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军不亚于苏家军本部,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京中名门子弟甚至一提起五姑娘军一个个都直啧舌,说她们都是母老虎。 姑娘们乐得当母老虎,总比当后宅里那些斗来斗去的妇人要好。 提到五姑娘军,叶斐然还吃到了一个瓜的后续,那也是他穿过来后吃的第一个完整的瓜,没想到还有后续。 夏惜染进入五姑娘军训练了几个月,如今已经在巡房营任职,身为侯府嫡女,老侯爷也舍得给女儿铺路找前程,于是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夏惜染便升任七品都巡检使。 这个检使的职责便是募兵御边与维护境内治安,夏惜染负责维护的便是京城城内的安全巡防,她所负责的区域在东城营。 今日她本来也有给老太妃准备的骑射节目,一早便带着一队姐妹提早巡查,打算巡查完了便回来给老太妃贺寿。 结果巡查到一半,便听到巷子里有人呼救,竟是有登徒子轻薄姑娘,当即被她给捉了。 谁料定眼一看,竟还是个熟人,正是当年拿别人的诗集欺骗她感情的南宫强。 南宫世家被抄家后,南宫强靠着父辈们从前的关系勉强留了条小命下来,但在京城早已没了落脚处,寄住在一家大杂院里。 仗着有几分油头粉面,经常去隔壁快意楼骗吃骗喝,骗姑娘们的钱财。 可能是快意楼的姑娘们认清了他的本性,几次之后便不再让她骗吃骗喝了,南宫强又盯上了柔弱的女子,几次打劫成功后竟干起了劫财劫色的勾当。 夏惜染抓住他的时候,姑娘差点又被得手,就这么被夏惜染一脚踢爆了□□,轻蔑的质问他:“南宫强,你说什么也曾是世家大族,如今为了苟活,连一点底线都没有了吗?” 南宫强见了她,只道悔不当初:“惜染,你救救我,我不是有心要骗她们。我只是想活着,又没有活命的营生,只能找她们借一些钱财。” 夏惜染问他:“哦,劫财是为了活着,那你污了她们的清白是为哪般?” 他不说,夏惜染也明白,为的自然是长期敲诈,否则就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南宫强却还在狡辩:“我也只是……轻薄一下,并没真干什么,谁知道她们胆子这么小……” 看着眼前灰头土脸,猥琐下流的南宫强,夏惜染只觉得自己当年瞎了眼,为什么会看上这种人。 如今她身在五姑娘营,仿佛重生一般,可她所受的那些苦,又能说予谁听? 而这些苦,全是拜眼前这人所赐。 夏惜染闭了闭眼睛,下令道:“南宫强打劫柔弱女子,玷污女子清白,当赐宫刑,押入大理寺,择日请大人审理。” 说完便一夹马腹,再也不想看见这让她作呕的男人。 叶斐然吃完这个瓜给夏姑娘点了个赞:【亲手切了欺辱自己的人,也算是大仇得报了。】 大宁对待□□犯一直都是宫刑,直接没收他们的作案工具。 所以二哥当年被诬陷奸污良家妇女,被判的也是宫刑。 叶斐然吃完这个瓜,一行人便来到了五姑娘营,姑娘们整齐划一的呼喊声响彻云霄:“恭祝老太妃大寿,福禄欢喜,长生无极!” 古人祝寿的词句美到了极致,好过西方永远的一句happy birthday. 老太妃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却看到皇帝的鸾驾慢悠悠从远处朝这边走了过来,竟是亲自出宫来给老太妃拜寿了。 第42章 所有人都齐齐下了马车,除了老太妃,都跪到了地上恭迎圣驾。 皇帝的状态终于好了许多,终于不再像淑贵妃刚刚去世时那样魂不守舍。 他让人落了龙撵,拢了拢衣袖,上前来便跪到了老太妃的面前:“儿子给母亲贺寿,恭祝母妃岁岁春无事,相逢总笑颜。” 苏老太妃赶紧上前将皇帝扶了起来,责备道:“都是皇帝了,还年年来给我拜寿,不像话。” 皇帝起身,笑着对老太妃道:“百善孝为先,母妃把儿子养大不容易,区区跪礼,朕只要还能走,便不会落下。” 叶斐然在旁边看了只觉得难得,皇帝虽然不是苏老太妃的亲生儿子,却有一颗感恩的心。 难怪世人皆说皇帝仁厚醇善,尤其孝顺,从老太妃这里便体现的淋漓尽致。 洛亲王上前给皇帝行礼:“臣弟拜见皇兄。” 皇帝虚虚扶了扶洛亲王,问道:“锦棠给母妃准备礼物了吗?” 洛亲王得意道:“那是自然,今日这场寿宴,便是臣弟送给母妃最好的礼物。” 皇帝也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恭恭敬敬的送到了苏老太妃手上:“朕寻得一枚南洋明珠,特意给母妃留着贺寿用的。母妃您看,可还喜欢?” 苏老太妃接过那只锦盒,打开来看,竟是一枚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就算是白天也能看到温润的光泽。 当即十分欣喜的点头道:“皇帝真是有心,我很喜欢,以后不要花这样的心思了,只要你有这份孝心我也就满足了。” 皇帝却是扶住老太妃,颇有几分撒娇味道的说道:“朕虽然是皇帝,可也是老太妃从小教养老大的。您对儿子这份心,即是万死都无法报还。” 这份孝心倒也不是无缘无故的,人心都是肉长的,苏老太妃当年孤身潜入敌营去救被困的凝妃母子。 凝妃不堪受辱,撞墙自尽了,她只得将当时还是幼子的皇帝从敌营中抢了回来。 后又被老皇帝选入宫中,为的也是照顾皇帝平安长大,扶持他登上皇位,让苏家军做他坚实的后盾,并在他上位后不再左右他的任何决定。 这世间,如果没有苏老太妃,便没有如今的皇帝。 但苏家人的义气太重,为人也过于正派,才会让苏家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里。 皇帝给苏老太妃拜完寿,又转身朝着六皇子招了招手,六皇子却是眼神空茫,连理都没理他。 皇帝也不生气,上前几步将他抱了起来,对他说:“琮儿,有没有想念父皇?朕知道你能听懂朕的话,只是没办法表达。你的眼睛告诉朕,你想朕了,你也……想念你的母妃了。” 六皇子敛下眉眼,在如今君狼环伺的大宁,他没办法朝他的父亲表达任何思念。 叶斐然的心声从旁边传来:【看看,当皇帝有什么好的?得为了天下,为了家国。为了这个为了那个,就是不能为自己,为爱人,为儿女,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孤家寡人。还不能跟自己恨的人翻脸,毕竟还得依仗他们。更不能处理了仇家,就算知道有些事发生内有文章。嘶,我看这皇帝,真是不当也罢。】 皇帝抱着六皇子微怔在当场,不过这心声,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苏家这个孩子的不一般,早在淑妃过世的那天晚上他就意识到了,没想到这孩子还是个小话痨。 他听了这些话也并不生气,只是觉得难得,因为这世间恐怕也只有他敢在自己面前说这些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