 更何况,如今的九公主早就不是从前那个谁都能轻易欺负之人。 更为主要的是,这名宫女的一番话足够可以证明,五公主早就知道茶水有问题,如此一来便是蓄意毒害,比着单纯的陷害来说,其性质更是恶劣! “你……你……你还敢胡说八道!”孟锦怒目圆睁,当下便大声反斥着浣衣宫女,气得身子都有些不受控的抖动起来:“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所说的那般!到底是谁让你诬陷本公主的!” 她何曾想过会有这样的反转,本来给她做证的宫人结果狠狠咬了她一口不说,这让她完全无法接受。 只不过,孟锦的辩解根本没有半点作用,而与此同时,刘利达很快将那几样首饰呈到了孟昭帝面前。 ☆、第四十七章 替死鬼 那些东西的确都是孟锦的,一看便清楚,完全做不得假。 孟锦脑子一愣,整个人都呆了。 “够了,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看到孟锦如此态度,孟昭帝的耐性果断已经临近边缘。 他直接将抓起那几样首饰一把扔到了孟锦跟前,脸上满满都是失望。 “父皇明鉴,事情根本不是那样的,她在说谎!她真的是在说谎!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定是孟夏!一定是孟夏指使她这般做故意陷害于我,当时她根本就没有在那儿,什么都不清楚,她完全都是在胡说八道……” 孟锦又急又恼又惊,下意识的辩解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之处。 但孟昭帝却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够了,先前让她出来做证的是你,如今指责她胡说八道,说她当时根本就不在现场的也是你!到底是谁在说谎朕还看不明白吗?你做了这些恶毒之事竟然还反过来一而再再而三的诬陷阿夏,你这是以为自己有多聪明还是当所有人都是傻的?” 孟昭帝此刻当真已经气愤极点,怎么也没想到孟锦会如此冥顽不灵,铁证如山之下还想抵赖,将所有罪过转栽于她人! 在他这个父皇面前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当时她对待阿夏之际又是何等的离谱猖狂。 “父皇……我……她……” 孟锦彻底不知所措,终是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更被孟昭帝如此严厉的斥责吓得完全不知所措。 “锦儿,你怎么能够做出这等事来,连母妃都险些被你给骗了!” 就在这时,刘贵妃径直上前几步,当众伸手指着孟锦难过痛心地责备道:“你这孩子怎能如此不懂事,看看你这都干了些什么,看看你把你父皇气成什么样?还不赶紧跪下向你父皇认错赎罪,好好承认,好好改过!” 得了刘贵妃的提示,孟锦总算是回过了神来,扑通一下朝着孟昭帝跪了下来。 “父皇息怒,一切都是锦儿的错,锦儿知错了,锦儿再也不敢了,父皇怎么罚我都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