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有漏网之鱼,他们会不会卷土再来?爷身边要不要多加一些护卫呀?” 韩峰被席云芝问的不知道怎么说,赵逸在一旁却忍不住了: 夫人,就那几个烂番薯怎么可能伤的了我们爷呢,多几个护卫,只会给我们爷添麻烦。” 赵逸边说,还边将目光瞥向旁边一脸惭愧的官兵,因为若不是要救他的几个手下,在他们爷手上就绝不会存在漏网之鱼什么的。 步覃见席云芝仍旧一脸担忧,便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直接做出了吩咐: 行了,把秦建jiāo给刑部追查,让各级涉案官员也全都小心点,出入多派些人手跟随,这事儿就这么揭了,去吧。” 官兵们得了指令,便从将军府中撤走了。 席云芝拉着步覃回到房间,打了水来给他擦洗身体,顺便检查是不是真的没有受伤。 那些人为什么要刺杀你呢。”席云芝一边替步覃脱去脏衣,一边问道。 步覃也配合着她,将散乱的发髻也松散了下来,说道:我是主审,秦横被判午门斩首,他家人不服。” 席云芝将毛巾拧gān,过来给步覃擦拭,忧心忡忡的问:只要你还在刑部,那今后这种事岂不是会更多?” 步覃没有说话,就代表默认了。 见席云芝一副闷闷不乐快要哭的神情,步覃才捧起她的脸,重重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后,才道:你放心吧。你夫君我是领兵杀敌的将军,千军万马我都闯过来了,这种程度的刺杀,不碍事的。” 虽然得到步覃的保证,但席云芝还是觉得心慌的厉害,但也明白,这就是夫君如今在做的事情,她不能多加gān涉。 给他换上了gān净的衣衫,又被他搂在怀里安慰了好一会儿,席云芝才破涕为笑,让步覃嘲笑,成了亲当了娘,倒是越来越爱哭鼻子了。 席云芝大窘。 *** 就在步覃遇刺的第二天,皇上便对刑部发出圣旨,说一定要严惩秦家,百官若有说情,同罪问处,各家官员都感觉风声鹤唳,纷纷在自家院子里多添了不少的护院守卫。 席云芝这日从铺子里回来,便听说席徵在花厅中会客,问来者是谁,门房老陆告诉她说也是一位大人。 既然是父亲朝中的朋友,那席云芝便没打算去理会,准备回房间去换身衣服,没想到席徵正领着一个人在家中回廊上走动,看见席云芝经过,席徵便喊住了她。 席云芝走近一看,只见父亲请回来的大人不是旁人,正是那身份可疑的顾然,双双点头至礼之后,她便将席徵拉到一边,轻声问道: 爹,事情还没确定,你怎么就把人领回来了?” 席徵见女儿紧张,便也小声解释道:我就是想确认,才把他带回来的,你就别管了,先回去。” ……” 对于父亲急于认亲这件事,席云芝觉得有些头疼,但小黑还没从西北回来,顾然身份没法确认,她也不好太过gān涉,便就随他去了。反正她是从心底里觉得,顾然不会是她的弟弟席云然的。 她比云然大三岁,云然内向,只喜欢粘着她这个姐姐,她没少给他洗澡换尿布,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在旁的人身上是感觉不出的。虽然已经十多年没有见面,但她相信,姐弟间那种默契的温情感绝不会就这样消失的。 但如果小黑回来,确认了顾然的身世,那……就只能再做思量了。 *** 席云芝在店里算账,代掌柜走过来跟她商量事情: 掌柜的,这尊玉雕观音像摆在这里太扎眼了,要是这玩意儿是真品也就罢了,可这根本瞒不住行家的眼睛,摆着都有点自砸招牌的意思了。” 代掌柜说的也是事实,一家专门卖真货的货行中,摆放着这么一尊明显是从青石街出来的赝品,确实不太像话,但皇帝那边…… 见席云芝还在犹豫,代掌柜又说:这东西别说是五十万两,就是五万两我都不会去买。” 叹了口气,放下正清点账目的动作,席云芝低头想了想之后,席便对代掌柜招手说道: 你去将军府找老陆,让他安排几个官兵随你一同去青石街转一圈,就说皇上日前买了一尊玉雕观音回宫,被人指出是赝品,正龙颜大怒,要南北商铺的席掌柜代为卖卖,若是卖不出去,那就证明东西是假货,一个月后,他要抓那骗他的工匠回去问罪。” 代掌柜听得有些发呆,满脸的疑惑:夫人,咱就这么去,人能信吗?” 信不信,试试不就知道了。” 席云芝说完,便就又继续埋头算账,代掌柜半信半疑的往将军府赶去。 两日之后,席云芝正在后院教小安写字,代掌柜便兴冲冲的跑了进来,指着外头对她说: 掌柜的,您出去看看,青石街的好几家匠人掌柜都来咱们店看那尊玉雕观音了,正看着是哪家的手法呢。” 席云芝敛目一笑:让他们继续辨,辨出结果了再来喊我。” 哎。” 代掌柜出去没多久,便就又进来唤她:掌柜的,找到了那工匠了。他们要把东西买回去。” 席云芝将小安jiāo给rǔ母,自己则擦着手走到水缸前,勾唇说道:好啊,那就卖给他们,一百万两。” 青石街那些人做赝品买卖不是一两个年头了,这回他们撞到了枪口上,席云芝也没有理由纵容他们,给他们个教训也好,让他们今后骗人的时候,能够想起今次的教训,下手悠着点。 *** 刘妈从洛阳跟着席云芝来到了京城,又从兰馥园跟到了将军府,算是府中的三朝元老了,在将军府中自有一分地位。 当席云芝将厨娘三福的事情跟她说了之后,刘妈便就明里暗里都在替席云芝监视着她,直到这一日,三福鬼鬼祟祟的走向后门的时候,被刘妈当场截获,连人带物都给扭送到了席云芝面前。 席云芝让人将厅门关了起来,只留下刘妈和如意如月在旁伺候。 夫人,您待府中各人宽厚大方,可这贱、婢竟然还不嫌不够,竟然偷盗主家东西。” 三福大喊冤枉:夫人明鉴啊,老奴虽然没钱,但也不至于做出偷盗主家东西的恶行啊,请夫人明察呀。” 席云芝坐在上首悠闲的喝着茶,不说话,倒是刘妈很是给力,一脚便踢在三福身上,让她倒地不起,刘妈扑上去便在她身上找出来一个小包裹,对三福说道:还说没有,这是什么?” 三福看了看东西,难以置信的指着刘妈,说道:这是前几日你送我的东西,怎会是我偷盗的?你这女人好毒的嘴,好狠的心啊。” 刘妈不管三福说什么,兀自将东西呈到席云芝面前,三福三两下爬到了席云芝跟前,大声哭诉道: 夫人,这不是我偷的,是那个那人日前送给我的,她说要与我结拜金兰姐妹,我这才收下的呀。不是我偷的。” 席云芝若有其事将小包裹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对珍珠耳坠来,说道:这东西是将军送给我的,刘妈怎会拿它去送给你?一派胡言!” 席云芝突然脸色一变,厉色拍在案上,言语中尽是偏袒刘妈之言,三福知道自己着了她们的道,当即苦着脸跪在地上。 席云芝见她这般,又开声说道: 你老头子患的是肺热,若是没有银子抓药续命,他活不过今年冬天,敬王妃只是个失了势的,你帮她陷害主家能得几个钱?” 三福一听席云芝开口便说到了症结,惊讶之余终于明白今日她被陷害是为何了,当即焕了心神,泪崩哭道: 夫人……我二十五岁出宫,嫁的一老实男人,心满意足,我生不出孩子,如今只剩他一人愿陪伴我,我怎能眼睁睁看着老头离我而去呢。敬王妃只是让我将府中发生的一切告诉她,我,我没有做什么伤害主家的事啊。夫人,我错了,是我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 席云芝看着她,依旧冷面以对: 只是将府中的事告知于她?没做别的?” 三福连连摇头,从头发里掏出一张纸条,颤颤抖抖的递给席云芝,说道:她让我每隔三五天便将府里的事写下来,从后门jiāo出去,我真的没有做其他的了。” 刘妈指着她叫道:你出卖主家,这就不叫事儿吗?” 三福泣不成声,看来是真的在乎她那缠绵病榻的老头子的,席云芝将那张纸条看了一遍,便放在一边,对如意挥了挥手,如意便对三福递去了一只锦袋子。 这里是十两金子,足够你家老头子看病。还是那句话,敬王妃不过是个失了势的,她连自己的生活都保证不了,如何保证给你的赏金,将军府如日中天,我自是待人不薄,你自己想清楚,应该站在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