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稳当了,我家那里先停工吧,等稳定了再说。xzhaishu.com” “邵老板这话可就说得差了。”李老板说,“做生意哪有什么稳当的,大家都是在商海搏杀,一时胜败,何足挂齿。邵老板既然已经给了我五十万定金,我就一直修下去便是。邵老板天纵英才,别说此番还不知道谁胜谁败,就算输了这一局,以后要翻身也容易。反正这房子工程大,要弄个一年半载的,慢慢建,不赶工,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收到钱。” 这就是看好邵成龙的意思,邵成龙闻言觉得这李老板还真是好人,不愧邵成龙专门找他来建房子。 “那要是收不到怎么办。”邵成龙说。 “那也没法子,邵老板就给我花一个房间,我也在这房间里养老。”李老板说。 “李老板真是……”邵成龙不知道该说什么。这里是石头村,距离城里好几十公里远,开车都要一个多小时。城里的房子再怎么破烂都值钱,乡下的房子建得再好,那也是不值钱的。 “我这一把就赌在邵老板身上了。”李老板说。 “那就慢慢来吧,不用着急。”邵成龙说,要是唐正明原价收购山韭菜,村民们还是能靠采山韭菜赚钱,邵成龙输了就输了,拿着已经赚到的钱回城里买房找工作也没什么,可是唐正明要压价收购,邵成龙可就不能走了。 忽然想起一事,邵成龙问:“吴然吴专家还在吗?” “那小子?别提了。”李老板脸上无光,“今天早上他忽然来找我,说这单生意他不能做了。我急忙问为什么,他说有人警告他,不能给你干活,那人来头很大,他没法子,只能放弃。我说老吴你怎么这么没种啊,那小子话都不说,开着车就走了。” “也是唐正明的手笔。”邵成龙心中一宽,原来吴然也不是故意坑他的,是真心诚意来座电站设计,这世界还是好人多啊。前两天邵成龙还觉得处处陷阱,人人都不可信,现在水落石出,倒是放心了很多,那个唐正明一味蛮来,倒是不怎么耍阴谋诡计。 “能做水电站的人多得是,也止是吴然一个。”李老板说,“我另外在找人来做就是,大水电站不行,小水电站还是可以的。我们也不用着急,慢慢来,先把其他工作做好了再建水电站。” “只怕建不了,要乡里批准得。”邵成龙说。 “所以慢慢来嘛。”李老板说,“再不行,我们偷偷弄个发电机在房子里,发出来的电自家用,外人根本发现不了。” “是啊,本来就要引水做风景的,在桥下面偷偷装个发电机组,谁能发现。就算被发现了,我们就说这是为了引水,只要有五六十千瓦,自己用就够了。”李思文说。 “只是自己用,不改变景观,不建堤坝,是不用申请的。”乐瑶说,“他想强拆,乡里不能做主,必须上报市里。” “那就更不用怕了。”李老板说。 “就这么办吧。”邵成龙说,“我先去收山韭菜了。” “那我继续干活。”李老板说。 “我去给阿龙帮忙。”李思文说。 回到客厅,村里人已经排好了队,等着邵成龙收山韭菜。没有采到山韭菜的也在一边议论纷纷,几乎全村人都在此。也亏得邵成龙这屋子大,好几十人还带着山韭菜,也丝毫不减拥挤。这种事情邵成龙已经做得熟了,又有乐瑶和李思文帮忙,一切做得有条不紊,过秤,解开袋子检查,评定等级,计算金额,发放钱款。 很快处理了十几人,这时候邵武匆匆走了过来,对邵成龙大声说:“邵元领着那帮人去采山韭菜了。” 众人一听,都大骂起来:“邵元个混蛋!” “汉奸卖国贼!” “山韭菜长在深山里面,没人领路,十天半月也找不到。” “路上那么多坑,摔死他们几个。” “早点下雨,下大点,发山洪冲死他们。” “第一个冲死邵元!” “以前都没看出来他这么坏啊!” “看出来了,以前这家伙就不是好人。” “是啊是啊,看人直勾勾的。” “仗着自己辈分高,见了人也不打招呼。” “我住在他们家旁边,邵元七八岁的时候,每年总有几天他看见我就跑,叫他他都不理。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们家的石榴熟了,邵元拿石榴出去卖,生怕被我看见要来吃,所以根本不理我。” “有一次他回村,嫌我家狗太吵,要我把狗杀了,我当然不答应,没两天我的狗就死了!肯定是他干的。” “前年邵元过年回村,一回来我的鸡就不见了两只。” “他连自己儿子都保不住,却来抢我们的钱!” “我看他是根本没把儿子放心上。” “他和她老婆离婚,就是因为被戴了绿帽子。” “他儿子恐怕不是亲生的,所以才不放在心上。” 他们越说越离谱,邵成龙听不下去,邵元的儿子邵成龙是没见过,但也听说和三叔公长得很像,怎么回事戴绿帽,除非三叔公扒灰……邵成龙赶紧收摄心神,罪过罪过,怎么自己也想得如此龌蹉。 “大家不要说了,做好自己的事情才是正经。”邵成龙说。 又秤了几个,阿紫的父亲邵洪才来了,气喘吁吁的说:“那些人家伙很齐全,一部分人跟着邵元进山,留下了标记,其他人沿着标记修路。” 大家又议论纷纷:“修路?” “能行吗?” “应该不行的吧,这么长的路,又在溪水边。” “人家这么多人,弄条小路出来应该不难。” “要是有路,我们也方便啊。” “没用的,溪水一涨,全都淹了。” “这不还没涨吗。” “是啊,今天才开始下雨,怎么也得一两个星期才会发洪水。” 一边议论一边继续收山韭菜,很快又有人来了。这一次却是邵凯,他说:“那帮人一直修路过去,遇上了一个大石头,就是我们绕过去那个。我以为他们修不过去,谁知道他们用了炸药,硬是把大石头炸碎了。” “有炸药!” “难怪刚才轰一声,我还以为打雷呢。” “刚才就是打雷吧。” “他们有炸药啊,这可难对付。” “不会用来炸我们的吧?” “这怎么会呢。” “不可不防啊。” 那边乐瑶把邵成龙拉到一边,对他说:“用炸药必须要有好几个许可证,他们不一定都弄齐了,立即报警,说不定能够赶走他们。” “他们应该有许可证的。”邵成龙说,乡里修路可不少,各种许可什么都是做得熟了,既然敢用炸药,肯定是证照齐全。 “不一定。”乐瑶摇头说,“其实我有个法子,只是不太见得光,你看看能不能做。他们的炸药想来看守不会太紧,我们找人偷一点出来,他们一定要停工报警。” “警察来了也没用啊。”邵成龙说。 “有警察,他们就不敢打架了。”乐瑶说。 “这倒也是。”邵成龙想了想,摇摇头,“还是算了。” “好吧。”乐瑶说。 这时候又有人过来,却是邵凯,他也在合作社任职,邵元本来想收买他,却不舍得出钱,只画了些大饼,邵凯立即就和他划清界限,投奔邵成龙来了。 “龙叔!”邵凯着急的说,“他们,已经到了乱石滩。” “开始采山韭菜了?乱石滩的山韭菜不是被我们采光了吗?”邵成龙问。 沿着小溪往上走,都是深山老林,其实也没有什么名字。只是大家经常走,不说个地名不方便,于是在一路胡乱取了名字。乱石滩就是邵成龙头一次采山韭菜的地方,现在已经基本采光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夜探营地 “没有,山里雨大,太阳下的早,他们倒乱石滩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邵凯说。 太阳西斜,被山体挡住,山里立即就黑了。何况现在还下雨,天黑得更早。就算是在村里,也好像半夜一样,何况是山里。大家听了都哄笑起来。 “那些人头一回进山,可不要走散了。” “无功而返啊,真是没用。” “他们回来住哪里?” “住车上吧。” “我看到他们带帐篷了。” “下这么大雨,带帐篷也淋死他们。” “谁都不准租房子给他们啊!” “村委会怎么办?” “村委会才能住几个人。” 邵凯着急的说:“不是,他们在乱石滩扎营了!” “在乱石滩扎营?” 村民们面面相觑。 有人问:“他们在那边住下了?” “是啊。”邵凯说,“他们在那边扎帐篷呢,还清理了好大一片地方,不但自己住,好像还送了好多东西进去,我却没看明白到底是什么,好像又很多绳子,还有旗杆什么的。” “绳子旗杆?那是做什么的?” “圈地盘的吧,看上什么,拿绳子圈上,再树旗杆,就是他们的地盘了。” “不妙啊,要是山韭菜窝子被圈主了怎么办?” “他们还有帐篷,可以日夜看守。” “我们要是闯进去,那肯定就打起来了。” “他们有三叔公盖章,我们去打是犯法的啊。” “这可怎么办呢?” 邵成龙一想,还真是麻烦,山韭菜谁都可以采,可是他们人多,本来石头村的村民就处在下风。要是山韭菜窝子被他们围了起来,石头村的村民连采山韭菜都采不了,那可就完了。 “大家不用担心。”邵成龙说,“今天晚上我去他们营地看看。如果他们真的想围了山韭菜窝子,那我就想法子让他们谋划不成。” “阿龙真是好人啊!” “千万小心!” “要不我也一起去?” “是啊是啊,大家一起去。” 邵成龙摇头说:“不用,大家好好休息,做好准备,明天只怕还要有一番争斗。” 把山韭菜全收了下来以后,邵成龙就开车去了城里,找到龙新力,卖了山韭菜给他,拿到了钱,又打听了一轮小溪。龙新力已经找了很多餐厅老板,大多数人一听有山韭菜买,立即就开始掏钱了。只有一小部分不肯买,却是嫌价钱贵,要求降价。对这些人龙新力理都不理,反正山韭菜就这么多,你不买还有别人来买。荷城农产已经没货了,这玩意又不能久放,自己掂量吧。 邵成龙叮嘱他几句,让他注意保密,龙新力满口应承,却不怎么在意。这也是邵成龙预料到了的,龙新力到处找人,怎么可能保密呢,人家一查就查到了。 到时候报复起来,只怕邵成龙又要另外找人出货。除了龙新力,还能找谁呢?这事急也急不来,他就让龙新力明天约几个志同道合的老板出来,大家一起共商大计。 回到村子,天色更加黑了,邵成龙换了一件衣服,穿着雨衣,沿着小溪就走。采山韭菜的队伍已经修出了一条小路来,其实也没什么区别,还是高低不平,石头咯脚。不过沿路都有标记,赶路倒是方便很多,不用费心看地形。 走着走着,邵成龙看到了那块大石头,被炸成小块,推到旁边。要是不炸这块石头,那就要从石头旁边绕过去,石头村的人一向都是绕过去的。为什么这帮人非要把石头炸了呢?走多几步路,总比用炸药方便吧? 又走了一会儿,就来到了乱石滩,看到了几十个大帐篷,分布在溪水两边,高低错落,里面透出灯光来。这时候雨已经小了很多,可还在下,也没人在外头,都躲在帐篷里,也没人发现邵成龙来了。 邵成龙选了一个边缘处的帐篷,悄悄摸上去,里面的人果然在说,他就在旁边偷听。 “那帮傻瓜,非要在小溪边扎帐篷,要是发大水,全给冲了去。”里面有人说,“在小溪边扎营,必须要在水冲不到的高处。” “六哥经验丰富,那些家伙哪里懂。” “他们还嫌麻烦呢。” “别说这么多了,我们赶紧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呢。” “这地方真难睡!” “出来打工是这样的了,想舒服回家去。” “打工我做的多了,这么辛苦头一回。” “这有什么,不就是睡帐篷吗,我在泥浆里面都睡过。” 这边谈了一会儿就熄灯了,鼾声响起,邵成龙只好换了一个帐篷听。 “他妈的明明还没到九月,怎么这么冷啊!” “下雨呢,又是山里,山风一吹,可不就冷吗。” “早知道带多几件长袖衣来,带的短袖都没法子穿。” “没用的,水汽浸润,湿度太高。” “早知道就不接这工作了。” “不做哪有得吃,现在有工作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是啊,是啊。” “我家里等着寄钱回去盖新房呢。” “我家等着钱给小孩读书。” “你家小孩不是才初中吗?义务教育不用钱的吧。” “可就要考高中了,让他去读技校,他不肯,非要读高中,说要考大学。这不就要准备钱了。” “成绩好还是应该读大学。” “现在大学也没什么用,不如读个技校学一门手艺。” 这帐篷里面五六人为了技校好还是大学好争论起来,邵成龙也不耐烦听,又换了一个帐篷。 “村里的农民好像很凶啊,到时候打起来可怎么办?” “不怕,我们人多。” “强龙不压地头蛇,人多又怎么样。” “是啊,真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