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能砍倒一大片树也不容易，是有虐待儿童的倾向。楚若男默默的将自己的手摊开送到了弟弟面前：“你看我的手？”又跑过去将娘的手也打开，母子三人其实都一样。

    可是，自己的手真的是在流血了，流血也不下哭，这个姐姐真狠心。可是想着她和娘的手，楚若成也不敢说话了。

    依旧是顶锅熬稀饭，烂锅儿炕粑，中午一顿就解决了。

    “坚持一下，也就两天的功夫，我们肯定就有一个像样的家了！”楚若男上午平整了一大片地出来，还挖了坑要打桩。

    事实上，她想得太简单，打桩的时候怎么也打不稳。

    “姐，还是能摇得动！”一棵树砍了三米高的样子，埋下去二十多厘米，楚若成抱着就摇：“姐，不行，以前爹他们搭的棚子摇都摇不动的！”能摇得动肯定就不能经历风吹雨打，大山上冬天的风大着呢，一吹就会倒。

    “我知道，别动！”丢了锄头坐在地上，楚若男想实在不行就挖一米深埋下去，坏了，那些树都按三米高的样子截了梢的。这样以来，他们一上午砍的树全白干了。

    “若男，你们这是在干嘛？”武嫂上山时就看到母子三人都坐在地上，旁边是新挖的泥土和乱七八糟的树子：“这是怎么了？”

    “武嫂！”楚若男连忙站起来迎上：“武嫂，你上山了？”

    “嗯，我来看看你的伤，昨天没沾水吧，有没有结疤？”边说武嫂边翻看楚若男的后脑勺，凑进她的耳边小声说道：“你娘怎么……！”自打她疯了后就没有这么干净过，今天乍一看还觉得以前那相漂亮的夏季芳又回来了。

    “武嫂，没事，我娘就是有点神智不清，以后我会看着她！”至于头上的疤，她都忙忘记了这一茬，困苦的生活往往让人忽视身体的不适：“我想搭几间棚子，毕竟这儿是我们的家，一个棚子住不下！”

    “搭棚子啊？行，回头我让你武大哥来帮忙！”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后武嫂道：“你呀，这么大的事，你们母子三人怎么搞得成，搭棚子就该是男人干的事！”看了看地上只有树子后武嫂道：“差得远了，得用篾条，还要有稻草！”

    我们家都没有啊！楚若男这才觉得自己的工程浩大，材料也差。

    “村上有啊，那个草堆旁边有好几捆都是我家的，走，去搬！”武嫂上山是给若男带了两个鸡蛋：“昨天你流了那么多血，今天在鸡窝里捡了两个，寻思着给你吃补一补！”

    “多谢武嫂！”好人啊，真是好人一个！不仅给顶锅，还翻找鸡窝，又让男人来帮忙，还要送草堆。事不宜迟，楚若男连忙带上娘和弟弟跟着回村头。

    “疯子，疯子来了！”刚到村上，远远的一群孩子看着夏季芳就拍着手唱：“疯子婆娘一朵花呀一朵花，一不小心惹了她就追着打，疯子婆娘……！”

    听着这样话，夏季芳突然“啊”的一声叫就追了上去，孩子们大叫着：“疯子来了”然后就边笑边四下里跑去。

    “娘，娘！”楚若男慌了边跑边想上去拉住她：“娘，别理他们，他们都是大坏蛋！”

    可惜不管楚若男怎么追怎么喊，娘就是不听，一直追着那群孩子不放。

    多追了两圈，楚若男在武嫂的劝阻下放弃了，她也发现这么追下去不是一个事儿。娘追孩子，自己追娘，几人围着打圈圈，搞得自己也和疯子一样。而且，最为可恨的就是那些孩子根本就是故意的，特意激怒娘，又围着她跑，而且不跑远。

    “住手！”楚若男停下歇气时突然间看见一个孩子捡了一个碗大的石头朝娘砸了去：“那个谁，你再砸，再砸我抓住你当着你爹娘就打，你信不信？”

    “楚若光，那是你幺娘，你怎么也跟着那群孩子一起欺负她？”武嫂看不下去了：“你不小了，怎么一点儿也不懂事！”

    “我才没这样的疯子幺娘呢！”楚若光怏怏丢下手中的石头道：“有这样的疯子幺娘头都抬不起来，我幺叔死了，就没有幺娘了！”

    不用问也知道，这孩子是大伯娘的儿子！

    是，她承认小孩子有虚荣心，但是，他跟着其他孩子一起欺负娘就是不对。由他对娘的态度可以看出那个大伯娘平日是怎么对待自己娘的。

    楚若男气不过，走上前趁他不备将人抓住。

    “你要干嘛？”楚若光看着恶狠狠的楚若男有点害怕，他和楚若成是一年的，比他小月份，论理该叫一声姐，但是他不喜欢这个家：“放开我，你要是打了我，我娘一定叫你加倍偿还的！”

    “打你？”还真的想打，不过，打不能解决问题：“走，跟我回你家！”要打也要打着你爹娘打。

    “若男，你怎么来了，若男，你抓住若光干啥？”一个井五间的土墙小青瓦面前，老太太看着眼前的儿孙有点犯傻：“你们又打架了？”

    “奶，楚若男打我！”自己是被楚若男拖回来的，见着老太太楚若光就开喊：“奶，你管不管，不管我娘管。”边说边朝着屋里大声喊：“娘，娘，楚若男打我！”

    好啊，恶人先告状。

    “怎么？楚若男，你反天了，是不是和你疯子娘一样见人就打？”听闻儿子的惨叫声，刘香美搅了猪潲的手都没洗就冲了出来：“楚若男，你放开他，再不放我让你偿偿被打的滋味！”

    “你说什么，你再给你娘说一遍？”冷冷的看了一眼刘香美，这就是传说中的大伯娘，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自己不给点颜色还真不知道王二麻子姓张！

    第五章 坐实罪名

    “奶，楚若男打我”挑眉看着她，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娘，楚若男打我！”说就说，就是要告你怎么样？反正奶和娘都疼自己，哪怕是没有的事也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啪啪啪！”左手抓住他，右手顺手打了三耳光，煽得楚若男手都疼了。

    娘的，既然说打了你，那就得打，一定得将这个罪名坐实了，不打你岂不是冤枉。脑子一发热，手上就行动，没想到这手身还是不错只是劲道有点小。要不然那混小子的脸上不是普通的红而该是紫了。要知道，上辈子是学了一点武术的，嗯，不错，回头还得多练练。

    “（楚）若男，你在干嘛？”老太太和王香美同时惊叫：“你打他干嘛？”

    “楚若男，你这个疯子养的小疯子，你居然敢打他？”要知道，一连生了三个女儿，年过四十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从小到大，别说打，连指甲都没有碰过他。自己疼到心肝里的儿子居然被楚若男当着她的面打得满脸通红，王香美气得浑身发抖，上前抓住楚若男扬起手就要打。

    “我干嘛？”楚若男冷冷说道：“是楚若光喊我打他啊，怎么，你想打我？”

    “我打死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