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痒痒的。 狐狸崽舒服得眯起眼,如偷腥的猫反蹭女孩的手。 杂乱的幽室,充斥着兽类粪便,气味十分刺鼻。 房间中央,纤尘不染的女孩与受囚的狐狸相接触,有种梦幻的童话色彩,画面赏心悦目。 二宝喂完食,转头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她如同昏暗室内的一道光芒,照亮了房间,也照亮了二宝的心。 一眼万年。 霎时,心中掀起万千波澜,从未体验过的感触萌芽,像萤虫投奔光亮,奋不顾身地追寻。 哪怕引火**,化为灰烬。 此等疯狂,她心中闪现一丝惧怕,但某种冲动远远盖过忧虑……如痴如狂,好似迷途之人受到妖魔甜美的诱惑,堕入深渊,独自沉沦。 这种感觉是什么? 她望着叶奈棠,微微愣神,心里有了答案…… 空气中,凝聚出一根淡黄色光线,炙热却不灼人。它以普通人肉眼无法瞥见,线的另一头飘向银发女孩,触碰到她的肌肤后忽地消散。 这时,叶奈棠察觉一股奇异力量涌入自己的身体,体内黯淡的神格凝实几分,充盈感使她舒服得长吐一口气。 此为「信仰之力」,熟悉的声音于识海响起。 顾名思义,它即是神力源泉,修为的根本。 只是…为什么突然收到这份信仰……她根本没做什么。 叶奈棠不明所以,诧异地扭头,恰好与二宝目光相触。 “听爹爹说,你来自东域。”少女移开视线,一面起身将水勺放回墙角的桶,一面憧憬道:“真羡慕啊,那里和这里一定非常不同吧?就像你一样美丽,和我相反。” 她背对叶奈棠,语气故作轻松,红唇紧抿。 啊…啊啊!为什么说出来了,对方万一因此看不起自己怎么办。 二宝有些自卑,她一介凡夫俗子,竟能和遥远彼方的修士相逢,那可是祖辈流传下来能呼风唤雨、拥有神乎其技的大能者聚集的大陆。 她心底不可抑制地向往那片土地,做梦都想,可自己没资格进去。 ——我不配。 我和她压根是两个世界的人。 终有一日,叶奈棠也会回东域,仅留下她继续翘首以盼。什么都改变不了,因为很弱小,很卑微…… 很多东西真的从一出生起便决定好了。 命运真不公平,二宝悲观地想道。 一方面,二宝忌妒之心油然而生,认为东域居民仅是运气好,投了次好胎。 另一方面,她又十分艳羡他们,渴望成为他们那般强大的人。 “不是的。” 一道声音打破寂静,女孩清冽而柔和的声线,令二宝稍微清醒些。 叶奈棠拿开蹂.躏狐狸的魔爪,绕到少女面前。 正视少女清秀的面颊,郑重道:“东域也与你同样漂亮。” 对方神情不似作伪,认真的模样更是耀眼得无法直视。 “我……谢谢你。” 二宝脸发烫,慌乱地扭过头,无比想收回方才丧里丧气的话。今天变得好奇怪,那女孩简直像漩涡,所有靠近她的事物全被搅得乱了套。 “吱~吱吱……” 一旁惨遭冷落的狐狸不停晃动尾巴,搔首弄姿,企图引起某个人类注意——为什么不继续摸了? 是绒毛不够软,还是它不如饲养员可爱qaq 其它幼崽叭唧叭唧喝足水,小肚皮撑得鼓鼓的,见老大这副骚气姿态,便学模学样地仿照。 “喵呜…嗷呜……” 各种幼崽娇气的奶叫声响起,它们满地打滚,粉嫩爪子刻意朝向两人轻挥,憨态可掬。 大型吸崽现场,叶奈棠受到暴击,强忍犯罪冲动,望向二宝:“我们走吧。” 想了想,迟疑道:“不过,它们喝水就够了吗。” “一开始我们有喂粪便啦,可它们怎么也不愿吃。没法子,要什么没什么,只能喂雨水,亏得它们命硬。” 提到这里,二宝略激动,恨恨道:“天堂有路它不走!” 世界设定大抵有些偏差,和叶奈棠原本身处地球不同,这片名叫玄武的星球给宠物吃屎是常态,当然限于普通宠物,如若喂灵果、灵米的话,它消化不了灵气,会爆体而亡 。 所以,人们采用较温柔方式对待脆弱的宠物,饲料采用经过人体循环后的产物,再加工八十一道工序,最终绿色无害金坷垃出品了。 而眼前萌得一塌糊涂的幼兽,叶奈棠可以肯定它们绝非凡物。 因为,她在它们身上感受到了同自己一样的境界压制,特别是为首的黑狐狸,看似无害,实则恐怖如斯。 “走吧。” 叶奈棠招呼道,临走前深深地看了一眼铁笼。 门外,烈日已完全升起,高高悬挂在半空,土地被烤得异常炙热。 鞋子踩沙砾上等于在荆棘丛中舞蹈,刺痛难耐,举步艰难。 村民们便是在如此恶劣的环境、每滴雨水都节约利用的状态生存至今吗,条件过于苛刻了。 不难想象,他们如何经历生态考验,从几百万人口缩减成千余人。 叶奈棠脑袋晕乎乎的,紧跟二宝身后迷迷糊糊地前行。 热浪一波接一波袭来,使视线扭曲,瞳孔映现光怪陆离的景象。 …… “爹爹!你来了呀。” 半响,少女忽然欢呼一声,奔向门口男子身边。 叶奈棠一路上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但她强装无碍,不想显得娇气,麻烦别人。 要知道,她学生时代一直是运动会扛把子,绕操场跑五圈气都不喘一下,要是同学知道自己有天走几步路就不行了,怕是会笑掉大牙。 此时,恍惚过了几个世纪,目的地终于到达,她心中只有一个感想:得救了。 之后,两人随男子进门。 屋内布置简洁,甚至可以称之为简陋。 叶奈棠坐椅子上,停止受太阳烤炙,她不那么难受了,脑子开始运转。 她抬眼,细细打量二宝口中的爹爹。 中年男人五官端正,黑发束起,垂至脖颈。兽皮下肌肉硕硕,身材魁梧。裸.露出的皮肤为褐色,有几处被晒伤,长出约黄豆大小的水疱,密集地镶嵌肌肤里。 “仙师,请喝茶。” 男人也在审视银发幼女,只见她乖巧坐椅子上,神情淡漠,蓝瞳如一谭湖水,叫人不由自主沉迷。 饶是闷声不响,也比普通人有气场,仿佛浑身上下散发‘我不好惹’四字。 她脸颊微微泛红,衣裙上的血迹不见踪影,完全看不出是昨天那脸色惨白,重伤昏迷的小孩。 “在下萧条,招待不周,见谅。” 他态度谦卑,倒了一碗水呈给女孩,然后对二宝使了眼色,示意她回避。 二宝极不情愿地走到门外,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