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心好意地将地上乱杂东西踢了一边去,说只要银子到位,绝对是要给她好吃好喝的好好送下山去。 这大汉还得意地拍着胸脯说就是他在酒楼发现她这只肥羊,运气好极了。 很是无语。 很明显,他们是将沈君煜当成她的丈夫了。 门口有两个人在看守,她一点耐心都没有,不时踢两下房门。 没有人理会她,当真是掉以轻心了,顾子衿实在头疼,她不想再牵扯沈君煜,若是被元烨撞见真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只是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谁想到竟然被人抓了山上,这绑票的丝毫不畏惧透露消息,甚至看起来傻乎乎的。 一想到沈君煜缓过劲来,就接到她的绑票通知,她就抚额。 环顾屋内,都是杂物,窗户破旧不堪了,从开着放fèng隙当中能看见皑皑白雪,顾子衿走到跟前,伸手推窗。 吱呀一声,冷风立刻钻了进来。 她打了个冷战,一缩脖子看见门口守着的那两个人都看着她,竟是两少年,也就十三四岁的年纪。 她沉吟片刻,在窗口对他们笑了笑:两位小哥能不能过来一下?” 两个少年面面相觑,半晌才有一个黑脸地大步走了过来:你叫我们gān什么?房门落锁了,就是不落锁就怕你也下不了山去。” 她善意地笑笑:能不能给我口水喝,有点口渴。”他身上穿的棉衣都已经破旧不堪了,而她的却是锦衣华服,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的,一少年甚至还红了脸。 他刚要过来说话,却被另一个一把拦住:别去,忘记二当家说的话了?这城里来的小娘子长得跟画里的狐狸jīng似得,可有妖法不能靠近。” 顾子衿抚额:这位小哥儿,我只是口渴了,你们看我这模样像是有妖法的样么?” 先前要过来的小子脸色更红:那个,对不住啊!” 十分的腼腆。 怎么会有这样的劫匪,她十分无语,却也对他和善地笑:没关系。” 关上窗户,将寒风隔住在外面,她继续来回跳着:诶呀好冷啊,好渴啊,好渴啊,好冷啊!” 声音不高不低,刚刚好外面都能听得见。 跳了一会儿,外面也没有动静。 想歇一会儿,可回头一见这屋里实在太脏了,真的是难以下脚,不能坐下。 只好先动手收拾起来,角落里面还堆着一堆破旧的衣衫,零零碎碎又脏又乱,地上散落着破旧的矮桌和椅子,还有蜘蛛网和堆得高高的袋子,不知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先将桌椅摆放整齐了,又拾掇出一小片空地,勉qiáng能坐下了,这才搬了个最gān净一点的坐好。能看见外面那两个人不时在门fèng当中窥探,也只当不知。 靠着椅背歇息了一会儿,她正抱着团晕乎乎的难受,互听房门外的大锁咔擦一声,立即就清醒了过来,顾子衿站起身来,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门前的少年端着一托盘走了进来,他微红着脸,将东西放在她的脚边,就连声音都细如蚊声:夫人吃点东西吧,听二当家的说已经联系到您夫君了,应该很快就会送您下山。” 说着往前推了推,顾子衿哭笑不得,坐直身体,将托盘拉过来一看,上面还有一碗水,少年见她抬头,更是不好意思。 她端起水来喝了两口,意外的是竟然格外甘甜。 他笑笑:夫人别嫌弃,是我们山上的水。” 他身上的棉衣已经破旧,一接触到她的目光立即就别开脸去,十分的不好意思,哪里有这样和气的劫匪,顾子衿端起饭碗来,发现里面盛着的是豆饭,上面静静躺着几根咸gān菜条。不管什么时候,保存体力都是必要的。 就着咸菜吃了豆饭,她见他未走,试探着看他:真的联系到我的家人吗?” 夫君这两个字她是当真叫不出口,少年很认真地对她点头:二当家的说了,夫人家里很惦记夫人,十分的配合,听说要护住夫人周全,会给我们很多粮食和银钱的。” 他脸色认真:那位是官大爷么?可气派了呢!” 顾子衿对他笑笑,只怕不管是沈家还是齐王府,那的粮食和银钱都不是那么好拿的。她往外瞥了眼,发现门口另一个少年已经不在了。 她哼哼两声,将饭碗放好,缩成了一团。 这小子立即就紧张了起来:夫人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