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艰难的看着对方,挤出了一丝冷笑:“你以为他就爱过你么?他那个人,没心的……” 女子闻言色变,狠厉的命令:“东西呢,拿来给她用!” 手掌上的指头再也不全时,有些信念就已经崩塌了。而那烧灼的药水被人强行滴在眼睛上时,她疼的颤抖,却不知从哪来了力气,更加声嘶力竭的大喊:“你以为时至今日我还爱他么?你才是真正可怜的那个人,你以为你得到了他的一切,其实……唔……噗” 鲜血从喉咙喷涌出来,胸口像是被谁狠狠踩在脚下似的压抑。周围的一切再次模糊,朦胧中,好像有个怯怯的声音在不断哽咽着重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灵犀睁开眼,抬手在脸上摸到了一片湿润。她恍惚的看向窗外。 外面天光正好。早春的花已经开了,顺着风从半掩的窗隙将花香灌了满室。 最后一声“对不起”自她耳畔弥散。 第33章:来接你 “姑娘,您醒了?”俏俏推门而入,身后跟着端洗脸水的丫鬟。 胡乱的擦了擦脸,灵犀问:“你怎的知道我醒了?” “奴婢不知道呀。但是王爷叫奴婢催您起床呢。”俏俏道。 住进来已经有几天,岑意还没规定过她起床的时间。灵犀呆了一会儿,没想到岑意病了两天,两天没见,这人还限定了她起床的时间了。 好在最后一点东西已经被她起早贪黑的刻完,就差组装。早点起床也好。灵犀下了床,俏俏便将热水烫过的帕子递给了她。 “王爷病好了?”灵犀把帕子还给俏俏问。 俏俏摇了摇头:“没呢,王爷约莫着还要歇上两天。” “那他叫我这么早起床做什么?” 俏俏的脸上也写着古怪:“听说今日有人要来,王爷命奴婢将您打扮好了带去大厅。” 有人要来……让她打扮? 摄政王一病,朝中不少人都来探望过。灵犀安静的待在院子里,只听说了一些,连院门都没出过。乍听要见人,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尹钰。可是再仔细想了想,好像事情没那么简单。 还是听从指示的好好打扮了一番,灵犀看着铜镜里面容俏皮的少女,看着那一双蕴着水一般,却又覆盖了迷雾一样的眸子,从最开始面对镜子受到惊吓到现在,已经变得无比从容。 半晌,灵犀坐在了大厅里。 岑意并不在,通古解释说:“王爷风han未愈,不好起床,说是让陆姑娘您独自会客。” 灵犀眉头微皱,抿唇道:“好。” 不知为何,心底忽然忐忑不安起来。 足足等了有一会儿,门外才传来响动。灵犀心里惦记着自己还未做完的东西,有些浮乱,但还是按捺着性子端坐在大厅,待到响动传来时,几乎立刻将视线投了过去。 “灵犀,许久不见。”尹钰照旧是一袭月白的锦袍,只是衣摆处的图案换了模样。看见灵犀,便直接亲切的打起了招呼。 说是好久不见,其实才两天没见过。灵犀在心底暗嗤,面上带着意外起身迎了上去:“亲王爷,您怎么来了?” 和尹钰一起来的还有两个人,是一对中年男女。灵犀乍看见那男的还有点眼熟,只是一时间没想起来是谁,便冲他们笑了笑,继续对着尹钰。 “亲王爷怎的来了?” 尹钰见状愣了愣,往身后看了一眼,看见中年男子皱起了眉,回头时弯了弯唇:“自然是放心不过,来接你的。” “接我?”灵犀这次是真的有点意外。 尹钰点头。 但没等他再开口,后面的中年男子率先重重的咳了一声。 “怎么,你还想继续住在这?” 低沉严肃的声音匍一入耳,灵犀就打了个han颤。猛然想起了什么,她惊异的重新看向中年男人。 “是谁教你这般直视父亲?没有礼教的东西,陆家怎会生出你这么个女儿!”中年男子被她看着更怒,“还不跪下!” 灵犀眼里的惊异还没消散,站在原地没动。 倒是男子身边的女子笑着拍了拍男子的胳膊:“哎呀老爷,您别动怒,灵犀本就胆子小,肃亲王还在旁边看着呢……” 顿了顿,女子又上前一步,握住了灵犀的手,柔柔的道:“灵犀,老爷只是乍听见你住在王府,一时怒气攻心,你赶紧道个歉就没事了啊。” 女子说这话时,一直在笑。那笑眯眯的模样,却是看得灵犀背脊阵阵发凉。 原来是她,是他们…… 难怪有些眼熟……呵,她想起来了! 第34章:被打乱的记忆 凛冽的光自眸中一闪而过,再是轻眨,就只剩下了惊慌。 灵犀立即跪在了地上,瑟缩成一团:“父……父亲……” “怎的,认出来了?”陆明成眯着眼,完全没有往日和蔼可亲的模样,“方才不是还视为父为无物吗?” “老爷!”女子嗔怪着看了陆明成一眼,赶紧要拉灵犀起来,“地上凉,女孩子家别跪着,不好的。孩子道句歉就好了,您做什么这般严厉?” 正在气头上的人,劝错了便是火上浇油。真是好一句跪着不好,好个道句歉便罢,她要是真的做了,怕只会在陆明成的眼中显得更加不堪,更加不知礼数。 而这般劝她的人却能落下一个对待子嗣不偏不倚,一视同仁的关切宠爱的好名声。 灵犀看着面前的中年女子,陆明成的正妻李氏,拳头握得指甲都要嵌进rou里,眼泪却在不受控制的滚滚下落。 “没甚本事,就知道哭,陆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陆明成的眼里尽是厌烦,但站在摄政王府的大厅里,旁边便有经常跟在摄政王身边的人,他却不好多发作,只能含怒质问,“不孝女,你回不回府?” 通古在这时站了出来:“陆大师莫要这般气怒,人是我们王爷执意留的,留时也向陆府去了信过问。只是陆府始终未有回信,陆姑娘才暂且留在了摄政王府。” “信?”陆明成再怒,也要对摄政王的人留些薄面。毕竟他在民间威望再高也不过一介庶民,对方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只是一直以为这个不成器的小女儿是在宫中磨炼着性子,突然却被肃亲王问起女儿在摄政王府的状况……他堂堂风水大师,被问子女的问题问的哑口无言,这张老脸都要丢尽了! 越想越怒,陆明成道:“草民这里,从未收到过摄政王府的来信。” “怎么会?”通古愣了愣,道,“信是在下送去陆府的,大师不在,在下便将信亲手送给了管家。” 相顾无言了一会儿,陆明成的脸色明显难看。通古见状,退了一步道:“许是这中间出了什么纰漏……也是摄政王府这边不够仔细,还望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