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为了爱得久,我们也一定要多买几只生蚝回去。paopaozww.com” 后来他们俩买了九只生蚝回去,用易水寒的话来说就是数字19跟久谐音,既然吃蚝爱得久,那就一次性吃19只,这样就可以爱得长长久久了。 生蚝倒是买回去了,然后在青旅那间大厨房里,安澜原本想炒生蚝吃的,可遇到一美国男青年,看见他们买了生蚝,直接说生蚝不用烹饪最好吃,只用几滴酱汁就可以了。 可他们没有那人说的辣根(horseradish)生蚝酱汁,那美国年轻人非常热情,即刻就把他的酱汁借给了他们,而且鼓动他们俩生吃,尝尝最美最鲜的牡蛎(生蚝)。 那美国青年说得很动容,另外一个法国青年也在旁边鼓动,最终他们俩决定试一试,按照美国青年的方法敲开了生蚝,用勺子划拉几下,然后又滴了几滴酱汁进去。 易水寒把第一个生蚝给了她,她当时皱着眉头看了看,然后一闭眼一张嘴,就好似刘胡兰上刑场一样勇敢的把那还生活着的生活倒进嘴里。 后果可想而知,她根本就吞不下去,在嘴里捣鼓了两下,最终还是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浪费了美国帅哥的辣根酱汁。 生的生蚝不仅不好吃,而且易水寒在剖生蚝时还伤到了手,而她吃时不仅吐了,而且眼泪也给呛出来了,真真是流血又流泪的记录。 “不跟你说了生蚝要趁热吃?”易水寒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她抬起雾气蒙蒙的眼来,只觉得坐在身旁的他都好模糊,根本就看不清楚。 “赶紧吃,”易水寒帮她把生蚝挑出来放她跟前的瓷勺里:“再不吃马上就凉了。” 她接过瓷勺把他刚拨拉出来的生蚝送到嘴里,大蒜的味道压住了生蚝的腥味,倒是只觉得鲜美无比,咀嚼两下给吞了下去。 不知道是蒜味太浓刺鼻还是吞得太急,总之吞完这一口生蚝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赶紧拉了张纸巾把双眼蒙住。 “你怎么了?”易水寒皱眉望着她:“生蚝不腥啊?我刚刚尝过了。” 她把眼泪擦干深吸了一下鼻子,然后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侧脸看着他道:“海风里可能有海沙,沙子进眼睛了。” 易水寒楞了一下,然后一张脸冰冷了下来:“笑不出来就别笑,你刚刚笑得比哭还难看,还不如直接哭的好呢。” “......” “我去趟洗手间,”安澜站起身来,低着头朝洗手间走,她必须得找个地方躲起来处理一下自己突如其来的情绪。 因为时间已经晚了,用餐的人很少,洗手间此时空无一人,她在洗手池边深吸一口气,捧了水洗了两把脸,深呼吸几下,好不容易才稳定下自己的情绪。 从洗手间走出来,恰好路过厨房外边的烧烤摊,一四十多岁服务员正在给炉子里添炭,而那包裹着黑炭的居然是一张报纸。 她因为眼睛注意到那烧烤摊上没注意脚下,等脚下一滑时才发现自己踩到木炭了,赶紧闪开,把脚抬起来,那张报纸却因为鞋底有水的缘故被沾了上来。 她本能的伸手去把脚底那张报纸给拉扯开,然后在扔报纸的瞬间,却被这张已经黑乎乎的报纸给吸引住了,因为报纸上那张男人搂抱着女人的照片,男主角居然是她的老公易水寒。 她拿起大致看了下,就是狗仔拍到易水寒和凌雨薇从一家名叫绿野的餐厅出来,然后是易水寒开车送凌雨薇回家,又搂抱着凌雨薇上了楼,然后...... 当然是再也没有了然后,因为报纸上没写易水寒进了凌雨薇的家后什么时候出来的,她看了看报纸的日期,5月22号,她住院第二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难怪他那天晚上没有来医院陪她住院了,想必凌雨薇因为他头天晚上来医院陪她有意见,于是第二天晚上他就赶紧去陪凌雨薇了。 他这是不是想着——好丈夫的形象要维持,好情人也要保持,妻子和心爱的女人,都要雨露均沾? 那服务员见她看这张脏兮兮的报纸,以为她跟那些做梦的女人一样犯花痴,于是还好心的劝着她:“别做梦了,你以为人人都像那个凌雨薇有那么好的命?让海米总裁结婚了都还如此的深爱?” 安澜放下报纸低声的道:“谢谢提醒,我知道,所以我......不做梦!” “这就对了,我们普通平凡的人,还是过普通平凡的日子好,”大妈显得很会聊:“富豪的日子距离我们很遥远,他们的感情也复杂得很,今天跟这个爱了,明天又跟那个分了......” 服务员还在唠唠叨叨发表着自己的见解,安澜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她对那服务员露了个抱歉的笑容,然后拿了手机走到一边去。 电话是秦沁一打来的,小心翼翼的问了下她婚后的生活,安澜自然是说好,没敢把自己生病住院的事情说出来。 “对了,安澜,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归宁?”秦沁一临挂电话前问到了这个核心的问题。 “应该是明天,他说明天会带我归宁的。” “哦,那就好,那我明天在家等你们。” “好的,那我们明天早点回来......” 安澜再次回到餐桌边,已经是二十分钟后,易水寒不由得皱眉说了句:“怎么去一趟洗手间都这么久?很多人吗?” “人不是很多,”安澜淡淡的答:“我忘记带纸巾了,洗手间里也没有,等服务员送纸巾来,总不能让你送来吧?” “......” 接下来用餐的时间就安静多了,安澜没再出状况,而他也没再说话,俩人默默的吃着生蚝,膏蟹粉丝煲以及元贝。 安澜没再吃濑尿虾,因为易水寒没有再帮她剥壳,而她怕自己再次不小心把嘴唇给刺破了惹得他不高兴。 吃完海鲜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海风吹来有些凉,她没想到会到海边来,所以身上穿着的是体恤衫,此时只觉得冷。 易水寒把他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膀上,和她一起朝路边的车走去,其实此处距离沙滩很近,而不远处的沙滩上,借助月光隐隐约约的能看见帐篷,还能听见情侣间嬉戏的声音传来。 多年前的夏天,多伦多湖滩的夜晚,他和她也曾手牵手一起嬉戏,一起抓鱼,一起游泳,一起住在湖滩的帐篷里恩爱缠绵...... 明明已经是五月底,天气很热,餐厅里吃海鲜的大多穿短袖体恤,甚至有些刚从海里上来,身上还穿着泳衣。 她身上披着易水寒的西装外套,可她觉得冷,双手死死的拉着还带着他体温的外套,生怕海风刮走了这唯一御寒的工具。 “是不是累了?”易水寒见她上车后还在发抖的样子,忍不住关心的问:“要不要就在这附近找个酒店住下,现在不是高峰期,应该随时都有房间的。” 安澜原本想说‘不用了,还是回家去吧,住酒店明天一早不也还得回家啊?又何必浪费这不必要的开销?何况酒店住起来也没那么舒服不是?’ 可最终她没这样说,而她说出口的却是:“随便吧,你看着办,我怎么着都成,我们俩反正是夫唱妇随嘛。” 易水寒的嘴角抽搐一下,不再做声,迅速的启动车开了出去,至于他是开车去找酒店还是开车回滨城,安澜没有问,而易水寒也没有说。 安澜是觉得困,毕竟是晚上九点多了,而她今天挂完点滴后还没有眯眼过,所以上车没多久就靠着座椅睡着了。 易水寒原本是打算在海边找个度假酒店住下的,因为他考虑到安澜累了又困了,想让她早点休息。 可谁知道这丫上车后没多久就睡着了,他有些哭笑不得,最终放弃了住酒店的打算,而是帮她把座椅放下来让她躺好,然后慢慢的开着车回家。 晚上九点多,沿海高速已经畅通无阻了,如果他一个人开车,估计不用一个钟就能开回家去,可车上的女人睡着了,他把车速放得很缓,待他开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停好车侧脸看着副驾驶座位上睡得很沉的女人,忍不住嘀咕了句;“有你在车上,我开车都成龟速了,不,是成蜗牛速度了。” “嗯,”没想到睡着的女人听了他话后还梦呢着应了声。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嗯,”没想到睡着的女人听了他话后还梦呢着应了声。 他当即楞了一下,然后无声的笑了,推开车门下车,再绕过车头来拉开副驾驶车门,看着睡得很沉的女人,最终放弃了推醒她的想法,改为抱她下车来。 “几年过去了,也没见你长二两肉,”他抱着她朝电梯方向走,看着怀里慵懒得跟只小猫的女人忍不住嘀咕了句:“我以为他把你养得有多好呢。” 不知道是不是他抱得太紧了,怀里的女人不安的蠕动了两下,选择了个舒服的位置,脸贴着他的胸口又睡着了窀。 他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抱了她进电梯,夜深人静,空荡荡的电梯里寂静无声,他抱着她柔声的唤着:“安娜。” “嗯”梦呢的声音从怀里传来,也不知道她是应他还是在做梦。 “我们就这样过好不好?”他问的声音极低,低到他自己几乎都要听不清:“就这样......一辈子......” 怀里几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嘀咕,恰好电梯‘嘡’的一声到了,他抱着她走出电梯,低眸看她,睡得很沉,估计把她扔地上都不一定会醒过来,又怎么会听见他那么低的声音? 他苦笑一下,抱着她的手紧了紧,然后慢慢的朝着自己的家门走去。 安澜原本打算等自己肺炎完全好了才归宁的,可谁知道从海边回来的第二天一早,她都还没睡醒就被易水寒给拉起来了,让她赶紧起床,说今天带她归宁。 “我还要去医院挂点滴呢,”安澜揉着没睡醒的眼睛嘀咕着:“不能等明天么?明天我就不用挂点滴了,而且明天是周日,你也不用上班的啊?” “不行,”易水寒想都没想就直接给否定了:“明天我要去出差,还不知道要去多久,所以只能今天去了。” 好吧,上班的人最大,她只能赶紧起床来,为了能在中午前赶到顾家,易水寒都没带她去吃早餐,直接开车把她送到了医院。 他真会利用时间,她排队等输液的时候,他去给她买了早餐回来,而她输液的时候,他又去附近的商场买了归宁的礼品回来。 因为来得早,安澜上午不到11点液就输完了,原本易水寒要陪她回顾家的,可谁知道他的车刚开出医院大门,手机就响了。 易水寒看见手机号码楞了一下,然后靠边停车后才下车去接的电话,因为易水寒在车外接电话,安澜坐在车上,所以根本听不见他说了些什么。 不过安澜也能猜到,能让易水寒避嫌的电话,估计除了凌雨薇也就没有别人了,毕竟,他的公事她不熟,他也没必要避着她。 易水寒打完电话过来,拉开副驾驶车门一脸歉意的看着她:“安澜,对不起,公司那边有点急事要赶去处理,你先打车回顾家,我忙完事再来接你。” 安澜点头,即刻拿了包下车,归宁是小事,而易水寒公司的事情肯定比归宁要重要很多,她自然是不敢耽误他的。 好在刚到医院门口,出租车很容易拦,所以她半个小时候就赶到沁园了。 安澜刚刚走进沁园大门,远远的就听见韵苑传来陈婉茹吼叫的声音:“秦沁一,你这什么意思?沁园我住了快二十年了,你现在居然要赶我们母女俩出去了?” 安澜疾步向韵苑跑去,刚跑到门口就听见母亲在说:“陈婉茹,我这是在赶你吗?我只不过是好心的提醒你要未雨绸缭,先在外边去租套房子,不要到时候被赶出沁园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谢谢你的好心,”陈婉茹显然是不领情,瞪了秦沁一一眼讥讽的道:“放心吧,只要云博有地方住,我们母女俩就有地方住,云博不会丢下我们母女三人不管的。” “就怕顾云博到时自己都顾不上......” “大妈,你就这样诅咒我爸?”安瑜愤愤的抢断秦沁一的话,狠狠的瞪着秦沁一:“放心吧,虽然你们母女俩不管我爸的生死,但是我爸还有我们呢,不要以为你们母女不管爸的事业,博耀就真的没救了。” 秦沁一向来不喜欢安瑜,正要板起脸训她两句,抬头的瞬间,就看见女儿走进来了。 “妈,”安澜走到母亲的身边,目光朝四周看了看:“爸呢?” “你爸一早就去公司了,”秦沁一看了女儿女婿一眼:“我们中午去外边吃饭吧,这家里......乌烟瘴气的。” 这话陈婉茹显然不爱听,忍不住就喊起来:“秦沁一,你说谁乌烟瘴气呢?” “谁在这里吵闹我妈就说谁,”安澜抢在秦沁一前面回答,然后和母亲并肩站在一起。 “谁吵闹?究竟谁吵闹?”陈婉茹忍不住提高声音喊着:“我跟安瑜在这吃早餐吃得的好好的,谁知道一向自称清心寡欲的人却突然跑来找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