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笑意

注意千山笑意目前的最新章节为分节阅读162,千山笑意主要描写了墨语穿墙而过,化作罪臣之女。十二年的师徒平静生活,一朝别离,重逢日早已物是人非,十二年前那一幕到底是相杀还是相救?惊才绝艳的一国太子化作腹黑邪魅的商人,数年心血为的是发兵一朝。酸腐书生看似软...

分章完结阅读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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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子虽然是他的兄弟,而面前的这个人,却是他的主子。

    一瞬间,淡淡的温暖在空气中缓缓流淌,云行殊的一句话让他们心思潮涌,段阳的眼睛突然就有些酸涩,他扭开头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语气没有一丝的挣扎,却有些决绝的味道,他说,“主子!”

    云行殊正准备结绳,头也没回,只是淡淡的哼了一声。

    “主子带着三个兄弟继续走,属下去救柳子回来!”

    听闻,云行殊结绳的手一顿,回过头来,直直的看着他,似乎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属下说,让属下去找,殿下继续往前走吧,过了这个峡谷就到了云霄境内,剩下的流云都在那里等着,殿下,”段阳硬着头皮说完,“您已经耽搁了这么多天,怕是要来不及,还是别管属下了!”

    段阳此话一出,三人纷纷劝诫他,“是啊主子,保重自身,您若有危险,我们十个脑袋也不够的!

    “殿下,大局为重!”

    “帝京那边还有一番风云,殿下,我们不能输啊!”

    云行殊微微敛了眉,深黑色的眼神在他们脸上扫过,慢慢开口,声音还是那般稳重,“你们也说了,既然已经耽搁了,那么迟上一天两天没什么区别。别废话,走。”

    绳索在一点一点挪动。

    “我要是真的丢下你们走了,帝京那边我也永远不会胜利。”云行殊几近呢喃的声音被风吹散。若是没有他们的忠诚,在那吃人的皇城,云行殊绝对活不到现在。

    他是靠什么活到现在的?不过是靠着聚在一起的人心。有他们才有希望,怎么可以寒他们的心?

    这个选择,永远不会有第二个选项。

    脚下是溜滑的地儿,这里的地势很是危险,右边就是悬崖,冷风从黑洞洞的崖底阵阵刮卷上来,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扯下去喂了狼群,左边是平地,看似平和安宁,里头却隐藏着潜在的危险,充满了陷阱和毒刃,甚至还有那雪地里生存的一种虫子,深埋在雪层之下,人一旦跌落那玩意儿接触到人就会立刻吸上皮肤,只怕不出半刻就会零落成白骨,比这悬崖还要瘆人。

    可是此处虽然危险,却是通往云霄最不可能做手脚的地方,前方一道长长的峡谷,穿过峡谷就入了云霄荒蛮境地,也算是回了家。

    四人小心地走在山脊之上,这条山脊做不了埋伏,前后也不太可能,唯一能埋伏使绊子的地方就是前方那唯一的山洞了。

    一路走来,这样的阻碍不知道遇到了多少,此地为进入云霄境内最后的当口了,几人三天三夜行走于此地,早已筋疲力尽,看见唯一的山洞,肯定会动心去休息。

    那些人利用这心里,早早就伏在了那里,说不定那几个人连年三十儿也是在这山洞里过的嘞。

    凤昭暄,你狠。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这三十步的距离,四人足足挪了一刻钟,等到能看见山洞口的时候,众人一直憋着的气悄悄舒了一口。

    “段阳,拉紧绳子了!”云行殊话音刚落,把绳索的一段突然甩给段阳,一直伏着的身体突然挺直,脚步一蹬,人已经飞了出去,身上的大氅如同一面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人尚且在半空中,手中的利剑已然挥了出去,道,“出来打一场!”

    “殿下,危险!让属下来!”段阳急迫的就要丢掉绳索,差点儿滑下去,被身后一个兄弟连忙给扶住。

    “小心,不要让殿下分心,见机配合。”

    果然,底下传来冷笑的声音,“云霄四王爷果然不是好对付的,那么多道坎儿都没困住您,一路畅行到了此处,竟然都没人受伤,太子爷也小看了您,在下佩服。”

    云行殊不欲跟他废话,剑花一翻,剑气直逼下去,人也跟着落了地,山洞里的火把燃地噼啪作响,大约十几人排列成阵,人人神情肃穆,全身包裹着深紫色的服装,一眼看去,几乎像是快要凝固的鲜血,他们全身骨架健壮,浑身散发着冷冽之气,如同地狱里的恶鬼,一看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原先猜想,凤昭暄只是找人拖住他的脚步,没想到他比他想象中的更狠。

    好!好!堪配为敌。

    那边柳子被按倒在地,被几人狠狠压住,口中一片狼藉,血色弥漫,脸色涨红,眼眶已经痛得快要裂开,口中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把头狠狠地磕在石头上,提醒着他这里危险。

    云行殊的眼神触到的那一刻,瞳孔狠狠一缩,柳子的舌头已经被割了!

    段阳几人陆续地进来,看到柳子的情形,大惊失色,在看向对方的人时,眼神里满满都是浓烈的恨意。

    柳子本来还在挣扎,他已经存了必死之心,打算警示完了就自尽,还没来得及一头撞去,就看到自家主子进来了,他眼里爆出狂喜的神色,随即是不可置信,殿下竟然为了他来对上了这支敌人,他完全可以丢下他走的!

    有人阴测测道,“想不到四殿下还是个重义之人,实在是佩服。”

    说着一脚踏上柳子的背脊,使劲儿地在脚底板上碾,柳子梗着脖子就是不肯低头服软,神情也不肯露出一丝的狼狈,如同一头高傲的狼,虽然他的情形确实狼狈,气节却很硬。

    云行殊突然笑了,“各位,昭暄太子也越发上不了台面了,竟然派出了皇家紫鹰卫,当真是看得起行殊,只是,”他笑脸一顿,声音转为了威严冷冽,“用这么残忍的手法,真是有辱太子身份!”

    第一百二十三章 繁华一梦

    凤笛,帝京某处皇子府内。

    府邸建筑精雅俊秀,于细微处彰显魅力,白雪皑皑覆盖,园中的假山堆叠错落有致,流水弯弯,源头隐藏,大约是引了府外的活水,即使在寒冬腊月,依然没有结冰。

    凤笛国偏南方,往年的冬日最冷不过是穿上两层薄衣,偶尔砸下几粒细小的盐粒子而已,今年却邪的厉害,鹅毛大小的雪花片子纷纷扬扬的,整座城内,如同一场大的国丧。

    天气已然转晴,冬日的细碎的阳光洒下来,投射到雪地上,泛起一片黄金色,三皇子府内积雪足足有一尺厚,也没人打扫。枯枝树木被压弯了枝丫,荧光闪烁的雪粒子在上头被阳光耀的五彩万分,稍微触碰一下,那五彩宝石般的一层便钻进了人的领子里,冷地人一个激灵。

    下人们做事都小心的避开那大片大片的洁白的雪层,似乎底下睡着一位精灵仙子,不敢打扰。常走的地方被劈开一条只允许一人通过的小径,通往府内各个地方,若是高空俯视,那些交错的小道阡陌纵横,如同一格棋子盘。

    三皇子厉王凤昭旭乃昭暄太子的三弟,为人与世无争,清静淡雅,连个府内的园子也修得满是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夏天的时候,郁郁葱葱的一片,绿树遮天蔽日,阴凉遍地,冬日看来却有些乏味,不过,今年好歹下了雪,翻飞的檐角被缀满了雪色晶莹,就连檐角那飞舞的雕刻凤凰的眼睛,也显得比往常琉璃五彩,一眼望去,实乃无比瑰丽之景。

    厉王府,正屋之内。

    室内的暖气缓缓流动,有一种高贵的龙涎香在空气中一丝丝的蔓延,府内下人都知道厉王殿下有微微的洁癖,室内的一切用品家具,都是清一色的素色,珠帘也是产自于东海的透亮莹珠,这种珠子十分珍贵,后宫妃子若是得了一颗,那也是非同寻常的炫耀的资本,不想厉王这里竟然拿来穿了珠帘,晶莹透亮的珠子映着窗外的冷光,变幻出各种颜色,十分奇异。

    一张华丽的大床,上头铺了厚厚的月白色的月华锦,透过珠帘看去,只见床上似乎有个身影,拥了一床暖暖的被子正在睡觉,满头的青丝铺满了洁白的枕,被子被拉到了下巴之下,只留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英气秀挺的眉微微蹙着,月白色的被锦越发透着脸色莹白。

    墨语正沉浸在梦中,梦境很平静,天上飘着雪花,却一点也没感觉到寒冷,她远远地似乎是站在画面之外,视线尽头有一顿人缓缓而来,胯下的马似乎有些受不住寒气,低头丧气的样子,马上之人虽然神情有些疲惫,却显得很有精神。

    一人当先策马而来,玄色劲装,淡金色大氅,眉目清冷华贵,身姿矫健漂亮,一张脸上满是风霜,却掩盖不了他那逼人的清华贵气。

    他的马速很快,后头跟着四个亲卫,墨语认出,其中有一个是段阳,那个一路上被她折腾了好久的流云卫统领。

    墨语一惊,云行殊不是回国了吗?这是在哪里?她下意识地大喊,“云行殊!”

    他不回答,仿佛没有瞧见她,但是墨语却清楚地看见他笔直的目光在听到那一声的时候微微偏移了一些,他看见了她,却仿佛不认识,随后淡漠地把目光移开,继续策马前行。

    墨语惊呼一声就要上前阻拦他,因为她清楚地看到,就在他们马蹄的不远处,有一道悬崖,她站得很远,却能感受得到那道悬崖下的黑风阵阵,似乎要叫嚣着吞噬一切。

    墨语狂奔,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脚步明明迈了开去,却还是离他们越来越远。不知道使自己没动还是他们的马速太快?

    墨语双眼被泪水模糊了,大喊着云行殊的名字,奋力的要狂奔,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奔向那座悬崖。

    突然,那片雪白色之上出现了一角大红色的肚兜一样的东西,那片布锦被风卷起,猎猎作响,飘往的方向也是那道崖。

    墨语瞪大了眼睛,那块红布她是认识的,其实,何止是认识,那上头的刺绣根本就是出自于她的手!当初身在云霄欢城,当时被迫作为云行殊的丫鬟翠花,为云行殊打理着一切起居,那时候青竹教她刺绣,她觉得无趣,把那团丝线缝的一团一团的看不清楚原貌,这块底布也是随手拿来应付的。因为她总是学不会,青竹很是恨铁不成钢地放弃,那块惊天地泣鬼神的刺绣也就被她给顺手扔了。

    怎么会在这里?

    墨语突然脑袋有些晕乎,分不清这一切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云行殊也像是看见了那红布,眼睛突然一亮,打马就要追去,却没有看见前头的险境,那红色刺绣被风卷的飞啊飞,一直卷到悬崖边上,呼啦一声眼看就要落入悬崖下面。

    云行殊顿觉清醒,这才看到离马蹄只有半米的悬崖,连忙扯缰勒马,马儿一声高嘶,蹄子高高抬起,却没有刹住,猛地一头就要往下栽去,云行殊一惊,立刻飞身而起,顺手还扯住了那一角红色,崖底的冷风把他淡金色绣着黑色流云纹的大氅吹得猎猎作响,如同一尊俊美的神祗。

    墨语一声嘶哑的呼喊卡在喉咙,被这突来的转折惊得连哭喊也忘了,她愣愣地看着那个人,心神也好像被他给蛊惑了。

    那人就那样直直的站在那里,身后,他的亲卫们却齐齐地不见了人影,墨语抹抹眼睛,却突然看到凤昭暄在漫天的雪原上,负手闲闲地迈着轻缓的步子到来,雪花飞舞,却近不了凤昭暄的周围,他的发上,衣服上洁净如初,云行殊背对着他,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人在走进,凤昭暄面无表情的伸出一指,在云行殊背后轻轻一点。

    那座神祗就一头栽了下去。

    雪花此时越发紧密了,墨语还呆呆的怔愣在原地,她一时之间突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时间在这片雪原之地被无限拉长,日光隐藏,万物静谧。

    墨语突然发了疯一般扑过去,此刻的真实痛感几乎让她窒息,她涌出的泪水溢出眼眶,瞬间被冻成了冰凌花。

    她发疯般的问着凤昭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她在问什么?

    是谁扯着她不让她去寻他?

    她猛力一拽,凤昭暄却突然闭上眼睛向她倒了下来,她一惊,抬手就去摸他的脸,“啊!”

    她被吓到了,触手之间,凤昭暄却变成了赵书生的脸,满面鲜血,脸色死灰,一双眸子泛着白气,幽幽地看着她,“墨墨,说好的给你惊喜呢,去夷海,千万别忘了啊……”

    话没有说完,赵皇帝眼神一翻,突然咳出一大片鲜血,梅花点点洒在洁白色雪被上,雪地映着亮红色的血,触目惊心。

    墨语突然失声痛苦,泪水被冻住,脸上冷的刺骨,仿佛皮肤都被撑破了,这是怎么了?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迷糊中突然有人带着怨气,在她的头顶幽幽地质问她,“姐姐,说好的过了年来夷海找我的,为什么失约……”

    “为什么骗我……”

    “为什么……”

    凤昭旭站在帘外,远远地看着那个埋在被子中的女子,她脸色苍白,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在微微地挣扎,额头上浸出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地捏着被子一角,握的那样用力,指节都发白了。

    他突然有些发怔,得到消息,一路用画舫把她载了来,却忽然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为何会想到以她来牵制他那个光环围绕的二哥?

    门外一声禀报声,凤昭旭回神,回头嘘了一声,打了个手势,“书房去说。”

    月白色素色袍角扫过青石板上的雪,转过书房门框。

    “边关传来消息,西关苏城发生土匪暴.乱,与一队三千的正规军队发生冲突,当地已经上报朝廷,本该今日呈上,由于大雪折子尚在路上,三王爷,太子带兵在外,分身无瑕,有大公主的支持,这次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

    上首的凤昭旭轻袍缓带坐在一旁,听到这个消息并不说话,也没有欣喜,只是支着脑袋看着面前的文书。

    半晌后,才缓缓开口,“拿本王手谕先去户部,本王更衣,这就进宫。”

    进宫之前,凤昭旭再次踏入了正房,他叫来小丫鬟细细地嘱咐了一番,才放心的走了。

    墨语挣扎在梦中犹自不醒,却突然有什么预感似的,眼睛突然睁开,乍一睁眼的那一刹那,惊恐无助的情绪充满了内心,透着眼睛反射了出来。

    窗户没有关紧,冷风吹了进来,穿过珠帘一路吹到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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