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什么。”安柔垂着头不敢看林昊,明显不想再多谈这件事。 林昊沉了脸,拧眉开口道:“他们用你的血在做实验?” 安柔震惊的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林昊,随后又化为一丝苦笑。 胳膊上这么多新的旧的交织在一起的针眼,就算林昊能猜出来也并不奇怪,于是她点了点头,幽幽叹息一声。 林昊眉皱的更紧,抓着安柔的胳膊把袖子往上扯了一点,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针眼,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安柔其实应该算他的师妹,当年父亲将她救回林家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于是父亲用了无字医书上的换血之术救活了安柔,那些血是经过无数种珍奇药材浸泡的,进入到安柔身体里后,就将她变成了传闻中的“药女”。 她的血不仅可以入药,关键时刻对一些疑难杂症还有能救命的功效。 所以有很多人都想得到安柔的血来做实验,想知道当年林父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得到了这种神奇的血液,还能将它换到人的身体里。 为此安柔没少遭受危险,很多心怀不轨的人甚至想直接杀了她取血。 林家出事后,林昊被秦永河救走,安柔下落不明,后来听说是宁川中医协会收留了她做一名普通会员。 林昊没想到,收留她的代价居然是不断地采血做实验。 “你受苦了。”林昊眸中流露出一丝不忍,放开安柔的手,道:“我让天煞在市中心重新给你找了一处房子,今晚就搬过去吧。” 安柔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林昊,哽咽着点了点头。 他还活着,那自己在这个世上,总算不是一个人了。 林昊安顿好安柔之后,本来是想直接去找曹世雄要个说法,但转念一想,如果自己不能掌握切实的证据直接除掉他,就算要来了说法也没用。 宁川中医协会内里腐烂成了这个样子,也是时候该好好整治一番。 于是林昊便带着天煞回了秀水别墅,谁知一进门就看到陈近山坐在沙发上,正和秦海生聊得开心。 刘桂兰端着洗好的水果从厨房出来,瞄到林昊立刻笑道:“陈总啊,我们林昊回来了。” 林昊站在门口看着她一副谄媚,心中很是不屑。 “我们林昊?”叫的还真是亲热,也不知平时那个经常对自己冷嘲热讽的人是谁。 “林先生,您回来了。”陈近山站起身笑眯眯的看着林昊,茶几靠近他的这一边堆放着不少礼物,看样子都是带过来送给秦海生和刘桂兰的。 林昊微微颔首,径直走向书房,陈近山赶紧跟了上去。 刘桂兰盯着书房合上的门抿唇一笑,眼中尽是得意,没想到林昊这小子还真有点本事,连金陵商会的副会长都能结识,幸亏当时芸汐没有和他离婚,现在看来,还是有点用处的。 “林先生,恕我冒昧,您考虑的怎么样了?”陈近山局促不安的坐在林昊对面,紧张的搓着手,小心翼翼打量着林昊的神色。 林昊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并不说话。 “陈总,您觉得笼络住二老的心,就可以让我大哥给你看病了?”天煞冷笑一声,眼底尽是不屑。 陈近山一愣,赶紧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林先生,我绝对没有要给您施加压力的意思,只是我这病真的发作的越来越频繁,我…我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啊!” 说着,陈近山忽然跪了下来,声音里都带了哭腔:“求您救救我吧!林先生,求求您了!” “令嫒既然已与秦家结亲,陈总不如去求秦家主吧。”林昊微微一笑,看也没看陈近山一眼,又道:“天煞,送客。” “是。”天煞答应一声,转身打开书房的门对陈近山做了个请的动作。 陈近山眉头紧锁,还想再说,却被天煞冰冷的眼神吓退,只能不甘不愿的离开了书房。 “呦,陈总,您怎么这就要走了?”刘桂兰见他出来,赶紧迎了上去:“不如留下来吃顿便饭再走吧?” “不了。”陈近山看也不看她,眉头紧锁离开了林家别墅。 刘桂兰正琢磨着是怎么回事,转眼看到林昊从书房中走出来,赶紧过去问道:“你怎么也不留留陈总?” “天煞,以后不许姓陈的进门。”林昊冷冰冰丢下一句话便上了楼,没有多看刘桂兰一眼。 刘桂兰恶狠狠的瞪着林昊的背影,破口骂道:“糊涂东西!陈总可是金陵商会的副会长,多尊贵的身份,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论他是谁,身份也绝不会比大哥尊贵。”天煞眸中两道寒光刺向刘桂兰,声如寒冰,摄人心魄。 刘桂兰一愣,眉心蹙起,瞪着天煞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沉下脸来的时候确实非常吓人,那强大的气场几乎压的人喘不过气。 晚饭时秦芸汐说出林昊如今已进了中医协会的事,秦海生十分高兴,当即拿出酒来要和林昊喝几杯,刘桂兰心里虽然不以为意,但想起下午天煞看自己的那个眼神,也没敢多说。 夜色沉沉,天边无星无月。 陈芷晴端着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身后的门“咔哒”一响,西装革履的男人缓步走入,从背后抱住了她。 “一个人喝闷酒,发生什么事了?” 楚阳低哑的声音萦绕在耳畔,陈芷晴感觉到他在慢慢亲吻自己的脖颈,唇边溢出一丝微笑:“林昊现在已进了中医协会,若是再不想点办法,等他羽翼丰满再想除掉他,可就麻烦了。” “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人来宁川,最迟明晚,他必死无疑。”楚阳一面说着,一面扶着陈芷晴的肩膀将她转过来,朝她唇上吻去。 陈芷晴轻笑一声:“别说的这么笃定,他的实力不容小觑。”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陈芷晴已经渐渐意识到林昊可能并不是她最开始想的那样简单,此人履历虽如白纸,实力却强横非常。 他在西境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