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在是不能叫江父“爸爸”的,通常喊“叔叔”。 他在学校没被骂过野种,从来只说父亲出车祸死了。 反而,获得了不少人的同情。 他很懂得以柔弱的方式博取同情,笑起来时灿烂得像是阳光,用女生的话来说,像是风一chuī就倒的少年。 被送去淮安中学,是因为江宴突然以高分不可思议窜到了一班,严芷柔慌乱下,安排严肃去淮安中学。 对江宴的敌意,由来已久。 他那时候听年级传闻江宴喜欢余秋秋,彼时余秋秋跟江宴是同桌,江宴待她确实不同,至少,即便是怒极也不会跟余秋秋发火。 那时,严肃也认定江宴喜欢余秋秋。 江宴喜欢的,严肃恨屋及乌。 于是,他在余秋秋的桌子里时不时丢几只死老鼠。 余秋秋咋然见了吓得尖叫,江宴翻白眼,冷冽的叫她闭嘴。 “江宴……”余秋秋咬着唇,眼圈泛红,不敢坐回去:“你、你帮我扔掉吧。” 江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盯着她望了片刻,明显不想理她。 可最后,江宴还是帮她把死老鼠给清理的。 后来,再又类似恶作剧,余秋秋几乎每次都跳到江宴伸手,顺带抓着他的*胳膊,楚楚可怜道:“江宴……” 江宴满脸不高兴,可每次却又把脏东西给处理了。 最后,召集了人想将幕后抓出来。 甚至放了狠话,抓到人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这种低阶程度的恶作剧,又做得毫无蛛丝马迹,几乎被严肃信手拈来,就像是上天都叫他拥有的天赋。 见到气急败坏的江宴,严肃倒是很满意。 江宴没抓到他,率先找到他并约在顶楼阳台的是余秋秋。 “严肃,我知道是你,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余秋秋满脸为难,“但我真的不是你的敌人。” 严肃佯装天真无辜,心底却在算到底哪儿出了问题,“余秋秋,你说什么呢?” “江宴,他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我妹妹余夏。”余秋秋怅怅然叹了口气,“信不信由你。” “余秋秋同学,他喜欢谁,跟我没关系啊。” “嗯,我相信你,是我唐突了。” 谈话戛然而止,严肃yīn沉着脸下了楼。 很快,他就验证了余秋秋的话。 于严肃而言,如果不是程斯年,他都不会认得余夏。 毕竟,多年来居于“TOP”,他几乎高处不胜寒,可程斯年却让他尝到了失败的苦果,激起了他的求生欲。 而余夏,是程斯年的同桌。 那时候,余夏弹钢琴还不像现在那么纯熟,技巧上还稍显生涩,为了跟程斯年搭档参加全国钢琴比赛,会日日跟程斯年在琴房练琴。 就连放学,都是同路的。 小道消息是:程斯年同时给赵翩翩和余夏补习。 看起来,跟江宴毫无关联。 江宴会买跟余夏同样的复习资料,喝一样的饮料,全班郊游时会有意无意的借余秋秋去靠近余夏。 严肃有次看到江宴在琴房里手指搭在琴键上,乱七八糟弹了一通,然后又很不高兴似的骂了一句:“程斯年有什么了不起的。” 至此,他算是彻底确定了。 然后,严肃丢了一条没拔掉牙的蛇在余夏的抽屉里。 与余秋秋的尖叫不一样,余夏在打开抽屉那瞬间,旁边的程斯年就拉过余夏,叫她一个踉跄差点扑在他怀里。 程斯年眼疾手快抓了蛇猛然朝窗外扔去。 教室里的学生还没来得及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余夏抬头愣愣的望着程斯年, 那姿势,很像是拥抱在一起。 “啊!” “蛇!” 有女生后知后觉尖叫起来,又是一阵惊慌马乱。 严肃眉宇微微一皱,眼底闪过几丝暗流,生了闷气。 然后就见程斯年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与往常“温柔”的人设不一样,那眼神冰冷的吓人。 他心底,咯噔了一声。 程斯年,似乎知道了点什么。 “没事了。”程斯年将人松开道。 余夏耳朵尖都红了,眼神闪烁,都不敢看程斯年,才反应过来,“啊,嗯。” 实际上,那天严肃能确定,余夏连蛇影子都没见到。 反而是全班女生,被吓得够呛。 程斯年将余夏的整套课桌椅都扔了,就连抽屉里的*复习资料都被扔了重新置办的。江宴进教室听说这事儿,脸上yīn沉得都快滴出水了,一拳砸在旁边的课桌上,气急败坏道:“小心别被老子抓到,抓到我他妈把他挫骨扬灰!” 江宴在疯魔抓“凶手”时,严肃的语文书里被夹了一张纸条。 ——余夏,我罩的。 他一眼就认出,字迹是程斯年的。