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恨不得叫他一声祖宗,最重要的事儿他怎么给忘了。 连忙端平了枪,对着飞动的铁盘连扣几下扳机,终于被我命中。 炸药被引爆的同时我们三个扎在雪堆里一动不动。冲出来之前我们身上都换了从敌人那儿趴来的白色迷彩布,扎到雪地上后根本不敢抬头。等了大约半分钟,我咬牙第一个冲向小山坡,心想:“要死也让我做第一个” 也许是被我勇气所感染,他俩也跟着跳起来一声不吭地向山头跑,跑到山头后我们分三个方向搜索那个狙击手。最后钱掌柜第一个发现:“在这儿,已经晕过去了” 我和老黑飞快去汇合到钱掌柜那边,看到这个被钱掌柜“踩”出来的狙击手。他整个人被伪装网盖着,枪也包着白色的伪装布。 他俩七手八脚地在那儿绑着狙击手,我则在一边熟悉抢来的这支狙击枪,我有种预感接下来我会有机会用到它。 但我一眼没照顾到,老黑和钱掌柜这边就出了乱子。只听他们骂了声:“操”跟着就喊我叫我过去看看。 我过去一看,那个叫川景的家伙,上身衣服被剥光躺在地上,居然断气了。老黑满脸的无辜:“我刚绑好,剥光他上衣用雪冰醒他,怎么看我们一眼笑了下就死了。” “他嘴里藏着药,见被俘就咬破毒药,就挂了”钱掌柜在部队多少听说过这种情况,刚才不出声,这会儿到是做起万事通来了。特种部队,间谍一般都有这个习惯,因为执行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任务,说出来也是个死,不如自己了断来的痛快。 “你早怎么不说?”老黑冲钱掌柜叫道。 “我这不,刚想起来么”钱掌柜居然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回答。 把川景尸体搬回了废弃的基地里,我们商量怎么追赶那最后三个敌人……从我们中午时候进到这个日军基地开始到现在,经历连环搏命厮杀,到现在为止已经过了五个多小时。 东北冬天,天黑的很早,此刻天色已经开始发灰,估计大约在有半小时天就会完全转黑。 晚上风大,温度也会低至零下20几度,如果有寒流甚至-30或-40度,所以晚间行军可能性很小,估计他们也会找个山窝来避风,明天才会继续赶路。我们自然也无法追击,躲在基地里找些木头生了堆火来取暖。 胡乱吃饱了肚子,围着火堆我们商量怎么办。我先是让老黑把大体的山势走向大概画了下,并找到那伙人进山的方向和位置,他们肯定也是回去找到藏好的车。然后由小路开上公路,再去哪里,就不知道了。所以,我们必须在他们回到出发点之前截住他们,不然,无论他们这次来中国找的是什么,他们都得手了。 老黑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只有当地人才会想到的办法。 刚才差点淹死我们三人的那条河,叫拉蛄河。是因为这河里会有很多叫水拉蛄的小虾而得名,属于黑龙江的某个分支河的分支。我们所在的地方,属于这条河的中上游,虽然冬天水面全结了冰,但还是有一定的高低落差。然后,老黑建议找些装步枪的箱子,用绳子绑在一起,下面钉上木条和铁丝,做成东北特有的一种交通工具——爬犁。 爬犁一般在严寒地区使用,由马或狗(据说还有鹿)来拉着,可以载人和货物。而我们这种则完全靠人力,在东北很多小孩子童年都玩过。 说穿了和现代城市里很多年青人玩的滑板差不多,但不管怎么样也比走路快很多,而且这条河是夹在山间的,老黑记得地形,顺着河能赶到他们必经之处。 我们三人齐动手,就地取材两个时不到就做成一架结结实实的爬犁。 捆爬犁用的长条箱子还能把枪统统放进去,虽然这里深山老林人迹罕至。但偶尔也有老黑这种护林员经过,看到几个人拿着突击步枪,狙击步枪坐在个不伦不类的爬犁上,非吓得立刻跑出山去,找个有手机信号的地方报警不可。 制作完爬犁,我们轮流睡了几个小时,醒着的人负责放哨和照顾火堆,睡到了凌晨,我们就裹紧衣服出发。 爬犁放在冰面上后,老黑拿着根长木杆坐在头一个位置上。坐在那个位置的人要负责简单调整方向,其实也就是避免冲到河岸去。 但坐在第一个的人也要承受最多的冷风,所以老黑从头到脚包的很严实,嘴也找到块布挡得很好。 老黑坐好后回头冲我和钱掌柜说了句话,可能嘴被捂住了没听清,不过应该是准备好了的意思。 我俩就推着爬犁开始助跑,随着我俩加速,爬犁开始越来越快地在冰上滑行。 隔着帽子也能听到耳边忽忽的风声,这时我示意钱掌柜先跳上去。 我又拼命跑了几十步,直到速度太快,我腿移动频率快要跟不上后,我也纵身座在了最后面那个位置。 由于河面上带有一定的小坡度,虽然很小但也为我们省了很多力气。就这样我们跑一会儿坐在上面滑一会,慢了就轮流下去推给爬犁加速,快了就坐在上面。 大约三个小时不到就赶到了老黑说的那个出山要经过的地方。 算了一下时间尚早,我拿着狙击步枪找个地方做好伏击准备。眼睛盯在M24的瞄准镜里,我有点当年从军时候的感觉。不同之处当年是在热带,现在是寒带;当是敌人是毒贩子,现在的敌人则是我还没搞清来路的日本人。 “老黑,你是不是记错路了?”钱掌柜没有经历过这种类似的训练,趴着没一会儿就失去了耐性。老黑到是小时候和家里几个叔叔出来打打猎什么的,反而呆在那里不出声。 “放心吧,钱大兄弟,我在这片儿做了三四年护林员了,平时就我一个人在大山里转来转去的,没人比我更熟悉这一带。”老黑说完点了棵烟,又扔给钱掌柜一根。但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只好忍着烟瘾继续盯着。 他俩烟抽完半个小时左右,我看到目标在瞄准镜里出现,最开始是三个小黑点,接着就越来越近,我心里暗暗地想“比估计得要早很多”看来他们也是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出发的。昨夜几个小时的休息,我的体力精力已经完全恢复,再加上手里拿着精良的武器又是以逸待劳,我现在是信心十足。 可能是心情太放松,也或许是我太长时间没有带队执行任务,只顾得自己藏得严实忘了关照其他人。老黑眼神儿明显不错,站起来指着三人来的方向说:“来了来了” 在雪山或沙漠等地形轮廓明显的地方突然出现这种变化,很容易被人发现,特别是光头这种小心行军的情况下。 果然,老黑这边一动就被光头等人发现,三个人刷的一声就钻进了路边的林子。也没时间骂他,我追着对方身影打了一枪,但这么远距离这种天气条件对狙击手要求很高,我连子弹打到哪儿去了都没看到。 我狠狠地拉动枪机,不由得想起之前川景最后那枪,最起码还打是在目标3米之内。看来我狙击水平退步不是一点两点儿啊,昨天要不是有老黑超快的短跑和惊人的投掷再加上凉子的迷药水还真搞不定川景。 光头他们在树林里立刻开始还击,我们之间的直线距离大约200米左右,肉眼看过去人就是个小黑点那么大,但也覆盖在M4,AK等主流突击步枪的杀伤范围内。 光头这几枪打得很有水准,都是长短结合的点射,子弹就在离我头顶不远的地方切割开北风呼啸而过。 现在的天气并不是很恶劣,用北方人的话说叫“干冷干冷的”对方撤进的树林是一大一小两片松树林连接而成,两片树林连接的地方,为了防火清出一片长条形状的空地,按我对东北林区的了解,应该还有一条半米左右深的防火沟,只是现在被雪盖住了看不到。 看到这个地形我心生一计,自从在废弃基地里与这票敌人开战以来,我们一直靠的是出其不意、以命相搏外加熟悉东北环境。但现在双方兵力对比差不太多,光头比我战斗力强些也有限,老黑应该能PK那个安倍仇华,钱掌柜如果能狠下心对女人下手,摆平那个大阪凉子估计也没什么问题。 再加上对方只有光头拿着枪,于是我挥手告诉他俩从右侧一个小山沟快速冲下去。 我端着狙击枪对着树林里连续快速射击以图压制住敌人,让他们没有足够时间瞄准来攻击运动中的钱掌柜和老黑。我连滚带爬的射击,手忙脚乱地开枪,等他俩运动到指定位置,用枪开始对着树林乱扫的时候,M24已经只剩下三发子弹。 换上P90之后,我从山坡另一个侧面在雪地上连滑带滚绕过去。我的目地就是去那个防火沟之后,再两面夹击树林里的敌人。 但敌人也不是傻子,很快看出我们的意图。光头立刻掩护安倍和凉子撤退,由于现在我们没了高度的优势,光头一个人几乎就压制了我们三个。 要不是仗着人多枪多,光头要照顾凉子和安培不敢大意估计我们这边非倒下几个不可。即使这样我胳膊外侧也被子弹刮了个大口子乎乎在冒血,这节骨眼儿上我也没时间处理伤口,咬牙忍着疼断续射击。 眼看安倍和凉子就要到达防火带,再有十米就是大片的原始森林,进去之后就更难追踪了。但我反而静了下来,我在等他们越过防火带的时候。安倍背着个大登山包跑在最前面,我甚至能看清背包上红底白十字的logo,凉子则被他连拉带拽地跟着。 安倍也看到空地,他准备一股气冲过去。但他没想到积雪下面有个深深的防火沟,一脚踩空就要倒向地面。机会来了,这个时候他基本是静止状态无法移动脚步。我狰狞又阴险地呲牙笑了笑,准备一个点射打死这个王八蛋。 就在我扣动扳机的同时,安倍做出个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