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下继续猜测,沈清河渐渐有了思路。 “看来这乔匹夫身上的伤,或许并非肉身上的伤...莫非是神魂有损?”沈清河逐渐想明白了: “仙道重神魂,武道重肉身,此人若是神魂有损,那很可能是伤在修仙者的手里。” 肉身有没有损伤,沈清河多少还是能看出来的,但是神魂上的问题,沈清河就没这个眼力了。 他只能推测出,这乔匹夫肉身并无伤势,但王宋河又不至于对他说谎,那么显然就是神魂有伤了。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沈清河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 “神魂上的损伤非同小可,因此实力十不存一也很正常,而想要神魂损伤痊愈,也确实需要漫长时间,十年八年磨磨心性也很合理。” 沈清河已经理顺了思路。 这乔匹夫,看来就是一个被修仙者打伤的高品武夫。 一个敢跟修仙者对抗,因此神魂有损的高品武夫,确实不简单。也难怪王宋河如此重视,多年未曾联系的他,特意写信举荐乔匹夫过来。 只是乔匹夫即使神魂有损,也还是一个六品武夫。 六品武夫若是报效朝廷,投身军伍,可以轻松混一个挂名的六品武散官,这不比什么府城捕头高到哪里去了? 这里似乎说不太通?是他想错了吗? “乔匹夫吗?”沈清河一边倒茶,一边试着打探乔木的底细: “王先生的面子,我当然是要给的。但你总得给我交交底吧,毕竟有多大本事,当多大官。” 乔木自然不会将真实身份和盘托出。 但眼前这沈清河,既然是那山贼王宋河的故交,想来也不是迂腐的官僚。 乔木于是正色说道: “我乔匹夫,老家在外地,并非本地人。只是因看不惯地方豪强欺压乡里百姓,一怒之下,便杀了皇室宗...不是,杀了豪强,至今已有五六年了。” 原来是个犯了事的人犯....沈清河恍然大悟。 六品武者,虽然可以轻松混个无实权的六品武散官当当,但是还有一个大前提。 也就是身世清白,没有污点。 如果什么山匪、杀人狂魔,练了点武功就能入朝为官,哪怕是无实权的散官,那也太离谱了。 “若是地方豪强欺压乡里百姓,那杀了自然不是坏事...”沈清河说着说着,又感觉到了不对劲。 从乔木的话来看,他是个嫉恶如仇的侠士,这一点无可厚非。 但问题在于,这“乔匹夫”是个神魂有损的高品武者? 看来这所谓的地方豪强,不是什么普通豪强啊,莫非是仙门的修仙者吗? 大炎朝廷对修仙者有所避讳,称为异人。而乔匹夫作为犯了事的人犯,担心自己罪名暴露,所以将“修仙者”称为地方豪强,也没什么不对。 毕竟,反抗异人可是大罪。 “此事先不说,不知举荐你的的那王先生,现在在何处高就啊?说起来我已多年未见他了。”沈清河再问。 问话的时候,沈清河脸上表情虽然未有变化,但坐在座椅上的身子微微前倾,虽然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但这细微动作还是落在了乔木的眼中。 目力强化之后,乔木可以注意到各种细微变化。 “比起举荐我这件事,这沈清河更在意王宋河的事情吗?他们俩看来不是普通的故交,他很想知道王宋河的事,但又下意识掩饰。” “听这意思,他似乎对王宋河现在的情况不太了解?” 乔木思索一番之后,没有细说,而是模棱两可说道: “王宋河先生行踪神秘,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似乎是隐居山林了?” 王宋河干的是造反的勾当,乔木在不了解沈清河底细的情况下,自然不会乱说。 “隐居了?在哪隐居?”沈清河又追问了几次,但都被乔木敷衍应付过去,没有正面回答。 一来二去,沈清河也就兴趣索然,放弃追问了。 “既然如此。”沈清河点了点头: “那过两日,你便去六扇门中报道吧,以你的能力,当一个河阳府城的捕头,自然是绰绰有余的。” 沈清河为七品推官,执掌推勾狱讼之事。 虽然官职在这府城之中不算大,但想要安排一个区区捕头,自然是轻轻松松的。 捕快与捕头,连官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小吏。 沈清河为人刚正,对什么走后门之类的事深恶痛绝。 但一般来说,走后门都是送一些德不配位的人入职,当个职场混子。 而乔匹夫这种高品武者,当个区区捕快捕头?那能叫走后门吗? 走正门,那衙门都未必容得下这么一尊大神。 “王师必然是别有所图,只可惜未曾在信中细说...那应该是有难言之隐了。”沈清河默默想道。 他站起身来,亲自送乔木出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