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央眼睛一亮,旋即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我住在国师这里...” “你放...”白苏九嘴里含了一大口气才把‘屁’字给咽了回去,噎得自己直打嗝。可怜他白苏九翩翩贵公子形象,一天之内被秦央毁了两次... 秦央到底住下了。让自己的随从给国君告了假,说是染了风寒一时半会下不来榻,最近就不去早朝了。 国君也没起疑心。秦央一向勤勉,偶尔得个病人之常情,于是国君准了假还赐给秦央一些补品。 没有了后顾之忧,秦央便堂而皇之地在白苏九的屋里打了个地铺,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 “秦央...!”白苏九在牙齿在咯咯作响。他看着躺得笔直笔直得秦央,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气得移了位。他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愣是没见过比秦央还不要脸的。 然而就算白苏九有一万个让秦央就地暴毙的冲动,他还是下不去这个手。死了一个‘癞皮狗’事儿小,背了杀孽修不成仙,那才叫得不偿失。 好在秦央沉默寡言,没事儿就躺着发呆,躺够了就坐起来发呆,倒也不是很讨嫌。 因为忽然住了个秦央,白苏九把屋子里三层外三层布了好几道法阵,免得被宫人看见明奚王跟国师共处一室。白日里他们一个书案前一个角落里看书,愣是有点“岁月静好”的画面感... 可... “你看我干嘛?!”白苏九终于察觉到了异样。两天了,每次他只要在屋里看书,秦央肯定会佯装拿本书,然后缩在角落里,用余光偷偷瞥他。 “您不看我...怎知我在看您...”秦央居然慢条斯理地说出臭不要脸的话来。 “你!你还学会顶嘴儿了你!”白苏九气得毛都炸了,飞身过去殴打秦央。 秦央眼见着白苏九飞了起来,顿时惊呆了。在白苏九大耳刮子胡在他脸上的时候,秦央还在嘀咕:“狐狸会飞?!” “老子让你气得变物种了!”白苏九掐着秦央的脖子嘶吼道:“你怎么这么气人呢!你是不是上天派给我的劫数!让你来气死我的?!上仙啊!把妲己的锅扔到本尊头上,我就不计较了;你再扔只秦央算什么啊!” 秦央被白苏九说的云里雾里的,脖子都被掐肿了却一动不动地看着白苏九。白苏九离他有点太近了,近到秦央简直克制不住内心中的喜悦... 于是,白苏九掐得正起劲儿,秦央忽然绽放出一抹超级扭曲的笑容。 白苏九当即傻了眼,只觉得毛骨悚然。他赶紧放开了秦央,心有余悸地拍了拍他的面颊问道:“你...鬼上身了?” 秦央意识到自己这表情确实有碍瞻观,连忙收敛起情绪。然而此时的气氛有点尴尬,秦央决定说些什么挽救一下。 “国师...”秦央郑重地看着白苏九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您才是我的劫...” 直到晚上,秦央脸上的五道爪印才勉强止住了血。 闹闹腾腾了一整天,白苏九终于疲倦了。他说服自己无视在角落处装可怜的秦央,走出房门,窜上梧桐树。 白栖梧本还在哀悼自己逝去的树叶,白苏九一跳上来,白栖梧顿时开心了,连忙拿树叶帮白苏九扇着风。秦央则趴在窗口,眼巴巴地看着白苏九。 白苏九伸了个懒腰,刚想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小憩,忽然有个冒冒失失的宫人冲了进来。 “国师!国君有请!” 白苏九愕然地看了看高高挂在天上的月亮,问道:“这么晚?” “说是有要紧的事儿,您请...”宫人对着空无一人的石桌说道。因为障眼法的缘故,在外人看来,白苏九此时坐在桌子旁。 白苏九不动声色地从树上跳了下来,随宫人去见国君。 结果,国君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把白苏九给吓着了。 “安锦王被劫持了?!”白苏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国君面露焦急地说道:“是啊!阿杞自己出门打猎,没带随从。结果在丹格山遭了山匪!” 白苏九顿时有种哭不上来的感觉。他这国师当得也太累了!救了国君救大女干臣,然后还得救国君的儿子!怎么就没一个省心的呢?! 安锦王可出不得事儿。白苏九目光微沉,在心中盘算着。安锦王是他的保障,一旦太子露出不好的苗头,起码还有个安锦王能改写结局。 “怎没带随从?”白苏九若有所思。安锦王素来胆小,十分依赖他的随从流殊,怎可能只身一人去狩猎? “说是去散心!你说这孩子...”国君连连叹息着。 “劫匪知道安锦王的身份吗?皇子他也敢劫?”白苏九又旁敲侧击地问道。不是他多心,而是那流殊着实可疑。 “知道,就算知道又能怎样?劫都劫了!”国君说道。 说得倒也在理,白苏九揉了揉脑门。不管劫匪事先知不知道安锦王的身份,一旦下手绑了皇子,那就没有回头路了。 “劫匪开的什么条件?”白苏九再度问道。 国君沉默了半晌,缓缓说道:“要钱,也不是给不起。只是...孤丢不起这个脸。” 白苏九心中一凉。国君怕是不打算讲和,而是下了必须剿匪的心。可一旦惹急了山匪,安锦王的- xing -命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