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风逐月

注意醉风逐月目前的最新章节为分节阅读16,醉风逐月主要描写了雷震天不由心中讶异,要知道秋十六与林初云两人虽无血缘关系,却是比亲姐妹还亲,两人从未红过脸,发生过争执,秋十六虽然势利精明,却从不算计自家人,林初云虽然叛逆任性,却一向是最服这个认来的嫂子,...

分章完结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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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雷震天和萧醉风成为杭州府的赏金猎人之后,不单是江洋大盗已不敢再在杭州地界作案,就连小偷小摸也已绝迹,那些地痞流氓知道断自个儿活路的人竟是醉风居的跑堂,为了混口饭吃,纷纷跑来投奔秋十六,杭州的治安是前所未有的好,甚至已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程度。烈焰公子的侠名传遍大江南北,杭州邻近的苏州、镇江、扬州、湖州等府也纷纷效法,把悬赏通缉,久久未能捉拿归案的大盗名单送到醉风楼,秋十六见业务越做越大,于是专门请人驯养了一群信鸽,以便信息的传递。

    多出了这一项收入,秋十六扩大醉风居的想法很快得以实施,加上人人感激她让地方平安,义务来帮忙的人多不胜数,不到三个月,杭州城最大的酒楼醉风楼就在西湖边儿上拔地而起。紧接着,那些改邪规正的地痞流氓,那些避祸逃难的孤儿寡妇,也纷纷借着醉风楼的人气,在附近做起生意来,一时间,这西湖边儿上,竟热闹非凡,仿若太平盛世。

    雷震天声威大震,羡煞了旁人,但那其中的辛酸苦楚,却是打落牙齿和血吞。武林三大公子齐名,都是一时的俊彦,而现在烈焰公子独领风骚,隐隐有凌驾于流云公子和长风公子之上的势头,当事人不见动静,许多好事的江湖人却沉不住气了,非要掂掂雷震天的斤两,看看他到底是凭什么。如此一来,正中了秋十六下怀,在醉风楼设了个报名处,凡是要和雷震天比试切磋,一定要先到她那里报名,交一百两银子的报名费,领取号牌,才有资格再择日与雷震天比试,凭此号牌可在醉风楼免费领取女儿红一壶,赢了可用于举杯相庆,输了可以用于借酒消愁,正是一壶美酒,两样用途。刚开始,那些江湖人并不把她一个小女子放在眼里,有几拔人私自寻衅,被她告到杭州知府大人那儿,治了个目无王法,持械私斗的罪,虽然最后被那些人高来高去地给跑掉了,但却都上了那通缉的名单,总之都是她名儿下的业务,那赏金也不比报名费少多少,自此之后,想要前来找茬的江湖人,都得先掂量掂量自个儿的荷包。因此,对秋十六来讲,雷震天真是只会下金蛋的母鸡,哦不,是公鸡,为她带来了滚滚的财源。

    秋十六见林初云实在不是侍候人的料,自己一个人一天到晚数银子也忙不过来,干脆把账目交给她管理,没想到林初云在这方面甚有天分,把账目打理得井井有条。

    在醉风楼中为民除害这项生意中,雷震天与萧醉风负责的是行动,而秋十六则负与官府接触。最让人头疼的地方不是她的漫天要价,而是她只收现银不要银票,有时事发仓促,一时半会儿哪有那么多现银,偏偏秋十六坚持在这乱世之中,再有信用的钱庄银号也有可能在一夕之中倒闭,所以,不管是哪家大钱庄开出的银票,她都不收,拿不出现银,一切免谈。

    不过,官府也不是吃素的,长期接触下来,发现萧醉风完全是个不设防的突破口,而且,只要他应承了的事,秋十六就算再不甘心,也绝对会力挺到底。与秋十六对现银的热爱相同,萧醉风对各式各样能强身健体、益气补血的灵芝人参之类的东西毫无免疫力,而且是任人抵扣,绝不还价,他可以为了一支补血的千年何首乌几日不眠不休地去追捕案犯。

    是以,人人都知道了秋十六爱财,而萧醉风嗜武。你想想,若非极度嗜武,又怎么会为了这些强身健体的药材补品拼命?练武的人都知道,偶尔服些灵药,可以培元固本,多服非但无益,还会增加身体的燥气,想用这个办法来增加功力是蠢人才会做的事,可偏偏这个蠢人武功高得很,实在是让人费解。

    萧醉风把参汤吹得稍凉了一些,才递给秋十六:“十六儿,不烫了,可以喝了。”

    秋十六一扭身,用背对着他。

    萧醉风把参汤放到桌上,双手放到秋十六肩上,道:“十六儿,你不要生气啦,要不,你打我几下?”

    秋十六闷闷地道:“我打你有什么用,我说的话你都不放在心上。我都说只接官府的案子了,那陈员外的儿子被绑架了,他报官就行了,就你一听人家说有一支什么长白山莲花峰挖出来的老山参,只要救了他儿子就会送给你,就什么都忘记了,也不和大家商量商量,一个人就去把人给救了出来,还好没出什么问题,若是绑匪那边儿有几个高手,你又没有震天接应,带着个累赘,可怎么脱得了身?初云又回落英山庄看望干爹干娘了,你要是受了什么伤,也没人施治,那让我怎么办好?”

    “十六儿,我知道错了,不该让你担心,下回,下回绝不会这样了。”

    “那你发誓。”

    “好,我发誓,以后我一定会像爱惜十六儿那样爱惜我自己。”

    秋十六转过身道:“若是违背誓言,萧醉风受了一处伤,就让秋十六受十处伤;萧醉风受了一分苦,就让秋十六受十分苦。”

    萧醉风脸色大变:“十六儿,咱们换一个誓来发好不好!”

    “不好!”

    萧醉风想了又想,一咬牙道:“若是违背誓言,就让,就让十六儿跟我一道受苦。”

    他这誓发得虽然尚不能让秋十六满意,但她也不想把他逼得太急:“你可要把你今天的誓言记在心上啊。”

    萧醉风听她这么一说,知道她已经不恼了,赶紧把参汤端过来,舀了一勺,喂到她嘴边,道:“尝尝,是不是和普通的参汤不一样?”

    秋十六一笑,道:“还不都是人参,能有什么不一样?”

    追捕

    5.

    身为镇江府最年轻有为的总捕头,孟别离实在不愿意与秋十六打交道,但又不得不与她打交道。这日,他登门拜访秋十六,刚好秋十六昨日取了银针,折腾了一夜,正在休息。孟别离与秋十六打过三四回交道,第一次是来找雷震天交流,被收了一百两的报名费,交流之后的确是明白了不少道理,比如说学无止境,比如说人外有人,不过,再多的道理有什么用,落了下风是事实,那心里能不愁怅?于是,他一口喝干了那壶女儿红,顺手把酒壶抛进了西湖,秋十六竟说那酒是免费送的,酒壶却是要归还,而且那酒壶可不是普通的酒壶,还有个名堂,叫做“西湖十景”,酒一装到里面,那如同那西湖的四季风景,能变出百种滋味,硬是要他赔一百两银子,他好男不与女斗,不理她妇人之言,转身就走,哪晓得那蹲在地上陪着个小女孩儿斗蛐蛐儿的萧醉风竟忽然暴起,出手如电,仅一招就制住了他的穴道,让秋十六从容不迫地搜走了他身上的一百两银子。以后几次虽然都是为了公事,但这其中也是被秋十六占尽了便宜,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

    且说孟别离一听说秋十六不在,心中登时松了一口气,若非万不得已,他是不愿与秋十六打交道,那女人,就算是只蚊子,也得被她从腹中刮下一层油。他对这醉风楼的规矩倒也颇为熟悉,知道只要进了这楼里,事无大小,都是女人当家,秋十六不在的话,自然该找林初云。

    “哟——孟捕头,是什么风把您这个大忙人给吹来啦?”人未到而声先至,林初云一阵风般卷进来,顺手还把门给带上了。

    孟别离知道林初云已得秋十六真传,丝毫不敢大意,忙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站起来抱拳道:“林姑娘,好久不见。”

    林初云往孟别离对面一坐,掏出个手绢扇着风道:“孟捕头,闲话少说,我知道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直说了吧,这回是江洋大盗呢还是杀人狂魔?我也好给您估个实价,保证童叟无欺,嫂子今儿个不在,我可忙着呢。”

    孟别离从怀中拿出张通缉令递给林初云,道:“是夜盗千家的飞天蝴蝶。”

    林初云拿了那张通缉令细细地看了一回,那通缉令写得颇为含糊,皱眉道:“这飞天蝴蝶听说还是个侠盗,一向在北地作案,怎么也轮不到你镇江府去通缉吧?”

    “就知道瞒不过林姑娘,这次飞天蝴蝶此次正是在镇江地界犯了案,不过他此次作案的对象特殊,乃是当今的世袭镇南王爷,被盗的东西也不宜对外透露,林姑娘不是外人,而且我们要合作,我自是不会瞒你,不过,此事至关重要,千万可别对外宣扬。”

    林初云见他说得郑重其事,不觉也动了好奇之心,问道:“这飞天蝴蝶的胆子倒真是不小,居然敢对镇南王爷下手,这被盗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孟别离压低声音道:“是先皇御赐的尚方宝剑。”

    “什么!”林初云大吃一惊,站起来来回走了两趟,想到此事非同小可,偏偏今天秋十六又不在,于是差人去把萧醉风和雷震天请了进来。

    几人都很相熟,尤其是雷震天和孟别离颇为惺惺相惜,两人都吃尽秋十六的苦头,受尽秋十六的压迫,孟别离还好,雷震天却是一直在水深火热之中,因此雷震天一见孟别离就很觉得亲切,有一种这世间唯有此人才明白我心中的苦楚之感。大家也不做那些虚伪客套,直接奔入了正题。

    听孟别离把话讲完,几人都沉思起来。

    雷震天沉声道:“孟兄,此事我们不宜插手。”

    “雷兄,这次赏金可是相当丰厚呢。”孟别离道。

    “不是赏金的问题,飞天蝴蝶一向颇有侠名,他此次盗这尚方宝剑定是大有隐情,我们若去追捕,无疑会引起江湖公愤;再者,镇南王府戒备森严,那尚方宝剑一定也是收藏得隐秘,飞天蝴蝶竟能盗得了宝剑顺利脱身,要说这王府中没有内奸,那我是绝对不信的,此事说不定涉及到官场政事。所以,不管从哪方面来讲,我们都不能插手。”

    孟别离与雷震天接触了几次,在他的印象中,雷震天在醉风楼里处处吃瘪,经常被秋十六算计陷害,认为他烈焰公子名满天下不过是因为武功了得。四肢发达,头脑却是简单,听得他分析此事,字字在理,不禁对他刮目相看。事实上,他自个儿在秋十六面前,又何曾讨得过什么便宜。

    他怎么会知道雷震天之所以处处受制于秋十六,除了萧醉风在武艺上胜过他之外,还因为林初云。这后一个原因,莫说孟别离不知道,就连雷震天自个儿也从未真正明白过,秋十六对他的心态了如指掌,却又是绝对不会跟他说。若非他舍不下林初云,他做事一向粗中有细,又怎么会轻而易举就被秋十六设计,一次又一次地与秋十六续那三月之约,他若真是铁了心要离开,又哪里有人能拦得住?他至今在醉风楼跑堂,莫要说别人不懂,他自己也是不明白啊。

    雷震天此言萧醉风和林初云都无异议。

    孟别离道:“我也知道此事相当为难,但若不借助各位,实在——”

    雷震天一挥手道:“孟兄请不必多言,此事我们无能为力,你还是另谋他法吧。孟兄若无急事,等打了烊,我们倒是可以煮酒论武,拳剑指掌,我和醉风都可奉陪到底。”

    孟别离道:“此次除了官府悬赏之外,镇南王爷尚另有酬谢,听说萧夫人身体一向欠安,镇南王府别的不敢说,奇珍药材呢那可有的是。”

    孟别离此言一出,雷震天心里“咯登”一声,知道大局已定。果然,只见萧醉风眼巴巴地望着他,只差没拉着他的衣袖摇两下尾巴,仿佛他要是再不应承下来,就是害了秋十六的凶手一般。

    雷震天叹了口气道:“先说好,我们只能做到把那尚方宝剑找回来,可不保证把飞天蝴蝶捉拿归案,也不管那尚方宝剑曾被用做何等事情。”

    孟别离道:“那是自然,能寻回尚方宝剑已是谢天谢地,哪里还敢奢求其它。”

    此时林初云已捧上了笔墨纸砚。

    萧醉风也知道此事相当棘手,见雷震天如此仗义,自己也不好太过置身事外,于是主动问道:“案发当日,镇南王府可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过?”

    孟别离道:“当日镇南王府并未出现任何可疑的人,倒是小王爷陪着王妃去庙里上香还愿,王府出动了大批护卫随行,所以防卫就薄弱了些。”

    “镇南王府的小王爷?可不就是三大公子之中的长风公子?”

    “正是,镇南王的爵位乃是世袭,小王爷易秦淮身份尊贵,却非是一般的纨绔子弟,本身亦是有真材实学,长风公子能与雷兄齐名,绝非侥幸。”

    “那王妃去烧香还愿是临时决定还是早已决定?”雷震天问道。

    孟别离点头,果然是行家,问到了点子上:“小王爷三年前得了一次大病,王妃曾去庙里祈愿,若能保得小王爷平安,定要给菩萨重塑金身,小王爷康复后,王妃每年的三月初三都会去那庙里烧香。”

    萧醉风道:“那是什么庙,这么灵验?”

    雷震天笑道:“醉风你是关心则乱,鬼神之说却是不可信,当年始皇帝送了三千童男童女去蓬莱仙山求那仙丹,你可见他长生不死?”

    萧醉风不好意思地道:“试试总不妨事。孟兄你接着讲。”

    “王妃去上香一般是当日返回,但那天王妃上完香又去给王爷求福,于是就多待了一日,当天晚上,尚方宝剑就失窃了。”

    “当时可有人看见确定是飞天蝴蝶?”

    “说来惭愧,飞天蝴蝶作案一向都小心谨慎,对王府的布置竟是已摸透了一般,当日王府的猎犬俱已被迷昏,那飞天蝴蝶竟如入无人之境,只在盗取尚方宝剑之时触动机关,才被发觉。但那飞天蝴蝶轻功之佳,天下少有,王府的侍卫追之不及,只找到一支他留在现场的蝴蝶飞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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