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凌云最担心的还是唐婉儿,自己在永寿宫中听梦竹说起,唐婉儿入宫之后不理会皇后与德妃娘娘拉拢,反而与敬妃相处融洽,这自然也是自己乐意看到的,可是敬妃敦厚,本就不会指使吴迪去做什么扰乱朝堂之事。 可是如今事情偏偏出了,自然是说敬妃的心思已经不同以往,这其中谁又能说得清可是有唐婉儿的意思呢? 梦竹对唐婉儿赞不绝口,便是母后好似都有些看重她,只不过言辞之间也是有些忧虑,说唐婉儿心机不免重了些,而这些在自己心中都是疑点! 想着心事到了御书房院落前,刚好看到吴庸从别处而来,脸上挂着恭谨的笑容道:“是王爷到了,老奴给王爷请安!” 凌云想起吴庸到皇陵传旨时两人的对话,他对于吴庸也是没有什么恶意,就笑笑说道:“罢了,你却是从哪里来?” 吴庸愣了一下,随即笑说:“这不嘛,今儿宁嫔娘娘在御书房中作了一副绝世的丹青佳作,圣上正等着王爷品评呢,老奴就是到飞花小筑去送了圣上的恩赏去的。” 凌云点了点头,笑了笑说:“你传旨之时就说起了这丹青佳作,本王正急于一见呢!”、“圣上吩咐了,王爷到时也不必通传,王爷请!”吴庸笑着说道,而后就头前引领进了御书房。 凌风还在看着案头的丹青,吴庸上去轻声说道:“圣上,晋王爷到了!” 凌风立时抬头,看着凌云心中虽然五味杂陈,可是面上却立时露出笑容来说:“晋王来了,快过来瞧瞧宁嫔的手笔!” 凌云早已按捺不住了,上前瞧了瞧,本来是没有太大希冀唐婉儿能画出什么好画来,可是看了第一眼之后立时就被吸引住了。 “此乃由外及中的画法,决然错不了了!”凌云失声叫道,可是立时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于是躬身道:“臣弟失态了,圣上莫怪!” 凌风先是摆摆手示意他不必拘谨,而后又笑说:“这倒是奇了怪了,先是宫廷画师说起这由外及中的画法失传已久,因而无人再能作得出来,后来见了宁嫔的手笔之后就当着朕的面前跪下拜了宁嫔为师呢!” “不瞒皇兄,便是臣弟此刻都想拜娘娘为师了!”凌云满面期许地说道。 凌风皱起眉头来说:“只是朕还纳闷一件事,就是你们都说起这种画法失传已久,画师居然都不曾见识过,而晋王为何言辞凿凿呢!” “圣上不知,臣弟曾经看过一副画圣之作,因而一眼就看得出这画中的奥妙!”凌云笑了笑说。 凌风更是诧异,悠悠看着凌云问道:“你曾见过画圣之作,可是那画师明明说起画圣之作早已失传,不见与人世了!” 凌云立时接口说:“圣上想想,有些东西所谓的失传是何种原因?” 凌风一时想不起来,就转头去看吴庸,吴庸赶紧躬身上前笑说:“圣上不知,这民间的稀世之物倒有多半是殉葬了!” “不错,朕倒是没有想到过这一点呢!!”凌云微微点头说道。 凌云继而说道:“世间也是少不了有些蝇营狗苟之人,为了得到某种东西不择手段,因而就有些爱花成痴之人四处来搜寻那画圣的墓穴!” 凌风错愕说道:“如此说来,是有人从画圣的墓穴之中掘出他的真迹了?” 凌云点点头说:“当是不错了,因而臣弟才有幸见过一次!” 凌风追问道:“晋王可否见告,你是在何处得见画圣之作的?” 凌云话到嘴边,自己倒是被吓住了,呆呆说道:“事情久远了些,那时臣弟年幼,好似是在哪个王公大臣府邸之中吧,如今也是想不起来了,只可惜彼时臣弟画工拙劣,远不及今日修为,因而也就没有上心!” 他口中说着,可是心中早已是震惊无比了,他早已想到了御史唐守正,自己当初就是在唐府见到了的画圣之作,而宁嫔就是唐婉儿,难道说她与唐家有什么关系不成。 都是姓唐,而且唐家灭门之后不久唐婉儿就流落到了皇陵之中,凌云越想越是觉得蹊跷,凌风轻轻咳嗽,凌云才觉得自己又失态了,赶紧赔罪说:“皇兄莫怪,臣弟是在努力去想当初究竟在何处见到的那画作呢!” 凌风摆摆手说:“罢了,既然如今宁嫔得了真传,再去计较那些还有什么意义,不过晋王与朝中也是素来以丹青名声大噪的,朕就想知道,与宁嫔相较,晋王又当如何呢?” “皇兄,制遗讲求的便是一个天分,臣弟不得不说宁嫔娘娘天资聪颖,臣弟万万不及!”凌云心悦诚服说道。 凌风哈哈大笑说:“好,真是难得咱们的晋王居然也有如此自谦之时,仅凭你这句话朕就信了宁嫔的技艺高超!” “这绝非是臣弟夸赞,宁嫔娘娘的丹青妙手只怕在当今世上再无出其右者!”凌云拱手说道。 凌风点了点头说:“换做别人来说时朕或许还有所怀疑,你的本领朕是深知的,你的话总不会错!” 说完之后凌风与凌云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气愤有些尴尬,吴庸赶紧下去备茶,凌风这才悠悠说道:“今儿宁嫔倒是说了,当初流落到皇陵,在你身边也不过是寥寥数日,朕想着当时将她带入宫中,你身边也是无人伺候,倒是难为你了!” “皇兄说的哪里话,臣弟在军中日久,本就是个粗人,身边也无需有人伺候!”凌云笑了笑说。 凌风又是哈哈大笑说道:“你这是取笑朕吗,朕方才还说你丹青技艺精湛,你如今却来说什么自己是个粗人!” 凌云只得陪笑说道:“臣弟失言!” 凌风摆了摆手,就将唐婉儿的画收起来说:“好了,画也看了,朕有些正经事要与你说呢!” 凌云一愣,随即明白凌风自然是要与自己说回朝理政之事,他不说自己总不能应承,于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