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跟彭英韶两次谈判,彭英韶每次答应又每次破戒的事如实陈述了一遍,最后总结道:“哥,你妹妹今年三十一岁,没几年好活,不想守活寡了。” 詹泰瞪她一眼:“有这么咒自己的吗?你们离婚是离婚,那你考虑过冬冬没有?” 父母出问题,苦的是孩子。 詹青:“彭冬这个孩子我清楚,他不会跟我走的,我也不想要他的抚养权,就当彭英韶的儿子吧。” 谁说娘家二老跟舅舅就一定会喜欢外孙/外甥呢?他们爱的是詹青,爱的是自己的女儿、妹妹,对彭冬只是爱屋及乌。 詹泰对彭冬的观感早就因为彭英韶无限降低,听詹青这么说也没责怪她,送詹青走后又喊智囊团开了一个线上会。 詹青回去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回dàng着詹泰的话,他说:“离是能离,但你要怎么离呢?要是只说夫妻感情破裂,你能顶得住彭家人的车轮战吗?闹大之后还离不了,他们不过来看笑话?” 他说:“你要忍,你要等。” 但这个忍显然不包括□□。 詹青带着夏日夜晚的凉气回去的时候,彭英韶正坐在楼下大厅等,他见詹青回来问道:“去哪儿了?” 詹青看着他:“工作忙。”——这是彭英韶要陪许翩翩不回家时用的借口。 彭英韶似乎察觉到詹青心情不好,被讽刺之后也没再开口,只是说:“阿姨炖了雪梨茶,要吃点吗?” 詹青把车钥匙挂到收纳柜上,摇头:“不用。” 当晚彭英韶求-欢的时候,詹青也没再找借口直接说:“我不想。” 彭英韶问:“怎么了?还不舒服吗?” 卧室chuáng头灯还亮着,最低档的暖光晕的整个卧室十分温暖,詹青冷冷道:“我怕得病。” 彭英韶的目光沉下来,他喊道:“青青……” 詹青道:“你跟许翩翩的事我都知道,彭英韶。”她看着彭英韶的眼睛问:“你还想享齐人之福吗?” 这是詹青重生后第一次如此直面自己的婚姻问题。 她没有挫败、没有怨恨,只带着一点点掩饰不住的不耐烦。 彭英韶扶着她的肩头问:“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詹青奇怪的看着他反问:“我没给你吗?” 给了,还给了两次,是彭英韶没有珍惜。 彭英韶:“对不起。”道歉十分麻利,下次一定再犯。 詹青实际上预想过很多次自己跟彭英韶摊牌的场面,一定要在一个正式一点但又不会闹大的场合,他们夫妻俩一定是斗了很久,jīng疲力尽、宛若仇人,在各自智囊团的簇拥下坐在谈判桌上谈好利益签字。 但预想跟现实永远都不搭边。 她能忍受彭英韶的轻忽、欺瞒,但却不想接受他对这段婚姻的任何挽留。 詹青:“你这句话我听了很多次了,彭英韶,你要是不这么纠缠我继续跟许翩翩过,我恶心是恶心,但还是能忍。”屁,早就不耐烦了。 但她还是说:“你为什么又回来呢?” 彭英韶凑近她:“我想你了。” 詹青冷笑着推开他,“是发现我找的私家侦探了吧?放心,除了拍到你们同进同出之外没什么有用的消息。” 彭英韶眼皮一跳:“不是因为这个,青青!” “那是什么?”詹青问:“你想我了?”她笑道,“你都出轨这么多次了,还指望着我站在原地?” 彭英韶因为她话中模糊不清又未道明的含义心乱,他抱着詹青按到自己怀里,他说:“我不碰你,睡吧,睡吧,今天太晚了,我们明天再谈好不好?” 好不好? 当然好。 詹青平静的闭上眼,第二天一早果然不见彭英韶的身影,她下楼的时候阿姨说:“彭总说今晚不回来吃饭。” 明明有手机却非要托阿姨转告。 但在没离婚之前詹青也不想节外生枝,她闻言嗯了一声沉默的吃了一顿饭。 詹青漫步目的的开车,她跟彭英韶结婚九年,他他妈五年都在出轨,詹青也不是第一次升起离婚的念头,但彭英韶每次都在事件升级的时候使出拖字诀,拖着拖着詹青就没脾气了。 她本来想开车去况辛那里,但不知道私家侦探被跟了多久,彭英韶既然能察觉她放的私家侦探,会不会也在她身边放人? 这么敏感的时间,她去找况辛不是害了人家吗? 詹青在外面兜了一天风,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又收到沈晓芸的消息,沈晓芸:彭英韶带着许翩翩过来了。 配着一张两人的背影照。 沈晓芸本来害怕詹青说的离婚有很多水分,为自己要不要插手帮忙犹豫,但没想到詹青什么也没问,她只回了一个好的,再无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