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惊恐,那鬼差扬起手,手底便多了一本黑色的小本子,他在上面翻阅了许久,才与另外一只鬼差商量了片刻。 他们走出房门,顿住脚步,我却像是做了坏事被人查房的感觉。 就在鬼差离开之后,门外再度响起敲门声。尉迟莲已经不耐烦了,可是门打开之后,看到一条青蛇躺在外面,奄奄一息的感觉,我后退一步,本能的惧意。 门外没有人,就这么一条青蛇,它的七寸那儿有个很明显的伤口,尉迟莲伸手,一把攥着它的头下端,蛇警觉地很,卷在尉迟莲的手臂上。 碧青的蛇,连带着眼睛都是青色的,不知道从哪里出来,尉迟莲皱眉,没想到这么个糙汉子也有这样细心的时候,他替小青蛇包扎了伤口,十分贴心地将它放在桌子上。 我秉承着“农夫与蛇”的教训,不敢上前,几次扫了门外,都想着沉砚快些出现。 那条蛇好像有灵性似的,缓缓睁开眼睛,它看着尉迟莲的时候,眼神无限柔和,可是看着我的时候,莫名变得凶悍起来。 我都以为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它。 可我知道这条小青蛇,不过与我初次见面,我心底忐忑,那小青蛇再度虚弱地睡了过去。 等到了天边吐出鱼肚白的时候,门外一阵悉索声,我怔了一下,尉迟莲去开门。 我吓了一跳,门外密密麻麻一堆蛇,扭动着腰肢,朝屋子里过来,尉迟莲眼疾手快,急忙关上那扇门,可依旧有几条蛇趁机跑了上来,甚至一把盘在了我的脚腕上。 我尖叫出声,冰凉而又滑腻的感觉,我恨不得连带着椅子一起跳起来。 尉迟莲蹲了下去,可就在他要抓走那条蛇的时候,我的脚腕那儿传来一阵刺痛,我心底想着,完了,这婚没结成,我这次是要交代在这里。 在我心里,蛇一直是比鬼怪还要恐怖的存在。 我急的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尉迟莲讶异地看着我,他几下便将手里的蛇打死了。 “完了,尉迟莲,如果我死在这里,烦请你把我的尸体送到市区祁家,我是祁家人,不是你说的什么杜雨微。”我脸色煞白,感觉自己的脚都在变得肿胀起来,那是中毒的迹象。 我都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以高百倍的速度在跳动,都说再过一会儿,毒素就要游走我的全身。 眼泪哗啦啦地落下来,尉迟莲站在那儿。冷声:“你真的不是杜雨微?” “都要死了,我再骗你有意思么,我就是祁小川,生是祁家人,死是祁家鬼。”我颤抖着身子,尉迟莲叫我不要着急,濒临死亡的恐惧感。 他将那条死了的蛇放在灯光下研究了一会儿,才轻声道,这是一条毒蛇。 就在我想着门外还有黑压压一片这样的毒蛇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门外扑面而来,外面悉悉索索的,我以为是蛇爬动的声音。可就在听到那喘息声的时候。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我皱眉,再仔细地听了一下。 那熟悉的喘息声。 “开门,尉迟莲,你快开门!”我急得满是哭腔,心一下子揪了起来,那男人怕是在门外开了杀戒。 果不其然,沉砚一脚揣在门上,他一身红色衣裳,墨发垂下,那精致的容颜映入我的眼中,沉砚二话不说,一把过来,手里的刀子落在尉迟莲的脖子上。 沉砚呵斥一声:“哪里来的厉鬼,居然敢打我娘子的主意?” 尉迟莲彻底变了脸色,两人纠缠在一块儿,我忙喊了一声:“沉砚,别动手,这是个误会!” “娘子帮着别的男人说话,为夫的心,彻底伤了。” 沉砚说新婚之夜,新娘子不见了,可还行,他可是找了整整一夜。不惜动用阴司殿的鬼差,一家家上门去找,也不怕坏了人家的秩序,更不怕阴司殿被责罚。 沉砚说为了找我,我的视线与他那猩红的眸子对视。 一瞬间便将我击溃。 沉砚轻叹一声:“娘子,为夫的心……” “我被蛇咬了。”我嘟囔着嘴,委屈巴巴地看着男人,沉砚忽而慌了,急迫地过来,问我哪里被蛇咬了,我指着脚腕那儿。 沉砚一声呵斥,惊得尉迟莲变了脸色。尉迟莲在打量沉砚,他这会儿也认识到了自己真的接错了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捂着快要跳出来的那颗心,沉砚蹲下身子,刀子在我的伤口上划了一下,我疼得不行,直咬牙,我想冲着他撒娇。 所有的委屈,一瞬间便给激发出来了。 可是男人却蹲了下去,我刚想说话,不料脚腕上一阵冰凉,才惊觉男人在帮我把毒液给吸出来。 他一下一下,节奏掌握地很好,毒血给他吸出来之后,他抬眸看我,眼底慌乱的很:“疼吗?” 看着我肿胀的半只脚,我嗤笑一声:“不疼。” 我傻傻地摇头,疼得不行,可唯独只有咬紧牙关。 “撒谎,该罚。”沉砚轻轻摸摸我的脑袋,伸手替我解开那捆绑在我身上的红绸子,他一把扣我在怀里,抵着我的肩膀。 他是真的着急疯了,要是再晚一些,他怕我成了别人的媳妇。 沉砚说他好不容易拐来一个傻媳妇,怎么可能转手让给他人。 我心底动容,可听着这样的话,故作扭捏,一拳捶在他的心口,翻了个白眼:“在新婚夜把新娘弄丢的,也就只有您,沉大人了吧。” “我错了,宝儿。”沉砚抵在我的脖颈间,撩拨着我,轻声道,那酥麻的声音。简直让人难以抵抗。 我挂在沉砚的身上,转身对上尉迟莲那双眼眸,他显得有些尴尬,脸上神情淡然,他对我说对不起,是他弄错了。 我摇头,亏得没有酿成大祸。 “你还是去找找杜家小姐吧,毕竟冥婚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太恐怖了些。” 我是怕杜雨微会遭遇不测,尉迟莲说抱歉,给我带来了麻烦,他盯着我看。看了好一会儿。 沉砚抱着我,往屋子外面去,他小气得很,说什么他的娘子只有他能盯着看。 尉迟莲倒是不怕死,他说如果他当机立断,我这会儿就是他的媳妇儿。 “娶这样的一个媳妇,倒也有趣儿。”尉迟莲是存心将我往火坑里丢,我被带出来的时候,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眼眸深邃的眼睛,我知道我完了。 再去看沉砚的脸,黑的不成样子。 我哭笑不得,尉迟莲你至于这样坑我吗? 某人一路上都憋着气,抱着我,将我带回去,他说他像个青涩的少年,在婚房里等着新娘的出现,却不知道过了时辰,新娘却没有出现。 我憋着笑意,早前的惊恐慢慢地消散,这会儿剩下的也只有劫后余生。 我的脚,疼得不行,连带着走路都很困难,沉砚说没事儿。以后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