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 郝老板仰头大笑。 我眯眼盯着他,眼角余光则在扫视四周,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脱身的办法。 但就在这时,郝老板笑声一顿,对我道:“你可以走了。” 我一愣,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当我求证似的看向郝老板时,他一笑,重复说:“我说你可以走了。” 现在我能确定自己没听错了,但他这样,我反而不适应了。 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暗暗奇怪着,但行动上我可一点没犹豫,起身便往外走。 一直走到门口,郝老板依旧没说什么,我忍不住回头看向他,视线幽深。 他也在看着我,嘴角勾勒着微笑,但那对眼睛,分明没有半点笑意。 他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 回过头,我不再犹豫,迈步出了棋牌室。 不管他葫芦里卖的是毒药还是良药,现在的我只能接着,我没得选。 出了棋牌室到了外面,此时天色已经微微擦黑,天际边绽放着淑红的霞光,分外迷人。 “千明!” 就在我看着晚霞愣愣出神时,一辆车停在了棋牌室门口,车内响起一声熟悉又清脆的娇喝。 我寻声看去,车内不是别人,正是岚姐。 在副驾驶座位上则坐着涛子。 “明哥,你怎么样,他们没为难你吧,胖子让我去找大嫂,大嫂知道这事之后赶紧找了过来,对了,胖子已经被我送到医院去了,哎呀,明哥你的腿……” 我赶紧抬手打断涛子:“行了行了,别说了。” 岚姐也下了车,并把我扶上了车,随后对司机说:“去医院。” 一坐上车,我彻底放松下来,这一放松下来不要紧,我顿时感觉眼皮沉重,睁眼都睁不开了,意识也是一片模糊,可以说我完全是迷迷糊糊的到了医院,然后被打了一针,还把腿上的伤口缝合上,最后躺在了病床上,接着我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睁开眼一看,眼前白茫茫一片,鼻子里都是药水消毒水的味道。 渗了一会我才逐渐清醒过来,接着立马意识到我这是在医院呢。 扭头看看,我正躺在病床上,跟胖子是一间病房,他就在我旁边,不过他比我要惨多了,浑身都缠着纱布,人也处于昏睡状态。 我的床边坐着岚姐,另一边坐的是涛子,不过这俩人现在都在闭目养神,由此可见,我睡的时间并不短。 我抬了抬手,轻唤一声:“岚姐。” 岚姐凤眸睁开,接着冲我露出嗔怪之色,开口第一句便是喝骂:“怎么这么冲动?” 我苦笑一声,就这还是我苦思之后才行动的呢,跟冲动绝不沾边。 不过对岚姐的埋怨,我并不在意,反而觉得心里暖暖的。 “有水吗?” 岚姐凤眸瞪我一眼,接着拿了水喂我喝。 我笑说:“早知道受伤有这待遇,我没伤也得惹点伤才是。” 岚姐丹凤眼狠刮了我一下:“你啊,下次有什么事跟我商量后在做决定。” 我本来是想跟她商量的,但没办法,计划赶不上变化。 我说道:“下次,下次一定。” 扭头看看熟睡的胖子,以及靠着病床熟睡的涛子,我嘴角一勾:“这俩人,都不错。” 岚姐没说什么,我又问:“胖子的伤势怎么样?” 岚姐道:“除了牙掉了两颗,就是有几根肋骨骨裂,其他没什么问题,他肉多,基本都是皮肉伤。” 听闻胖子的伤势并没多严重,我松了口气。 岚姐又说:“相比起他,你更让人担心。” 我愣了一下:“怎么说?” 我不就是腿上挨了一刀吗,不是什么大伤啊。 岚姐幽幽道:“外伤倒是不重,但你有很严重的内伤。” 还整出内伤来了。 我颇觉好笑:“倒是没什么感觉。” 岚姐道:“内伤最难好,一不注意就容易留下病根,明天我去给你开几副中药调理调理。” 我心里淌过暖流,点了点头。 这时岚姐蹙起秀眉问:“我听涛子说,你被人带走了,但为什么你又出来了?” 说起这事,我也好奇来着,我把被郝老板带走的情况以及他的态度之类的,都详细说了一遍,最后我说:“我真没想到他会放我走,但就是因为这样,我心里很别扭,总感觉后面还有事等着我,你说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岚姐沉思片刻,幽幽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郝老板是想硬的不行来软的。” 嗯?! 我有点没听懂。 岚姐又说:“只要你还在麦城,他就有机会,现在先对你好一点,等他再找上你的时候你就不好拒绝了,还有一点……如果那时候你还是拒绝的话,他估计就会对你下手了。” 我冷笑一声:“就知道他葫芦里没卖什么好药,原来是在这憋着坏呢!” 我就说感觉哪里不对,被岚姐一点,我立马反应了过来。 他在麦城要人有人,要势力有势力,能抓我一次就能抓我第二次,放我一次而已,他完全能接受! 而如此施恩于我,就是在为下一次做铺垫。 表面上挺爽朗的一个人,实则一肚子的坏水,这大概就是伪君子了吧。 跟伪君子相比,真小人简直都称得上可爱了。 “对了。” 想到白天时给岚姐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打通,我便问她:“你白天的时候干嘛了?” 岚姐脸上浮现笑意:“找到牌局了,明天就可以过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