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驸马黑化前

:怀真是跌落枝头的失宠公主,遇人不淑惨遭背叛。珠胎暗结走投无路时,被指给了郁郁不得志的世家子谢珺。婚前约法三章,她助他出人头地,他替她隐瞒孩子身世,各取所需互不干涉。谢珺表面温润如玉,实则腹黑阴狠。婚姻于他是阶梯,于她是退路。彼时怀真对情爱和婚姻再...

第66章
    众人却被她前面的‘国之栋梁朝廷jīng英’激的热血沸腾,又来了一轮更猛烈的chuī捧。

    如果前世的谢珺站在这里,估计会笑死。

    可惜如今他还小,而且关系也没亲密到互相开玩笑的地步。

    怀真转头望去,见谢珺依旧站在原地,似有些好奇地看着众人说笑。他这个人身上有种奇异的特质,似乎能随意选择将何时自己隐藏,何时让人注意到自己。

    他身边有个四旬上下的粗豪男子,看脸容模样,好像是……宋友安?

    那个曾在崔园为她守灵多年,后来又在谢家事败后,偷偷于荒野中祭拜她的谢家老仆?

    怀真惊喜jiāo加,冲过去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兴奋道:“原来你也是军人?”

    宋友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冷不丁看到被众人围着的公主跑到了自己面前,还有点不敢相信,结结巴巴道:“殿下……殿下在问末将吗?”

    谢珺也满脸惊愕,他十四岁从军时,父亲将家将宋友安派去随侍,此后便一直跟着他。怀真怎么可能见过?

    怀真被他狐疑的目光点醒了,只得将错就错,问道:“你不是尚书仆she的随从吗,何时出京的?”

    宋友安忙摆手道:“殿下认错人了,末将是护国公府家将,从来不认识尚书仆she大人。”

    远处传来哀乐声,谢珺道:“可能是huáng公家人来接灵了,殿下千金之体,还请暂时回避。”

    怀真反问道:“为何要回避?”

    “臣怕您受邪祟冲撞……”谢珺小声道。

    “你信鬼神之说?”怀真瞪大了眼睛,好奇道。

    据她所知,他从来不信怪力乱神之说,还常斥责百姓愚昧无知,才会被神棍所骗。

    谢珺自然不信,被她这一呛,立刻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怀真此次回京,德王府赠了不少珍奇古玩金银细软等,似有重修兄妹之情的意思,怀真却之不恭,就全都带着了,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她忙吩咐人去准备些财帛,代朝廷抚恤。

    **

    入夜后,怀真辗转不能眠,便披衣而起,走了出去。

    李杨二女在外间,早已熟睡,怀真悄无声息地推门出去,冷不丁看到檐下站着俩值夜的侍卫,只得又掩上门走了回去。

    日间看到宋友安后,她便心神不宁。

    闭上眼睛,耳畔就会响起那个苍老却悲愤的声音,‘三郎父子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最后却身首异处曝尸荒野,忠魂无处可栖。将军府被抄,家丁仆役俱被充军,就连、就连少夫人和孩子们都被鸩杀,实在是惨绝人寰。小县主几年前便已病逝,说起来也算逃过一劫。’

    那些话,如钝刀割肉,她从来不敢回想,夜不忍回想。

    可今日看到了宋友安,似乎冥冥中有个声音在提醒她,一着不慎,便会重蹈前世覆辙。

    她当孤魂野鬼的那些年,是不知道时间流逝的。

    只记得墓室顶上有一盏长明灯经久不灭,周围按照星辰之图镶嵌着无数颗夜明珠,所以其间笼着幽蓝光晕,如梦似幻。

    她偶尔会从棺中出来,像将军阅兵般一一检视自己的陪葬品。

    生前喜爱的画卷书籍雕弓箭筒都在,还有喜欢的坐骑和亲近的侍从皆做成陶俑立于甬道两侧的龛室中。讽刺的是,陶俑中竟还有萧漪澜。

    后室放置棺椁,前室则是陪葬品,还设有卧榻书案和箱笼,以及玉雕的菜肴蔬果及酒壶茶具等。

    她平素有jīng神时就翻书赏画,或用意念独自下棋,累了便躺回棺中休憩。

    但她无法离开墓室,也对人世没有太qiáng烈的眷顾,许是死前太过虚弱,以至于连魂魄都常感疲惫衰弱。

    不知过了多少年,有一日外间举行了一场法会,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却在法师们的念诵声中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时,竟然换了个地方。

    新宅远比旧居豪阔,竟有三道拱券石门,应该是公主的最高规格了。

    她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何功绩,竟然配得上这样的礼葬?当时第一反应是莫非谢珺飞huáng腾达了?抑或是儿孙出息了?总不会是崔晏那个死鬼篡位成功了吧?

    然而才想到崔晏那个名字,她就在新的陪葬品中发现了一颗人头。

    盛放在jīng美的镂空金盒中,不知用什么法子保存着,竟不见腐烂,盖子是用透亮的水晶所制,上面还贴着谢珺的亲笔留书。

    过了一段时间后,她又经历了一次迁葬。

    两次迁葬,一次昭示着谢珺掌权,一次昭示着落败。

    他掌权时,她就算死了也跟着沾光。

    他落败后,她就算死了也被挖出来。

    究竟是政斗失败还是遭人陷害,怀真不得而知,只知道她的子孙后代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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