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了一声，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朝张涵去的小树林看了一眼，见张涵已经看不见了，忽然壮着胆子，一把抓住了陈艳的手：“姐，我——我喜欢你，我昨晚——我——那个——”

    陈艳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开我的手，也就没有继续挣扎，不过我提到昨晚的事，陈艳脸色也有些不自然，更不肯扭过头来看我，呼吸也变得粗了起来，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想法，好一会忽然朝我啐了一口，脸上多了一丝恼怒：“昨晚的事以后不要再提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以后你要是再敢乱来，你信不信我就像收拾任岩周那样，把你的那东西也给你剪掉——”

    陈艳说的咬牙切齿的，让我心里猛地一跳，任岩周就是那个倒霉的车间主任，就因为喝多了想要乱来，被陈艳给剪掉了裤裆里的那玩意，一点便宜没占到，反而成了太监，一想起来，我双腿间就凉飕飕的，下意识的将手给收了回来，才意识到我没见过陈艳泼辣的一面，不代表陈艳就不泼辣。

    虽然说得凶狠，只是真的当我的手拿开的时候，陈艳心里却忽然有点空落落的，也说不上什么滋味，只是强制着不让自己去想。

    “姐，我——我是真喜欢你——”缩了缩脖子，昨晚之后，便觉得自己在陈艳面前矮了一头，说话都总是结结巴巴的。

    我没敢抬头，也就没注意到陈艳眼神中的变化，那是一种慌乱，如果我看见的话，说不定就不那么害怕了，不过那眼神也只是一闪而没，陈艳不等我说完，就打断了我的话：“我比你大了六岁，又是个寡妇，你喜欢我什么，你那只是——只是喜欢我的身子罢了，我知道你对我好，不顾自己保护我，姐心里有数，要不然昨晚换一个人，你以为姐能饶得了他，不过姐真的不合适你，你心里有姐，姐谢谢你，不过——”

    顿了顿，陈艳死死地咬着嘴唇，眼神中挣扎着，迟疑了一下，才吁了口气：“其实涵子这孩子人挺好的，心眼挺实在，也知老知少，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细心，你们也都老大不小了，特别是你也到了找媳妇的年纪，别整天胡思乱想的，等过两天，我和涵子把事说开，给你们撮合撮合。”

    “姐，你——”我是彻底的懵了，怎么也没有想到陈艳会将张涵推出来，给我介绍对象。

    “涵子是个好姑娘，要是涵子有这个意思，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我可饶不了你。”陈艳面无表情的道，却根本不看我一眼，也不问我愿不愿意。

    怎么忽然就和张涵扯上关系了，我根本没想过会和张涵有什么事，到时真心的和陈艳想在一起，就张涵那小辣椒，想想都觉得头疼，只是想要拒绝，看着陈艳渺无表情的样子，我还真是张不开嘴，不过想想现在不还是陈艳一厢情愿吗，说不定张涵根本就看不上我呢，毕竟我太普通了。

    “姐——”虽然有点打怵陈艳现在的态度，不过我还是决定把事情说明白了，只是还没有开口，就听见小树林里传来了张涵的声音：“我回来了，刚才遇见了一条蛇，真是吓死我了。”

    原本想说的话一下子就憋回了肚子里，张涵出现的实在是不是时候，在朝张涵望过去，看着张涵抱着一捆柴火，兴致冲冲的跑过来，脸上说不出的轻松，说到遇到了蛇，还吐了吐舌头，一笑起来还有俩酒窝，说不出的青春靓丽，虽然不如陈艳成熟丰满，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平时和张涵面对，感觉挺轻松的，现在陈艳这一番话，让我看到张涵不由得尴尬了起来，甚至不好意思去看她，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陈艳当然不会守着我把事情挑开，只是勉强挂着一点笑容，和张涵说着闲话，将我彻底的晾在了一边。

    “喂，刘杨，你怎么了？怎么一脸的不自在，是不是真的要下水害怕了？”终于张涵注意到了我的不对劲，用胳膊碰了碰我，瞪着一对大眼睛，撇着嘴看着我。

    “谁——谁怕了，我说了要保护艳姐，就绝对会做到的。”嘴角扯了扯，始终有些不自在，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的，反而让张涵更觉得我是害怕了，撇着嘴，眼神中多了一点鄙视，不过没说出来。

    面对着张涵的鄙视，我胸中有些憋气，却偏偏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是闷头吃饭，半晌才恨恨的啐了一口：‘吃饱了饭我就下去，谁怕了谁是小狗。’三口两口将面汤也喝了个干净，身上就出了些汗，感觉热燥燥的，随手将碗丢在一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闷闷的道：“你们帮忙将氧气罐运过去，我这就下去。”

    说着，推着氧气罐就走，陈艳虽然有些迟疑，却终究没有阻拦，叹了口气，绑着我将氧气罐一直推到了水库边上，越是靠近水库，陈艳一张脸就变得煞白，脚步更迟疑，脸上浮现出惶恐的神色，幸好一直到水边，水鬼还是没出现。

    望着宽广的水面，心里那烦躁就消失了，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虽然嘴上说一点不怕，但是想到水鬼，心里面还是提心吊胆的，只是在女人面前，我就算是心里害怕了，面上却是死活不肯带出来，咬了咬牙就开始脱衣服做准备。

    张涵也是一脸的紧张，脸上也有些惶恐，还想着给我打气，就看见我开始脱衣服了，女孩子总归是小脸，脸一红赶忙转过身去，在看陈艳就不一样了，对于我脱衣服并没有什么感觉，反而脸上的担忧更重了。

    即便是我脱光了换泳裤的时候，陈艳也没有转身，眼巴巴的看着我，也不见有什么不好意思，或许是已经熟悉我的身体了，眼见我转身要下水的时候，陈艳忽然一把拉住了我：“刘杨，你——你小心点，一定要回来，不行的话咱们再想办法——”

    看了张涵一眼，张涵依旧没有回头，离着我好几步，根本不好意思回头看这样子的我，心思一动，忽然一把抓住陈艳的手，压低声音道：“姐，为了你我不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在危险也会救你的——”

    陈艳脸红了，微微的有些惊慌，眼光飘来飘去，一个劲的想要抽回手，却始终没我力气大，生怕被张涵看到，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恼意：“松开，别让涵子看见了，你不怕丢人我还怕呢，松开——”

    虽然很想见陈艳抱在怀里，不干别的也要亲几下，可是看看张涵的背影，我还真不敢乱来，拉拉手已经是大着胆子了，趁着张涵没看见，犹豫了一下还是不舍得松开了手，回身将氧气罐推到了水里，回头朝陈艳看了一眼：“姐，我下去了。”

    这一去不知道会遇到什么，要说心里不怕那才有鬼，但是为了陈艳我必须冒这个险，反正我已经把她那啥了，我是将她看成了自己的女人。

    话音落下，猛地转过身来，一咬牙纵身跳了下去，跳水的那一瞬间，我听见陈艳喊了一声：“一定要回来听到了没有——”

    一定要回来？听得出那种关切，发自内服的担忧，让我心中一动，只是想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又听见张涵也喊了一声：“刘杨，你小心点，有事就拉绳子，我们把你拽上来——”

    ‘噗通’一声，我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过去抓住氧气罩套在脑袋上，这才朝水中潜去，一颗心跳得飞快，拼命地在水中张望着。

    水中看不出多远，而且都是绿幽幽的一片，虽然我带着防水手电，可是灯光也射不出去多远，想要在水中搜寻一具尸骨，虽然知道大致范围，难度却还是不小，更是一件耗费体力的活儿。

    当初那个女人淹死的时候有人就在旁边，所以能知道大体的位置，离着岸边大约二十来米，当时也是从我们这边下的水，所以搜索这一片就行了，即便是范围不算太大，但是在水中找起来却还是很困难的，我只能拖着氧气罐在水中步行着，朝那范围靠近。

    水还算清澈，灯光照过去，不时能看到几条小鱼游动，虽然只有二十多米，却还是累得我气喘吁吁地，在水下走起来太吃力了。

    估摸着走出来差不多二十来米的时候，我就停下了，应该差不多了，就从这一片找起来吧，用手电朝周围照了一下，心里还在琢磨着大体的范围，却怎么也想不到，眼光扫过，我竟然看见一抹红影，随着灯光晃动一闪而没——我差点就没注意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心中猛地一惊，红影？难道是水鬼，忙调转手电再找过去，却没有再看到那一抹红影，会不会是我眼花了？我倒宁愿是我眼花。

    全身不由得绷紧，眼光不停的四下扫过，果然没再找到红影，松了口气，看来是想多了。将手电调回来正准备往前走，哪知道灯光照射出，一个红色的影子就在我面前出现了，我是一点防备也没有，那张煞白的脸几乎和我面对面，本能的惊叫了一声，就像转身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