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怪气的说,“都是你妹妹!你的妹妹可真多!” 我不记得king,也不记得‘艾彩凤’的‘哥’。kakawx.com 他们对我来说全然是陌生人。 我一把甩开king的手,“我说过,别叫我艾彩凤!我不是艾彩凤!” 一抬眼,看见勋暮生搂住萧容也走了过去,他们,似乎也要去停车场。勋暮生没说话,就看了我们这里一眼,就走了,倒是萧容一直看着我,眼神带着笑,就和后妈的心,外加黄蜂尾后针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般。 “彩凤!” king见我要走,还叫我。 我指了指他,“我不认识你,别跟着我。” 忽然有一种感觉,北京现在是群魔乱舞,我还是赶紧跑到浙江,这才是上上之策。 停车场。 这里灯火不明,很昏暗,我刚到一排建筑的阴影处,就看见那边有两个人。 “萧容,你先走。” 勋暮生的声音。 “七少,您喝了酒,不能开车,我送您。” 萧容的声音。 勋暮生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子,打开中控锁,他今天开了一辆保时捷出门。 拉开车门,他说,“让你走,你就走,这么多废话?” 萧容,“可是,您喝了酒,真的不能开……” 啪! 一个耳光。 听着不轻不重,警告的意味异常深重。萧容的声音嘎然而止。勋暮生打的她头发乱了,披散下来。 勋暮生冷淡的说,“明天去宝格丽挑个项链,现在给老子滚!听到没有。” “听到了。” 萧容把头发撩起来的时候,已经神态自若了。 她把手中的香奈儿黑色菱格纹包包的金属链子攥了攥,转身走了。昏暗的路灯下,显出她高跟鞋的红色鞋底,若明若暗,很妖娆。 我一直看着萧容的背影。 也许因为冯伽利略把我前世的爱情,连同与爱情相关联的一切人和事务都摘除了的原因,我记得萧商的名字,可是我记不清楚他这个人,我记得萧容是他妹妹,而我对她的记忆也是模糊的。只是,我清楚的知道,她应该不是这样的。 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绝美的女孩儿。 美丽的姑娘会得到善待。她熟知这些,并且熟练运用。萧容是被众星捧月一般长大的,公主一般的待遇,只是,后来的现实比较残酷。 萧商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家世。 在我老家燕城,一个平凡普通的北方三线小城,有几大老式的大工厂——分别是棉纺,煤炭,钢材。这些都是劳动密集型产业,大批的工人住在一起,萧商的父母都是工厂的技术人员。 因为家里有两个孩子,他们家的日子连小康都算不上。萧商是男孩儿,清苦一些不算什么,可是萧容就苦了,那么美丽的姑娘在最美的年代,没有蕾丝裙子,没有小皮鞋,更不要说什么香奈儿、高定礼服、红底鞋了。 萧容一直都不是一个快乐的人。 她厌恶自己的生活,也厌恶我的生活,自从我去英国读书之后,她更厌恶我了。我们似乎从来没有好好相处的可能性。 上辈子不可能,今生也不可能。 可即使这样,我也不想看到她过现在这样的生活。 不要说快乐,她现在连尊严都没有了。 “你究竟还要看多久?” 勋暮生豁然出现在我背后,吓得我一激灵,似乎由梦中陡然被外人惊醒,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我定睛看着勋暮生,他也看着我。 眼神漆黑一片,像深潭一般,似乎暗藏漩涡,却什么也感知不到。 我,“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他没有回答我,看了看我手里拿着的东西,“这是什么?” 我,“廖安给的新剧本,我回家看一看,明天早上要去浙江试镜。” 勋暮生皱眉看着我的包包,嫌恶的说,“这个玩意真难看,以后你拿着它的时候千万不要让我四哥看见,不然他会发狂的。” 我心惊胆战,“为什么?” 勋暮生平静的说,“这个颜色对于他有残酷的回忆,具体的我不知道,可能和他妈妈的死有关。” 我,“……” 闻言,我心中几乎经历了一个星球的全部进化演变,翻江倒海的,分不出什么滋味。 勋暮生显得异常疲倦,“你回去吧。” 我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把抓住他,“你别开车,我送你回去,你喝酒了。其实刚才萧容是好意,她……” “闭嘴!” 勋暮生暴怒。 我不说话,却感觉原先利刀般锋利的时间开始凝结,极慢的,一点一点,随着夜色凝结起来,冰冷如水,以异常缓慢的速度缓缓流淌着。 好久之后,他才平息了自己的情绪,脸上似乎戴上了一张面具,我猛然发现,他的神情与勋世奉同出一辙。 我,“别这样对你自己,你这样并不快乐,也,……,也别这样对萧容……” “我对她很好。她想要做我的女人,我就成全她,让她做我的女人。” 勋暮生似乎很疲惫,就好像在黑夜总长途行走的旅人,没有水,没有食物,甚至连指路的灯塔也暗淡了下去。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走,我送你回家。” 勋暮生,“放开我!” 我手中一用力,“能挣脱我,你就自己开车回去。” 说完,我根本就没有等他说话,连拖再拽的把他扯到我的车子上。我把他的钥匙抢过来,锁上他的跑车,扔回给他。 “你打开车门!”勋暮生忽然喊了出来。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忽然用手捂住嘴巴,异常痛苦,我赶紧拉开了车门,他一手撑在车框上,手扶住喉咙,呕吐起来。他的脸色异常苍白,我等他吐的差不多了,给了他一瓶水,一摸他额头,居然在发烧! 喝酒,又吐成这个样子,不会是胃出血吧! “我送你去医院!” 说完,我把勋暮生用安全带捆绑好,推上车门,猛踩油门,到了勋暮生必须去的哪家xx医院,那里有顶级的医疗设备和专家,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嘴巴都很紧,媒体无法进来。 医院的人一看,送进来的人是勋暮生,把主任医师神马的叫了一堆人过来,他们把勋暮生团团围住,支架起来各种仪器,我在玻璃门外等候,这个场景让我想到了当年初中上生物课的时候,解剖青蛙,他现在就像那只青蛙。 凌晨1点,一切才结束。 勋暮生到不是胃出血,但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让他有些低烧。医生为他洗了胃,又输了液,本来想要留下住一晚,他却执意要离开。 “我讨厌医院的味道,尸体的味道。” 勋暮生皱着鼻子说,表情十分不悦。 我有些无奈,“你吓了我一跳。” 勋暮生不屑的瞥了我一眼,“是你太大惊小怪。” 我见到了他的楼下,就停下车子。 “你究竟喝了多少酒?” 他打开车门,“太多了,最近需要做的事情很多。中国这个环境就这样,不喝酒,就无法做成生意,不管有多少金钱、多少诚意都一样。” 我了解,一看时间太晚了,我还穿着夜装和高跟鞋,不适合出差。想到明天一早的飞机,估计也睡不了多长时间,就跟他告别。 勋暮生敲我的车窗,“上去,我有些饿,你给我做碗面吃。” 我,“max大叔呢?他不给你做饭吗?” 勋暮生,“他做饭太难吃。” 我,“一个拥有三星级米其林厨师资格的大叔,怎么可能做饭难吃?” 勋暮生任性的说,“不知道,反正就是难吃。” 今天他是病人,他是boss,我锁了车子,跟着他上楼。 max大叔还没有睡觉,穿着很严整的衣服,直接入户的电梯一打开,我就看见他站在门边。我觉得,他是比写手更加神奇的一个存在,似乎他就是脑电波,完全不需要休息,不需要买菜,也不喜欢吃饭和做\爱,每次他都存在于他应该存在的地方,他就像人间这个系统的一个npc。 max,“七少爷,艾小姐,你们回来了。” 勋暮生哼了一声,进入他的房间。 他这个除了豪宅之外似乎不合适别的称呼的公寓有上千坪,10个房间,在这个房价是天文数字的城市来说,普通人一生的劳作,也许只能买这里的一个厨房。这个地方只有他们两个单身汉住,当然,有的时候勋四少也过来打打酱油(……!),相对比这个城市中很多人群居的环境,地下室和嘈杂的旧楼,他们简直奢侈的令人发指。 我,“马克思大叔,你这里有什么吃的没有?我晚饭没吃,饿死了。” max完美而优雅的说,“有脱脂牛奶和今天新烤制的蛋糕。” 我坐在厨房中央那个巨大的大理石台子上,把手中的包包和剧本放在一旁,“快,拜托都给我拿过来,我饿死了。” “可是。”max继续优雅的提醒我,“七少爷也没有用晚餐,我今天准备的是两个人的餐点。” 我一摆手,“没事儿!他今天洗胃了,不能吃这些东西,我把他的宵夜吃完了,我给他另外做。” max一点头,“好的,您稍等。” 说完,他端出一杯牛奶和一整个轮子一样的黑森林。 我抓起勺子就挖了一大口蛋糕,放入口中,那种绵软的奶油味道和樱桃的甜酸融为一体,简直就是恶魔一般的享受啊!我饿极了,又吃到了三星级米其林大厨的手艺,满足的几乎要狼嚎! 勋暮生换好了衣服,从屋子中走出来,一看到我立刻皱眉,显得他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他,“你不会在公司也是这个吃相吧。” 我想了想,“差不多。不过max大叔的手艺更棒!所以吃起来有些肆无忌惮了,不好意思。” 勋暮生,“你这个样子好像……那个……” 不知道他想说什么,说不出来,最后有些懊恼的闭上嘴巴,坐在沙发上。 我马上擦了擦嘴巴,去洗手。 max大叔这里还有不错的面粉,我和了一小团,然后擀开,摊成面饼,然后用刀子小心的一小块,一小块切开,总成了三角形的面片。烧水,放一些高汤调味,煮面,熟了之后捞出来,切了姜丝,点上香油,撒了几个香菜叶。我看他们这个厨房简直应有尽有,还有意大利产的白酒醋,我就滴了十滴,弄了一碗清水面片,招呼勋暮生过来吃。 他吃的倒是挺习惯的,吃饱了之后,max把碗筷都收拾好,我就要走,被他叫住。 勋暮生,“你回去做什么?” 我扬了扬手中的剧本,“没有时间睡觉了,回家看一下,明天……哦,今天,天亮了之后要去浙江试镜的。廖安说是一个不错的剧本,可以认识很多人。” 勋暮生,“反正你回去也不能睡了,干脆就别走了。” 我,“……” 勋暮生,“放心,你期待的事情不会发生。既然你说不跟我上\床,我还没那么伟大到让你享受到欲迎还拒又进入天堂的乐趣。” 我,“……” 我的面孔一定囧成一个囧了。 max大叔不太自然的咳嗽了一声。 我指着勋暮生,“刚才应该再多给你洗一遍胃。” 勋暮生冷哼一声,“我让你给我说说剧本。” 我白了他一眼,拿出来剧,厚厚的一叠纸,封面上印着title两个字——战国,下面又是一行小字,‘大争之世,诸侯问鼎中原’。 我,“这是战国时候的故事。” 勋暮生看了一眼,“哦,那是清朝之前还是之后呢?” 我,“……那个,之前,是先秦的故事。” 勋暮生,“哦,我知道清朝,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过,他们祖上在清朝做官的,好了,你说吧。” 我,“历史上的战国时代是从韩赵魏三家分晋一直到秦始皇扫六合,统一天下为止,差不多一共200年。期间诸侯纷争,名将辈出,诸子百家争鸣,是一个有很多故事的时代。” 勋暮生,“努尔哈赤也是那个时代的吗?” 我,“不是……” 勋暮生,“哦。那,同时期欧洲发生了什么?法国大革命?还是英国殖民扩张?” 我,“不知道。” 勋暮生手指敲着大理石桌面,“你怎么会这么狭隘呢?历史应该连起来学,不要总盯着中国发生了什么,如果再加上同时期欧洲发生了什么,知识会更丰富的。” 我,“……” 勋暮生这个样子,好像一只名贵的蓝血猫,在自己脚边撒了一泡尿,以为别人没有发现,开始洋洋自得。 我,“我求你了,你去睡觉吧。” 已经凌晨2点了。 勋暮生公寓这里有一个还不错的客厅,正中央放着一整套黑色的亚麻布料的沙发,超级长,够四个人在上面滚来滚去。这个据说是荷兰那里的神马大师手工缝制的,配合他家现在的装修风格。这个玩意名贵不名贵还在其次,主要是坐在上面非常非常的舒服,好像被拥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