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杳把门关上,脸庞朝向程斯霍,双手环着手臂,随意挽起来的头发垂落几缕。 程斯霍检查完所有疏漏之处,仔细去看白杳的脸庞这才发现不同的地方。 她的眉毛颜色极淡,眼睫毛没了从前记忆中卷翘动人的模样,抬起眼眸时那双明眸仿佛失去了装饰品显得有几分单一。再看她的头发好像也没之前多了,甚至显得很碎,用大小合适的奶茶色夹子夹着,也仍旧有碎发不被梳理好。 那么爱漂亮的精致女人,给程斯霍一种忽然从云端来到了地面、来到了他眼前的感觉,有些不大真实。 他并不蠢,一下子就想到了其中的关窍,短促的说了半句:“荼老不喜欢太漂亮的女人…”神色凝顿如按下暂停的河流, 白杳毫不在意,看了他一眼,翻开咖啡杯,为自己倾倒一杯刚煮好的,袅袅的咖啡香沁入鼻息,醇厚甘甜。 明明无论是头发还是睫毛,都让白杳的脸看起来没那么完美了。可程斯霍却觉得自己无法挪开眼睛,他重复了三次看她,又移开目光,问了自己一直很在意的问题,“你说的完整版录音,给我听听。” 白杳微微拧眉,似乎对他此刻的表现很嗤之以鼻,她端起咖啡从他身旁路过,“神经,你说给你听就给你听?”没看错的话,她还白了他一眼。 程斯霍有些拧巴的跟着她的步伐,“给我听听,给我听听。” 大约是程斯霍软了态度,没在咋咋呼呼,白杳怎么朝他毒舌和阴阳,他都照收不误,脸皮很厚的样子。 有时候被她说的破防了,也能努力忍下来。 柳计衡带着小梅买菜过来,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俩人,双双停下脚步,怀疑自己眼睛出错了,嘴巴上聊的八卦也一下子吞回嗓子眼。 白杳拉了拉滑到肩膀下的针织外套,指了一下旁边的程斯霍,“他做饭。”说完回房间去了。 程斯霍‘哎——’音未落,只好收回话头,转头看向柳计衡和小梅。 柳计衡忙出声问好,跟着小梅一起把菜放到厨房里,“程老师,这些厨房用具什么的您都会用的吧。” 客厅的男人没看他一眼,似乎很高冷的模样,只是嗯了一声,他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拧着,半晌后他再次偏头过来,“还有事?” 柳计衡赶紧说没事,跟小梅一起走了。 出来门,柳计衡吐槽:“靠,不留一下的吗?” 小梅笑:“您还想留下蹭饭,程老师的手艺可不是我们俩能吃得上的。” 柳计衡最近都跟这两人一起吃饭,不为别的,小梅的厨艺实在是好,再加上这白杳的工作多,柳计衡现在的重心都在她身上,一起吃饭也很正常。 只是没想到今天来了个不速之客,真烦。 “柳哥我请您吃饭。” “行,吃什么呢?” “豪华版牛肉粉,加一大份红烧肥肠。” “行啊!”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程斯霍已经多年没下过厨做饭,距离上一次做饭已 经过了大概有七年。娱乐圈并不好混,他初来乍到处处碰壁,徒有初出茅庐不怕虎的毅力和野心,在这里却是行不通的。 他没钱,外卖也点不起,吃的最多的就是酱油捞挂面,晚上拍戏晚了回来,会特意绕道隔壁阿姨家的菜园子,偷她家两根葱切碎了拌面他就很满足。 后自己偶尔会偷她小葱吃。 那家阿姨神情怪怪的,多半是不喜欢别人偷她小菜,但是又收了礼见他道歉,心里不得劲。 他拼命拍戏,拍十个剧能拿到的钱,都不如别人一个月的片酬,但胜在肯下功夫又努力,外形优秀,有些导演能记住他的脸,偶尔有什么小角色也愿意叫他。 隔壁的阿姨见他每天早出晚归,每每回家都凌晨甚至后半夜,满身疲惫。起了恻隐之心,偶尔会送来新鲜摘下来的小菜,类如青菜、生菜、油麦菜之类的,小葱也是刚摘的,又香又辣。 那时候的他边啃小葱,边没出息的落泪。 他就是想争口气,想出人头地,怎么就这么难;想让别人能看得起,怎么就这么难。 他一无家室,二无人脉背景,寸步难行。在娱乐圈,好的演技并不重要…不玩点心眼,争不过别人。 这么多年过来,他的手也并不干净。 后来一部剧他火了,可以演男主角了,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出现在白杳面前狠狠的打她的脸,证明是她错了,甩了他是她眼光不好,他去找过她,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她跟当时交往的男朋友冬夜约会,在结了冰的湖畔接吻,身后的车是迈巴赫,收的圣诞礼物是六位数的包包,就连怀中的玫瑰花也是用红色玛瑙雕刻。 程斯霍回家之后畅怀大笑,他一下子就放下了,再也不沉溺于过去,彻底抛弃从前的自己。 切着小葱,程斯霍拿起?.の.の?()?()” 柳计衡买菜不仔细啊。 拿着葱,他陷入了沉默,回过头,发现那个女人靠在沙发边,一收拿着剧本,一手执一颗苹果,清脆的咬了一口,整个人的神态是那样的漫不经心。 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样的难题,她放下了苹果,嘴里念念有词,让人听不真切。 客厅的左侧放着一个一米五多高的落地镜,方便她对着镜子观察自己的表情和神态。 “表演痕迹太重,人真正伤心的时候,会有那么多表情转变么?()?()” 白杳偏头看向程斯霍,他一手拿着小葱,眉毛微微扬起视线盯着她的脸庞,“你的表演,太注重技巧,缺了感情。()?()” 说罢,他总结似的落定,“你只是在炫技罢了。()?()” 白杳的演技已经超脱于百分之七十的演员,程斯霍认可,可到了这阶段才是真正的锤炼。用心演和用脸演,是不一样的。 对上白杳略有几分迟疑的眼神,程斯霍放下手里的小葱,几步过去走到她面前。 略顿了一下,他还是伸出两只手按在她的双肩上,转动她的身体,两人一同面对落地镜。 瞥 了一眼白杳手里的剧本,程斯霍的神态一瞬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正眼瞧着镜中的白杳,眼神陌生而有距离感,好似第一天认识她一般,“中国人的戏,我只唱给中国人听,你是中国人吗?”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眼球也只是移动了一寸,可他的骨骼好似紧绷着,话语也在平和中凸显出了几分尖锐。 ?林宴歌提醒您《干掉男主的一百种方法[快穿]》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の.の? ()?() 根据剧本,跟他对话的人拂袖而去,因此程斯霍的视线开始移动了,仿佛镜面之后真有一个人被他气到了扭头就走,他的视线转动出一个人的行动轨迹,紧紧盯着不放。()?() ‘人走了’三秒之后,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脸庞愈发紧绷着,下一刻手狠狠一甩,做出一个甩开手里木梳的动作,唇瓣略微颤动了两下,下巴抬起一分很快归于平静。()?() 白杳若有所思,紧蹙的眉头逐渐舒展开。()?() “眼泪,并不是伤心的唯一表现方式,相反它是很苍白的,毫无说服力。”程斯霍不愧于他一贯比别人出戏慢的特点,此刻神态还有些发冷,他只好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庞,静置了小会儿才放下手,“尤其是在家国题材之中,眼泪不流出来,要比流出来更动人。” …… “我c——”脏话没出口,程斯霍忍了回去,“我刚才切过葱!”放下手俩眼眶通红,热辣的感觉迟钝了一会儿才袭击他整张脸,尤其是双眼。他辣的发出猴叫声,上蹿下跳扔掉葱钻进了洗手间。 用肥皂水和冷水洗了好半天呢,程斯霍才勉强平复下来,扶着洗手间的门出来,看到白杳靠在落地镜前念念有词,在试着复刻他刚才的表演,她的天赋可真高啊,这才一会儿工夫,居然能模仿的十成十。 况且她不仅仅只是模仿,而是具有学习能力的复刻,她在理解他的话、理解他的表演。 “…有没有良心啊,不关心我一下的?” 白杳好像没听见他说话,戏痴一般。 程斯霍撇了撇嘴角,翻了个白眼,任命的回去继续做饭。 做了一桌子的菜,程斯霍把摆盘整理了一下,米饭也盛好放下,餐桌边放着的白要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不是他有意偷窥,而是白杳的手机没有上锁,屏幕上直接跳出了谁发的信息,以及内容提要是什么。 贺浚:工作还没结束[表情]晚上十点一起吃夜宵吗? 程斯霍无声重复贺浚的话:“工作还没结束~晚上十点一起吃夜宵吗?”表情阴阳怪气,随后低低出声:“自己吃吧你。”他直接把白杳手机塞到了沙发缝隙里。 今晚白杳别想找到自己的手机,这条消息,也别想看见。 “你在干什么。” 背后传来白杳的声音,程斯霍火速把抱枕盖上,转过身来很是镇定,“没事啊,吃饭了,吃饭吧。” 白杳看向餐桌,四菜一汤,格外丰盛,“厨艺看上去似乎长进了。” “那当然。”程斯霍连忙跟上,“这一桌在外面怎么也得两百块吧。” 他一错不错的盯着白杳,等她夹起一块排骨进嘴了,才说:“一块儿五块,扫我微信上 。()?()” 白杳动作一顿:“?▼()_[(.)]▼?▼@?@?▼()?()” 程斯霍补充:“吐了翻倍。()?()” 白杳一副气笑了的模样,“啊好好好。()?()” 程斯霍没忘记白杳的手机,“明天再给也行,你先吃吧。” 程斯霍的潜台词无非就一句话:给我从黑名单拉出来,求你。 一两百谁也不缺,他缺的是一个刚刚好的、完美无缺的借口。 两人这边吃饭,贺浚新发布了一条demo,显示一首半成品的歌,声音距麦很远,有股飘忽不定的怅然感,歌词只有几句: “…如果愿望能实现 再看你任性一遍 亲爱的你是唯一 让我如此难以入眠 …” demo封面是之前他划过的那张漫画,一个女人的侧颜,眉尾的痣,模糊空白的五官,轮廓美好的下巴以及长发。 封面名字三个字:《我执念》 贺浚的微博程斯霍小号关注了,并给了个特别关注,他一发博他就能收到。没别的意思,对情敌总要特别留心一点,万一他发点什么,程斯霍也能及时看到。 收拾完碗筷和家务,程斯霍窝在马桶上,点开了这首demo,放的最小音量放到耳朵边深沉且认真的听。 他听第一遍就听出了不对头的地方,贺浚的声音之下,似乎有一道女声和音。找常理来说歌手唱歌有和音是最正常不过的,甚至是必须的,能让歌曲更有质感一些。 然而不对劲的地方在于,这道女声很耳熟,第二遍程斯霍听出是谁的声音了。 他攥着手机,脸色沉如阴云。 ——和音部分是白杳。 男声声线轻情绪却沉,这四句歌词毫无技巧全是感情,这大概是贺浚有史以来第一次唱这么纯粹和干净的歌,从前他的歌大多数都是rap和快歌,歌词也一味的嚣张快意人生。他的舞台也多数偏向于黑暗和重金属风,虽然粉丝们都知道他舞台妆冷酷霸气,但私下容易害羞只是一个大男孩,可他唱这么抒情的歌…? 难得的是,男声于女声合的完美,不分彼此,温情脉脉。 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霎时间袭上心头,逐渐烧成怒火,他怒极反笑:“哈哈……”。 手指飞快舞动,打下一句话发评论:好难听。 他的小号在评论发出去的两秒后,私信就冒出了红色的数字提醒。 不用想程斯霍也知道是贺浚的粉丝搁这儿骂自己。 他一点也不急,摸了摸下巴,想了想不妥当,又补了一句:女声还行,男声非常难听。 私信栏的数字在不断的暴涨,程斯霍最喜欢的就是看别人急眼,他心情略略好了一点,一副屈尊的模样点开私信,第一的头像是贺浚,消息蹦到了20多条,点开恰好对方蹦出来一条新的消息。 大概是对方骂了二十条程斯霍都没回,那边就破防了。 【你**的我*你*,你懂个**你个小丑,有种来你**的****你全家**贺浚给你当**的就是个***】 程斯霍很是淡定,慢慢打下三个字回过去:好难听。 那边猛地弹过来一个问号:【?】 然后就是海啸一般猛烈的骂言骂语。 骂了十多条竟然没一句重复的,让程斯霍叹为观止。 见那边骂人的速度慢了下来,程斯霍加油似的又发了一句:好难听。 果然对面大概是气昏头了,重振旗鼓一般。 程斯霍乐此不疲,来回逗了这人四五回,快半小时他才兴致缺缺的关掉了聊天窗口,换一个贺浚粉丝继续逗。 在洗手间呆了一个多小时,程斯霍往下滑私信,忽然看到一条私信,对方就一句话:你有牌子,发言却迷惑。 程斯霍脑袋冒出一个问号,退出私信列表点进贺浚的评论区,发了个句号试了一下,只见他的id‘程斯霍和白杳百年好合’后面跟着一个粉丝牌:铁粉。 程斯霍破防了,他居然是贺浚的铁粉。 不就是一天浏览他主页八百次吗? “程斯霍,再不出来会得痔疮。” 外面传来白杳不耐烦的声音,不出十秒钟,门开了,程斯霍出现在白杳跟前,双眼通红。 这速度,穿裤子这么快? 白杳不自觉视线扫了一眼他的下半身。 “哭了?” “这小葱劲儿挺大。” 程斯霍冷酷的说,侧身让她:“你上吧,要纸吗?” 为什么跟这货说话,总这么接地气。 白杳:“…我只是来叫你的。” 程斯霍想也不想,“我不走。” 白杳:“?” 感觉得到白杳似乎在不悦,程斯霍梗着脖子重复了一遍,“我不走。” 白杳问:“你在发什么癫?” 程斯霍支支吾吾了一阵子,维持着自己零下十五度的冷酷:“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不讨厌你!” 白杳蹙眉以对。 程斯霍跟她对视僵持片刻,略微软下:“贺浚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白杳好似才恍然一般,轻轻笑出声煞有其事的正经打量他,身子微微歪着靠在墙上,“你在自荐枕席么,程斯霍。” 程斯霍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否认,他并非简单的想自荐枕席,他是想跟她和好,可是他有自知之明,也有知觉。他很清楚如果他把想法说出来,得到的也只会是白杳的拒绝。 他一个大男人,竟有些不好意思,可他的态度强硬,“不行吗?”目光灼灼的看着白杳,暗示意味极其明显。 他知道自己的优势,白杳喜欢他的脸,喜欢他的身材,这一点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很明显。两个人见面的时候,白杳总要在他的脸上和身体上多停留那么一小会儿。 男为悦己者容也不是不行。 白杳没有说话,程斯霍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又一下,它在加速。 终于,她动了,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脸上带有他看不透的神色。 但她走近了他。 白杳探身端详着程斯霍,神色褪去从前的不耐烦和高高在上,竟带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好似猎物在她慢条斯理、漫不经心的布置之下,终于慢慢掉进了她布置已久的陷阱中。 白杳的主动走近,是一个摆在明面上的信号。 程斯霍急不可耐的快速近前话机会,身影靠近唇上一热,他的气息迎面而来。 她的味道如同有毒的花,令人迷醉失去神智。 白杳屈起膝盖,哈哈哈这也标黄锁章?手将他极尽压过:“去买。” 程斯霍听话的不行,在雪夜茫茫之中,到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两盒小孩嗝屁袋,都是他适用的晋江。 说实话他很久没用过这个东西了…使用的时候都有些晋江。 一个字也没描述这居然过不了我要疯了哈哈我要杀人。 有一种再多的晋江就不允许描写的有病。 程斯霍还不知道,因为他用小号逗了贺浚的粉丝,贺浚的粉丝把他的小号高高挂起点名,也让一些聪明的人看到了‘白杳’。 【这个人是程斯霍和白杳的cp狂热粉,我看了一下,她的微博里全都是关于两个人的视频剪辑和一些同人文之类的,她干什么平白无故的骂我们贺浚崽崽。】 【是这两个人的cp粉就不奇怪了,毒中毒啊,自觉地磕的是真的,当然更疯了,颠婆一个。】 【不是,我看到白杳才想起来,有一个一直以来我们都忽略的一个点……】 【什么啊,同位粉丝不许卖关子。】 【崽崽发的他自己画的女人,她有一颗痣不是吗?白杳也可有一颗痣。】 【?】 问号的艺术可真多啊,轻轻一个问号,‘荒谬’感扑面而来。 【翻一下白杳拍崽崽mv的时间,崽崽发画的时间……还真是,而且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崽崽今天发的demo封面更是明目张胆用了这幅画,这是不是摆明了他这首demo是唱给白杳的…呃…】 【纯路人,问一句这两个人有什么交集吗?看上去像是贺浚在暗恋啊,一个演员一个歌手,八竿子打不着吧。】 【没什么交集,唯一的交集就是mv了吧,而且白杳可是前辈的女人,是你嫂子啊崽崽!你糊涂!】 【有小道消息说贺浚喜欢白杳,上个月就有,但是没人信啊,我说吧。】 【一切还没下定论呢,你们都急什么!不许制造慌乱氛围,离谱不啊?别出去乱传好吗,对三个人都不好,别忘了造谣犯法。】 次日程斯霍醒来,床上已经没了白杳,看一眼时间,竟然快十二点了。 昨夜两人闹到快凌晨三点,不可谓不疯狂,他食髓知味,又白杳叫停,她说不一不二。【我想请问这句话怎么了?锁三次了您想干什么审核大人,我写过程了?合理的剧情进度都不许写是吗?】 也不知道她几点走了,看样子是去工作了。 程斯霍睡眠沉,竟一点也没察觉。 按了按太阳穴坐起身,被单从身上滑落,他的胸膛上留有许许多多的指甲划过的淡红色的痕迹以及吻痕,并不疼,也不会留下伤痕只是单纯看上去好像昨天动作大了点。 程斯霍感到非常满意,不过他没满意多久,视线定格在床头柜前的两张红色毛爷爷上,一瞬间脸色漆黑:“?” 几个意思? 他就值两百块? 作者有话要说 贺浚的demo歌词取自汪苏泷的《我想念》,你们应该都听过。 这一章是田螺姑娘程狗狗,仍旧是双更合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