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况府男丁女眷全都变成秃头之后,一边派人请大夫诊治,一边派人去庙里烧香。 况老夫人还疑心是不是之前况二夫人在西山寺被佛像砸了之后,没有及时捐银子重塑佛像,所以才引来的佛祖惩罚。 于是派况四郎去西山寺捐银子,想请寺里大的和尚给念经禳解禳解。 请大夫这边暂且不提。 况四郎顶着个大光头出行,觉得面子里子都难堪,于是不光严严实实戴着帽子,衣着还特别朴素。 饶是如此,一路行来,街面上对况府的议论也让他抬不起头。 到了西山寺,还没等迈进山门,寺里便有一伙和尚明火执仗追着个男子跑了出来。 那男子正好跟况四郎撞了个满怀,把况四郎头上的帽子都撞掉了。 他弯腰去捡帽子的当儿,被人一棍子敲在背上,立刻扑跌在地。 紧跟着便被人拧胳膊捆了起来,他口中一呼喊,立刻被人团了抹布塞得满满当当。 因为人多,带的小厮长随早就被挤散了。 待被扯进庙里,又有一伙儿人闯过来,不由分说就是一通胖揍,混乱间也不知是谁,一脚踩在他要害之处…… 张氏忙去捂甘草的嘴,责备道:“你这丫头!怎么什么浑话都在小姐跟前说? “往日我就是这样教你的?” 甘草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把张氏的手拿开,“妈妈,我怎么了嘛!说错什么了?外头就是这样传的啊,说是况四郎往后再也不能当爹了。 “我就不明白了,被踩折了腿怎么就不能当爹了? “就算是讨不到门当户对的媳妇,娶个小户人家的姑娘也还是能娶得到的吧?” “噗——”容安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闹了半天这丫头什么都不懂! 也难怪,跟着褚小姐整日在深闺之中,怎会知道这些! 张氏讪讪松开手,“是妈妈错怪你了。”随即眼神狐疑看向容安。 容安避开她的目光,低头用手帕擦拭湿漉漉的衣襟。 木香赶忙上来服侍:“不如换一件衣裳吧。” 容安立刻起身跟她一起进了内室,还听见张氏在教训甘草:“往后有关外男的事就不要拿到小姐跟前说了。 “好些事你不懂,往后嫁了人就明白了。 “唉,也是最近事多,我都顾不上管教你们,一时看不到,你这小蹄子就要闹幺蛾子。” 甘草还不服气,咕哝道:“怎么他们做得,我就说不得?” 张氏气得骂道:“如今我还管不住你了?” 甘草只得低头认错。 容安忍不住笑。 又想着张氏这个时候进来一定有事,等换好衣服出去便顺理成章转移了话题。 张氏一拍脑门,“差点混忘了!”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周二才送过来的,老家来的信。” 容安立刻明白这是褚音回来办的事,便不好拆开。 张氏不明就里,催促道:“小姐快看吧,周二说来人还立等着您的回信呢。” 容安犹豫了片刻,还是拆了信。 倒也没什么秘密。 是褚氏族老给褚音的回信,说是家庙坍塌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