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冷清的声音从旁边的房间传出来:“到了这里,谁都不会阻止你去见郡主,包括我们。hongteowd.com” 寒刃顿住,转头,遂看到门打开,一个清淡的身影从里出来。 夜幕已降,银月如钩,满院寒光。 寒刃怔了怔,低声道:“大香师?!” 安岚没有说话,白焰也没有开口,甚至放开了搁在他肩膀上的手。 寒刃看了看安岚,再又看了看前面那条路,这是一条不归路,也是他唯一能赎罪的路。 良久,他低声道:“他们为山魂而来。” 白焰不解:“什么?” 寒刃已经抬步,走上那条不归路,他的声音远远传来:“我也不清楚这究竟是何意,只知道这是最大的秘密,郡主和我,都不过是其中的棋子罢了。” 安岚看着寒刃的身影没入那条她开出来的路中,片刻后,走到白焰身边:“山魂?山,指的是大雁山吗?魂又是什么?” 白焰思忖片刻,问:“藏书楼的书籍中,可有提及过‘山魂’?” 安岚轻轻摇头:“我不知道,藏书楼的书太多了,我并未看完,而且,每个香殿都有自己藏书。” 长香殿的历史比唐国还要久,其藏书浩如烟海,而且每年都有增加,根本没有人能全部看完那些书。 安岚想了想,又道:“不过可以去问一问藏书楼的掌事,天枢殿内,若说博览全书,没人敢跟莲月掌事比,只是这件事,也只能你去问他。” 白焰问:“为何?” 安岚笑了笑:“他嫌我看书少,没学问,难以交流。” 白焰哑然,安岚看了他一眼,又道:“当年他只认广寒先生,我坐上天枢殿大香师的位置,他是因舍不得那些书,所以才无奈认可了我而已,幸好这几年他也只专心于藏书楼,没给我惹什么事。” 他倒听说过,莲月掌事常常给安先生脸色看,不过安先生从未有怪罪,白焰不禁一笑:“先生心胸豁达。” 安岚又看了他一眼,微微扬起嘴角,有些嘲讽地道:“豁达谈不上,我只是敬佩有本事有学问的人罢了,莲月先生的能耐,我终其一生,也是达不到的。” 白焰默默看了她一会,然后抬起眼,看向骊园:“他应该见到玉瑶郡主了吧,如今已阴阳两隔,这样的见面也不知会说些什么。” 安岚淡淡道:“不过是为了看一眼,看一眼就足够了。” 白焰收回目光,又落到她脸上,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朝他看过来,只是看着前面,月华洒在她脸上,寒霜一样,又冷又脆弱。 他忽然想抱一抱她。 —————— 据说5月1号要上架! 即便你们想打我,我还是要求各种支持~~亲爱的,请正版订阅,因为我这个月的饭钱就等着你们订阅后的稿费呢~~~还有顺带求粉红票,这才刚刚上架嘛,好歹在首页挂几天显摆显摆o(n_n)o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正文 第046章 爱情 寒立正在床上打坐,突然被巧儿的叫声给惊得差点走火入魔,他皱着眉头,强硬收了功,然后睁开眼。而此时外头已经起了喧闹,甚至听到花嬷嬷的惊呼声,以及菊侍卫有些惊乱的脚步声。 出事了?! 他心里一惊,刚刚收平的气顿时一阵翻涌,他不得不又坐下。然而不知为何,他似乎无法静下心神,心里莫名有些慌,好像发生了什么他害怕的事情,于是这一着急,舌头尝到一阵腥甜,竟吐出一口血! 难道是—— 寒立擦脸一下嘴角,脸色苍白地从床上站起身。 大哥!? 不会吧!不可能的,明明已经送出城去了,他也不可能进的来。 寒立几乎是冲出房间,此时玉瑶郡主停尸的堂屋已经围满了人,连陆庸也在。寒立来不及想陆庸怎么会在这里,他着急走过去,正要进到里面,只是却被菊侍卫给拉住了:“你别进去了。” 里头已经传出花嬷嬷的哭声,偶尔伴有陆庸的几句问话,只是因为围着的人太多,他一时看不清究竟是什么情况,便问:“出什么事了?” 巧儿被扶了出来,刚刚似乎是晕过去了,这会儿醒了人还懵着。 寒立忙去接住,菊侍卫也搭了把手,并低声才道:“是蛊。” 寒立一愣:“什么?” 巧儿却浑身都颤了一下,似这才看到寒立,顿时抱住他的胳膊道:“别,别看,别看!” 寒立不明所以,菊侍卫道:“没法看了,郡主身体里的蛊虫发作,人都……面目全非了!” 巧儿慌忙点头,她是第一个看到的,简直毛骨悚然。 菊侍卫却又接着道:“不过……郡主什么多了一个人。究竟是谁,又是怎么进来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紧紧盯着寒立,那眼神像是要看穿寒立。 寒立脸色微变:“多了一个人?” 玉瑶郡主和寒刃之间的事。知道的人其实不少,只不过因为镇南王的铁血手段,没有人敢提及。但现在毕竟不在南疆,那些威慑力自然就弱了一些,而且今夜发生这种事情。郡主身边忽然多出一个人,一个死人,并且两具尸体的情况都一样,全都是生前就被种了蛊虫。 巧儿忙用力握了一下寒立的手:“谁,谁知道,都不能看了。” 菊侍卫淡淡道:“会查出来的,就算我们不查,陆大人也会查。” 巧儿也猜那个忽然出现在郡主身边的人多半是寒刃,她担心寒立会因此受到牵连,咬着牙道:“估计是景府的人。不然他怎么进来的!” 菊侍卫不愿得罪巧儿,便没理她的话,只是瞥了寒立一眼,道了一句:“无论是谁,破坏郡主身体容貌这个罪是逃不了的。” 在南疆,破坏尸身,等同于掘人坟墓,是大罪。若是罪行被确认,一家人都有可能全部被判腰斩。 巧儿脸色苍白,抓住寒立的手越来越紧。寒立这时面上反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了一句:“我能否进去看看?” 菊侍卫打量了他一眼,就示意自己的手下让开。 巧儿忙抓住寒立:“别去看!” 寒立却慢慢推开她的手,默不作声地走进去。 菊侍卫站在巧儿身边。看着寒立的背影,沉声道:“没准他真认识那个男人。” 巧儿怒道:“你什么意思!” 菊侍卫道:“我没别的意思,有些事,大家心里都清楚,我只是想不通,他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巧儿不做声。 菊侍卫又接着道:“坦白说。若是他自愿过来的,那我还真有点服他。” 巧儿低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菊侍卫叹了口气:“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几个,接下来不知还有没有活路可走。” 巧儿抬起眼:“什么意思?” “你还看不明白吗,郡主的死多半真的跟景府无关,也跟长香殿无关,是蛊虫,只有我们南疆才有的蛊虫。” 巧儿道:“那又如何?” “傻丫头。”菊侍卫摇了摇头,“你若想不明白,就等看那位陆大人能不能查出个结果,还是先担心寒立吧,他是逃不过了。” “你——” 寒立面无表情地走进去,又面无表情的走出来,然后问了菊侍一句:“你们是怎么放人进来的?” 菊侍卫道:“谁都没看到有人进来,你不用怀疑,现在郡主的尸身受损,我们全都逃不过责罚。” 寒立沉默了,片刻后,菊侍卫低声道:“这两天官府的人也都在景府,能消无声息,瞒得过这么多人,若说没有长香殿的大香师帮忙,我都不信。” 香境! 那神秘的,迷惑人心,障人耳目的香境! …… 几日后,陆庸就着他们尸体的情况,总算查出寒刃和玉瑶郡主的真正死因。 南疆有一种名为蛊虫名为同心蛊,是专门为陷入爱情,并发誓绝不背叛,永结同心的男女准备的。 种下同心蛊的男女,其中一方若是死了,另一方也活不了。 不过同心蛊分雌雄,种下雄蛊的男人,若内功借雄蛊更上一层楼后,他便有杀死雌蛊的能力,只是雄蛊杀了雌蛊后,他的武功也会因此尽数消失,并且从此身体变得连普通人都不如,一生困于病痛的折磨中。 若两人是死于同心蛊之间的残杀,那么两人死后的尸身,将变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玉瑶郡主和寒刃在南疆时,就种下了同心蛊,后来寒刃因为玉瑶郡主来长安赴婚约,就一怒之下杀了雌蛊。所以玉瑶郡主才会莫名其妙死在景府,并因为长安城内,几乎没有人了解蛊虫,所以无论是大夫还是仵作,都看不出玉瑶郡主的死因。 …… 安岚看着陆庸的断案结果,淡淡道:“虽忽略了许多事,但总算是找到了凶手。” 白焰道:“其实,寒刃只是被利用了,他只是握刀的手,却不是出刀的人。” 安岚道:“那个香境却是是诱因,但他,也确实未能经起考验。” 他心里明白,所以最后回去赎罪,死在玉瑶郡主面前。 白焰轻轻摇头,眼里透出一丝悲悯。 不要考验人性,这世间有几个人是经得起考验? 要有多强的心志,多坚定的信念,才能不受诱惑,才能不被任何事情所左右? 我们都希望在爱情中,能找到那样的人,把我当成你的信仰,让我永不担心会有背叛;也都希望我能成为那样的人,你我同行,情比金坚,不负此生。 可是啊,连神都有堕落为魔的时候,更何况,你我皆凡人。 ———— 谢谢姑娘们的粉红票,么么哒,每一票都很珍贵~~ 虽说做好心理准备勒紧腰带也还是被惊到了,想不到居然已艰难至此,偶又回到了大香师时的连载黑暗日了,希望这本还能继续坚持。(。) 正文 第047章 白薯 景府终于顺利脱离了命案,虽没因此伤筋动骨,但也着实脱了一层皮。 短短半个月,景二爷就瘦了一大圈,头发也白了好几根。只是此事虽是过去了,但对他而言,更大的问题却还没解决,他那颗心依旧是悬在半空。 那位镇香使,究竟是谁?他究竟是不是景炎公子? 玉瑶郡主的尸体和那十几个南疆人都已经离开景府,官府也已经结案,可他的这个疑问,居然还未有明确的答案。 而更严重的是,因镇香使在景府露了面,并且当时看着他待景孝颇有几分亲切,所以景府上下,人心隐隐有不稳之势。这才几天呢,外头就有几位管事,开始往四房那边走动了。 他暗中让人去查过,可什么都没查到。 该怎么办? 景仲沉着脸在书房里踱步,若真是景炎公子……即便景炎公子不回景府,也不可能看着景府的大权落到他手里,而且眼下这情形,这股风怕是要往四房那边吹了。 景仲轻轻手放在桌面上轻轻叩着,他要怎么保住这当家人的位置? …… 今日景明的身体又有些不适,晚上咳得厉害,景孝放心不下,便跟书院的先生请了半天假,中午就收拾书本,早早出来了。 跟着他的小厮石墨道:“孝哥儿,您这忽然要回去,谁也不知道,府里的马车都还没来呢。要不您等等,小的去车行雇一辆马车,如今天冷了,可别您又冻着了。” “不用,咱走着回去,也没多远,我记得路上有卖烤白薯的,我给爹买几个回去,爹爱吃。”景孝说着就往前走去。 石墨追着他道:“哥儿您还是等会吧,要是冻着了。回去四爷可要罚小的。”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大夫也说了,我得多走走才行。” “那您好歹将帽子戴上。这下着雪呢!” 景孝没理他,加快脚步往前走,雪花落在他脸上,冰凉得有些刺骨,可他的心。他的身体却都是热的。不知为什么,自从见了镇香使后,即便镇香使没有给过他任何关照,也没有给予丁点暗示,但他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豁然开朗起来。父亲也是,如今父亲虽是病着,但眼里却比以往有了神采。 还有二伯他们,以往的目空一切都收了起来,府里的下人待他更是加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