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回去了。"时愿轻声说,"她需要休息。" 满腔的怒火被这平淡的音调点燃。 布昱的双眼通红,低声的吼:"我以为她对你还是好的。" 时愿没应声儿,叶涟青对她好不好。也许是好的。但是谁会不在意自己枕边的女人心里想着另一个人。 时愿掖着被风chui乱的头发,只是笑了一下。 "塔塔,和我回家吧。我们什么都不要,像layla一样远走高飞!" 清明的眸里有一瞬间的惊讶,慢慢的溢着泪珠,晶莹剔透。 时愿咬着下唇:"如果那一天你听我把所有的话说完该有多好。" 那一刻,她那么害怕失去布昱,她根本没有任何理智。 那个时候布昱只要说一句两个人还要在一起,不管什么她都会为她舍弃。 梅雨季节,总是有落不完的雨。 车少,网约车的师傅车技不错。 到了小区门口,布昱下了车,顶着小雨在绿玉葱葱的林荫道上慢慢的走。 四处都是泥土的香气,院子里会有开了花的树枝探出来,花瓣被雨水打落,飘在身上,沾了一身。 蜿蜒向上的车道上,时愿撑着雨伞抱着叶涟青。 布昱低下头,感觉淋了太多的雨,有些窒息。 从她们身边走过,听见叶涟青的哭声:"你要我怎样才会开心?"声音很低,闷在时愿的怀里。 布昱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们两个人。 远处雨雾中绵延群山,这是很美的一条车道,也站着最美的人。 叶涟青感受到布昱的视线,如同在mix一样,望了过来。 此刻,她的目光是láng狈的。 雨水将布昱浇的全身湿透,也没比她好了多少。 叶涟青挣开时愿的怀抱,走到布昱面前。 时愿跟上来,举着伞替她遮了雨。 她低垂着眉眼。 叶涟青问:"布昱,生日过的开心么?" 布昱看了时愿一眼,她的视线还是落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开心。"布昱回答。 叶涟青笑了,却凛冽的像冬天里的风。 那风扫过脸,叶涟青一拳将布昱打的向后一个踉跄。 布昱站稳,撸起袖子,刚要向前,便看见时愿秀眉紧蹙,向自己这里走来。 其实只有两三步的距离,时愿走出一步,却停下了。 时愿平淡如水,她说:"她喝多了,布昱,我替她道歉。对不起。" 布昱觉着这场雨太小了。它应该再大一些,大到可以淹没这个车道,淹没掉这个城市,最好什么都别留下。 第7章 007 双眼通红的布昱盯着时愿,时愿抿着唇,望了她一眼,转身向叶涟青的方向走去。 寂静的凌晨,雨水打在树叶上,滴滴答答,吵到人心烦意乱。 布昱大步跨出去,对着叶涟青就招呼过去,叶涟青没有防备,被她打了一拳,反应过来时,布昱的第二拳已经到了眼前,叶涟青反手抓住布昱的手腕,另一只手直接封住布昱的喉咙,手肘压在她的肩膀将她推到了坚硬的石头墙上。 怒目相对,叶涟青咬牙切齿:"要不是jessica宝贝你,我非废了你的胳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待时愿反应过来布昱已经被叶涟青压在墙上。 布昱的脸憋的通红,心怀不忿的瞪着叶涟青。 雨伞掉在地上,顺着车道在偶尔经过的风中翻滚着,彻底失控的时愿跑到两个人中间,拽住叶涟青的胳膊,拉扯着。 那双波澜不惊的眸中分不出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面对着叶涟青,愤怒的喊:"叶涟青,你给我松手。" 见时愿此刻的模样,叶涟青缓缓的松了劲儿,时愿趁机抓着叶涟青的衣领用力将她推了出去。 叶涟青穿着高跟鞋,一个不稳差点坐在地上。 身子落在熟悉的怀抱里,一直停在车道边的保镖疾步赶过来接住了她。 叶涟青望着不远处的时愿。她连看也没看自己一眼。 心急如焚的时愿此刻眼里只有被伤害的布昱。 "布头。"转身扶住弯了腰不断咳嗽的布昱,时愿轻轻的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雨水顺着布昱的头发流下来,形成了一道水流,她弯着腰缓了好久,才能听见时愿的声音。 "小布头,好点儿没有?"那声音带着哭腔。 布昱握住扶在她胳膊上的那只手。刚刚包裹住冰凉的指尖,那手的主人便反转了手心,握住了她的手。 时愿见布昱眼睛憋的红通通的,喘着粗气,心疼的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乖乖,没事儿了,我送你回去。"她的声音颤的厉害,全身也在发抖。 孱弱无力的布昱被她揽在怀里挪着步子,正对上叶涟青的一脸寒霜。 "你送大小姐回去。我晚点儿回去。"时愿的视线扫过叶涟青,对保镖jiāo待了一句。 坐进熟悉的车里,布昱冷的牙齿都打了颤。 时愿拿出车里备用的风衣给她裹在身上。 叶涟青在外边不停地敲着车窗:"jessica。" 时愿看了布昱一眼,见她没有过激的反应,替她捋顺了黏在面颊上的头发,才落下了车窗。 "我让leo送她回去,你和我回家。"叶涟青清冷的声音里夹杂着无奈的祈求。 时愿看了她一眼,眸子里是叶涟青从未见过的神色。 "我要亲自送她回去。"说完也不理叶涟青还在车边儿,关了车窗,直接启动了车子。 叶涟青反she性的退了一步,时愿加大油门,将她甩在了车后。 布昱坐在沙发里看着yin沉着脸的时愿,她小心翼翼的给自己在墙壁上蹭出来的伤口擦着药水。 雨水浸湿了时愿周围的沙发,进了别墅之后,除了命令布昱去冲了热水澡,时愿一言未发。 冰凉的药水刺的伤口疼的厉害。 布昱缩了一下,时愿抬头看了她一眼。 "疼?" 眼泪汪汪的布昱点点头。 抬手给布昱擦着眼泪,时愿柔声说:"她从小就学那些东西,每天都有人陪她练习,你都多久没练过跆拳道了,你和她动手做什么。" 布昱闷声儿只是掉眼泪。 时愿知道她有一肚子的火,也有满心委屈,没再说这件事儿,而是叮嘱着:"你才21岁,现在正是发展最好的时候,这几年什么也别想,听廖红宽的话,累了的时候想想父母和布言,他们需要你。还有,让廖红宽给你做一些投资,不要每天就想着玩游戏。万一碰到喜欢的人,也觉着对方对你有好感,别闷在心里,说出来试一试,你这个年纪正是谈恋爱的时候,不要在我这个不值得的人身上用这些没用心思了。" 收拾好药箱,时愿站起来,看着泪眼婆娑的布昱,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回去了。" 话未落音,布昱的哭声终于冲破喉咙。 她双手紧紧的握着时愿的右手,嚎啕大哭:"塔塔,别不要我,我以后见到她不会再意气用事了。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和她在一起,我等你回来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