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书文瞪魏汶:快帮我整出来啊,笑什么,它这样,这样,牙都露出来了,是不是要咬人啊?” 魏汶抓着叶书文的手往外拉:饭拿出来它就出来了,你硬拉它它肯定咬你,别看美人gān净,实际也是只流làng狗,估计没少受欺负,不是谁都那么好心的照顾它。” 叶书文被拉出门后不放心的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时不时还往屋里看,就怕美人报复他又往chuáng上尿。不过他多虑了,等魏汶把装着饭菜的口袋摆在地上后,没等十秒钟,美人就迈着小碎步优雅的走出来。叶书文急忙起身关了卧室门,期间美人抬头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美人在脚边吃饭,叶书文和魏汶坐在沙发上捧着自己的饭盒,桌上还摆了三盒菜,基本都是荤菜。电视频道停在中央三台,正播放着电视青年歌手大赛,用高亢嘹亮的歌声下着饭,两人一狗吃的津津有味。 叶书文问美人现在谁在养。 魏汶说是三楼的女花在养。 叶书文说那等会儿咱们把狗送回去。 魏汶顿了顿,说,好。 男女大防,宿舍的二楼和三楼有扇大铁门,到了晚上九点半就要锁门,再加上队里除了极个别的小盆友外,大多数都十五六岁了,正是对情事充满了期待,却又格外青涩的年纪。所以反倒男女队员很少窜寝室,尤其是二十岁以下的,无论男女,走的近了,都会被传闲话。 当然,这种闲话男生是不大在意的,可是为了人姑娘的清誉,但凡懂点礼的,也不会胡乱的跑到别人的寝室玩。 魏汶和叶书文领着美人跨过那扇门的时候,都有些小小的不自在,那种感觉要用叶书文说,就像是猪八戒进了盘丝dòng,既期待着和美人的亲密接触,又怕对方一口吞了自己。 站在三楼,两人一狗都很茫然,走道两边的宿舍都大开着,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往里面走,就怕看见什么不应该看见的。 叶书文戳了戳魏汶的手臂:她们寝室在哪儿?” 魏汶摇头。 你不是地主吗?” 女生宿舍不归地主管。” 当初不知道谁说的,这地界没自己不知道的。” 再打听也打听不到女队员身上。” 啧啧啧啧……” 魏汶扭头看他。 叶书文嬉皮笑脸的欠揍样:说的比唱的好听,都是妹子呢,我就不信你不好奇,就搁我这装吧。” 魏汶失笑:信不信随你。” 啧啧啧啧……”叶书文弹着舌,左右看了一圈,你没上来过吗?一次都没有?” 上来过两、三、四次吧。” 上来gān嘛?” 帮忙抬东西,或者喊人。” 要不咱们在这里喊一嗓子吧?” 怎么喊?谁养的美人能出来下吗?” 噗!”叶书文一下就笑了。魏汶盯着他看了两秒,也跟着笑。 美人听见自己的名字,本来乖乖蹲在脚边,仰头看了他们一眼,迈步就往左边走了。两人眼睁睁看着它大摇大摆的进了第四个房间,然后里面传出了女孩子喊美人的声音。 两人对视,很有默契的转过身,三两步下了楼。 直到过了那扇铁门,脚上的步子才缓了下来。 回了寝室,叶书文没话找话:美人确实挺聪明的。” 讨生活不容易。” ……” 魏汶进了厕所,拿了两个盆子出来,一边倒热水一边说:你脚还得烫,不根治了,到时候天再冷,又得复发。” 叶书文乖乖的点头,没说这段时间烫脚烫习惯了。而且魏汶特别的上心,就算他忘记了魏汶也会帮他倒水,最初的时候魏汶陪着他,自己不烫,后来被他说了一次,就gān脆也拿了个盆。 眼看着两个大男人各据沙发的一头,赤白着脚泡在热气腾腾的盆里,叶书文总觉得这画面实在有些伤不起,不是说烫脚不好,只是难以启齿。偏偏的,不知道是不是和魏汶天天重复着做着这件秘密的事,只觉得自己和魏汶的感情像坐火箭一样的,蹭蹭蹭的,短短几个月的功夫就累积了足够深厚的情意。 魏汶见叶书文老是斜眼看自己,便笑着问:怎么了?有什么事要说?” 叶书文心里想的必须不能说啊,难道让他说咱们是泡脚兄弟吗?也太破廉耻了。视线一转,突然就落在了魏汶的眉心上。从前天开始,魏汶的眉心处就在泛红,今天终于冒了个包出来,圆圆正正的,远远看着像观音痣一样,不但不觉得难看,反而还挺慈祥的……他想到了好的借口。 叶书文站起身,单膝跪在了沙发上,也不管脚上湿漉漉的在滴水,极具有压迫性的俯身朝着魏汶贴了过去。 没头没脑的一出吓了魏汶一跳,眼看着越来越靠近的人,眼神顿时闪烁慌乱了起来。 叶书文最终还是抓住了魏汶的肩膀,盯着魏汶的眉心说:别动,我帮你挤了呗。” 什,什么?” 这里。”叶书文的手指食指轻轻的按在了魏汶的眉心上。 剧烈的疼痛一瞬间落在了魏汶的心上,慌乱之余,竟是呆了。 第30章 飞往美国 ***************************我是【下一世】的分割线****************************** 叶书文和魏汶上了飞机。他坐在靠窗户的位置,魏汶坐在边上,两个人都显得有些沉默,或许是因为即将离开亲友去异国他乡打拼,离别的愁绪在心中萦绕,即便没到伤心的程度,也很难没心没肺的笑。 而且比起魏汶,叶书文还多了一个遗憾。 本以为出国的日子还早,可是谁能想到手续办下来远比想象中要容易的多,半个月的功夫眨眼就过了,就已经捏着机票上了飞机。 可偏偏的,他最近做的梦少了,好几天才梦见一点,像是挤牙膏一样的,还都是他在国家队训练的梦境,一天到晚的在水里游来游去,再加上白天的恢复性训练,导致他累得不得了。 心累。 临到出发前一天,可算是梦见了不一样的画面,尤其是梦里魏汶带着自己去吃烤鸭那一段,说不定真能测出这是真是假来。 是了。 叶书文虽然没什么歪心眼,但是不代表他傻,谁家的梦的连着做的,关键睡醒了还都能想起来。 这种情形太不对劲了! 具体这梦是个什么情况,叶书文不敢断定,但是旁敲侧击的找魏汶还是可以确定的。上次梦里吃铜锅涮肉虽然最终没得到什么准确的答案,但也不能说嫌疑就完全排除了。现在梦里魏汶又带他去了什么芳菲胡同吃烤鸭,这可是他从来没听说过的地方,所以只要能去确认一次,心里很多的疑问就解除了。 至于之后怎么样,叶书文还无法确定,至少得先迈出脚下这一步来。 可惜梦来的太晚,他已经上了飞机,确认的事眼下肯定做不成了,只有等下次回国去看看。 想到这里,叶书文扭头看了魏汶一眼。 魏汶正拿着一本体育杂志在看,微微垂着的表情认真而专注,新剪短的头发和梦里的魏汶微妙的重合在了一起,就连岁月就没在这张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要说最大的差别还是现实中的魏汶显然更加内敛成熟,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的完美无缺,但也少了几分真实。 因为梦境里的时间太短,叶书文很难评判哪样的魏汶更好。但是有一点叶书文却知道,梦里的他是真的把魏汶当成了自己人,所以才会嬉笑怒骂那样的不客气。这样和魏汶相处的方式其实挺新鲜,但是他也很清楚,哪怕自己现在和魏汶一起出国,并且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会同吃同住,怕是也不可能再走到亲密无间的那一步。人的青chūn是有限的,只有年幼时情感的付出才会毫无保留,一旦错过了那个特殊的时间段,哪怕条件再合适,也只会变成成年人的jiāo往,真诚有余,热情不足,而且分寸在这时变得格外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